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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傲慢与偏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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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成为一棵不被大风吹倒的树。

04

那些流言一直持续到放暑假,而这个暑假我没有回家,薄先生把我父母接到了北京,准备安排我们全家去旅行。

薄先生这个人,在外人眼里傲慢,冷血,杀伐决断,我一直都很怕他。但说实话,他对我们一家向来事事上心。在南陆面前,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表现他对自家妻子超强的占有欲,在我眼里,这对夫妇就是花样秀恩爱。比如这次,我们一开始定的是自驾游,南陆嫌弃坐车太累,提议游轮游,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改成了日韩的游轮七日游。

那是我第一次出国旅游,也是我第一次坐游轮,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我妈一直有些不放心,备了药箱才上路。

在那艘巨大的有十几层的歌诗达维多利亚号游轮上,我们一家四口拍了不少照片,不过,很难想象的是,帮我们拍照的人是薄先生。虽然他当时黑着脸一脸不情愿,南陆偷偷和我说,你别看他这样子好像很酷,其实他就是因为自己没入镜不开心。

我想也就只有她敢揶揄他了吧。

过了一会儿,南陆拿着手机在一旁翻看照片,我扫了一眼,发现自己一张神情寡淡的脸不是被拍肿了,就是整个人黑黑瘦瘦的跟块柴似的,就连笑起来也一脸傻傻的,心里对薄先生的拍照技术实在不敢恭维,但人家是金主,人家把自己的太太拍好看就行了,更何况人家的太太怎么拍都好看,我能说什么。

我没想到的是,不久后南陆就把这套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那时才刚刚兴起玩微信,家里的老人们还不是人人都流行在朋友圈分享鸡汤文,我和南陆朋友圈的共同好友,也就几个,而这几个里,就有一人是景之行。

让我意外又崩溃的是,十分钟后,一向不怎么玩微信的景之行居然在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一个赞。

游轮巨大,餐厅、酒吧、展览馆、游戏厅、游泳馆、赌场……所有的娱乐场所应有尽有,船上有很多外国人,各种语言交织着,在船上的时间,薄氏夫妇经常一转眼就不知道去哪了,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和我爸妈一起泡在一个大剧院里。

之后分别有三天在韩国和日本,我们跟着导游上了岸,玩得还算尽兴,只是到了后来,两位老人也有些疲惫了,最后一天,我们又泡在了船上。

旅游回来第二周,南陆才从所谓的“劳累”中回过神来,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一大包药,塞给我说:“南江,这药能治你的哮喘,三个疗程为一个周期,你要坚持吃两到三个周期。”

这些年,因为这个病,我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连感冒风寒都不敢得。不仅如此,为了治病,我从一家医院辗转到另外一家医院,试过的方法更是不计其数,每一次抱着满满的信心和希望,最终却换来一场疼痛和失望,身上病一场,心里病了一万场。说实话,我自己已经有些灰心丧气,然而,一想到全家人都在为我担惊受怕,辗转奔波,始终都没有放弃寻医问药,这份感情无论如何,我都没有理由拒绝。

我妈不放心我姐家的保姆帮我煎药,每天坚持亲自去厨房帮我煎好,等它不再那么滚烫了,才用盘子把一只碗送到我面前。

中药色泽浓郁,冒着热气,还未入口苦涩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我忍着那种不适感,捧着碗咕噜咕噜把它喝了下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平静如水。

有一天,我想去看看还剩下多少药没煎,却在药物底下看到一张牛皮纸,上面有写字的痕迹,我拿起来一看,纸上写着一串长长的符号,看不出是什么,但在那一瞬间,一种陌生而又神秘的感觉将我俘获。

我没有把纸扔掉,拿着它好奇地找到南陆:“姐,这是什么?”

南陆看了看,说:“看不懂吧?这是藏文。”

“藏……文?”

“有问题吗?”

“没有。”也是在这时,我才猛然知道这一袋药来自遥远的藏区,来得并不容易。

我感觉到它的厚重,把纸收起来,没有再多问,只是心中忽然多了一分期待,关于痊愈。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景之行,实际上,我时常想起他,在旅游途中,在坐车或看电影的时候,甚至买东西看到一行英文都会想起他。

当你想念一个人,你会发现,即使你住在高楼里,即使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身边,即使这世上其他一切都唾手可得,你依然会觉得孤独。

这种孤独,让我觉得每一次假期都那样长。

景之行去过西藏几次,曾听说他研究过藏族的文化,我想他也许会认识一些藏文。

我等啊等,终于到了开学,迫不及待地拿着那张纸去向他请教。

景之行接过那张纸认真地看一眼,我拉开了窗帘,夏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他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皮肤黑了一些,面容因为严肃而显得有些冷峻,他告诉我:“这是一些祝福语,大意是盼君早日康复。”

我点点头,觉得与自己期待的不太一样,又觉得自己应该想到的,它被放在一个药包里,能写什么呢。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掩饰不住崇拜:“你怎么什么都懂?”

景之行把话题转到我身上:“身体好些了吗?”

“嗯,我姐给我找的藏药,我吃了快一个周期,好像真的很有效,近来都没有犯过病。”

“一个周期还不够。”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顿了一下,“难道你连藏药的性能和规律也研究过。对了,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以后还会去西藏吗?如果你再去西藏,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转头看我:“怎么突然想去西藏?”

“因为我听别人说西藏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片净土。”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他没说话,像是等着我继续说服他。

“我在网上看过一些对西藏这片土地的介绍,越发对他们神秘的文化和历史产生了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觉得我一定会去西藏。这一次能意外得到藏药,得到这张写着藏文的纸,对我来说也许冥冥之中就是一种缘分和指引。”

对于我的长篇大论,景之行只说了一句话,却像一盆冷水泼下来。

那句话是:“你现在的身体去不了那里。”

“那如果我病好了呢。”我依旧不死心,满怀期待地说,“professor景,西藏一定很美吧,纳木错的彩色经幡和照片上一样吗?可可西里那些濒临灭绝的动物会害怕我们人类吗?那里的星夜是不是和传说的一样近在咫尺呢?”

他没有回答这一长串的问题,不知是不是从我的话里听出了真切的渴望,说:“等你病好了,有机会带你去。”

“真的?”

“嗯。”

“可惜我不上镜,不然我一定要编一头彩辫,坐在牦牛背上拍很多照片留念。”想到那样的场景,我心中激动,脸上雀跃。

“把手伸出来。”他转向我,忽然说。

我不知他要做什么,愣愣地伸出手,感觉到指尖传来他的手温,只有一瞬,然后一串冰凉的东西滑进了我的手腕,是一串棕黄色的珠子,很长,在我的手上绕了四圈,仔细看,每颗珠子上面都有棕白相间的纹路,还有细细的一圈金丝,中间还坠着三颗颗粒饱满的红色玛瑙隔珠,晶莹剔透,衬得我手上的皮肤也白皙了几分。

我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串牙白与棕黄相间的珠子叫砗磲,而我戴的那一串不是普通的砗渠,而是一串年代久远的金丝老砗渠。后来,我遇到一个叫周缈的男人,据说他有一位亲戚是开古玩店的,他告诉我,由于一个砗渠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能产出金色,所以金丝砗碟是顶级的砗渠,它是古代造山运动产生的海螺化石尾端部位切磨成珠,每块化石,仅能磨一颗砗渠,产量稀少,非常珍贵。

当时,我抬起手晃了晃,只觉得漂亮,不知其分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西藏藏传佛珠,戴着能镇心安神,对病人有些好处。”他淡淡地回答。

“真好看,谢谢!” 我双手合十,近乎虔诚地说。

05

仿佛是神灵听到了我的召唤,过了两个月,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好了一些。为了测试自己的体能,我开始早起跑步锻炼,也答应了一些常蔬颖去逛街的邀约,并且买了色彩明艳的衣服,我隐隐期待景之行能看到我的改变,我以为他一定会欣慰。

他确实看到了。在那天我穿一件新买的大红色无袖束腰连衣裙子,踩着高跟鞋,逛街回来的时候,他看着我,明显地愣了几秒,问了句:“恋爱了?”

我一愣,连忙否认:“没有啊。”

“看你最近气色不错,穿衣风格也变了。”

他留意到我了,我心里狂喜,笑容收也收不住地说:“因为病好了,就想试试喜庆一点的颜色。”

一定是因为病得太久了,这份痊愈的喜悦,才使我放松了小心翼翼努力隐藏的警惕,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个普通少女的虚荣心。

他却淡淡地说:“病好了,你搬回宿舍住吧!”

我一愣,以为他在开玩笑。

然而并不是,他的表情不辨悲喜,但看得出来是那种严肃的表情。他说:“你已经大三了,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了。”

我站在他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南江,你应该和男同学谈谈恋爱,住在我这里,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他继续说。

我终于眼眶一热,滚烫的眼泪流了出来。

“可是……我喜欢住在这里啊。”这句话如鲠在喉,我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来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说:“听话。”

我心里难过得要命,没有去接那张纸巾,而是用力推开他的手跑进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多事情。一会儿想起上学期,我拒绝了霍源的表白,闹得沸沸扬扬。他们都说,南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南江有病;一会儿又想起最近的三次犯病史,巧的是那三次景之行都在场。

第一次,朋友拉着我去音乐节,他在舞台上唱歌,我被混乱的人群挤着犯了病。那时他还不知道,有一个小心翼翼过着生活的女生在他呼啸的歌声里,在他下台时捡走一个易拉罐的瞬间,听到了心里山呼海啸的声音。

第二次,我刚来这座城市不久,在他车前哮喘发作,身上没有带药,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将我抱起送回公寓,一路上似乎遇到了同学,当时连招呼也没打。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学校谣言四起。

第三次,赵滢把她的一猫一狗丢到公寓寄养,不懂拒绝的我因为动物毛发过敏而再次犯病,那一次他明明在遥不可及的城市出差,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在那个风雨夜赶了回来,像天神般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南江,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这两年,我暗暗动过几次搬出去的念头。我害怕给他带来麻烦,也是因为如此,大多数时候我都躲在公寓里看电影,有一段时间几乎断绝了社交,这给了他一种自闭的印象。

可他一直待我很好。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他温柔而又坚定,大多数时候看到他,觉得他是一个沉稳节制的人,可是我知道他骨子里有着奔腾和浪漫,有时想,学识渊博放在他身上也只是众多优点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而这些无形之中感染着我,让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只是原来那些对我的好,不过是对一个病人的怜悯。

如今,我的病好了,他终于要赶我走了,在这件事上,他近乎冷血,没有给我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拿着睡衣进浴室,放满一浴缸冷水,光脚坐在里面。

水很冷,可是失去了理智的我却浑然不觉,脑海里全是他要我和男同学谈恋爱的样子。我开始想,我的病治了那么久,治了那么多地方,失望了那么多次,所谓的痊愈或许根本就是我自己乐观的臆想,医生曾经说过寒冷的刺激是能引发哮喘的变应原之一,可能我现在洗一个冷水澡,它又会爆发。可是没有。

当天晚上,连感冒的迹象也没有发生,我无比确定自己彻底病愈了,而这也意味着,连一个赖在这里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当晚,我就开始整理东西,叠着衣服的时候,发现有几滴液体掉在刚刚叠好的衣服上面,晕开一片湿痕。

我看着那片湿痕停下手中的动作,愣了愣神,发现自己又哭了。

客厅响起了脚步声,我飞快地用手擦掉眼泪,果然,脚步声到我门口就停了,然后是敲门声,轻轻的,只敲三下:“南江,出来吃比萨。”

“不吃了,我不饿。”

“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问你。”他的声音低沉,透过紧闭的门传到我耳朵里,依然清晰。

我用衣服微微捂着自己的脸,深知这一刻自己没有勇气走出去面对他,清了清嗓子:“明天再问可以吗?我睡了。”

“行,我把比萨放冰箱,你半夜饿了自己起来热了吃一点。”说完停了一下,等我应了“嗯”之后,脚步声才远去。

那一夜,我多么希望自己就这么睡过去,睡到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可是很遗憾,我失眠了。

不幸被他预言中的是,睡到半夜我肚子还真的饿了。我躺在床上,听着空调送出冷风时发出的声音,努力忍着这种不算巨大但又无法忽视的饥饿感,没有起来吃他留下的比萨。

第二天我打开冰箱的门,那张我没吃的比萨依然用一个漂亮的盘子装着留在里面,而我,依然没有吃它,它成了我留在这所公寓里最后的尊严。

我洗漱完出来,发现景之行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走下来,不知是听到动静被吵醒了,还是怎么回事。他看到我早早地把整理好的一只箱子一个包放在客厅,略略惊讶地说:“你只有这么点东西?”

“嗯。”我低低地应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等等,一会我帮你把箱子拿过去。”他的目光从箱子移到了我身上。

因为太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这一次我告诉自己,不能心软,既然要走,就别拖拖拉拉。

“不用麻烦了,我跟朋友说好让她帮我来搬家的。”

“哪个朋友?”他的眼眸漆黑。

“常蔬颖。”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上楼了。

在等待常蔬颖来的时间里,我端端正正地坐在我第一次来时坐的那张大沙发上,不同于当初的惊喜,此刻,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住了两年的房子的不舍。

也并不是贪恋这里的宽敞舒适,而是……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没过多久常蔬颖就来了,我打开门让她进来,她换了一双鞋,打量了房子一遍说:“这里真不错。”

没等我说话,她又不无责怪地说:“南江,你真是不够意思,明知道我对这所公寓好奇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不请我上来坐坐,第一次让我来,就是来给你搬家。”

我知道她的数落没有恶意,但还是轻轻地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楼上,意思是要她小声点。

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放低了声音,说:“那上面是professor景的房间吗?他在上面?”

话音刚落,楼上就响起了声音,有人用行动回答了她。

景之行应声走了出来,他换了一套衣服,虽然还是很简便休闲的那种衣服,但是分毫不减他的挺拔修长。

常蔬颖迅速站直切换成了礼貌模式喊他。

他点点头,不无关怀地问了一句:“昨天去哪里玩了?”

“我吗?”常蔬颖说,“昨天逛了一天街。”

“一个人?”

“和南江一起,不过她真的太宅了,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叫出去,用了毕生的口才才说服她,让她置了身新行头。”

景之行表情不明,不置可否。

常蔬颖说到这里,转向我:“欸,南江,昨天新买的小裙子呢?你怎么不穿?”

我:“……”

我开始琢磨自己叫她来帮我搬东西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过了一会儿,常蔬颖走到行李边上,准备去拎箱子的时候,景之行也走过来,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我来。”

我背着包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的便是常蔬颖放开行李并且让开空间,转过去拿小一点的物件。

我连忙走过去,说:“那这件我来拿吧。”

常蔬颖说:“不用,你喊我过来,我总得帮你拿点东西吧。”

“那我们一起抬着。”我不好意思自己只背着个包。

“都拿过来。”说话的是景之行。

可我站着没有动,景之行见我执意要自己拿,不再说什么,拿着一个箱子走在前面,我和常蔬颖一人一只手抬着一个小包,穿过大半个校园。其间常蔬颖不时凑到我耳边,说:“咱们professor景男友力爆表啊!有没有!”

我:“……”

景之行见我俩有些跟不上速度,就站在那里,等我们走过去。

日光自他头顶倾泻下来,他就像发了光。

到了宿舍,放下东西的时候,他嘱咐了一声:“好好和室友相处。”

标准的长辈式叮嘱,我没有回应,见他就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昨晚有事情要问我吗?”

他站定,似乎看了看我身后一脸探究的常蔬颖,然后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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