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验算（2/2）

“对。”米娅点点头，好奇地看向安宴说道，“教授，您领取的数学奖是？”米娅上个月看见安宴的论文，整个人都惊呆了。教授在霍奇猜想上做出了突破性的进展，很有可能最近两三年就能够完全解开霍奇猜想。

这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到的事情，crazy！

当初她的研究生教授建议她去普林斯顿大学的安教授那里去学习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毕竟这位安教授还没有教授过学生，bsd猜想是因为之前已经有人解开了弱bsd猜想。她承认安教授非常的厉害，但还没有达到国际顶尖的水平。

但是那篇论文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想一个问题。即便是教授没有顺着弱bsd猜想的思路去做，或许能够解开弱bsd猜想，从而完全解开bsd猜想。

教授在代数几何以及数论上，几乎可以说是全才。

而她更偏向于代数几何与理论物理学。她研究生的教授果然建议没有任何的错误，至少她自己认为是值得的。教授给她的课题也是非常困难的，关于几何拓扑学上的原理性和理论物理学的结合问题。

“如果有什么理解不了的问题，或者是感觉有些想不通的，随时来问我。”安宴说道这里看向米娅说道，“你有我的手机对吧？我随时开着机，不用担心。”

“谢谢您，教授。”米娅深吸一口气，“我先去图书馆了。”

安宴微微颔首，米娅匆忙地走掉。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刚才本身也就只有何阳在说话。现在听见米娅叫教授，他自然不敢继续在说话。

走进教授之后，安宴没有对何阳生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本书放在何阳的桌面上说道，“下个星期有关于数学物理学的课程，是给学生们授课的时间。何阳你作为助教，就先熟悉一下书本上的内容，下星期去授课吧。”

“教授——”何阳夸张的看着安宴说道，“我知道错了。”

“所以呢？”安宴挑动眉头，“你是助教，难道不应该做这些事情吗？”

陈鸣面无表情地做着自己的课题，王云柒更是头也不抬一下。似乎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何阳求助地看向陈鸣。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陈鸣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教授，何阳他的英文比较烂，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适应吧。下个星期的课程我去，接下来的课程在让他去。”

“也好。”安宴拍了拍何阳的肩膀，“小伙子，不要每天就在办公室里开座谈会，我发现你和海和君还真像。”

“做好自己的课题，否则，我不去确定三年的时间，你能不能研究生毕业。”

“诶，我知道了教授。”何阳露出一丝苦笑，他就知道刚才他说话被教授给听见了。这是教授让他要吃些苦头。

“也别这么苦着一张脸看着我，为师的用心，你以后就会懂了。”安宴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开始对于霍奇猜想继续研究了起来，何阳捂着自己的脸，苦逼地看向陈鸣。

陈鸣淡定的说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扛下来。”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说话？”

“话唠。”王云柒接了一句，“他一直是个话唠。”

“……”安宴头疼得不行，拿出手机给顾维则发了一个消息过去。顾维则现在已经开始上班了。

安宴告诉顾维则，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普林斯顿，并且已经上班了。

随后放下手中的电话，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何阳很痛苦，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之后。陈鸣原本是要去吃饭的，看见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做着计算。原本想要询问教授是否需要吃饭，旁边的王云柒从陈鸣的身边路过说道，“陈鸣师兄，不用叫教授了。待会我们把东西给他带回来就行，教授一般都不会去饭厅吃饭的。”

“好。”陈鸣微微颔首，作为安教授的博士生。也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大的一个，他自然得起到领头的作用。更何况，按照实际年龄来说。他的年纪比安教授还要大上4岁，离开办公室。何阳松了一口气，嘟囔着说道，“陈鸣师兄，教授在办公室我大气都不敢喘。”

“你还知道不敢喘大气啊，我还以为教授在你也敢这么大声的说话。”

王云柒走在旁边蹙着眉头说道，“以后别在教授里说话了，而且教授说得很对。让你去授课对你有好处。”

“这……”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陈鸣也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行了别说了，我们先去吃饭。”

何阳还想要挣扎一下，结果陈鸣和王云柒都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几乎是一锤定音，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走在前面，何阳一个人苦逼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

“韩。”哈德森教授招呼正在写着东西的韩秋，抬起头来，韩秋愣了一下看向哈德森教授说道，“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韩。”哈德森教授拿出一张a4纸说道，“现在斯坦福与普林斯顿有一个交换生的表格，你可能需要填写一下。”

“啊？”韩秋愣了一会儿，拿着表格说道，“这……？”

“填写好了这个表格之后，你可以去普林斯顿大学。至于哪位教授会收下你，我不太清楚。我会给安打一个电话过去，虽然安在我这里的时间不太长，但是我特别清楚他的性格。或许你想要在他那里学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件事情。”

哈德森加重了一些语气，“你有五年的时间才能够博士毕业，你在那边得待上三到四年，甚至可能只需要博士毕业的时候回到斯坦福大学来做一个辩论就好。”

“可是，交换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哈德森将厉害关系给韩秋说清楚，然后让韩秋自己选择。

“我当然知道，你非常想要去安那里学习。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安。因为安还在学术上升期，他的学术生涯开始得很快，还没有到正当年的时候。或许，我们会看见以安的名字命名的奇迹年。但不会是现在！”

“我也希望你能够自己考虑清楚，安宴是否会收下你，收下你的几率究竟有多大。”

“韩，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安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没有之一。他的性格不算是古怪，但是绝对是属于倔强那一类的。你之前的成绩没有能够打动他，如果你没有做出足以打动他的成绩，他是不会收下你的。他认为你是研究应用物理的，和他的理论物理学的方向不一样。”

“除非你能够证明你的应用物理可以做到理论物理学有些做不到，但是又能够做出理论物理学的成绩。否则，他是不可能收下你的。”

“你要知道，你当了交换生之后，想要回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倘若你在那边没有教授指导你的课题，恐怕你今后会非常的艰难。”哈德森沉吟着说道，“以前也发生过这件事情，我只能说，韩你必须要想好在做决定。”

“谢谢您，哈德森教授。”韩秋真心实意地谢过哈德森教授之后，坚决地说道，“我还是想要去普林斯顿，哪怕是没有课题可以做，我也得在尝试一下。”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那么我不会在劝你。”哈德森教授摊开手，他只是要给这位学生说清楚厉害关系。至于他自己怎么选择，都是他的事情，他也不能抢过那张单子不让他填写。

…………

办公室里的安宴正在看着王云柒的课题，挑动眉头说道，“你怎么没有发表到arxiv上去？”

“教授，您先帮我看一下，我在发到arxiv上吧。”

安宴笑了笑，“你先休息一会儿，你的课题我需要验算，时间不会太久，两三天的时间。验算完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谢谢您，教授。”王云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松了一口气，接近一年的时间，总算是解开了这个课题，当然完成这个课题他还不足以毕业。想想当年教授是如何从本科毕业的，那可是做出了好几个课题之后才毕业的。现在他才做出一个成果，想要毕业倒也太轻松了一些。

何阳压低声音说道，“你的新梅森猜想解开了？”

“应该是吧。”王云柒微微点头说道，“具体还得等教授验算之后才能够知道。”

“真羡慕。”何阳想了想，这个课题就算是自己大概三年研究生也不可能解开的。陈鸣瞪了何阳一眼，“好好做你的事情，别说话。”

米娅在旁边微微蹙着眉头，安宴正在验算，但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安宴顺手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我是安宴。”

“小宴，你现在在普林斯顿大学吧？我和你妈，还有你李阿姨，咳咳，都在费城机场。”

“好，那我待会来接您。”安宴说完之后，挂掉电话，抬起头来说道，“陈鸣，你是不是买了一辆车？”

陈鸣点头说道，“对，教授我是买了一辆车。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爸妈还有阿姨在费城机场，我想着费城距离普林斯顿也不算太远，你能不能帮我接一下我爸妈？”

“当然。”陈鸣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正好，有一些东西我算不出来，还想着能不能出去逛一圈，教授您说得还真是时候。”

“教授，我能不能？”何阳弱弱地举起自己的手，满脸期待地看向安宴。

“不能。”安宴立刻否决了何阳的提议，“这是我父亲的电话，到了费城机场你和他联系就行了。”

“好。”陈鸣接过电话，冲着安宴笑了一下，“那教授我就先去了。”

“去吧。”看着陈鸣走远之后，安宴拿着手中的笔继续验算，想了一会儿，感觉这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接到电话的安志还没有离开费城机场。

“爸，我已经叫学生来接你了。待会他会给你打电话过来，您和我妈，还有李阿姨不要离开费城机场，否则待会不好找。”

“好的。”父亲应了安宴一声，“那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学生？”

“我会让他们来接您的，您千万别走动。”说完之后安宴放下了电话。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开始验算王云柒的做出的猜想。

陈鸣离开办公室之后，来到停车场。看见兰斯的时候，还和兰斯打了一声招呼。

“你没有准备毕业课题吗？”陈鸣询问兰斯。

“还没有。”兰斯摇摇头说道，“最近德利涅教授有些忙，没有什么时间来管我，可能毕业课题的问题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行。”

陈鸣和兰斯也是刚认识不久，说着他就要打开车门坐进去。

兰斯看向陈鸣说道，“安教授不是在办公室吗？你还敢出去玩？”

“哦，教授让我去办一些事情。”说着发动汽车离开了普林斯顿大学。

来到费城机场，他给安志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叔叔，您在费城机场吧？”

“对，我在费城机场，你是？”

“我是安教授的学生，我叫陈鸣，您出来就能够看见我。”陈鸣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车门前走出来。抬起头看向费城机场，想要找寻亚洲面孔的人。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有三个亚洲面孔的中年人从机场里走出来，急忙迎上前去询问其中的男士说道，“请问，是安叔叔吗？”

“对。”安志点点头，“你就是陈鸣吧？”

“是我。”陈鸣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教授还有些事情，所以让我来接您。”说着，他想要去拿安志的行李箱，结果安志冲着陈鸣笑着说道，“不用了小伙子，我们自己来就行。”

“前面就是汽车。”陈鸣指了指，“您需要在费城逛一下还是直接去普林斯顿大学？”

“直接去普林斯顿大学吧。”安志对陈鸣说道，“我就特别想要知道这个普林斯顿大学究竟是怎么样的。”

陈鸣笑了笑，“其实真正能够看的，也就一个拿骚楼。”

“什么楼？”安志眼睛瞪得很大，“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拿骚楼算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标志性建筑。”陈鸣正在说着，一边拉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这个拿什么楼，是做什么的？”

“现在拿骚楼一般都是办理校务的地方，安教授的办公室是在物理系的。”陈鸣发动汽车解说道，“对了，安叔叔，您们去普林斯顿是在大学逛一逛还是直接去教授的办公室？”

“安宴的办公室有人吗？”李红霞询问。

“一般来说，我们都是在教授的办公室做课题，教授的办公室不太小。”

“这样啊，你说你们教授有事情，是出去了？”

“倒不是出去了，他正在给一位学生看课题，所以可能时间上有点儿忙不过来。如果你们要去办公室的话，当然也是可以的。教授嘱咐我，将你们的行礼之类的先放回去，在带你们去普林斯顿大学。大概教授会陪你们吧……”陈鸣也不是特别清楚教授的打算。

他也不想要去揣测教授的打算，于是沉吟着说道，“我先将你们带回教授的宿舍吧，教授的宿舍倒是蛮大的算得上是一套房子。”陈鸣笑着说道，“之前还去参观过教授的宿舍，挺不错的，除了没有楼层之外，和洋房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都是住的那种房子？”

“不，那是教授住的地方，我们可不行。”

驱车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阳光还是非常的明媚。下车后，陈鸣笑着说道，“这就是普林斯顿大学，先去放行李吧。”

拿出钥匙，来到安宴居住的地方，安志一行人，先将行礼放好之后对陈鸣说道，“要不，我去你们教授的办公室看看？”

“行，我带您们去吧。”陈鸣一直带着笑意，让安志觉得这孩子还真是不错，带着他们兜兜转转，他们还问东问西的，也不嫌他们烦。

一路走向安宴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前边，陈鸣指着前方的办公室说道，“安叔叔，这就是安教授的办公室。”正要带他们向前走的时候，办公室里传来了声音——

“韩秋，我说过了，你是做应用物理的，我现在主要研究的是基础数学和理论物理学，不可能收下你的。”

“可是安教授——”

“没有什么可是，韩秋，你不应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应用物理这边的教授没有斯坦福大学那么多，你更应该去的地方是麻省理工。”

安志和柳珊都愣住了，连带着后面的李红霞也给愣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安宴的声音这么大，似乎有些发怒的迹象。别说是他们，陈鸣都给愣住了。何阳悄悄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拍着自己的胸脯，似乎里面特别吓人似的。

陈鸣看见何阳，急忙上前拉住何阳说道，“何阳，里面究竟怎么了？”

“教授发飙了。”何阳看见陈鸣，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正要说话，米娅和王云柒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米娅冲着陈鸣点点头，直接离开。

而王云柒对陈鸣说道，“陈鸣师兄，我先去图书馆了。”随后看向安志说道，“伯父伯母再见。”

但是办公室里的声音依旧还是极为清晰的传了过来——

“我说过，我不可能收下你的。韩秋，你要明白我让你去斯坦福大学。就是因为斯坦福大学更适合你就读博士，而不是我这里。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学不到。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收下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陈鸣急切地想要知道，里面的那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韩秋他是认识的，虽然这家伙是菁华大学的学生，之前在大学生数模大赛上遇见过。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对手，但是——被安教授怒斥是怎么回事儿？

安教授平日看上去都是非常温和的，这么严肃的说一个人，并且语气这么重，他没有遇见过。即便是吵吵闹闹的何阳，安教授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的态度。

韩秋研究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别人梦寐以求的曼彻斯特大学，并且以最优异的成绩成为了诺奖得主康斯坦丁博士的研究生。可比他这个在朱正和教授那里当研究生的人好多了，但是为什么对待这么一个人安教授说话的语气如此的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生气呢？这让人非常难以理解。

不应该啊，不管是从安教授的脾气来说，还是从韩秋的成绩和天赋来说。安教授都不应该生气才对，但事实上，安教授似乎特别的生气。

他很难想象究竟是为什么会让安教授这么生气，没有理由。没错，对于陈鸣而言，安教授根本是没有理由生气的。

“就是菁华大学的韩秋。”何阳对陈鸣说道，旁边的安志和柳珊还有李红霞都看向何阳。他们也很好奇，安宴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陈鸣叹息了一声，“他在研究生时候的导师是一位诺奖得主。”

“唉？”何阳都给愣住了，“他的研究生导师是诺奖得主？诺贝尔物理学奖吗？”

“没错，康斯坦丁博士，10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陈鸣坚定地说道。

何阳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那他为什么不在康斯坦丁教授那里继续就读博士，跑来教授这里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陈鸣瞪了何阳一眼说道，“不该你管的事情别多问，你给我说里面为什么安教授会说韩秋就行了。”

何阳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是这样的，韩秋从斯坦福大学那边过来，是想要在安教授这里学习的。但是安教授说韩秋没有必要过来，还说韩秋……有些糊涂。”

“糊涂？”陈鸣愣了一下，“为什么说韩秋糊涂？”

“因为安教授认为韩秋在斯坦福大学学习应用物理比在普林斯顿大学学习理论物理好得多。说是韩秋已经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在应用物理上，现在改变方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所以就把他给怒斥了一顿是吗？”陈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安教授是真的非常生气。”

“何止生气，我看安教授都快要气炸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何阳抖了一下。

“不说了，师兄，我先溜了。我待会留在这里，教授肯定要拿我开刀。”何阳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陈鸣的眼前。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自己这位学弟看来还真是……让人有些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