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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医生之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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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见过浦部先生两个月后再次回到札幌的时候,我见到在札幌的教会医院里担任内科主任的千田义明先生。

时间正值六月中旬,北海道神宫的祭祀节刚过,紫丁香花开满了札幌市街头。

我到札幌去是为了参加札幌广播局主办的一场座谈会。而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却是想借此机会直接见千田先生一面,听他亲口谈谈他对时任纯子的印象。

在这里必须说明的一点就是,千田先生是纯子上高二那年冬天第二次企图自杀未遂被送到医院时的主治医生,从那以后,纯子应该跟千田先生商量过各种各样的问题。

当时千田先生三十四岁,刚从大学附属医院调到教会医院的内科不久,作为医生队伍中的中坚力量,正值意气风发的大好时光。二十年过后,他现在已经成为这家医院的内科主任,在他擅长的消化系统疾病的治疗方面也已经成为全国知名的医疗权威。

我在札幌的时候通过前辈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情况。所以找他了解情况也就比较方便。

当他在电话里听说我要跟他了解一些时任纯子的情况时,他用充满怀念的语气说道:“啊,您说的是那个阿纯吧?”

我明知自己的要求不近人情,但还是直截了当地说:“我只能在札幌停留两天,希望能在今天或者明天见您一面。”

千田先生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答应我说:“那您就今天晚上来吧!”

千田先生的家位于札幌老住宅区山鼻附近环境幽静的一隅。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洗澡,但很快便穿着和服走出来接待了我。以前那位白净的青年医师现在已经年过五旬,鬓角也已经变得花白。戴着眼镜、五官端正的容貌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显得沉稳、成熟。

我首先对自己久未联系向他表示歉意,然后简单地报告了一下自己的近况后便直接切入主题,对他说:“能否请教您一些有关时任纯子自杀未遂前后的情况?”

千田先生使劲儿点了一下头说:“当然,我会尽我所知据实相告。不过与其听我讲那些不太确定的情况,不如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出客厅,几分钟后才由里边的房间重又走了出来。

“刚才我回来以后就到处找,最后从抽屉的最底下找到了这个东西。”

千田先生手里拿着一叠纸片以及画在笔记本大小的画布上的绘画作品。那幅画上画的也许是心象风景,仿佛在蓝底上白色的花瓣儿突然绽放出来一样,色彩重叠相当鲜明。

“我记得信应该不止这些,但现在能够找到的只有这几封了。”

“可以让我看看吗?”

“当然,请吧。”

千田先生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他夫人端着茶和点心进来,放到我们之间的茶几上。等她走出去之后,我便拿起那些信看起来。

最上面的一封信带着信封,上面的“札幌教会医院内科千田先生”这几个字相当潦草,字体偏圆,一看便知是纯子用钢笔写的。信封用的是很不讲究的单层纸信封,经过二十年的岁月,信封已经变黄了,信封后面还注有“三月五日”的字样。

信是写在从街上卖的日记本上剪下来的纸片上的。做事认真、仔细的千田先生把信封和信纸用订书机订在一起保管。

“三月五日是她企图自杀后的第几天?”

“阿纯自杀未遂应该是在二月中旬,所以这封信应该是在她刚出院以后马上寄来的。”

我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放到那张纸上。

三月五日

令人感觉空间无限的白色墙壁——

当我突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肺部没什么大问题,不必担心。”同时感觉到听诊器的触感——

令人深感不安的气氛。

我躺在那里。

啊!一定是我企图吃安眠药自杀失败了。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好像血液突然一下子开始倒流了。

我就知道也许会发生这种情况。虽然神志还不清楚,我还是在被子里用手悄悄摸了摸预先缝在睡衣袖子里的安眠药。

它还在!太好了。一旦有机会我再……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似的。

很快的,我便自然地再次回到沉沉的睡眠之中去了。

夜晚走了,清晨来临,好像日月星辰已经交替了好几次。

然后清晨再次来临。

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人站在那里。

“你还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吃呢?”

那声音中饱含暖意,那面孔上洋溢着微笑。虽然我也知道他总是充满柔情地跟我说话,但我的心却装满了冷冷的抗拒。

“因为我睡不着觉。”

我尽最大可能表面上装出一副柔顺的样子,内心深处却交织着对自己的以及对他人的憎恶与怨恨。

我又活过来了。为什么要救我?怎么能去救想自杀的人呢?

无以言表的憎恨之情在胸中跌宕起伏。我不禁想起菊池宽在那部小说中对自杀者心理的深入细致的描述。

反正没几天好活了。

为了达到目的,一定要小心谨慎,尽可能不去引起周围人的警觉。可能极度用心取得了收效吧,我听到护士们都在窃窃私语:

“那个幸存下来的女孩儿真是与众不同。她现在情绪好多了,常常面带微笑了……”

我心中想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终于快要等到机会了。

空虚、绝望、无聊、无趣,在这种种感觉交织重叠在一起的压抑气氛中,想到如果吃超量的安眠药能死的话,那就死好了。这种想法是我在绝望的深渊里看到的一线希望。

不过也许死不成。管它呢,到时候再说吧。

无论是死是活,这样做肯定能把我从一时的空虚、无奈中解救出来。

我经常会站在岔路口迷失前进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该朝着哪个方向前行才好。

在这种时候给予我勇气,让我作出决定的唯有在找到命运中的可能性的时候。如果说用命运这个词不恰当的话,那么说是给我指引方向的机会也行。

反正在我丧失掉操纵自我意志的意愿的情况下,除了譬如投个铜钱决定反正面,或者抛下一本书,以翻开的页数来决定向左或向右以外,别无他法。

这是留给我的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够找到方向的源泉。

我相信,如果吃安眠药能够令我死去的话——那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而如果能够重生,则可一切重新来过。对于这两种道路的同等程度的渴求,亦是同等程度的绝望同时向我袭来,将我挤进了死胡同。

我从空虚、绝望中醒来。

而在我周围依旧只有对自我的憎恶,既没有希望也没有新纪元。

我为自己心中的无限空虚、无限失望所包围,刚醒来的时候曾考虑过再次寻死,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便连这样做的气力都没有了。

我意识到自己不得不把剩下来的那些安眠药扔掉。

那种正中央刻有一条线的大药片令我心中充满了不舍。

一颗又一颗,药片在纷纷飘落的雪中溶化消失了。

包药用的锡纸在风中打着转儿,飘落到隔壁窗下,久久吸引住我的视线。

三、五、二

读到这里我抬起头来。“三、五、二”指的就是三月五日午夜两点吧。

为了不打扰我看信,千田先生一直默默抽着烟。我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她吃药后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几点钟?”

“我记得应该是半夜三点钟前后吧。当时正好是我值夜班。”

“被送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去知觉了吗?”

“是啊,我当时真的非常吃惊。到治疗室去一看,她的相貌还只是个孩子嘛。虽然她那个时候实际上已经十七岁了。她那时当然已经没有知觉了,拍她的脸蛋儿都没有反应,眼睛也紧闭着。”

“然后您就立刻作了应急处理,对吗?”

“她呼吸虽然微弱,但心音还很清晰,所以就赶紧把她扶起来洗了胃。”

“她服用了多少剂量的药?”

“据她家里人说差不多吃了有二十片,但洗胃的时候洗出来了一块大概有十片粘在一起的药块儿。药在胃里尚未完全溶化便被送了进来实属万幸,要是再晚点儿就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千田先生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眼镜后面的目光投向远方。

“当时像这种安眠药随便就可以买得到吗?”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限制。战后初期这种药曾经流行过一阵子。高效安眠药只是商品名称,其基本成分是环己烯巴比妥,被当作镇定催眠药物出售的。一般情况下每次服用一两片,但如果长期服用会形成习惯性,服用量也就会随之而增加。因为服用这种药后在进入睡眠状态之前会产生精神恍惚的感觉,很多人便是因此而中毒的。太宰治不就是用这种药自杀的吗?”

“我也记得那件事。”

“真是种可怕的药物。当然现在没有医生处方是绝对买不到的。”

“她属于这种药物中毒吗?”

“好像睡不着觉的时候会偶尔服用,但还不到中毒的程度。那个时期这种药在艺术家当中非常流行。阿纯恐怕也是学着他们的样儿,偶尔服用一两次吧。”

我当时可是做梦也没想到纯子会时而服用这样的药物。

“如果她不属于中毒的话,那么她那个时候完全就是为了寻死才服的药喽?”

“我认为是这样。只不过她吃下去的量只有二十片左右。”

“是这样啊。”

“高效安眠药造成急性中毒的情况是服用量超过极限量,麻痹运动中枢、呼吸中枢,数小时内便可死亡。而阿纯当时的情况是麻痹程度还没有那么严重。”

“一般情况下的致死量是多少片?”

“如果是成年人的话,应该是三十片左右吧。”

“那也就是说,即便她吞下去的药全部溶化了也不会死吗?”

“我也问过她到底吃了多少片,可她回答说她自己也不大清楚。总之,从她的情况看麻痹程度属于中等水平,大概一直昏睡了有一整天吧。不过清醒以后往往会发生支气管炎等并发症,恢复起来比较花时间,她当时应该也是住了有半个月院呢。”

实际上,我是在很长时间之后才知道纯子自杀未遂这件事的。纯子为此住院的那段时期,我还一直单纯地以为是因为她吐血了才需要休养呢。

我为自己当时感觉竟然如此迟钝而深感无奈,接着又拿起另一封信来看。这封信的信封和前一封的一样,信纸用的则是日记本上裁下来的纸片,以换行较多的形式书写而成。

千田先生为了不打扰我,再次默默抽起烟来。

三月八日

我感觉自己今天晚上不知为什么一直处于头脑混乱兴奋状态中,似乎情感化的力量超出了控制能力。我非常害怕自己陷入这种情绪当中,尤其是我明知道这种时候写出给别人看的文字很危险,但还是着了魔似的写着。

我不写不行,不过到最后可能还是什么都写不出来。

过去就是在这种思绪下我做过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那件事我至今仍记忆犹新。我还记得那件事情的结果就是令我伤心地领悟到,世人是无法接受“太过真实的事实”的。

我现在这样写些啰唆的话,也可以说是我为了防止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着的难以抑制住的某种东西流露出来而筑的堤防吧——

简单明了地说,那就是——

“我想大声说出真相。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肯定会惊恐万状。”这也许就是真相之外的另一种真相吧……

“正如任何作品如果失去协调便无法作为艺术者当中的一员一样。我心中的压抑要一天不解除,恐怕我就会多次反复同样的错误。”

我自己对自己这样说——

今天看到先生在夕阳下往家走时的背影,我莫名地感到羡慕不已。好像看到了先生身上以前我所不知道的另一面一样。

和左田先生家的阿姨漫无目的地走在漆黑一片的夜路上,我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哀愁,特别想能够有个人可以依靠。

完全没想到当我试着在这位虽然上了年纪却仍然带有些幼稚感的阿姨面前说出真心话之后,我能够获得如此无以言喻的感动。

冷静思考我现在的生活,就仿佛在广阔无垠的蓝色海洋里跟着一叶轻舟向前游泳一样。游着游着就产生了想要离开这只小舟漫无目的地尽力游远开去的冲动,然后感到害怕时才想到要回来。

如果能发生一场战争,或者落下一颗炸弹什么的,令整个世界以及我的希望都破坏殆尽的话——

我一方面希望自己朝着自己的理想发展,但同时内心深处也潜藏着这种愿望。

理论上堂而皇之地否定战争,可感觉上又希望发生战争,这简直是——

这种矛盾的心理深植我心,令我不知何去何从。三、八

看完第二封信后,我对千田先生说:“看样子给您写信似乎是她的一种乐趣,同时也是她精神上的支撑啊。”

“事实是否如此我不知道。不过她倒是到我们家来过几次。”

说着他转过头去问正好进来为我们添茶的夫人:“你还记得她来过几次吗?”

夫人回答说:“大概有四次吧。”

“她来这里有什么事儿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和理由,只是随兴而来,说会儿话就走。”

“也许因为您是医生,她才可以放心地向您吐露心声吧。”

千田先生点点头说:“的确可能有这种因素。”

接着我又拿起另一封信看起来。

三月九日

冬天不会无限期地延续下去。

悄然占据我心中一角的不可言喻的喜悦彻底改变了我的性格。

“按照刹那间的冲动行事就好。”

我对自己如是说。

“只要有这刹那间的喜悦,就不怕随后而来的任何事情了。”

波德莱尔的这句话在我心中产生了共鸣,而我开始极力回避瞬间的冲动,为了给时间以最大限度的能量而努力奋斗起来。

足以把涌起的冲动掩藏起来的喜悦,根深蒂固地潜藏在我的内心深处。

然后终于有一天迎来新纪元。

完全没有逻辑。

只是随心所欲写了上述这些文字而已。

三、九、二

除了上述这几封信外,还有另外一封信也是用从日记本上剪下来的纸片写的。

前面三封信都是从竖格两段式的日记本上剪下来的,而这一封却是用的横格纸,上半部印有若山牧水的短歌以及芭蕉的俳句等应季的诗歌。在这样的纸片上,纯子依然采取竖写的形式,而且页码也不是1、2这样的罗马数字,而是用的a、b、c来表示的,前边也没有标注日期。

我写这封信代替日记。

多么压抑的氛围啊!

学校——没想到竟是这种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书桌周围、教室内外,我行走的所有通道以及同学们的容貌、态度,甚至老师的面庞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渴望获得刺激的同学以扭曲的心态批评我说:

“咦?你还活着呢?”

他们肯定知道!所有的人都肯定知道了我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呢?还有这个人呢?

一直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不断揣度着他人的内心,我简直想朝着如此可悲的自己吐口水。

我试着小声鼓励自己走自己的路。

但这句常用的话语此刻却显得如此空虚。

“要说起来,你是有前科的。”x的这句话所挑起的愤恨的火花在

我面前旋转跳跃,胸中的伤痛也如万马奔腾般四处乱窜。

但我却无力回击,只能一笑而过。

悲伤、压抑,但却无法哭泣。

过去受到别人的欺负后,还能忍住满眼泪水仰望长空,吟诵那首诗:“你就等着瞧吧!……”

可是不知何故,现在却无法说出口。

“艺术不过是单纯的排泄行为而已,为什么要那么看重它,并且

为它不惜生命呢?”

这是一位叫a的平凡教师说过的话。而他竟然还曾经立志过要当小说家。这实在令人惊讶不已。

尽管如此,他还活着。哪怕否定掉所有希望和欲望,他依然活在世上。

而我却对他的世界感到无穷魅力,同时也对禁不住诱惑的自己感到不安和惶恐。

妥协、败北,犹如恶魔的诱惑向我袭来。

展览会迫近了。

已经只剩最后一个月时间了,而那三张画板却依然被我扔在画室的一个角落里。

报上宣称我是今年的希望新星,可为何在我跃跃欲试的内心深处却又感到令人悲哀的矛盾呢?

“我不是为了吹给别人听,我只为我自己吹奏。”一位吹笛子的少

年所说的话在我心中回荡,令我黯然神伤。

在我的现实世界里,这种单纯、简单的理由是行不通的。我得不到这种自由。

时间在无情地流逝。

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计可施。

在学校上完课后,我便会如同死去了似的睡上半天,整个人都有气无力。

也许我已经不行了。

心中尚存的创作欲望已经被周围的人和事蚕食一空。

或许可以用大麻——仿佛已经忘却了对此类东西的抗拒——我的心头甚至忽然会浮现出这种念头。

这肯定也是恶魔对我的蛊惑。

一九五一 、三、十二

我看完这封信后,把它放到茶几上。信一共就这四封,另外还有一张明信片。那是一张左上角盖邮戳的地方印有红色风筝和一九五二年字样的带抽奖号码的贺年片。只有这张贺年片不是寄到医院,而是直接寄到千田先生家里来的。

翻过来一看,上部四分之一的地方用钢笔画着由女人身体和鱼眼组合而成的超现实派图形,那下面正中心位置处写着“谨贺新年”的字样,然后在左右空白处还写着下面这样的话。

希望像杂草那样生长,顽强地立足于坚实的大地之上。可为什么又像那神话中受到致命伤的树叶一样,伤痕会时时作痛——

等我看完,千田先生放下交叉于胸前的双臂,专注地看着我。

“这些东西能起到一些参考作用吗?”

“承蒙您的大力协助,我弄明白了一些以前不了解的情况。”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现在重读这些信,也使我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千田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充满怀念之情地看着那几封信。

“看起来,她的确也有过很多不为人知的烦恼啊。”

“是啊,因为她非常敏感。”

我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不过说心里话,我并不相信她在信中写的这些,就是引导纯子走向死亡过程中的全部理由。

“这些信上署的日期都是三月份,也就是说她给您寄的信都是集中在这个时期的……”

“是啊,除了这几封之外,可能还有两三封,但几乎也都是同一时期寄过来的。”

“这倒真有点儿奇怪。”

“阿纯的性格就是具有这种善变的特点,来了兴致写多少都行,没情绪的时候就一个字都不写了。”

千田先生说着,微微笑了笑。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什么问题?”

“她在这次自杀未遂之前,应该还有过一次想自杀的经历,对吧?应该是在她上女中二年级的时候,她在理科试验室喝下了用来做实验的升汞水,对吧?”

“嗯……”

“您知道她那个时候想自杀的原因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最初在写病历的时候曾经问过她,她当时什么都没说。可是后来在快要出院的时候,阿纯主动告诉我了。”

“是为了什么?”

“好像是阿纯上女中的时候,教他们的理科老师当中有一位很帅的老师,叫什么名字我忘了。阿纯对那位老师非常有好感。可是那位老师却似乎喜欢上了另一个比阿纯高一年级的相当漂亮的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我也没记住。所以阿纯报名上了生物班,晚上好像还跑到海里去游泳什么的。”

“晚上游泳是什么意思?”

“那个生物班每年夏天都会安排两天时间到小樽附近的忍路临海实验场,去观察海洋生物,进行简单的实验操作等等。在那里住宿的那天晚上,阿纯身着游泳衣跑到海里游泳去了。”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让那位老师替她担心,想引起老师对她的注意吧。”

“啊……”

我不由得惊呼出声。要说起来,这种做法的确很像纯子的做事风格。

“可结果是那位老师的确很为她担心,但最关键的,想要引起老师对她的注意的目的却似乎并未达到。”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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