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8章 从天而降的拳法（2/2）

蒂妮安不能接受，

“夫人，你甚至要跟我们共用一个食堂！这不公平！”

“没有给蒙德里安先生的？”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你快劝劝公主殿下吧！这段时间，她都快因为《简·爱》的事魔怔了！国王陛下还亲自找我沟通来着……”

这么说的话……

女生们都盯着居里夫人，神色复杂。

这话说的，就像居里夫人已经得奖了似的，

“借你吉言了。到时候，等着连载你的《我是猫》。说不定可以小说、漫画一起连载。”

陆时没有早起，

换句话说，猫是主角。

一旁的玛格丽塔张张嘴，似乎想说话，

但陆时看过去，投以严厉的眼神，吓得公主殿下噤若寒蝉。

“我不想对此变得习惯。不，准确地讲，应该是我不想变得‘麻木’。因为在看那些信的时候，我仿佛触摸到了那些读者的人生，她们是真的渴望找一个人倾诉。”

居里夫人不明就里，但还是认真给出答案：“没有看过。你知道，我是波兰裔，后来一直生活在法国，所以我熟练掌握的语言是波兰语和法语，虽然德语、英语、拉丁文也能听、说、读、写，但终究没那么熟悉，所以阅读英语名著对我来说是一件比较耗神的事。”

夏目漱石问道：“一会你去哪？”

玛格丽塔抬起头，

她顶着两只熊猫眼说：“对，回去看读者寄来的信。”

她看到那些读者来信，视线在玛格丽塔华贵的衣着上停留片刻，双瞳微不可察地缩了缩，随后对陆时说道：“陆教授，我就开门见山了吧。”

居里夫人大概能想到这些小女孩在想什么，遂露出慈祥的笑容，用手掌贴住对方的额头，说：“专注于眼前的事会对你更有帮助。这是我作为讲师的小小建议。”

蒂妮安轻笑，

“那你现在可以读读看了。”

埃米琳·潘克赫斯特……

一听“灼伤皮肤”，女生们全都犹豫了起来。

此言一出，居里夫人才回过神来，环视了一圈，惊讶地发现所有女生都愿意辅助实验，

更何况玛格丽塔在原作栏留的是全名——

蒂妮安点点头，

办事员带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女性走进来，随后关门离开。

此言一出，陆时想起这个埃米琳·潘克赫斯特是谁了，

简言之，女权主义者。

……

潘克赫斯特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玛格丽塔叹气，

她本来想以“我没有时间”来推脱，但看到那些漫画，不由得来了兴致，

他说：“请潘克赫斯特女士进来。”

居里夫人叹气，提高音量，

“如果我没记错，陆教授演讲时的原话是，‘一件事，如果能发展生产力，那么无论我们如何支持或反对，都没有意义’，你们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潘克赫斯特点头，

“当然。投票，当然。”

……

“你……唉……”

女生刚背完，就有无数的掌声跟喝彩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是备受鼓舞的表情。

夏目漱石不由得双眸一亮，

《我是猫》以猫为第一人称视角，

但陆时没上当，

夏目漱石点点头，

“感觉肯定能过二十万份。”

蒂妮安听到讲师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备受鼓舞，

一周后。

陆时伸了个懒腰，说道：“想吃东西？”

陆时说：“下午去伦敦政经。上午的话，先去一趟舰队街，昨天收到了居里夫人的来信，我得给人家回一封信表达感谢。去报馆还能顺便问问昨天《镜报》的销量。”

她显得如此老态龙钟，是因为从事政治活动而受到了“风刀霜剑”的对待，身心俱疲。

陆时知道，潘克赫斯特其实四十出头，

陆时摸摸吾辈的大脑壳，说道：“你可别吃了。”

蒂妮安没有吱声，

原因很简单，陆时根本就没承认自己是女性主义者。

陆时早就习惯这只戏精猫的表演了，问已经穿戴整齐的夏目漱石：“夏目，你今天喂过了？”

“好！到时候我亲自做《我是猫》漫画的原著。”

可是，居里夫人还是神思不宁，

过了几秒钟，蒂妮安小声说：“夫人？”

玛格丽塔脸色更红，

说着，将手中的《镜报》递了上去。

听着有几分熟悉。

陆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为《简·爱》的漫画连载，《镜报》畅销，

其实不用提醒，他自己也隐隐察觉到了麻烦。

他一眼就看到了玛格丽塔正站在收发室的旁边，左右手都拎着麻袋，右手两个、左手一个，有些明信片的材质很硬，甚至从麻袋的角落插出了一个小角。

陆时说：“最好还是专注于眼前的事。”

陆时很快就被塑造成了女生口中的妇女之友。

玛格丽塔低头沉思，

她眼神闪烁，似乎还在纠结。

陆时快步上前，友好地伸手，

居里夫人尝试咬法棍，

结果，法棍比砖头还要硬得多，连牙齿都快要崩掉了。

“当然，是伦敦政经的陆教授！他对你这种女性讲师有这样的评价，才是我们的朋友！”

她们等着居里夫人回答。

居里夫人挑眉，

陆时问：“公主殿下在里面？”

可是，由学生对讲师说，再加上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任谁都能品出其中带着一丝讽刺意味。

这个开场白或多或少有些火药味了。

沃德豪斯无语，

正吃着，有一名女生凑了过来，

“夫人？”

十几分钟，她把漫画读完了。

但很快，有人举手，

让她自己一个人偷偷看粉丝的来信，她可以接受，

“我知道，《镜报》的主编是陆教授！这样的人必然是我们的朋友！”

“怎么了？蒂妮安，有关于物理的问题？”

居里夫人喃喃自语。

自然而然地，会有读者寄来信件。

玛格丽塔没辙，只好跟上。

陆时说：“公主……咳咳……玛格丽塔小姐，你这是要回去了？”

玛格丽塔哪见过这个阵仗，

她极其兴奋，几乎每一封信都要身体力行地亲自回复，通宵达旦，

陆时摆摆手，出门。

去年这个时候，她和丈夫在巴黎国际物理学会上宣读论文《论新放射性物质及其所发射线》，那时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会一天不如一天，

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法棍要变成拔牙钳了。

“我没有……唔……”

居里夫人说：“之前，有两位德国学者，瓦尔柯夫和吉泽尔宣称镭对生物组织有奇特效应。最近几天，我和丈夫发现镭射线会烧灼皮肤，但需要实验，不知道哪位姑娘愿意帮忙？”

潘克赫斯特摇头，

“陆教授，我就知道你不了解我。哪怕你在《最伟大的20名英国人》中将我的名次排得那么靠前。‘克拉夫的潘克赫斯特’指的是两个人，我本人，以及我的丈夫理查德·潘克赫斯特。”

陆时进入报馆。

吾辈：“喵~”

可怜兮兮。

脑袋耷拉着、

居里夫人挑眉，

食堂内再一次安静。

对于学生，她向来是知无不言的，除非涉及隐私。

女生们齐齐点头。

陆时正回忆呢，一旁的玛格丽塔反而先开腔了，激动地说：“埃米琳·潘克赫斯特！？是‘克拉夫的潘克赫斯特’吗？”

1901年5月10日，周五。

“那你知道陆教授的原话吗？”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她问：“夫人，你看过《简·爱》吗？”

为女性着想？

好一招从天而降的拳法！

陆时没想到对方直接出手，仓促间挨了一招，险些没能接住。

他用小指抠抠耳朵，换上了冰冷的语气，说道：“埃米琳·潘克赫斯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报了对方的全名，

瞬间，房间内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