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装(1/2)
元莞不动, 浴室内就安静下来,热气蒸腾得满身热气,极为不舒服。
元乔姿态依旧不变, 两人似是在耗着耐心。她耐心很好, 元莞耗不过她, 转身出去唤若竹进来。
不过她亦跟着若竹一道进来。
殿内脚步声迭起, 眼盲的人就分不清。若竹不知何故, 见到她跟着,欲说话, 元莞冲着她摇首, 示意她莫要说话。
若竹狐疑,但元莞坚持,她只得不出声,扶着元乔往水旁走。
元莞跟着两人走。
若竹伺候元乔多年,都已成习惯,给她脱了外衫,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元莞靠着屏风, 目不转睛。她不知何意, 但两人是姑侄, 惯来亲密, 就没有再说话。
外衫脱去后,只留一身雪白的内衣,元乔背对着元莞, 元莞便看不清她的神色。
热气氤氲下, 发丝上沾染几滴水,光是那婉约的背影, 就撩人心弦,元莞还是没有动,恍若无人。
在若竹伸手去脱内衣后,元乔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若竹不放心:“您看不见,地下湿滑,容易受伤。且您的手腕上还有伤,不能碰水。”
“我自己来。”元乔坚持,完好的手伸进水里试着水温,道:“有事唤你。”
若竹本不放心,见到元莞还在,就放心地退了出去,走到元莞面前,俯身揖礼。
元莞点头,示意她放心。
殿门咯吱一声打开,又是旋即关上,殿内寂静无声,元乔依旧站着不动,背对着元莞,缓缓脱下内衣。
她举止如常,稳中透着些许慌张。元莞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双手上,莹白的手解开丝带,露出肩处白皙的肌肤,接着是肩际优美的弧度,还有雪白肌肤下包裹着的脊骨。
光是一个背影,就令元莞心口跳动得厉害,她几乎在元乔脱下内衣的时候,就捂住眼睛。
她只是想试探元乔是否眼疾恢复了,依旧装作看不见,并没有不正当的心思,她急于想走,又奈何不能令元乔知晓,捂住眼睛就站在原地。
耳畔多了哗啦作响的声音,捂着眼睛的指缝微微松开,就只能看到热气下的肩膀,一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知怎地,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元乔拿着帕在擦着肩际,方才白皙的手被烫得通红,哗啦的水声显示元乔并非发觉她。
依照元乔内敛羞涩的性子,若能看见,必会将她赶走的。
大概是她多想了。
她悄悄转身出去,免得元乔知晓,又要赖上她。
殿门是出不去,隔着一道屏风总是看不清的,随意择一处坐下,屏风后人影绰绰,定睛去看,元乔洗完了。
穿衣的动作比起寻常人慢了很多,一炷香的时间才饶过屏风,殿内铺就厚实的地毯,元乔赤脚踏在地毯上,也不觉得冷。
反是元莞盯着那双玉足,唇角抿了抿,下刻就见元乔站在原地不动,她不好出声,就没有说话。
或许元乔会喊若竹入内。
发稍湿透了,将白色的内衣都打湿,腰间染了水,紧紧地贴在肌肤上,纤细的身材若隐若现,腰际的肌肤似能看见。
元莞顿觉自己不正经了,侧身不去看她。元乔走了两步,她又忍不住去看,见脚就要踩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忍不住道:“你往侧走两步,那里是衣服。”
一出声,元乔就顿住了,僵持在当下,元莞心虚道:“我、我可没有进去,你别乱想。”
元乔习惯沉默,手无处安放,还是选择唤若竹进来。
进来的人总是感觉奇怪,元莞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她微微安心,扶着元乔走到一侧,见她内衣都湿透了,提议道:“陛下换件衣裳,都已经湿了。”
元乔颔首,“回寝殿再换。”
元莞笑了,这才是矜持的元乔。
她大大方方地走了。
没过几日,那名内侍又来寻她,还是将她拦在回福宁殿的路上。
内侍面带喜色,恭敬揖礼:“陛下,朝中多人表示支持您,殿前司内亦是如此,只要您出面,大事定成。”
元莞试探道:“哪些大臣,可有名单给我看看?”
“这、名单、臣未曾带来。”内侍露出为难之色。
元莞道:“没有带来,你令人去送给我,我看看,还有些人是你们不知的,招揽必有大用处。”
闻言,内侍大喜:“哪些人,陛下可口述。”
“一时间也说不全,我回去斟酌一番,你将名单送我,看看可有重复之处。另外你自己注意些,此地人多眼杂,我先回去。”元莞敷衍两句,就离开是非之地。
回殿后,她心中不安,司天监没有动静,是元乔按住还是说并无是非,来寻她之人,必然不是真心帮她,怕是引她入局。
究竟是何人?
思索不通,落霞捧着梅花饼而来,将热好的花露置于一侧,“您吃些东西,今夜晚膳在这里用吗?”
元莞叹气,从榻上爬起来,捡起梅花饼来吃,余光扫到枕头下的胡人游记,她顺手拿上,道:“我回垂拱殿,对了,若有人送东西来,你直接收下,再记住那人样貌。”
落霞不明:“何人?”
元莞咬了一口饼:“横竖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为何还要收他东西?”
“不是好人才收的。”元莞不好多解释,又恐她多想,只得道:“你收下就成,若觉得害怕,收下就送去垂拱殿。”
“不是害怕,就是眼下对您不好。”落霞担忧道。
“不会,我有分寸,你且出去,我睡会儿。”元莞吃了两口就躺下,揉着自己的手臂。落霞见状,就不走了:“手疼了,我给你揉揉?”
“不必了,有些事想不明白,你让我多想想。”元莞摆手拒绝,将自己缩进被下,苦苦思索谁会设局,难不成是豫王?
眼前这般布局,不似豫王手笔,他也筹谋不出,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想不通,闭眼睡觉,一觉至黄昏处,孤鹜来请她去垂拱殿。
“不去,我再躺会。”元莞捂着耳朵,又添一句:“我手臂疼,今夜不去了。”
孤鹜见她真的不大舒服,不好为难,只道:“陆县主入宫,想要见见您。”
陆连枝?元莞这才想起这人,得了她几本游记,忙碌之余还没有去看,她只得起身,吩咐落霞进来,替她梳妆更衣。
睡过一通,手臂反有几分疼,不过尚可忍耐,换了衣裳,就跟着孤鹜回去。
孤鹜不时地觑她一眼,欲言又止。元莞不耐烦,“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陆姑娘邀请您过府去玩,陛下未曾同意,您要去吗?”孤鹜问她。
“不知,我且烦着,你莫来扰我。”元莞不耐烦地打断他,眼下那名内侍背后之人是谁,都未曾想明白,想这些赴宴玩耍的事言之过早了。
孤鹜见她神色不对,讷讷道:“您不舒服?”
“对,哪里都不舒服。”元莞冷着脸。
孤鹜就不敢再问了,同她一道回垂拱殿。彼时,陆连枝已等候许久,元乔在见魏律,她在偏殿静静地品茶。
元莞无精打采,但见外人还是振作精神。殿内的人见她而来,忙起身相迎,浅笑道:“你好似与前几日不同,有心事?”
她眼色极其好,元莞却不能承认:“是人都有三两心事,县主也该有的。”
偏殿内茶饮都备好,陆连枝盏中的茶只少了些许,想必才刚入口,她在一侧坐下,宫人就将茶水奉上,屏息退了出去。
殿内仅二人,陆连枝的眼光在元莞面上徘徊。元莞目露冷意,看不见温和,仿若是冬日高山上的落雪,带着驱不尽的冰冷,极深,融化不去。
她笑了笑,试图去融化元莞的冰,抬眸看着她:“是该有心事的,我今日过来,是邀请你去府上玩一玩。”
“近日怕是不得空。”元莞直接拒绝,她无甚心思去玩,且陆连枝性子虽好,可她二人毕竟不相熟,贸然过府,容易引起旁人的猜疑。
今时今地,她都不是曾经肆意的小皇帝了。
陆连枝瞧出她的为难,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对面人那双剔透的眸子里透露着不耐,与上次见面,天差地别。
“你好似对我不喜?”
陆连枝的疑问,让元莞不解:“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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