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一声剑鸣骤然响起,剑气穿过门缝,就要将青蛰的脑袋一劈两半,他迅速后撤,同时抽刀,只听“叮”的一声,刀身挡开剑气,保住了他的脑袋。
青蛰抹一把额头冷汗:“我开玩笑的,我去给你拿就是了。”
晏临的仙府里没有任何伤药,闻朝储物戒里的那些又被孟在渊一口全吞了,不得已只能从他师兄那里借药。
青蛰很快回来了,递给他两瓶药,放下一桶水:“给,清心丹、化瘀露、灵泉水,你们……”
他说着视线往床上瞟:“……这样就完了?我说你这自制力也太可怕
了吧,我可见过太多神交交到一半,身体也滚到一起去的,这元神都贴到一块儿了,居然还能原封不动地抽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照影剑凭空出现在晏临手中:“我是不是不重要,但我知道你马上就要不是了。”
青蛰连忙闭嘴,飞也似的逃了,在剑气斩过来的前一刻艰难地保住了自己“男人”的身份。
赶走了碍事的,墨剑又重新散去,晏临倒出一颗清心丹,顺着嘴角塞进闻朝嘴里。
清心丹能解百毒,但是不是对银枝玉叶草也有效,他还真不清楚。这草实在太过神奇,也太过诡异,仅仅是摸上一下就能让人中催情毒素,更谈何用来吃?
晏临把一块干净的布扔进水中,打湿以后给闻朝擦脸。
被狐妖摸过的地方,全都要……擦干净。
他眼底一片漆黑,视线定格在对方颈间的瘀伤上,动作愈发轻柔起来,一点点地擦拭,擦到自己满意为止。
随后他拔开化瘀露的塞子,里面是带有香气的透明药液,他小心翼翼地把药液涂抹在闻朝颈间,想让这伤快一点好。
闻朝睡得正熟,对他的动作全无察觉,晏临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又帮他脱掉外衣,叠起来放在床头。
晏临的视线顺着对方领口滑落,原本已蔓延到闻朝心脏处的魔纹已完全退回,胸口处除了一片白皙的肌肤,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看样子,当魔纹延伸到心脏时,闻朝就会彻底魔化。
这一次魔化被他打断,那么下一次呢?
他已将灵台内的魔气驱除,裂痕也修补完毕,还会再有下一次吗?
晏临无法得出肯定的结果,他眉心微微皱着,抬头看向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忽然他从床边转移到轮椅上,将轮椅行驶到房间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两头大妖一左一右地趴在外面,像两尊门神。
孟在渊正百无聊赖地舔毛,还翘起一条后腿,正准备舔自己的蛋蛋,中途听到门开声,耳朵一动,忙翻身趴好,把自己伪装成一头正经妖。
而另外那条龙,正在一块石头上磨自己被劈断的龙角,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非常难听。
听到晏临开门,两只妖同时停下动作,四只
眼睛齐齐看向他。
晏临冷着一张脸,道:“你们两个,过来。”
孟在渊率先凑上前:“找本大爷什么事?”
巨龙紧随其后:“需要吾来照顾尊主吗?吾会轻轻的,不会弄疼尊主。”
晏临冷淡地扫了它一眼,眼神像剑气一样锋利。他在自己掌心描画出一个图案,看着图案泛起金光,对孟在渊道:“低头。”
大猫伏下脑袋,晏临将手掌贴在他眉心,金光一闪,一道金印出现在孟在渊额头,覆盖了之前的那一个:“一千年,若中途反悔,找我来解契。”
“本大爷才不会反悔,”孟在渊说,“本大爷可是妖界少主,一诺千金,才不屑做背信弃义的事。”
晏临根本没搭理他,转头看向龙:“你。”
巨龙摇头:“吾追随尊主而来,自然要尊主亲自跟吾签订契约。”
晏临眼神更冷:“这是扶云派的契印,你们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扶云派,本座乃扶云派掌门,除了本座,没有人会画这个印。”
这条龙居然想跟他徒弟单独接触,在开什么玩笑。
晏临强忍着想把这头龙逐出门派的冲动,又说:“你若不愿,那现在就走,本座给你逃跑的时间。”
巨龙跟孟在渊对视一眼,终于还是选择妥协,低下了自己高贵的脑袋。
一道金印也在它额头形成,随后晏临再不想给他们眼神,“砰”一声关上了门。
两头大妖跟紧闭的房门对视半晌,巨龙突然开口说:“他是嫉妒吧。”
孟在渊:“?”
巨龙:“嫉妒吾有两根,而他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吾明白了,他不行。”
孟在渊:“……”
大猫递给它一个同情的眼神,轻巧地跳到一旁——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有一道剑气隔空出现,强大的剑风直接将那头大放厥词的龙挑飞出去,砸塌了远处的一座山头。
孟在渊全无同情之心,没事猫一样趴卧下来继续舔毛,不屑地说:“两根,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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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朝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嗯,看到这里不是自己的赤乌小筑。
他猛地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身在白鹿居,就躺在晏临卧房的那张硬榻上,身
上只穿了一件单衣。
什么情况?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妖界,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采到了银枝玉叶草,然后……
然后他因为直接用手去摸,中了那草的催情毒素,还差点魔化,是师尊把他救了回来。
师尊为了给他解毒,不得已跟他进行了一番深刻的神魂交流,终于成功纾解掉毒性……
记忆一点点回归,闻朝的脸也一寸寸变红,耳垂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不是吧……
那样深入而密切的神魂交流,跟直接那啥有什么区别!
最关键的是,他还……还因为过于贪恋那份凉意,在晏临撤出去的时候试图挽留,简直……简直像在故意勾引一样。
闻朝捂住脸,完全无法接受现实,偏偏那时候留下的记忆无比深刻,像直接印在他神魂里,所有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两人的气息如何纠缠,如何层层深入递进,都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重现。
他只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吓人,四下看了看,发现晏临并不在房间里,轮椅也不在,赶紧披上衣服起身,慌乱地夺门而逃。
结果刚到门口,就跟正要往里走的风枢撞了个满怀。
风枢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身形,惊讶地看向他:“师兄你醒了?师兄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烧了吗?”
闻朝哪敢跟他解释为什么,一句话没说,绕开他就跑。
“师兄!”风枢拼命追了他一会儿,奈何不及他身高腿长,根本追不上,想招出藤蔓来困住他,又怕把他绊倒害他受伤。
他很快就把闻朝跟丢了,跑去赤乌小筑找,没有找到人,焦急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又回到白鹿居去找师尊,结果发现——师尊也不在。
风枢瞬间傻了眼,他师兄丢了,师尊也丢了,这可让他怎么办?
少年急得差点哭出来,他在白鹿居门前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师尊回来。
他脑子里划过无数“我被师尊抛弃了”“师兄也不要我了”等等可怕的想法,终于他用力摇头,从众多不可行的方案中挑出一个自认为可行的,冲着天空大喊,求助外援:“青梧师叔,青梧师叔!”
青梧他们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回到了扶云派,因为是连夜乘坐雪鸮
,第二天早上才到,雪鸮一落地,弟子们就尸体似的滚下来,稀里哗啦的全吐了。
到现在三天过去,还没完全休整过来。
风枢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了青梧耳朵里,他轻飘飘地落在白鹿居房顶上,桃花眼微微弯起:“哎呀哎呀,枢枢师侄这么热情地呼唤我,是决定好投奔我门下了吗?”
风枢转过身,焦急地冲他喊道:“青梧师叔,我师兄刚刚跑不见了,师尊也不见了,师叔能不能帮我找找他们?”
“你师兄已经醒了?”
风枢点头:“刚才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我看到他脸很红,像是发烧了。”
“脸红?”青梧眼角眉梢都染上暧昧,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放心,他丢不了,他还在扶云峰上,只不过呢……他可能需要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风枢明显没懂:“冷静什么?师尊说师兄在妖界受了伤,需要修养,他还发着烧,会跑去哪儿啊?”
青梧心说这单纯的孩子,你师兄哪里是发烧,明明是羞愧难当才跑掉的。可他也并不想跟风枢解释这些大人的事情,还坏心眼地想要捉弄一下风鸣师侄。
既然他这么早就被踢出局,那不妨来做点什么,害他春心荡漾又不给他机会,他可是很小气的。
于是他收起表情,很严肃地问:“你最后一次看到你师尊是什么时候?”
风枢想了想说:“好像是昨晚,怎么了?”
“我也找不到他了,从今早开始,他的气息就消失在了我能感知到的范围内。”
“啊,”风枢立刻紧张起来,“师尊他……不会出事了吧!他现在行动又不方便,会去哪里啊?”
青梧:“我也不知道,要不这样,我发动扶云派所有弟子寻找他们,掌门失踪这可不是小事,虽然掌门印现在还在你师伯手里,不影响处理事务,但他这么闷声不响地消失,很难让人放心。”
风枢非常赞成,用力点头:“麻烦青梧师叔了。”
青梧冲他微笑了一下,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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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内,掌门和掌门首徒双双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扶云派。
一开始消息传得还比较克制,只是说“不明原因失踪”,但传的人越多,消息就越跑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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