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路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惊恐至极,宁随远从工具箱里抽出工钳,夹住鳞片用力抽出,一瞬间细而薄的铁扇叶降下来,险些把他的手削断,宁随远扔下工钳猛地蹬地后划,眼看着工钳被搅进去,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一块绑绳的磁铁,这是他来之前预计到最差的情形而特意为之准备的,此时水位已经没到了胸口,他举起手臂将磁铁狠狠地抛出去,吸附在钢铁的管壁上。
涡轮越转越快,风声呼啸,水流开始急速的往后方的地下河输送,绳子瞬息绷直,宁随远被水浪冲的漂浮,他一手死死的攀着绳索,一手捞向黑水中打着旋儿的一团光斑。
“呼啦”一声,他将路阳从水里拔,出来。
巨蟒庞大的身躯在疾冲的水流中变得笨拙,他被推向了已然是绞肉机一般的钢铁涡轮,“哐啷”一声巨响,蟒蛇身上的鳞片被剐的四下飞溅,涡轮的扇叶也被迫旋停,宁随远心说不好,他将绳子塞进路阳手里,转而扑入水中。
他印象中涡轮是有发动机的,或许他应该在发动机上做文章,这时蟒蛇突然张大嘴屈首扎入水中,宁随远瞬间落入了一个腥臭难闻的口腔,他被卡在两排利齿的缝隙间,巨蟒的口腔黏膜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韧性凸起,随着闭合的力量扎入宁随远的手掌,宁随远强忍着疼痛,用尽全身的力量死死的撑开蛇的上下颚。
“远哥!!”路阳嘶吼。
“砰!”
涡轮外的水道中忽而响起了一道枪声,随之墙壁上的某处破开,暴露出的机器四分五裂,瞬间涡轮开始顺向转动,越转越快!被巨蟒撞坏的扇叶根本无法负荷超过上限的转速,扭曲的扇叶铮然断裂,分崩离析,“哗啦”一声,一整个涡轮拔地而起,被急促的水流冲入地下河。
巨蟒的尾部被骤然加速的扇叶搅的稀烂,宁随远趁其嚎叫时挣脱跃入水中,他没有丝毫着力点,只能随波逐流的冲入地下河,中途浮浮沉沉几乎窒息。一个人影矫健的朝他游过来,用力环过他的腰,带着他往河道的一侧靠拢,那人的手臂有力的攀住了地下河凹凸不平的石壁,两人紧紧相贴,勉强在湍急的水流中停泊住。
巨蟒打着旋儿的被冲往地下河的深处,杳无踪影。
宁随远咳嗽了几声剧烈的喘,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
那男人下半张脸上蓄了足以模糊年龄的深棕色短须,此刻湿漉漉的滴着水,狼狈中依稀可见眉眼之间的丰神俊朗。
宁随远愣了愣,一缕淡淡的不甚明显的酒气钻入他的鼻子。
“我们见过吗?”他茫然的低声问。
防水灯在石壁上忽闪忽闪,将怀里的青年的脸庞照的清晰无恙,湛蓝色的眼眸好似藏了无垠星河,阴影在眼尾收束变成狭长的一线。
在季珩看来,湿漉漉的宁随远就像是一朵被雨打风吹的花儿,安静之余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季珩回想了一下前几次谈不上愉快的经历,决定暂不相认。
“这种时候搭讪不太好吧?”男人散漫的左顾而言他:“s
weet heart?”
宁随远倏地红了耳根,适时一波洪流冲刷而过,季珩手臂用力,在他腰际收紧了几分,低声道:“别怕。”
怕?
宁随远愣住。
怕是自然不会怕的,只是窘迫,耳根麻的厉害。
这种被保护的姿态让他本就跌宕起伏的心跳愈发的乱无章法。
“是你打坏了发动机。”他咬了咬嘴唇,努力找回自己的逻辑思维。
“不是发动机,是制动机。”季珩道:“这是节能型涡轮,如果没有制动装置会随着水流惯性越转越快,我是故意打坏它的。”
或许是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过,男人的呼吸也不甚平稳,嗓音略喑哑,磁性十足,每个字都像是火烧云一样热烈的喷在宁随远的耳畔,青年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说话的尾音都多了些虚浮。
“放手。”
“嗯?”
“水位下去了,你放手。”宁随远语速飞快的说:“我可以自己游回去。”
“真的?”季珩轻声问:“不要逞强。”
黑暗中宁随远低着头飞快的点了一下,季珩挑了挑眉,没有挽留,“行吧。”他松开臂弯。
宁随远几乎是逃也似的扎入水中,奋力逆流而上,他瘦削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他也总是很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其实不需要依赖谁。
季珩微笑着舒展了一下五指,宛如在回味刚才臂弯和掌心里柔韧的质感。
“宁随远。”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卸下石壁上的防水灯装进包里,也跟着跳进水里。
-
管道里的水经由疏通后所剩无几,路阳狼狈不堪的瘫坐在浅水坑里发愣,待到宁随远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来,他眼中才渐渐浮现出光彩。
“远哥!”他大呼小叫着朝宁随远扑过去,展臂就是一个熊抱:“你又救了我呜呜呜!”
“这回不是我。”宁随远无奈的往后看了眼:“你谢他吧。”
路阳伸长了脖子,看见从河道下方爬上来的落魄男人,想也没想就喊:“谢谢大叔。”
季珩:“?”
得,看来他伪装的很成功。
季珩就看着这弱里弱气的小眼镜像个菟丝子花似的死死的缠着宁随远,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忽的想起之前在哪儿看过一个不入流的调查,说帝国百分之八十的beta更愿意选择同类进行婚配。
“你们俩......”他揶揄的用拇指擦了一下鼻尖。
路阳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宁随远从身上扒拉下来。
“我们是同事。”宁随远冷冷道。
路阳:“啊对,我们是同事,他是我哥!比亲哥还哥!”
“哦~”季珩意味深长的应了声,心里头舒坦了:“我看你们也不像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路阳傻傻的问。
“就是——”
“他脑子里那种污秽的关系。”宁随远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冷笑道:“真想往alpha的脑子里灌聚合**化铝,也不知道最后还剩点什么。”
季珩:“。”
路阳get到了他远哥的不痛快,吐了吐舌头,用手肘拱了一下季珩:“我哥不是针对你啦,在他眼里天下alpha都一样。”
季珩:“哦......那就好。”
路阳愉快的补充:“都是垃圾。”
季珩:“......”
-
宁随远爬到铁梯顶端用力旋动窖井盖,纹丝不动。
路阳道:“我刚才试过了,推也不行转也不行,不知道是谁吃饱了撑的盖上去的,要盖你也好好盖啊!整这出!这下麻烦了!”
宁随远接过手电筒照着窖井盖的边缘,他看到墙上有渗透下来的痕迹,是融化后又凝固的铁水。
“是故意的。”他从梯子下跳下来,沉声道:“这个口被封死了,找别的吧。”
路阳:“啊?”
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死了??那怎么办啊!”他惊恐万状:“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他抱着宁随远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啊妈妈x s63 weet heart?”
宁随远倏地红了耳根,适时一波洪流冲刷而过,季珩手臂用力,在他腰际收紧了几分,低声道:“别怕。”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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