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鸡飞蛋打(2/2)
庄简宁眉头微皱,那毛君对贺灼的事儿应该没有那么了解,“那贺先生……”
毛君慢了八拍地道:“不过小学和初中倒是同班同学。”
庄简宁眉头舒展开,不自觉倾身往毛君身侧靠了靠。
脑中闪过一个孤僻的小男孩背着大大书包的样子,跟班里所有人都不说话,也不主动举手,只在老师提问时,才别扭地站起来随口说出正确答案。
初中就更妙了,个子高气质好又帅气好看,一定是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那个,有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小女生给他送情书送礼物,他一定会烦躁地全扔进垃圾桶,说不定还会冷着一张帅脸凶人家“你没别的事儿可干吗”。
他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了,急于向毛君求证,“太好了!贺先生小时候也像现在一样脾气臭吗?他是不是不怎么爱说话?是不是特别孤僻?你有他小时照片吗?他小时候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玩?”
毛君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勾唇笑道:“忘了。”
庄简宁觉得毛君又跟刚才一样在逗他,大着胆子没大没小地“喂”了一声。
毛君哈哈笑了两声,将车窗打开,夏夜清爽的凉风吹得人心情舒畅,“那我想想啊。”
庄简宁伸手去调车载音乐,放了首舒缓的校园民谣,期待又小心翼翼地道:“君哥好好想啊。”
毛君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轻轻敲打着车窗,回忆久远往事的时候,神情不自觉正经严肃了起来,“他小时候确实长得很好看,背挺得直直的,又倔强又骄傲,就算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也是在人群里最闪耀的那个。”
顿了顿,嘴角不自觉上翘,“但是他小时候一点都不孤僻,很乖,性子也好,也很好欺负,我画花了他的本子或者书,给他买点汉堡可乐或者其他什么就能哄好,他还会顺便给我的作业都写了。”
庄简宁看着毛君的神情,压下心头的异样,敏感地抓住了毛君话里的关键点。
看毛君这举手投足间的范儿,一定也是富贵人家温养出来的。
他既然和贺灼是同学,说明两人上的肯定都是帝都偏贵族的学校。
贺灼虽然自小没了父亲,但是贺家那么大的家业,为什么贺灼会穿“最普通的衣服”?
毛君画花贺灼的本子,到底是想让贺灼给他写作业,还是想趁机给他买吃的喝的?
毛君眼睛看着前方,依旧沉浸在回忆里,“他小时候很单纯,我经常骗他说有老师或者同学找他,他每次都傻傻站起来,朝教室外面走,哈哈哈哈哈真的太好玩太逗了。”笑了几声他敛了神色,“但是后来有一次我跟出去才发现,他正拿着本书趴在走廊的台子上看,他压根就知道我是骗他的。”
庄简宁想象了一下两个人嬉戏逗乐的画面,闷闷地追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出去。”
毛君挑了挑眉,“他逗我玩呗。”
随后他“啧”了一声,“四五年级之后,他就不怎么好玩了,只偶尔配合我一下。也不爱扎推凑热闹了,之前玩的好的小伙伴,也就我不嫌弃他。到了初中……”他眉头紧锁,顿了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怕他一个人闷死了,还特地转到了他们差班。”
庄简宁猛地抬眸,“贺先生小升初考的不好吗?”
毛君:“嗯,从四年级之后,他基本次次考试都是班里倒数,包括小升初,初中升高中考的也差,我去了帝都高中实验班,他去了最差的班,我爸还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说我再想转班,就给我腿打断。”
庄简宁疑惑道:“贺先生倒数?他不是高考状元吗?”
毛君勾了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叹口气,“大概就跟你一样,想体会从倒数第一逆袭的快感吧。”声音又低了两度,似乎是替贺灼找个理由,似乎又是宽慰自己,“中二少年或许都有这么一个犯病的过程吧。”
庄简宁想起贺家那个虎狼之窝,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试探道:“毛律师,贺先生是不是跟他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啊。”
毛君转头,不答反问道:“你刚才不是喊我哥,这又毛律师了?”
庄简宁紧抿着唇,默不作声地看着车载屏幕上正放着的歌词。
[……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斜,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身的诺言……]
车子停了下来,庄简宁抬头,竟然这么就到家了,他不想再喊哥,索性装糊涂道:“毛律师,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毛君探出头,看了眼二楼亮着灯的房间,突然认真道:“他的事儿我能说,他家里人的事儿,还是他亲自跟你说合适一点儿。”转头看向庄简宁,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庄简宁下车看了看空空的手,又步行去小区门口的蛋糕店买了两份小蛋糕。
开门发现小宁正拿着拖鞋和家居服,躬身等在门口。
他神情微松,竟产生了“还是家里好”的感觉。
客厅的灯亮着,贺灼不在,他将小蛋糕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去阳台看了眼,花全部换成了新的,枝繁叶茂,繁花似锦,一片生机勃勃。
花换了好几茬,只有那盆桐花还是最初的那一盆。
在楼下洗了澡,换上柔软舒适的短睡衣,打开浴室的门,发现贺灼正坐着轮椅等在门口。
水汽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而来,贺灼看着小脸和四肢都奶白的小狐狸,眼底都是笑意,脸上却仍是那副冷淡神情,驱使轮椅上前,伸手去揽小细腰,“怎么不上去?”
庄简宁不知怎地,从跟毛君聊过天,心里就怪怪的,侧身避开他的手,拐个弯去餐厅拿东西喝,“你不是在工作么。”
贺灼确实在开会,还是一心二用的两个视频会,年中的事情都积攒到一起,还旷工了三天。
一向以从容有度著称的秋财老总,看着积压的工作量,竟隐隐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小黑汇报了庄先生回来,他才匆忙结束了一个会,另一个先打发他们集体讨论。
贺灼跟在后面去了餐厅,见小狐狸从冰箱里取了杯酸奶,趁他转身,出其不意地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揉了揉捏了捏,又埋进他颈窝深吸了几口,湿湿凉凉的清爽水气儿混合着甜甜的奶香味儿,让人沉迷。
想了想,他哑着嗓子主动关心道:“累不累?”
庄简宁坐在他腿上,任他动作,没什么反应,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酸奶,淡声道:“不累。”
贺灼抱着他,往客厅去,盯着小狐狸唇边和舌尖的白色,他吞咽几下,努力控制着呼吸,不怎么在状态地想着说辞。
等庄简宁咕噜咕噜喝完一大瓶酸奶,他夺了空瓶,往茶几上一扔。
大掌兜住小狐狸后脑勺,张嘴将他唇瓣含在嘴里反复吸吮,唇边的酸奶被舔舐干净,他伸出舌尖去探小狐狸的唇缝。
庄简宁紧抿着唇,贺灼也不着急,耐心地用舌尖和唇瓣厮磨良久,轻咬,吸吮,拉扯,舔舐,勾弄。还掐着腰窝画圈儿。
庄简宁身子渐渐软下来,又麻又痒,又满足又空虚,却仍咬着牙关不松。
贺灼伸着舌尖将他外侧牙龈轻轻扫了个遍,又去探他齿缝。听他呜呜地低声轻哼,感觉他的阵阵颤栗。
另只手覆上小竹竿,嘴唇移向小狐狸耳廓,低沉嘶哑的嗓音性感迷人,“是不是想挨草了?老公不给不高兴?”
庄简宁今天是许了诺的,其实心里也非常期盼。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别扭,打开贺灼的手,侧头狠狠咬住他肩头,“不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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