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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的,情有独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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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界上有这么一种感情,哭着心疼的幸福,名字叫求而不得。到底是她求而不得,还是陈牧求而不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心疼,心疼年少时那段还来不及生长的初恋。

按照秦所依平时演出的惯例,休息的日子,她会花一个白天的时间补充睡眠,然后到了晚上依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吃喝玩乐。这次睡眠虽然被打扰了,但不影响嗜睡如命的秦所依。她照样睡到了下午三点才起床,然后化妆,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才出门。

路过傅羽修的房间,她忍不住顿了顿,脑海竟然闪过去敲门,邀请他一起吃喝玩乐的念头。

呜,她一定是疯了。秦所依疯狂地摇头,甩掉这不可思议的念头。

b市是个县级市,别说繁华,就连能去的地方都没几个。秦所依打听的几个地方,都让她大失所望,不仅吃喝玩乐的美梦破灭了,她的脚也快残废了。她是只穿高跟鞋的女人,驾驭高跟鞋也比一般女人强很多,可是再怎么强悍,连走三个多小时,加上永远没有不磨脚的高跟鞋,走路已成问题。

本来想着继续回酒店睡觉得了,遇上下班高峰期,堵车堵得她不耐烦,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结果发现包里的一张订金票据,这才想到前几天她一时兴起,给秦所白那小子定做了一双鞋。她直接问司机,做鞋的地址离这里有多远,司机说刚好能避免交通要道,不用堵车。秦所依便直接让司机开过去了。

越接近鞋店,她记忆越深刻了,还好她记忆好,这并不是一间好找的店。秦所依来到鞋店,手工制鞋的师傅正坐在矮脚椅子上,戴着老花镜给鞋打板。秦所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找了椅子坐下,把订单给师傅看。师傅接过订单,推了推老花镜,仔细看了看,随即目光瞥了瞥秦所依的脚:“姑娘,你脚磨破皮了啊!”

“没事,常有的。”

“你们女孩子啊,为了美丽,总不顾虑脚的感受。找一双好穿的平底鞋走路多好,高跟鞋只适合某些场合。来,把鞋脱了,我帮你软化一下皮,穿得会舒服点。”

秦所依很高兴,忙脱下鞋。这不脱还不知道,一脱吓一跳,她的整个脚上布满了伤,脚跟和脚趾磨破皮出血,脚背上也出了好几个水泡,有的破裂了,不知流出的是水还是脓。难怪秦所依觉得这么疼呢,今天穿鞋失误!

师傅瞧着心疼地摇摇头,往内屋喊了一句:“徒弟,拿云南白药过来,顺便把2987订单的鞋子拿过来。”

“好。”内屋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即是翻箱子的声音。

师傅对秦所依说:“你的那双男鞋是我徒弟做的。做的不比我差。我看你也做一双定制鞋好了,走路保证很好走,不磨脚,舒舒服服的。不过跟不能做得太高,太高的鞋,就算是定制,还是走不久。”

虽然师傅对秦所依笑眯眯地说,但秦所依的兴趣并不大,认为他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只能干笑地朝师傅笑笑,然后跷着二郎腿无聊地点着脚掌上的伤。

不一会儿,从里屋传来了脚步声,秦所依因为低头,先看到的是来人的那双鞋子。很普通的一款老式皮鞋,有点旧了,皮都折了变了形,鞋码挺大的。她抬头往上看,当她对上那双眼睛的那刻,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傅羽修……不,陈牧!

陈牧看见秦所依也很意外,目光下移,瞧见她布满伤的脚,眉头紧了紧,走了过去,蹲下来想给她上云南白药。秦所依缩了缩脚,不让他碰。陈牧抬头看着她,一脸认真:“我上药不疼,你上药能保证不疼?”

秦所依是个挺笨手笨脚的女人,她觉得自己不能保证,也便不再缩了,由着陈牧帮她上药。

师傅这时候依旧面露慈祥地说:“姑娘你放心,小陈来我这当徒弟,学的第一门手艺就是帮客人们上药。我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脚有残疾,走路特别伤脚,那鞋脱下来,不知比你的脚惨多少,可以用血肉模糊形容。”

陈牧的力道忽然重了一下,秦所依吃痛地“啊”了一声。陈牧慌张地抬头看看秦所依,一句话也没说,继续上药。秦所依看着陈牧的脑袋,短短的头发上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头水的味道。

此时此刻的陈牧,让秦所依有些陌生。不似少年时的张狂,多了几分内敛与朴实。这些年,他都是以做鞋为生吗?为什么他要放着傅家少爷不做,独自远行到此?她一时迷糊了。

陈牧上好药,本想帮秦所依穿上袜子,秦所依忙拒绝了:“我自己来。”

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哪会计较这些?陈牧尴尬地收回手,站了起来。陈牧把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双做工精致的男士皮鞋给秦所依过目,并且说道:“细节问题,我们去里屋详谈如何?”

明显是避讳师傅,想和她单独聊聊。

秦所依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屋,陈牧请她坐,然后从开水壶里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用内胆的开水壶,秦所依觉得恍如隔世,她好久没见到这种古董了,这东西似乎与她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但看陈牧脸上的淡然,似乎对开水壶很是习以为常。

或许,陈牧也不是和她同一个世界了。

“以后出门逛街别穿高跟鞋了。”这是陈牧的开场白。

秦所依不回答。

“你最近还好吗?”这是陈牧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秦所依嘴撇了撇嘴:“还行吧。”

陈牧小小沉默了片刻:“交男朋友了吗?”

“害怕男人像你一样,最后不能走到一起,伤不起,一直没敢交。”秦所依说的是借口。她一直不接受别的男人,是觉得,他们都不合适。说白了,她也是个眼光很高的女人。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呛陈牧,平衡一下当初分手的抑郁心情。

陈牧自嘲地笑了笑:“依依,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提出分手,并不是不爱你了。”

“嗯,我知道。”秦所依大方地应着,不想再谈这已过去的事,她直接转移话题:“对了,这些年你都在这里?当初不是出国留学了吗?后来听说你失踪了,原来回国躲在这小城市里做鞋匠?”

“事情说来话长。我在国外过得很消沉,没心思读书,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必须放松自己。后来我就周游了全世界,最后回到了祖国。那时b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地震,觉得怪可怜的,就过来看看。大约是同情心泛滥,在这里做了两年的乡村老师。我有个学生,在地震的时候,失去了一条腿,另一条畸形了。山区路不好,一走就要好几个小时,他每次来学校,脚都惨不忍睹。我想帮帮他。后来我打听到我师父可以帮残疾人做鞋子,本想订一双给我学生。谁知自己某根弦被触动了,便决定拜师了。师父说,要不是我,这手艺可要失传了。”

“因为怜惜这些残疾人,你就很努力地保留这份手艺,尽自己的微薄之力?”秦所依忍不住问。

不像她认识的陈牧了。她记忆里的陈牧虽然善良,但不慈悲。能触动他做这些的,绝对不是怜惜!

陈牧没正面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把手里做好的定制鞋递给秦所依:“你弟弟穿这鞋会比穿买的轻松很多,以后别费劲买鞋了,给我打电话,报上尺寸,我做好了寄给你。”

秦所依还能说什么?只能“哦”一声。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桌上的白开水都凉了,秦所依才幽幽地来了一句。这一句似乎耗尽了她好多的力气与勇气。

“陈牧,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可能了?”这句话,从陈牧提出分手到现在,她一直想问,憋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问一问了。她对陈牧到底是喜欢的,可能这些年淡了许多,但她的心只有陈牧一个人来过。她最希望的,还是他。

陈牧显然没料到秦所依会问这个。他微愣了片刻,沉默地低头不语,又过一会儿,依旧低头,脸上却苦涩地笑了起来:“没可能了。”

“为什么?”秦所依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绞住了,揪心地疼。

“我配不上你。”陈牧还是没抬头。是不敢看她?

“这不是理由,别把我当傻瓜。”秦所依抿着唇,双手忽然捧住陈牧的脑袋,逼迫他抬头看她。当秦所依努力把陈牧的头抬起来那一刻,秦所依吓到了。

陈牧满脸的泪水,看她时,是那样的迷恋爱慕,还有化不开的不舍。

他很爱她,很爱很爱。可是不能在一起了,永远没有机会。

“陈牧……”秦所依鼻子酸了酸,“你为什么要哭?”

“我爱你,秦所依。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陈牧哭的时候,却扯开秦所依捧着他脑袋的手。他狠狠地侧过脑袋,手往脸上重重地抹了一下,擦掉泪水,深吸一口气:“我不送你了。鞋盒里面有我的名片,你弟弟的鞋子交给我吧。”

秦所依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还止不住泪的陈牧。她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就算深爱她也不和她在一起。她也知道,这个事情,她问不出来,也改变不了。

此时此刻,秦所依真切地明白一件事。

原来世界上有这么一种感情,哭到心痛的幸福,名字叫求而不得。到底是她求而不得,还是陈牧求而不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心痛,心痛年少时那段结不出果的初恋。

初恋,再也不会来了。初恋,要再见了。

秦所依端着鞋盒子,坐在出租车上,无神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因为秦所依脚痛,鞋店在小弄里,离大街有些远,陈牧骑着自行车带她去大街上打车。年少的时候,她也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笑得那样灿烂。如今,时过境迁,她同样坐在他的车后,却是悄悄抹泪。

岁月改变人的样子,人的心态,却改变不了藏在回忆里的那个人。

那是秦所依最后一次搂住陈牧的腰,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闭上眼之时,有泪落下。她在告别,她在依依不舍,她说:“陈牧,再见。”

秦所依明显感觉到了陈牧的背僵硬了,她耳边的风声有些大,但她还是能真真切切地听到陈牧轻轻的一声“嗯”,真的好轻好轻,好像不想承认一样。秦所依上出租车的时候,她看见陈牧一直站在那看着自己。就像从前看她一样,目光痴缠柔软,对她深深的迷恋。

她遇见过许多男孩对自己倾慕的目光,却没见过像陈牧那样温柔的迷恋的目光。

一想到陈牧的目光,坐在车上发呆的秦所依,紧紧抓着手里的鞋盒子,把它抱在怀里,原先勉强抑制住的难过,此时决堤,失声痛哭起来。

一段恋情,最痛苦的结局不是分手了,而是明明心里还有对方,却这么不了了之,再无可能了。

出租车到达酒店,秦所依正在给钱,正好瞄到从前面的一辆车走下的傅羽修。秦所依为了避免尴尬,故意慢了慢动作。动作完全慢了一个节奏,为了表现出自然,秦所依只好夸大脚伤。当她好不容易来到电梯口,竟然发现傅羽修还在电梯门口等电梯。

这下,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扶着脚,寸步难行。

电梯的周边是光滑的金属,就像镜子一样。傅羽修早就通过反射镜瞧见秦所依。本来想着当作没看见,如她所愿,避免见面。可当傅羽修看见秦所依的脚好像有什么问题,一瘸一拐的,他无法无视,转头看了看秦所依。

好吧,已经被看见了……秦所依最后的垂死挣扎还没做完,就宣告投降。她朝傅羽修干笑两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朝他傻呵呵地笑:“真巧。”

傅羽修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了眼秦所依的脚,很随意地问:“脚怎么了?”

“走太多路了,磨破皮了,没什么大事。”

傅羽修扯着嘴角:“出门逛街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做什么?你又不矮,平底鞋也是一种好的选择。”

连傅羽修都让她穿平底鞋。她一直只穿高跟鞋,从来没有人让她换,今儿不知怎么的,她没想到能遇见的人和她不想遇见的人都让她别穿高跟鞋了,让她改掉她多年的习惯?她是否要尝试着改变一下?是否有些事情换个角度想会比较好?

秦所依对傅羽修说:“穿高跟鞋习惯了。对平底鞋无感。”

“有些东西,最好选择合适自己的,而不是选择习惯的或者喜欢的。”被秦所依婉拒,傅羽修有些怒了。

秦所依撇嘴,抗拒着说:“不喜欢就是不想用,合适也没用。”

“……”傅羽修眯了眯眼,朝秦所依逼近。秦所依被这阵势吓到了,忍不住退了两步,缩着身子靠在墙上。傅羽修正好,一手扫过她的脸颊,抵在墙上,另一只手紧随其后抵在她头的另一边。

秦所依彻底被困住了。

傅羽修个子很高,低头加上弯腰才能与秦所依平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秦所依也就越来越紧张。她说:“你要做什么?”

傅羽修说:“你不喜欢的,你不仅不想要,还要扔了,毁尸灭迹,是不是?”

“啊?”秦所依想不到是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老实地回答:“不喜欢的,自然不会用,不会用的东西,当然是扔掉啊!至于毁尸灭迹有点严重,说不定捡破烂的会喜欢呢?呵呵……”

“哦,你不喜欢的,就是破烂。”傅羽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自嘲笑了起来:“你喜欢的,就是宝?”

秦所依猛点头。

傅羽修笑了起来,淡淡地,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秦所依不知傅羽修为何有这一系列的行为。她的话触动了他?

“秦所依。”傅羽修忽然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秦所依这才喘一口气,呆呆地看他。

“帮个忙,愿意吗?”

“啊?”秦所依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傅羽修也有着请求她的那么一天。

“这次代言活动结束以后,永远从我的世界消失。”傅羽修认真地看着她。

秦所依愣了好久。位置似乎互换了?这似乎是她希望的事情吧?倔强如她,秦所依十分嘲讽地对傅羽修说:“这个忙,我帮定了。”

正巧,电梯终于来了。秦所依鞠躬,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傅总你先请。”

傅羽修觉得刺目,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气愤地一把扣住秦所依的脑袋,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重重地亲了下去。简简单单地嘴唇碰嘴唇,但因为碰撞力度太大,秦所依吃惊地张着嘴,门牙直接磕在傅羽修娇嫩的嘴唇上,出血了!

傅羽修皱着眉头,捂着出血的嘴唇,狠狠瞪了秦所依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上了电梯,并且幼稚地不让秦所依上,直接关了电梯门。

秦所依觉得自己特无辜。遭强吻的不是她吗?怎么又角色互换,轮到他瞪她了?这是什么世界啊!

细细想了片刻,秦所依才从怨念之中回过神,纠结另一个问题了。

刚才傅羽修为什么要吻她?那么粗鲁,那么狂暴,绝对不是爱!

秦所依纠结了很久,吃饭、洗澡、睡觉都在纠结,终于第二天早上,她顶着熊猫眼,给傅羽修打了电话。她要问个究竟。

“你好。”傅羽修接电话,从来很官方。

“昨天为什么亲我?”

“……”谁都接受不了秦所依如此的单刀直入吧?

傅羽修没说话。秦所依催了好几遍,傅羽修才回答:“为什么想知道?”

他居然问她为什么?秦所依愤怒了:“我无缘无故被人亲了,能不想知道原因?”

“原因我还没想好。”

“……”秦所依彻底怒了,声音提高八个调:“我是问你原因,不是借口!”

“嘟嘟嘟……”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忙音。

傅羽修居然直接挂了她的电话?秦所依气得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狂躁地尖叫起来。代言结束,她一定不要跟傅羽修再说一句话,要不然她就穿平跟鞋!

正在她悲愤交加之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傅羽修打来道歉的,立马腹诽出各种谩骂,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乐队团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拿起手机,恢复常态,接通了团长的电话。

团长告诉她,乐团有一场紧急演出,要分一拨人回一趟荷兰,她在荷兰团的名单之中,让她准备准备,中午十二点的飞机。秦所依挺兴奋的。一来,她想荷兰的兄弟姐妹;二来,她不想继续面对傅羽修了;三来,陈牧在这座城,她怕控制不住去看看他。说白了,逃避得多。

于是,秦所依迈着欢快的脚步收拾行李,还卡,打车,等候飞机。在等飞机的无聊时间里,秦所依终于发现自己无声无息地离开太没有礼貌了。所以她给傅羽修发了个微信。

——房卡已还,b市义演结束,a市见。谢谢这两天的招待,胖了3两,昨天那个吻就当还你这个人情债了,两清。

不到三分钟,傅羽修回了微信。秦所依很期待傅羽修怎么看待昨天那个强吻事件。

——一路平安,a市见。

完全没有提,默认了?还是在傅羽修心里,强吻只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秦所依对傅羽修这种态度很恼怒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她神奇地发现,她有点过分在意这件事了,自己倒有些不正常了。

秦所依沮丧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小题大做,让别人看笑话了,从此这件事,over!

按照惯例,秦所依出去演出后回荷兰,都会给爷爷打个电话,让阿木来接她。因为爷爷去世了,秦所依就把电话打到了贝特医生那儿。贝特医生不像爷爷那么好说话会直接乐呵呵地转告,而是非常严肃地指责秦所依不照顾残障人士,还要给残障人士添麻烦。秦所依只是傻呵呵地笑,然后唠叨的贝特医生知道他的严厉对于无赖秦所依没用,只好老老实实转告阿木了。

秦所依到了出口,就见阿木站在显眼的老地方瞻望。不知道怎么的,秦所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趟回国,如一场梦。大概是她的世界太久没有傅羽修和陈牧了,他们的出现,让她倍感陌生与不习惯。看到阿木,她倒是觉得自己清醒了。

秦所依走上前,抱住阿木,摇了摇身子:“阿木,我想死你了。”

阿木反拥秦所依,笑得温和:“阿木也很想依依。依依回来,是不是陪我过生日?”

秦所依的脑子在一瞬间激灵了。对哦,还有两天是阿木的生日。那天正好是她演出的日子,真不凑巧。秦所依不是个死脑筋的人,她会两边都兼顾的。她放开阿木,对阿木笑嘻嘻:“你的生日,我哪次会落下?”

阿木也笑了:“修修除了有三次,也没落下过,虽然每次都迟一天。”

秦所依愣了愣。

阿木接着说:“修修说你们不能见面,所以他都要迟一天。不过这次修修说,你们可以见面了,我们三个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好开心。”

秦所依看着阿木开心的笑容,知道他有多渴望恢复曾经的三人行。是啊,从小到大,他们仨形影不离,虽然傅羽修总是欺负她和阿木,但阿木还是很黏傅羽修,而她也有种道不明的依赖。

好吧,她应该从容对待当年的事情,让往事如风,尽量回得去。

秦所依回阿木:“嗯,三人一起过。”

到了荷兰的家,秦所依直接给傅羽修打电话,又打不通。秦所依这才记得,荷兰比国内晚七个多小时,此时国内是凌晨。真是遭罪,每次想找他,都打不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秦所依也累了,洗了澡,直接滚床上睡了去。

秦所依是被电话吵醒的。她闭着眼睛接了电话,也没看来电显示:“你好。”

“是我。”傅羽修也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嗯。什么事?”秦所依回,还在半醒半睡的状态。

“开机的时候,看到你的来电了。”

“嗯。”秦所依应了一声,就没下文了,因为她直接睡着了。傅羽修喂了很多遍,得不到答复,立马挂了电话,面露担忧之色。

秦所依这次是彻底被撞门声吵醒了。她不耐烦地弹起来,抓狂地挠了挠自己蓬松的头发,烦躁地起床去开门。当秦所依看见不可能在荷兰的傅羽修立在自己面前时,整个人都傻了。

傅羽修见秦所依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略尴尬地轻轻咳嗽两声:“吵醒你了,对不起。”

“这不是重点,你怎么在荷兰?你坐火箭来的?”

“我给你回电话的时候,我刚下飞机。”

“连夜坐飞机过来?”秦所依不可思议地问。

“是啊,难得能准时给阿木过生日。”傅羽修说得有些心酸。

秦所依一下子不自在了。那些年,她那么决绝,他那么努力信守承诺,如果不是弟弟的事情,他们或许真的再也不见面了。秦所依请傅羽修进屋坐,知道他不喝咖啡,直接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傅羽修对秦所依的单身公寓有些好奇,目光逡巡个不停,看得最多的,是厅里墙壁上挂的巨型照。照片上,秦所依安静地在拉大提琴,漂亮的脖子曲线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嘴角微微的笑意是致命的诱惑。加上那双含情的双眸,迷离地看着她的大提琴,就像看着心爱的人。她很美,且气质俱佳。傅羽修接触的女人真的太少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跳骤然快了一拍,手心出了汗。

秦所依见他这么盯着她的照片,忍不住问:“我美吗?”

原谅她臭不要脸,这是她的病!

傅羽修回眸瞧了瞧秦所依,看了半天才答:“照片比真人漂亮。”意思就是,照片是不真实的。

秦所依鼓了鼓腮帮,不服气:“很多人都说我美!”

“你这么在意我的评价吗?”

秦所依哑口无言。是啊,何必在意在他眼里的自己?

傅羽修说:“这些年,你不找男友,是忘不了陈牧吗?”傅羽修突然提到陈牧,让秦所依有些惊讶。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傅羽修当她默认了,便道:“你不要等他了,如果他愿意回来,早就回来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别耽误了自己。”

傅羽修不知道,秦所依与陈牧已经见过面了,而且早已知道了结果。傅羽修的话戳中了秦所依敏感的神经,她不高兴地说:“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喜欢我的男人多的是,你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事情吧,你脾气这么差,好女人才不愿意跟你。”

傅羽修笑了笑,不跟秦所依计较。过了一会儿,傅羽修忽然说:“如果,我也喜欢你,怎么办?”目光紧紧锁住惊讶过度的秦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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