第一百四十三章：勉为其难（1/2）

在不能完全确定裴不明这个新人能成功之前，他们选择静观其变是必然的事情，裴不明能理解。

府衙里边有些人，可能面上很正常，但是他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有人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裴不明能感受得到，他也不着急，时间还长，他们还能再考虑考虑。

眼下还是先去会1会梁志云，先随机应变吧，顺带看看梁志云最近两日的精神状态如何。

大怒忧思过度纵欲过度……云州知府这把老骨头怕是承受不来，还是收着点，别把他气死了。

就这么气死了，似乎也太便宜他了，裴不明可没想着要给他们1个痛快。

尽管不明白他明知道这是1场鸿门宴还是应邀前来的知府下人，给他引路的时候，时不时便抬头看1眼裴不明。

长得这般好，还考中了状元，怎么如此没有脑子？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何止是他们不解，就是卫家的人也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毕竟这场宴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来者不善。

但是，裴不明决定好了的事情还真不是他们劝两句就能改变的事情，走在院子里7拐8绕的他还有闲心打量府上的景致。

穿过长廊，远远便传来了丝竹和歌声，裴不明对此毫不意外，不论是京中还是云州知府都格外喜欢载歌载舞这1套。

裴不明倒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上辈子也就是为了给自家娘子解闷，他亲自去找了1个戏班子给自家娘子唱戏。

听着这些乐器的声音，用的乐器是有点儿也不必宫宴上的乐器少。

果然是天高皇帝远，云州知府真的惯会享福，连丝竹管弦都要与宫宴的配置相差无几，还挺会享受。

裴不明身后的那几个护卫，听到这些丝竹声不由得皱了皱眉，老东西别是想撬他们家姑娘的墙角罢？

他也没个1儿半女，这是要做些什么？

裴不明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边走，无非就是舞女歌姬还有乐师。

“裴公子能来，真叫梁某受宠若惊啊。”梁志云从这个新人来之后，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他这张脸，他都不会请人过来。

今日，这个新人换了1身不错的衣裳，看着越发与他父亲相像了。

裴家的人在官场上还真是格外有天赋，他父亲之前在官场上可是出了名的忠心能干，作为他的儿子竟然1举考中了状元。

父子，还真是……

不过那又怎么样？1个新人，还来到了他的地盘，想顺顺利利地升官？

裴不明察觉他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看来梁志云还记得他父亲的模样呢，这么多年了，还能想起来真是难为他的记性了。

“虽有些简陋无趣，裴某可以勉为其难来1趟。”裴不明来就没打算给他面子，也没打算夸1夸他府上的布置，还有舞姬美人。

简陋？无趣？勉为其难？！

谁教他来赴宴的时候这么对主人家说话的？！梁志云正想发火，但是想到这正是个好时机，可以试探试探他。

“令尊便是这般教导你说话的？”梁志云肉眼可见地在压抑着怒气。

他作为府上的主人家，今日宴席的主人，被1个晚辈这么下面子早该发火了。

只是，发火对他要想达成的目的并没有益处，所以梁志云不得不忍着，顺带试探裴不明记不记得他父亲。

其实也不必要人去求证了，裴不明这张脸，便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梁志云只是不死心罢了，当初明明已经确定裴家没有了活口，御林军这才返回京城，他到底是怎么逃过1劫的？

这1切都叫梁志云很是好奇，只是他注定在裴不明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更不用说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来了。

裴不明闻言便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还记得父亲的容颜还有从前对他的教导，毕竟他当时就在书房里边听着他们说话。

父亲要他听着，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往外说。

“长辈教导要说实话，不敢不从。”裴不明没说是那个长辈，也没承认到底是不是自己父亲的教导。

自顾自地坐下，面上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变化，情绪也很淡定，叫梁志云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伺候的下人还没见过这么不给云州知府面子的新人，纷纷在云州知府背后憋笑。

梁志云直到眼下还觉得这个新人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很好拿捏只是眼下还需要磨1磨性子。

“裴公子是觉得府上的歌姬美人不好吗？那倒是梁某的不是了，再给公子换1批新人来。”

想要多少姑娘，他都能找来，就是看他……

“裴某意不在此，梁大人老当益壮还是得多当心着点身子，别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寿数折腾没了。”

台上的歌女舞姬1直没停下，裴不明自打进来，便没有往那儿看上1眼，甚至坐在了背对台子的位子上。

他身量高大，坐下还将云州知府的视线遮去了大半，只能瞧见旁边的人。

梁志云只觉得他不识好歹，但是碍于两次对话的前车之鉴，论嘴皮子定然是说不过此人的，便只得忍下了。

于此同时，府上见惯了云州知府作威作福，而他的客人卑躬屈膝小心讨好的样子的下人便很是震惊。

裴不明是这十余年来，唯11个硬气了之后没被云州知府叫人打出去的新人。

“裴公子，初到云州，觉得云州如何？”梁志云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似是有意在强调，这里是云州是他的地盘。

说着还抬手亲自给裴不明倒了1杯酒水，递到眼前，假惺惺地笑着关切道：“最近这几日没能好好招待，是我失礼了，裴公子若是住的不好，可到我府上小住1段时日。”

裴不明懒得跟他客套：“上下混乱，沆瀣1气的蛇鼠之辈，云州还真是1个蛇鼠窝。”

若说京城是狼虎窝，云州最多便只能算作是蛇鼠窝，云州知府敢去外边对别人耀武扬威吗？

他也就是仗着自己在云州十余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远房亲戚，把云州拿捏在手，到了京城梁志云这种人屁都不敢放1个。

“梁大人觉得自己这个知府做的格外好？不若我如是地奏请陛下，为梁大人加官晋爵可好？”

裴不明没接他递过来的酒水，他倒不是怕，梁志云没胆子杀他。

他是今年恩科的状元，他来云州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还有那么多人对他有拉拢之意，他要是死在云州。

云州往后就不会安宁了。

且不说那些世家，就是皇帝陛下，年底要是召人回京述职知道他在云州死了可就少不得要过问他这个做知府的了。

要知道，梁志云已经离京十余年，全然不理解云州的局势，要是面见新帝述职……

出了大差错，便是章丞相和雍王合力都保不住他，他不敢。

梁志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裴不明是打定了主要要踩着他头上做主，不论其中有没有从前的恩怨他都是要这么做。

今日这几次3番地下他的面子，态度如此明显还需要他再确认吗？

“那又怎么样，云州是我的地盘，这城里都是我说了算，你什么都不是。”

梁志云给自己倒酒，也不打算继续作戏下去，1个在云州毫无根基的新人，要想和他对着来可不是1件简单的事情。

他要是初出茅庐不懂规矩，他倒是不介意帮裴父管教1下的他的孩子。

“往后的事情可说不准。”裴不明不否认之前的云州是他说了算，但是这1切在他到来了之后都会结束。

他还不能透露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诸多秘密，眼下，他只需要扮演好1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