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猩红(1/2)
这是……什么人?
眼皮异常沉重,阿弗只感觉那两个彪形大汉粗鲁地把她拖进了一辆臭烘烘的马车。
脑袋犹如灌了千钧沙袋似的沉重,但阿弗很清楚自己不能睡,一旦睡了就完了。
她奋力用牙齿咬破了朱唇,红淋淋的血渗出来,才感神志稍稍清明。
眼前的陌生男人长着一张国字方脸,黑黝黝的皮肤一看就是饱经日晒雨淋,浓重的黑眉向上飞起,满脸的络腮胡,鼻子上还长了一颗肉瘤,整个人看上去凶狠而可憎。
“去老地方!”黝黑皮肤男人厉声催促道,一边扯了条绳子想要缚住阿弗的手。
阿弗中了迷香眼前已隐约出现重影,恍惚间竟看见黝黑男人长了两个脑袋。
“你们是谁?别过来!”她拼命地挣扎着,从头上拔了根白玉簪攥在手里,尖锐的簪尖急急就往那黝黑男人心脏刺去。
这一刺如堕棉絮,被黝黑男人轻轻松松地躲过。
“小娘子长得还真是挺标致。”黝黑男人眯着眼睛说了句,那双长着黑毛和厚厚肉茧的手就往少女里微敞的领口处探去。
阿弗躲闪不及,外袍被他硬生生撕下一小缕来。
她眼中噙满了泪,想也没想,“啪”地一声清响,给了那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耳光。
阿弗虽然没什么力气,可这一巴掌也使了十足十的狠劲儿。
“巴巴的,居然敢打老子,活腻味了!”黝黑男子暴跳如雷,两只布满血丝的牛眼圆瞪,蒲扇似的大手就朝着阿弗打过来。
阿弗恐惧地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头破血流的准备。
这时景峻忽然拦在她身前,抱住黝黑男子的大腿,“大哥!你们答应我不伤害她的!你们答应我的呀!……”
黝黑男子不等景峻把话说完,左右开弓两巴掌就已扇在他脸颊上。景峻顿时双鼻流血,竟尔被直接打晕了过去。
“巴巴的,碍事死了。”
前面纵马的另一汉子叫嚷道,“威哥,差不多得了!那小娘子脸比豆腐还嫩,要是你给打坏了,咱们的钱可就要不到了。”
那个叫威哥的黝黑汉子听了这话才暂时收住了手,嘴里骂骂咧咧地,“老子不管!老子都迫不及待了,这女人生得正和老子口味……”
阿弗泪水混着血水和汗水伏在地上,浑身脏乱。
她听到这两个人说起钱的事情,急着嗓子说,“你们要银两是吗?……我……我兄长有钱,有的是钱,你们找他要,他一定会给你的……”
“你兄长?”前面驾马车的男子咦了一声,“威哥,陶冯那家伙不是说她是那富商的小妾吗?”
“管他呢!先叫豹头给那富商送信,叫他准备好银子赎人。”
“拿到钱,直接宰了!”
阿弗听着他们的对话一阵阵感到绝望,陶冯……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她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不想就这么屈辱不堪地死在两个贼人手中。
威哥的手再次伸了过来,一把把阿弗手里的白玉簪打掉,然后将她柔荑似的手缚了个紧实。
阿弗拳打脚踢地挣扎着,心里像吃了油腻肥肉一样恶心。
这时候,她确实无比想念赵槃,无比渴望他能出现在她眼前,哪怕依旧横眉冷目也好,冷冷地、霸气地把这两个恶心的人给废了……
马车跑了这么久……就算赵槃会来救她,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她。
等他到的时候,她估计早就变成不会呼吸的尸体了。
汹涌的困意再次席卷上来,她眼前阵阵发黑,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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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修长峻拔的男人一声不吭地站在昏暗的光线中,缓缓地、将手里那封威胁叫嚣的信寸寸揉成皱团。
“动阿弗姑娘的那伙人是一伙叫青云帮的地头蛇,背后倚靠的是陶家的势力,这么多年一直在当地为非作歹……”陈溟肃然说着,“殿下,是否把传唤扬州贺大人帮忙找人?”
贺大人是翰林大学士,多年来也担任着扬州巡抚的位子,为人清廉正直,手下也管着少部分的兵卒。
最重要的是,赵槃下扬州之前早就与贺大人书信联络过,贺大人早知晓太子驾临,办起事来方便,不会泄露太子的身份。
“不用了。”赵槃冷笑一声,声线更寒,“把卫存叫来。”
卫存是江南这一带锦衣卫的总指挥使。
锦衣卫的暗势遍布九州,飞鱼服绣春刀为标识,武功奇高的能人死士更是比肩如云,专为皇室清除异己铲除病患。
赵槃自加冕那一日起,便已是掌了锦衣卫的实权。
陈溟震惊,拱手,“殿下?”
他自有记忆以来,多么凶险的政事宫变,殿下都从没动过锦衣卫。
赵槃神色沉沉,“孤的话需要说第二遍么?”
陈溟气息唯有凝滞。
“是。”
赵槃随手将腰间的牌子丢给陈溟。
“告诉他们的指挥使。女孩若在,先饶下那些人的狗命。女孩不在,整个青云帮,还有扬州陶氏,”他口吻晦暗而冷厉,“……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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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若在,先饶下那些人的狗命。女孩不在,整个青云帮,还有扬州陶氏鸡犬不留。
这句话向魔咒一样迅速送到了江南锦衣卫指挥使卫存耳中,卫存不敢怠慢,立即吩咐到手下的人马去寻人。
指令层层下达,急于星火,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全城潜藏在暗处的探子兵卫就已倾数出动。
另一边,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阿弗被带到一处民房里。
民房破旧不堪,里面有的地方都已经长了霉,密密麻麻地放着匕首、刀剑等物,地上的污血更是随处可见。
昏迷的景峻像死狗一样被威哥和镖子沿路丢出马车,阿弗则被他们带到了民房,重重地推在了又粘又脏的地面上。
刺鼻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阿弗只感反胃欲呕,呛得她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威哥,陶冯说那富商为人胆小怕事,又是从外地来的,动了肯定没事。怎么那家人收了信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探子误传了?”
“一个小妾而已……许是那富商怕了。”威哥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上来,三下两下地就开了腰带,“先别管了,等老子完事了再说!”
说着威哥那双粗糙的大手不住地搓着,嘴里流出了一两口馋涎,过来拨弄阿弗的衣衫。
阿弗的衣衫刚才本就被扯坏了一些,这会儿更显得脆弱不堪,蹭蹭蹭几下,外袍就已经剩几缕布条条了。
阿弗不住地后退着,哭得血泪模糊,倒在地上不住地躲藏。
那叫镖子的人双手叉腰在旁边看着,脸上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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