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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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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头上给结了个白色的丝带结。

母亲哄着,让侍从为她穿好一件白绸做的和服。

“我是中国人!”爱新觉罗·显哭喊,企图扯开这披在身上的白色枷锁,“我不是日本人!”

在她天真纯洁的小心灵中,大概也有种本能,得知将来的命运,远在她想象之外吧?虽然她什么都不懂,惟一想做的、可做的,只是不要穿这件白绸和服。

母亲是大清肃亲王善耆的第四侧妃,是他所有妃子中,最年青貌美的一个,头发特别长。肃亲王对这廿九岁风华的女人,至为宠爱,当然,对她诞下的王女——他廿一个王子、十七个王女中,排行十四的显,也另眼相看。但她泪流披面,童稚的喊声:

“我不愿意到日本去!”

母亲痛苦地一再哄着:

“好孩子不要哭。”

她牵着她的手,来到父亲的书房座前。

她实在有点怕父亲。

虽然他穿一身的便服,但仍一派王者风范,不苟言笑,看上去很凶。显和她的兄弟姊妹们,往往离他远远的——一旦那么接近了,非比寻常。

大清皇朝其实算是“灭亡”了。

因为袁世凯势力的逼迫,宣统皇帝身不由己,王族们,匆促由北京城逃散至各地,一些蛰伏,一些仍伺机复辟。肃亲王早已看透袁世凯的野心了,他不信任汉人,反而投向日本人势力,尤其是在八国联军包围了紫禁城时,单身到神武门的浪人川岛浪速家。他用流利的中国话,劝服守兵,让他们明白顽抗的结果,终令这富丽壮观的皇宫遭受不必要的炮火洗劫。后来,紫禁城是兵不血刃地宫门大开了。

肃亲王与川岛浪速围坐炉火之旁,笑谈大势,抱负甚为一致,意气相投——留得青山在,大清皇朝是不会灭亡的!

在流亡的王族中,惟有善耆,从没死过心。他还打算到奉天,与张作霖共同树起讨袁大旗,不过在他脱离北京城的第十天,宣统皇帝正式把临时共和政府全权移交,等于退位了。

善耆只好逃到日本的租借地旅顺,另图大计。

他十四王女显格格,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不,是计划的重心!

寄寓旅顺的王府很大,楼房是俄式,红砖所造,位于山岗上密林中,房间二十八个。肃亲王的书房在二楼。

“来,跟父王说保重,再见。”

她怯怯地,抬起泪眼。

这是她生父,一个上百人大家族中的头头。

如果大清皇朝仍在,肃亲王家便是八大世袭家族中占了首位。他是第十代肃亲王,性格强,具威望,深谋远虑,指挥若定,即使是一家子吃饭吧,都靠钟声指挥,齐集在大饭厅,庄严地遵循着守则。

她平日总站在角落看他。

如今他在跟前,审视这七岁女孩:

“哈,显穿起和服,果然有点英气。”

他沉思一阵,又道:

“不过从今天起,我为你起字‘东珍’,希望你到了东洋,能被当作珍客看待。”

显不明所以,只好点了一下头。

“东珍,”肃亲王道,“为什么我要挑选你去?在我子女中,惟有你,看来最有出息。我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你和川岛浪速身上!”

父亲书房中,法国式吊灯辉煌耀眼,沙发蒙着猩红色天鹅绒罩面,书橱上有古籍、资料、手稿、文献,散发纸和墨的香味,甚至梅兰芳“贵妃醉酒”的上色剧照……但父亲只递与她一帧照片。灰黯的、陌生的。

那便是川岛浪速。

一个浪人,对中国东北之熟悉,对满蒙独立之机心,甚至远在中国人之上。

照片中的他,浓眉,双目深邃,身躯瘦削,非常书卷气。穿着一袭和服,正襟危坐,远景欣然。

“这便是你的义父。他会好好栽培你,策动我大清皇朝复辟大计,你要听从他教导。

为了这个计划,川岛浪速也真是苦心孤诣了。他不但与肃亲王深交,还曾蓄发留辫,精研中国史地,即使他年轻时策动过满蒙独立运动不果,但一直没灰心过。他以为“东洋存亡的关键地区,全在于满洲”。

满洲。

是的,东北一块美好的地土!

这也是肃亲王觊觎已久的鹄的。

川岛原比肃亲王大一岁,但他灵机一动,便说成同年生人,五奉之为兄,交换庚帖,共结金兰之好。那天,还穿了清朝客卿二品的官服,与肃亲王并排,坐在饰有藤花的日本屏风前合照留念。

谁知显落在他手中,会被调教成怎么的一个人物?

但一切的故事,只能朝前看。事情已经发生了——

肃亲王把一封信交给女孩,嘱她代转:

“将小玩具献君,望君珍爱。”

马车来了,大家为可爱的、双目红肿的“小玩具”送行。

一九一三年,她无辜地,只身东渡日本去。

王府的院子,繁花如锦,有桃树、杏树、槐树、葵花和八重樱。是春天呢。

依日本的年历,那是大正二年。

在下关接她的,果然是照片中的男人,他看来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显,或是东珍,随着这本来没什么情感,但今后必得相依的义父回到东京赤羽的家。

他又为她改了名字。

这趟,是个日本名字——

川岛芳子。

她签着名字,说着日语,呷着味噌汁。

川岛浪速之所以皱眉,是局势瞬息万变。

在他积极进行的复辟运动期间,一九一五年一月,日本竟对中国提出了“二十一条”要求,态度强硬,不但中国人反感,部分日本人也批判。但袁世凯接受了条款,且龙袍加身,粉墨登场称帝,改元洪宪。

大家还没来得及喘息,次年,皇帝又在一片倒袁声中下台了。下一场戏不知是什么?

川岛浪速原意是结合内外蒙古、满洲(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的东北大王国),再把宣统皇帝给抬出来……

此举需要钱,需要人才,需要军队……

川岛芳子不过是个小学生吧。孩子应得的德行调教几乎没有,反而正课以外的熏陶,越来越使她憧憬一个“满人的祖国”。

背后的阴谋,她如何得知?即便知道,也是懵懂难明。

只在校园放小息的时候,跟同学玩耍。

男孩的头发都给剃去,整齐划一,穿棉布上衣,斜纹哔叽裤子。女孩则一身花纹绫子上衣,紫缎裙裤。

小学体操课有军事训练呢。男孩听从指令,互相用竹枝攻守,大家以中国人为征服目标——如果“进入”了中国,可以吃鲜甜的梨子,住华丽的大宅,中国的仆从是忠心的。

小憩时,大家又在玩战斗机的游戏。

芳子扮演战斗机,向同学们轰炸,四下所到之处,要他们纷纷卧倒。

一个男孩不肯卧倒。

芳子冲前,“呜呜!隆隆!”地压住他,年纪小小,又勇又狠。

男孩被压,大哭起来。

“哭什么?”芳子取笑,“战事发生了,一定有死伤!”

她的一个同学,忽然狡黠地问:

“芳子,究竟你家乡在哪儿?”

另一个便附和:

“是中国?是日本?吓?”

芳子受窘。她的国籍含糊不清,一切都混淆了,成为小女孩的负担。

她灵机一动,只聪明地答:

“我家乡在妈妈肚子里。”

然后转身飞跑。

跑!

——又跑得到哪儿去?

还不是异乡吗?

到底不是家乡。真糟,连妈妈的样子也几乎记不起来,努力地追忆……

女孩的泪水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内打转。不是因为伤心,而是,一种没有归属感的凄惶。

远处的体操场飞来一个皮球,落在她脚下,当对方还未走近来捡拾时,芳子蓦地拣起,用尽全身力气,扔到更远的地方去,狠狠地。

她男性的气质,在这些微妙的时刻,已经不自知地,初露头角。

她还是跑回川岛浪速义父的身边,别无去处。

背后是同龄东洋小子的揶揄:

“芳子!芳子!支那的芳子!”

她不要再上学了。

她根本不爱课堂中同游共息的正常学习生活。

转了多间小学,换了家庭教师,上着浪速规定的日课,日夕被灌输复辟和独立的思想……渐渐,芳子长大了。

而在千里以外的中国:袁世凯在一九一六年死去,不管他是病死,受刺激而脑溢血,抑或遭暗杀,总之,川岛浪速等伺机待发,部署举兵的“扶清讨袁”行动,马上失去了目标。如鼓足了气的皮球被扎上一个小孔。肃亲王也郁郁寡欢了好一阵。

谁知第二年,安徽督军张勋也发动了复辟清室的运动,才十二天就以失败告终。事情弄得很糟。民国六年虽改为宣统九年,不了了之。

他俩的后台,蒙古巴布扎布将军苦战横死了。辗转几年,军费弹药付诸东流,一事无成。美梦哪堪一再破灭?

即便他落魄了,但——

他还有一枚未走的棋子!

女孩长至十四五岁。

夜里,她倚在新居的窗前看着满天星斗。

落脚的地方又由东京赤羽,迁到信州松本,浅间的温泉区。

星星好像有颜色,密缀在一条宽阔的黑腰带上,有黄色、蓝色、银色、红色……她盯着它们,良久,一种孤寂无聊的感觉扰乱了少女的心,思绪不定——

但,只要她一想到“大清皇朝还有我呢!我一定要为祖国做点事!”以此自勉,又再热血沸腾起来。川岛浪速在她身上的心血没有白花。

她有机心、肯吃苦、任性妄为、大胆而有主见。

但那天噩耗传来了。

芳子是松本高等女子学校的插班生,在学校的纪录并不好,高兴就上课,不高兴就溜课,我行我素。

浪速来找她的时候,她正自课堂逃出来,跟校里的勤杂男人聊天,嬉笑,打发时间,但不予甜头。

“芳子!”

只见义父神色凝重,心知有异。

他搂搭着她的肩膊。她虽然瘦小,但有力。浪速告诉她:

“芳子,又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坚强——你父王,二月十七日,因为糖尿病,在旅顺逝世了。”

芳子用心地听着。

“又”有一个坏消息?是,于肃亲王去世前一个月,她的生母已不在了。据说是身怀第十一个孩子,但为了专心照顾肃亲王,喝了堕胎药,结果意外身亡。

母亲去了。

父亲也去了。

自此,她仿佛一点家族的牵挂也没有了。

孑然一身。

“芳子,你不要伤心。记着,我们要继承你父王的遗志,复兴清室!”

说真的,这是她亲人的死讯呀,不过,芳子咬着牙,她没有哭。她很镇定、庄严,如一块青石在平视、默然。

幼受训练,芳子已经与小时候有显著的分别了,不再是个爱哭胡闹的小玩具,她是“无泪之女”,等闲的事,动摇不了她。

川岛浪速正正地望定芳子,饶有深意:

“大家都在等着你长大成人!”

是的,生父壮志未酬,养父空言奢想,只有她,是未绽放的一朵花,未揭盅的一局赌。

虽然自幼成长于动荡不安的乱世,帝制与革命的夹缝,稚龄即只身东渡,为浪人之手抚育,她的“骨肉情”几乎湮没了,但还是以肃亲王十四格格的身份,回北京奔丧,从而为政治活动铺好远大光明之路。

亲王的灵柩由旅顺运送至北京,扛灵柩的、诵经的、送葬的、抬纸活供品的、戴孝的……队伍很长。等最后一辆车离开家门出发,到达火车站,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

亲王葬礼,规格仅次于皇帝。还是有他的气派。

奔丧之后,芳子更加无心向学了。便乘机休假。两边往来。长期缺课,校长表示不满,正在有意勒令退学的边缘。

芳子并不在乎。

她开始恋爱了——

像个男孩子般,穿水手服,戴帽,骑着马呢。这样的恋爱。

不过,她长着一头披肩长发,在马背上,迎风招摇。

山家亨,松本第五十步兵联队少尉,像其他年青军官、军校候补生、浪人、爱国志士、激进派,以及“黑龙会”成员……形形色色的人物一样,曾经登门拜访过川岛浪速,参加过集会,高谈阔论,畅述时局。

在天下国家大事之余,男女之间的追逐,却不知不觉地,令这两个人抽身退出。

芳子已经十七岁,她独特的魅力是一点女人的霸气——不过,到底是个女人呀。

山家亨的骑术比芳子精湛,总是用一个突然的动作,便把芳子抛离身后,然后他缰绳一勒,马蹄起人立,像在前头迎驾。

作为军人,策马的花式层出不穷,身体经常离开马背,令人捏一把汗。

人和马的头都昂得高高的,自豪地飞驰着。

芳子有点不甘,虽然对这男人满心倾慕,却不想差太远了。她也仿效他,身体放轻,离开马背——谁知,失手了。

几乎翻跌堕马之际,山家亨急速掉头,伸手救她一把。

她很感激。

近乎崇拜地,向他微笑一下。然后策马直指前方。

二骑驰骋半天,方才倦极知还。

川岛浪速在浅间温泉的房子,经常高朋满座。

在玄关,只见一大堆靴子、鞋、手杖、帽子、大衣……

谁在里头,说些什么,芳子漠不关心。她眼中只有山家亨,其他一切视若无睹。

山家亨把情人送回家了,便道:

“明天见。”

说来有点依依。芳子突然带着命令的语气:

“你不准走!”

她转身跑到厨房去。

出来时,经过大门紧闭的客厅,人声营营,她只顾拎出一盒点心,一打开,是红豆馅的糯米团。

“我亲手做的大福。”

她吃一口,又递与男人。

他皱眉:

“又是红豆馅?”

“我喜欢呀!”

“太甜了,我喜欢栗子作馅。”

芳子摇头,只一言不发,把吃过一口的大福,一个劲儿塞进他口中,望定他吞下。

“我不喜欢栗子馅的。不过——下次做给你吃吧。但你今儿晚上把这盒全干掉!”

山家亨一看,有八个!真无奈,但依从地收下了。

芳子很满意。她自小独裁,对她所爱的人也像置于掌心。基于天赋,却很会撒娇。

芳子腻着声音:

“我下次一定用栗子作馅。或者下半生都这样做呢。”

她睨着他,这比她大上近十年的男人:

“你要证明我是个好女人。”

山家亨闻言一笑,马上立正,行个军礼:

“你是松本第五十步兵联队少尉山家亨先生的好女人!敬礼!”

芳子一想:

“松本,不过是个小地方……算了,你得全吃光呀,我会盘问你的!”

说着,便进屋子里。

才几步,她忽回过头来,妩媚向他人叮嘱:

“明天见!”

目送山家飞身上马,远去。他像他的马:矫健、英挺、长啸而去。

她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

几乎便忘记了在中国驰骋的壮志——只要跟心爱的情人依依相守,远走高飞。伺候一个男人,像世上所有女人一样……

“芳子!”

她听不见。

“芳子!”

室内有人叫唤,把她的灵魂生生牵扯回来了。

她笑靥还未褪呢。应了一声,把木门敞开——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她身上。

赫见举座都是男人!雄赳赳,满怀壮志的,十多个。她又陷入男人的世界了。

川岛浪速身畔,还坐了个头发及胡子尽皆花白,看上去脸容慈祥的客人,原来他就是“黑龙会”的头子,头山满。

他向芳子端详一下,不怒而威。

为实现日本帝国主义的大陆政策,他与川岛浪速的看法是一致的——

中国人是五千年来为旧文明所腐蚀透了的民族,其社会的结合力完全消失殆尽,四亿民众犹如一盘散沙,中国人自私、利己、短视,具浓厚的亡国性格。故日本应在中国领土上确立国家实力,处于优胜地位,先占据满蒙,巩固立脚点,扶植大东亚主人公之势,不让列强瓜分中国。尤其是虎视眈眈的俄国。

而“解决满蒙问题”,正是这一阵大家议论纷纷的中心。

就像川岛浪速耿耿于怀的大志:

“希望有一天能够以满洲的天作为屋顶,满洲的地作为大床,在中国四五千年的兴衰史上,有自己的名字!”

芳子只向座中各人点头为礼。

有一双眼睛,一直带着暗恋,窥视着她。

与其说是“一双”带着暗恋的眼睛,毋宁说是“大部分”吧。

这些年轻的志士,或许都是芳子的暗恋者,把他们的青春岁月,投放在国是之上,醉翁之意:芳子是年方十七的清室王女,血统高贵,貌美而骄矜,同时有着不自觉的放荡——即使为政治需要而追求,到底她有这种吸引力。

可惜座中对手,还是以这不大作声的男子最强,人为的吧?

川岛浪速问:

“芳子,认得他吗?”

她目光停在这年轻人脸上,他长得英俊温文,一直望着自己,眼中闪着一点光彩。他还是没作声,但一张脸,叫人一眼看中。

似曾相识呢。

“他是蒙古将军巴布扎布的次子呀。”

——就是甘珠尔扎布!

她记起来了。这蒙古王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呢。

芳子在小学生时期已认识他了,两个人的父王要做大事,小孩子倒是青梅竹马。各奔前程后,他进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受训。

不过虽然他长大了,长高了……芳子忽噗嗤一笑。有一天,大人给他俩拍合照,要按快门时,芳子顽皮地耳语:“你出‘石头’,我出‘剪刀’,作个划拳状!”——但这人,从小就腼腆怕事,不爱胡闹,把手收好,结果照片出来了,只见芳子一人出“剪刀”。

他看来还是一样呢。脸有点臊红。

川岛浪速又道:

“记起来了?多年没见,正好聚旧。他已在军校毕业了。”

“哦?”

浪速旁观芳子的反应。

莫名其妙,芳子只觉事有蹊跷,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她不知道。

这样刻意安排重逢场面,似乎透着奇怪。

不过芳子心不在焉。

那须发皆白的人物,头山满,若无其事地,举杯喝了一口清酒。

这天是一九二四年十月六日。

为什么日子记得这么明确?——因为这天发生的事,令川岛芳子的一生改变了。世上原本没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短短的二十年中间,叱咤风云,也穷途沦落,末了死于非命。像一个绚丽但惨痛的不想做的梦,身不由己,终于芳子成为人人恨之入骨的魔女,成为政治牺牲品。

如果这一天,在历史上给一步跨过去,什么都没发生过,说不定,她会长寿一点。

……这是命吗?

开始时,不过浴后光景——

川岛浪速把芳子唤到他书房去。

如往常一样,他有什么高见,芳子总是第一个听众。

也许他想把白天商议的事情,好好阐述一番,然后让她明白,投身政治运动,知己知彼。

芳子把浴衣覆好,把腰带打个结。

书房燃着小火炉,一壶水静静地开着。浪速喜欢把柚子皮扔进火中去,发出果子的清香。

他没同她谈家国事,只问:

“芳子,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她很意外,便道:

“没有——”

“这在本国而言,已经算是迟了。”

“本国?你是指——”

“当然是中国。”

芳子一怔:

“但,我是日本人呀。”

浪速马上接道:

“你是想跟日本人结婚吧!”

芳子一时语塞,没有他老练的心计,连忙摆手:

“没有。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

浪速步步进逼:

“山家亨?他不过是个少尉。”

芳子不服气:

“少尉不久可升作少佐,以至中将、大将……任何人一开始也不过当少尉吧。”

“当然可以——”浪速笑,“如果一帆风顺,大概要四十年。”

这倒是真的。芳子不语。

“你是大清皇朝十四格格,要做大事,不要沉迷小孩子游戏,你心中有父王的遗志吧:——忘记自己是‘公主’,而要担承‘王子’的使命。”

“我的使命是什么?”

就是等她这样通切地一问。让她明白自己在事件中的重要性,一个关键人物!

川岛浪速半命令式地道:

“嫁给蒙古王子甘珠尔扎布。结合满蒙兵力,越过兴安岭,攻陷北京城,建立一个独立的王国,以清室为帝——这些才是大事!”

芳子听罢,一愕。

哦,是这样的。

甘珠尔扎布!难怪了。

“这岂非‘政治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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