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检查（1/2）

要做个全身检查不是一天就能忙完的，因此早上褚博也没让褚禾空腹，吃饱喝足了这才带着他出门坐公交车去了市人民医院。

咨询，挂号，赵医生开检查清单，缴费，褚博让褚禾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蓝色塑料凳上等着，自己跑去缴好费再上来，然后带着他去做目前能做的一切检查。

内科、外科、眼科、耳鼻喉科、口腔科、心电图、b超、胸部透视，另外化验只做了尿检，剩下的抽血需要空腹，就准备明天早上再过来一趟。

紧着跑了一上午这些也没做完，中午医院值班医生也要休息，所以褚博中午带着褚禾先回去了一趟。

路上看小孩儿被折腾得蔫哒哒的，褚博给他买了杯蒸煮奶茶，第一次喝珍珠奶茶的褚禾顿时精神了，小心翼翼地吸一颗黑珍珠在嘴里就能嚼好半晌。

到家的时候应该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褚爷爷早就做好了饭等他们，两兄弟到家的时候老头子正坐在床边低头认真缝褚禾的裤衩。

褚博把路上买回来的西瓜往小方桌靠墙的那边一放，笑着打水一边洗手一边跟老头子说话，“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点吃？”

褚爷爷笑呵呵地抬头，“我又不饿，等着一起吃才好收拾。你们上午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家里人说话都是些没啥营养的琐碎话，可褚博很喜欢，因为能陪他说这些话的人消失了十几年，现在失而复得，重生前还不爱在家里说这些话的褚博变得很喜欢说了。

褚博观察了一下老头子脸色，确定应该是伤心过了恢复平静了，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就是带小禾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我怕他身体哪儿不舒服，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知道大孙子手里有十万块钱，这钱又是花在小孙子身上，褚爷爷一点意见都没有，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褚禾在旁边把自己捧着还剩五分之四的珍珠奶茶拆开杯子封口，细心地洗干净漱口杯，然后平均分成了三份放在每个人坐的那方，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爷爷，“爷爷，这个是大哥给我买的珍珠奶茶，可好喝了！”

褚博抬手揉了揉小孩儿脑袋，怪不得这小子路上喝得那么慢，原来是故意要留着回家跟大家分。

“好喝你跟你哥就多喝点，爷爷不爱喝。”

褚爷爷习惯了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两个孙子，褚禾还没说什么褚博就直接给老头子怼回去了，“得了，不爱喝也得喝，好歹也是你宝贝孙子特意给你留回来的，路上坐了半小时公交车他都没舍得多喝一口，你不喝不是浪费小孩儿一片孝心了嘛。”

褚禾在一边点头附和，褚爷爷没办法只能喝了。

“放心吧老头子，我好歹也已经二十四了，以后肯定带你跟小孩儿过上好日子，平时也甭这么亏待自己，咱们三个都要好好的，一个也不能亏了知道吧？”

褚博故作夸张地拍着胸脯作保证，逗得一老一小哈哈笑，气氛也多了些轻松愉快。

吃过午饭三个人一起趟床上准备打个盹儿，上午累坏了，再加上平时有睡午觉的习惯，褚禾很快就睡着了。

褚博突然出声把即将睡着的褚爷爷给吵醒，“爷爷，我就怕小禾身上有什么病，他都十岁了还时不时尿床，这不正常。”

褚爷爷缓了缓神，明白大孙子是在跟他说自己的担忧，想了想，“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反正那钱也是你们爸留下的，回头你也去做个检查，身体健康才能放心。”

褚博没应，继续说小孩儿的问题，“小禾刚出生那会儿就身体不好，经常发烧，我看应该是抵抗力不好，这几年他也没过什么好日子，营养不良加上生活的环境不好……唉，反正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我现在心里也是没个底。”

大孙子这么坦白的说自己心里没底，反而让褚爷爷心里稍感宽慰，有种被孩子当依靠的被需要感，空落落的心也踏实了许多。

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早死的儿子，又想大孙子一声不吭就去拿回了赔偿金，褚爷爷是有种自己已经老了不中用的失落感，继而就是心里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现在大孙子跟他这么一交心，褚爷爷强打起精神，知道两个孩子还离不开他，他不能倒下。

褚爷爷恢复了精神，也不打盹了，安慰了褚博几句，褚博顺势跟老头子商量起十万块钱如何使用。

“放在银/行里吃利息肯定不划算，再说咱们现在也没个属于自己的家，总感觉不踏实。我的想法是咱们要不要找个房价便宜点的地方买套带门面的房子，前面做个买卖后面住人。”

褚博一开始就把褚爷爷原本的打算给堵死了，褚爷爷张了张嘴，脑子里转了几个圈，觉得大孙子考虑的这些也很有道理。

“那我们要不然回咱们葫芦镇？”

褚博他们老家就在距离省城四个多小时车程的伊市，到了伊市再坐两个小时抵达葫芦镇，最后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村里老家。

一说到要离开江城，褚爷爷自然率先想到自己老家。

褚博却并不愿意，不说在那里买房有没有升值空间，单单就是想到要面对村里那些人，褚博就心里跟油煎似的。

他知道那些长舌妇只是闲的无聊无心之说，就像逗小孩儿一样，总爱拿“你妈妈不要你了你爸爸给你找新妈妈了”之类的话去说，逗得小孩儿哭得撕心裂肺，这些人就好像精神上得到了圆满，于是心满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