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有吗?”杨飞文摸摸自己的脸颊。
“有。”另外两个室友摘下耳机,一脸不忍直视。
提到这件事,他们俩的吐槽就多了。
细数下来,杨飞文从在贴吧上认识甜甜到后来约甜甜打游戏和知道人甜甜是哪个年级哪个班到最后的如愿以偿,中间的“爱情长跑”长达整整一个学年。
期间杨飞文和甜甜也跟大多数的这阶段男生女生一样,有过诸如谁什么什么时候好像就不动心了,谁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一时无聊才聊这么个天交这么个朋友这样的小烦恼。
杨飞文觉得自己千辛万苦才修成成果,期末考完了几天就在寝室里得瑟了几天,抓着他们俩说那些自己曾经差点放弃的第一千零一个瞬间。
他们俩深受其苦,这会儿都摘了耳机活过来了:“杨飞文其人,恶心!”
“他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哎哟一口一个甜甜......”室友说到激动之处便站起来,就近抓住了俞绥的手,动情道,“甜甜,你今天过得好不好?”
俞绥头皮一麻,立马抽了回来,摩挲着手指默默藏到椅背后面:“别。”
那室友也没在意,站起来耸了下肩,逼视道:“你说这至于吗,不就隔着个走廊,直径距离有没有五百米?还过得好不好!你怎么没问问我呢!”
杨飞文此时春风得意,浑然不在意单身人士的咆哮,嬉笑着说:“我不都到外面打的电话么,又没叫你们听。”
“小人得志。”室友嗤了声,“小心让晏哥给抓了。”
“就是。”
晏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实施过纪检部部长的权利了,俞绥差点没跟上他们的思路,轻眨了下眼,低下头去摸手机。
人间神木:[我这里安静]
得,让他上去的意思。
俞绥转身翻了翻桌上的卷子,手表和笔,抽出自己要用的部分,通通叠在一块。
晏大部长有先见之明。
俞绥这个寝室里都是学器乐学声乐的,平时说话还好,一群儿聚在一起的时候声音一个赛一个响亮,拿几根扫帚就能立马开现场演唱会了,吵闹得不行。
“我差点忘了。”杨飞文讪讪地说,“靠,还有晏哥。”
他们对晏休本能地有点怵,就算到现在了还有那么点儿条件反射,一听到晏休的名头就要下意识缩一下脖子。
“绥儿。”杨飞文一把抓住欲走的俞绥,“给我支招。”
“没招。”俞绥扒开他的手,“再说你什么时候见他抓过这个?”
杨飞文撇嘴:“你没见过不代表他没抓过,他只是没抓你。”
说到这儿杨飞文想起来了,“你那儿捂得可神秘了,我刚才差点儿说没几个人不腻歪的......现在才发现你就是那个不腻歪的啊。”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大少爷走得飞快。
-
老顾虽然没有明说,但私心里是希望他们今晚就能把这次考试的卷子全部写完的。
这些天里留在学校,老师堂堂课都会讲到那几张期末试卷。如果他们没有做完,那老师讲课的时候除非躲到教室外面去不听课,不然那张卷子就少了原来的效用。
但老顾也知道一个晚上按照考试要求来刷完所有卷子不合理,所以没有把话敲死,只说尽量。
为了这个“尽量”,这十来个人白天用来补觉,晚上又用来通宵写试卷了。
俞绥写完了三张,最后一张是语文卷子,字迹已经潦草到没眼看了,撂下笔趴桌上,恹恹地说:“我等会再写。”
晏休停下笔:“别等了,去睡吧。
俞绥晚上睡下以后很少还有能爬起来的时候,这个“等会”是个口头禅,也是这少爷欺骗自己的借口,后面通常不会发生再写这件事。
果然,晏休这话说完根本没听到回应,俞绥已经睡着了,手上还倔强地拽着笔。
他俩都停在作文,俞绥半篇都在胡言乱语,最后两行是铅笔写的极度潦草的两句话。
“要是我睡着了,”
“别把我弄到楼下去。”
晏休:“......”
寝室很静,郑子安他们见俞绥上来之后就窜到了别的寝室,非要跟别人挤。
他们的懂事闹得俞绥有点莫名其妙,偏偏晏休是个不拍敲不出话来的。
白炽灯关了一盏,两人坐在亮处。
晏休在这种静谧中坐了一会,抬手抽走了俞绥的笔,弓下身,一手搭在椅背,一手从他的膝盖弯处兜过去,试图把他横抱起来。
没搬动,俞绥的爪子紧紧扒在桌上。
“没睡?”晏休撒开手。俞绥是困的,不太清醒地站起来:“睡了。”
然后他眯缝着眼睛,慢吞吞地走到了晏休那床旁边,轻车熟路地撩起被子躺了进去。
晏休目睹了这个过程,自己轻拍了拍后颈,感觉自己也不太清醒。
迷迷糊糊起来的困意里,仅残留的一丝理性告诉他,这大概不是个好的征兆。
但他此时此刻,并不乐意去想更长远的东西。
-
剩余的试卷是在边听边写的过程中完成的。
去展会时临时建立的群聊还没来得及解散,这十来个人感同身受,隔一会就在群里汇报自己的进度。
最早宣布结束的是个四班的男生,他颇有些得意,想喊人出来炫耀,结果手一抖:[老子第一个写完了 @全体人员]
众人:[......]
全体人员出来了,俞绥也出来了。
俞绥最得瑟的时候都在晏休面前,平时人懒还低调,但是他偶尔见不得别人在他跟前得瑟,于是抬手拍了晏休的试卷甩到群上。
老师已经批过了分,上面的红笔字迹漂漂亮亮的。
那人顿时蔫了:[失敬了失敬了]
然后这群里的消息转头就被口头转述到了贴吧上。
杨飞文自己春风得意以后好几日没有再登录过贴吧了,这几天看到俞绥回来,才重操旧业,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狗仔这件事。
杨飞文跟随队伍在最底下回复:[我谈恋爱了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kdl]
易田从他旁边经过,随口说:“你还嗑呢?”
“嗑啊。”杨飞文说。
之后易田没有再跟他聊这个。
杨飞文却愣了一会,摁住了一直跳的眼皮。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杨飞文低头盯着手机里发出去那行字看。
他现在也谈恋爱了,俞绥也还是他最好的兄弟。
这句话放到他身上也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但杨飞文对自己这尿性一清二楚,他自己知道他和俞绥的铁子情深没有受到这件事的一点儿影响,但是因为他现在早上要给甜甜送早餐,课间还会冒着被老师发现的风险去看甜甜,或者其他休息的时间里还会惦记着给甜甜发信息,所以他和俞绥待在一块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少。
更别说前阵子俞绥不在学校,他俩差点儿“断联”。
杨飞文又想了想这些时间里,他到食堂以后就跟甜甜一起吃饭去了,俞绥通常就和晏休一起。
哪儿都说不出毛病,但是哪里都好像有那么点问题。
杨飞文:“......”
他觉得自己此刻正在试图猜测某些不可思议且轰动的东西,说出去有可能会被他的好兄弟以及纪委联手抽一顿的东西。
杨飞文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大胆过,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洞往这个方向延申。
他毕竟是俞绥在校期间内接触特别多的人,都看过彼此穿着背心坐在阳台啃西瓜的样子。
所以俞绥和晏休最初被扯上关系的时候,他即便跑在前线,还拿了官配楼里主持人的位置,但是跟其他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他最初就拎得特别清楚,知道哪些是嗑出来的,哪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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