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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晋王杨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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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颎穿过重阙三门的广阳门,走在大兴宫的青石驰道上,满意地环视了一眼这座崔巍的新宫。

这一年时间,他和以筑城术闻名的宇文恺两个人,衣不解带,在龙首原的荒坡上建起了规模超越前古的帝京。

工程这样浩大,却没有什么言官激烈上谏,民间不但没有怨言,老百姓们反而欢天喜地,热盼着关中大地能重现西汉的盛世气象。

这中间,当然有高颎不少苦心。

为了充分实现“平徭”,高颎向杨坚进谏,要在天下州县全面普查户口,普查结果,新增了一百六十多万人口;他又亲自制订了《输籍法》,为各种捐税定了总纲,这两个举措,不但除了北朝多年的弊政,也为新都的筑成立下了汗马功劳。

大丈夫立身于世,无非是立功立德立言几件事情,自己不但令北朝大治,还曾立下破齐、抗突厥的战功,倘若能再带兵平陈,统一这分崩了三百年的关中大地,必将名垂千古,父亲高宾也会含笑于九泉。

这些纷纷涌起的念头,令人到中年的高颎浑身一振,他大步向文思殿方向走去,独孤皇后正在那里等着和他谈事。

文思殿前依然像长安正阳宫那样种满了梨花和白杨,有时候,高颎曾想,是否在独孤皇后心中,白杨树就像她立功厥伟、忠直过人的父亲独孤信,而那落花如雪的梨树则像她出身清贵、才貌出众的母亲?

因为早年失去父母,为人纯孝的伽罗常常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大臣。每遇到这些臣下进宫议事,伽罗往往会在议事后殷殷问候他们的父母,并特地赏赐些老年人喜欢的食物,自己的母亲还曾蒙她召见,当面被夸奖生了个好儿子。

文思殿前只有两个小内侍执着拂尘站着,引高颎入见的小内侍刚要去禀报,忽见殿门大开,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那人长方面庞,剑眉星眸,长得虽然俊朗,但嘴角下拖,眼神忧郁,正是独孤皇后的三儿子秦王杨俊。

“秦王殿下。”高颎见杨俊脸带怒容,眼角还有未拭净的泪水,惊讶莫名,停步打了个招呼。

平常为人谦和的杨俊,却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他,独自拂袖而去,高大瘦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外的梨树下。

高颎满腹疑惑,跟着小内侍走进文思殿里,却见殿内一个身穿卷草花纹紫绫绣服的女人来回踱步,步伐既急躁又不安,带着几分烦闷的气息,那正是独孤伽罗。

“圣上,”高颎微一屈膝,便在侧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伽罗不许他在文思殿里还来这君君臣臣的一套,只许他用家人之礼相见,高颎一直按她的意思行事,此刻,高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试探地说道,“臣刚刚在门前遇见了秦王。”

“唔。”伽罗淡淡地答应一声,停下了步子,胸前却起伏不定,似乎有满怀的怒气和牢骚,却又不想说出来,“他神情如何?”

高颎不想枉作小人,背后议论,因此将话题又推了过去:“圣上适才为何教训秦王?”

伽罗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她重重叹了一声,一掌拍在面前的一幅白绫上,道:“为什么?这个不肖儿,他放着好好的秦王不当,放着陇右诸州不管,竟然要出家为僧!他刚满十二岁时,皇上就授他上柱国、洛州刺史的高位,去年又让他当了秦州大总管,总领陇右十几个州的军事,皇上和本宫对他的期望何其高?他肩上的承担又是何其重?不料他放着军机州事不管,一天到晚读佛经,现在又打算剃度出家。别的不说,他的妃子崔氏如今怀孕四个月,他竟然忍得下心……阿祗这孩子,也太凉薄了。”

这倒是出乎高颎的意料,他早听说杨俊像杨坚一样好佛,但没想到杨俊竟会有这么坚定的道心。

杨俊身为北邦的嫡亲王爷,贵重无比,手下总领陇右,势力仅次于太子杨勇,又正在少年得意的当儿,竟然会有这种出世之想,当真令人诧异。

是不是从前的大周千金公主、如今的大隋大义公主杨若眉,她与杨俊的那段情缘,令秦王痛彻心扉,所以心底彻底熄灭了对红尘的依恋?

高颎沉思片刻,才迟疑着说道:“听说秦王心中仍念念不忘大义公主,与崔妃不睦已久,两人常常争吵,王府日夜鸡犬不宁,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令秦王心灰意冷?”

他自以为说得很谨慎、很轻淡了,却没料到伽罗听了他的话,心下又惊又怒,翻腾不已。

伽罗知道杨俊不喜欢崔妃,曾说崔妃虽然相貌秀丽,为人却太娇气、蛮横,成亲之前,杨俊明显有悔婚之意,——他自幼就对这个熟识的远房表妹没有多少好感,想不到却是她做了他一生的伴侣。

难道真的像高颎所说,杨俊是对这门婚事心灰意冷才想落发出家么?

不,不,不,不可能,她伽罗身为一个深深关爱子女的慈爱母亲,不可能一个接一个地配错儿女们的婚事……

乐平公主杨丽华当年嫁错了一次,可前年伽罗为守寡的杨丽华挑选了几个才貌俱全的青年显贵,杨丽华却都置之不理,这就怨不得为娘了。皇太子杨勇生性好色,见一个爱一个,就算给他娶个九天仙女回来,他也不见得满意。

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能像晋王杨广那样乖巧听话呢?

听说杨广在并州和萧妃从来都是携手出入,对那些美貌姬妾们看都不多看一眼,这一点,他是多么像他的父亲杨坚。

大义公主杨若眉,已经认杨坚为义父,认她为义母,每年都派人送贵重贡礼到大兴城,独孤伽罗也不断派人给她送去礼物、写去书信,鸿雁相传的信件上,二人互问寒暖、情同母女,仿佛血海般的仇恨已经无存。

当年那段两小无猜的往事,本来就是若眉与阿祗初通人事时结下的一段朦胧情缘,如今二人都已长大成亲,杨俊还无法从尘封往事走出来,只能怪这孩子太执著、太拘泥、太恋旧了。

这种深情缱绻、自感自伤的模样,连女人都不如,哪里像是她独孤伽罗的儿子!

“算了,别提他了。”伽罗郁郁不乐地挥了挥手,将殿角站着侍候的侍女们都打发了出去,这才拍着书案上的那幅白绫说道,“独孤公,本宫今天找你进宫,是要让你看一份东西。”

高颎早就注意到了那幅白绫,见这幅白绫丝质粗劣,显然不是御用物品,上面隐隐有深红色的真书字迹,似乎竟是一封血书。

他躬身接了过来,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刹那间变白了。

这竟是一个署名“洛阳高德”的平民写的血书,书中毫不客气地提出来,要杨坚退位当太上皇,而将皇位传给太子杨勇。

这个高德是何许人?是个疯子还是士人?

他从哪里得来这种异想天开的愚蠢念头?

高颎的手指有些发抖了,他放下这幅白绫,勉强笑道:“这种疯人癔语,圣上何必理会?”

伽罗冷笑一声:“他可不疯,他还会引章据典,给皇上举前代的例子呢。皇上昨天看了这封上书,一言不发,将它交给了本宫,本宫此刻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依了他,让皇上逊位给勇儿呢,还是该将这人杀了?”

“不知这份上书从哪里得来?”高颎心底已经紧张万分,表情却强自保持着镇静。

他知道,曾有大臣攻击过他是太子党,而自己也的确在五位皇子里最推重杨勇。

“是卫王杨爽递进的。”

竟是杨爽,高颎的心情更不安了。

杨坚因为和三弟杨瓒不和,便将这份兄弟之情全给了异母的五弟杨爽,当年杨坚的父亲杨忠病死时,杨爽还在襁褓中,是伽罗将他一手抚养大的,名为叔嫂,实有母子之情,因此之故,杨爽成了朝中最有势力的宗室,说话很有分量。

但杨爽和伽罗一样,在五王中最喜欢杨广,最不喜欢杨勇,此时,杨爽递进这份古里古怪的折子,绝非好意。

高颎偷偷瞥了一眼伽罗的表情,觉得她似乎没有太多的愤怒,这才笑道:“圣上,这种疯书生的上书何必郑重其事?若不想当回事呢,就当个笑话看看,若想当回事呢,就正经下份诏书回复他……”

他还没有说完,伽罗忽然问道:“那依独孤公之见,该如何处置妥当?”

高颎应声道:“此事既然知者众多,依臣之见,不如下诏答复这个高德,也好显出皇上和圣上的坦荡襟怀。”

伽罗端起书案边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啜饮了一口,过得半晌,才点了点头道:“说得好,本宫这就替皇上答复他。”

趁她转身提笔的瞬间,高颎悄悄举起袖子,擦了擦额边腮际的冷汗,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始终纠缠着他。

太子杨勇三天前才奉旨出镇东京洛阳,今天卫王杨爽就带了这么一份洛阳平民的上书来,这中间有什么因果么?

是不是在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角落,有人在暗中布策着什么?

伽罗没有看到高颎局促不安的姿态,她微微凝思片刻,亲笔在一幅黄缎上写道:

“朕承天命,抚育苍生,日旰孜孜,犹恐不逮。岂效近代帝王,传位于子,自求逸乐者哉!”

这个不知何许人也的高德,当真是岂有此理,他杨家的皇位传承,用得着一个平民百姓来指手画脚么?

不要说如今她和杨坚才刚刚四十出头,正当盛年,就算她筋骨已衰,她也不会将这天下轻易地交出去。

因为……因为她不放心。

洒满梨花落瓣的走廊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幼儿的笑声,伽罗的心被温柔地触动了一下,那是皇太孙杨俨,他虽然是杨勇和云昭训生下的儿子,但杨坚只见了他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命人抱入大兴宫亲自养育。

“皇祖母!”一个两岁多模样、白净秀气的小男孩,咬着裂纹糖糕,出现在半闭的殿门前,口齿不清地呼唤着。

暮春傍晚的夕阳,将他小小的影子在文思殿里拉得很长。

王帐半开的大门前,突然变得一阵昏晦,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两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义公主杨若眉收回了涣散失神的视线,抬眼望见那人影是沙钵略的世子雍虞闾,便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大可汗,明天是你的即位大典,我还没有恭贺你。”

雍虞闾和他的父亲、已故的沙钵略可汗长得极为相似,无论是面貌还是身材、气度,个头甚至更加魁梧。

但沙钵略可汗生前却十分不喜欢这个相貌威武剽悍的儿子,曾经对大义公主说过:“雍虞闾决不能当大可汗,他生性懦弱,做事瞻前顾后,没有决断的能力与勇气,若登上王位,我们的东突厥便会被西突厥的阿波可汗、达头可汗打败。”

所以沙钵略可汗临终遗命,要让自己的驼背弟弟莫何可汗接位,雍虞闾还算听话,与莫何可汗互相谦让五六次,仍坚持把大可汗之位让给了叔叔。

而莫何可汗也没有辜负兄长的期望,一鼓作气打败了西突厥,俘获了阿波可汗,可莫何可汗雄心过人,想要吞并整个西突厥,即位不到一年的时间,全都在外征讨,还亲自上阵厮杀,上个月,竟在野战时被流矢射中,当场身亡。

虽然莫何可汗的能干儿子染干也很想问津大可汗之位,到底沙钵略可汗新亡不久,向来是众望所归,亲贵们还是推选了沙钵略可汗的世子雍虞闾为大可汗,明天中午,他们就要在都斤山下杀牛祭祖告天,立雍虞闾为都蓝可汗了。

雍虞闾大大咧咧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笑道:“那我也要恭贺你,明天你就要成为我的可贺敦了。”

大义公主浑身一颤,她不敢再看雍虞闾的脸,虽然雍虞闾还比她大两岁,可他毕竟是沙钵略可汗的儿子。

突厥人到底是蛮族出身,竟然还有子纳父妾的古怪婚俗,虽说当年她也是依这条婚俗,才嫁给了佗钵可汗的接位者沙钵略可汗,但佗钵可汗迎亲前便已病故,与她并未成夫妻。

而去年莫何可汗登王位后,一心南征北战,无暇另娶孀嫂。大义公主才能怀着对沙钵略可汗的深沉思念,在他遗下的王帐里独居。

直到此刻,雍虞闾当面向她提及此事,大义公主才绝望地发现,这一场离家万里的出塞远嫁,会让自己堂堂大周公主,成为一个伦常尽失的蛮族女人。

雍虞闾凑近她的脸边,大义公主闻见一股浓冽的酒气,她厌恶地看了雍虞闾一眼,这个向来在沙钵略可汗面前唯唯诺诺的世子,上次与秦王杨俊的隋军对阵时,竟然连王帐的门都不敢出,让她一个女人在两军阵前抛头露面,去求饶请和,难怪沙钵略可汗从来不喜欢这个无能无勇无刚的儿子。

打仗时畏缩没有勇气,来找女人时倒是如此迫不及待。

如果一个女人不能仰望她的男人,不能叹服于他的才智与勇气,她还能拿什么去爱他、去侍奉他?拿满心的鄙夷不屑吗?

“时候不早了。”大义公主一扭脸,站起身来,冷淡地道,“请大可汗速回王帐,准备明天的典礼。”

“从今天起,父汗的王帐就是我的王帐了!”雍虞闾一把抓住大义公主的手臂,稍一使劲,便将大义公主拉到自己怀中。

他俯视着面前这张肤白如雪、眉目如画的俊脸,很多个夜晚,他都反复揣想着大义公主那出众的美貌,偶尔也会想到,有一天他登上大可汗之位,便可以接手沙钵略可汗所有的女人,包括可贺敦杨若眉。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到了。

大义公主满心不快地扭过脸,强自挣扎着,想躲避开雍虞闾那湿热饥渴的索吻,不,她对面前这年青健壮的大可汗毫无兴趣,都蓝可汗注定是一个会葬送父王功业的败家子,他没有突厥人天生的狼性。

听说这次即位前,都蓝可汗还派了弟弟褥但特勤到大兴城,向杨坚夫妇上表讨好,以大隋驸马身份求赐礼物,进贡称臣,像奴才一样谦卑低下地奉承杨坚,屈膝奴颜地称颂杨坚为“圣人天可汗”。

他的弟弟褥但特勤因此被杨坚封为大隋上柱国、康国公,而都蓝可汗则自视为大隋藩王,已经命人在明天的典礼上树起独孤伽罗亲手缝制的狼头大纛和她赏赐的幡旗、鼓吹,以藩臣之礼称王。

沙钵略可汗生前虽然打不过隋军,数次身陷险境,可还毕竟有与大隋一决高下的勇气,而都蓝可汗,他连打都不打,就彻底投降了,这个天生的软骨头。

都蓝可汗见怀中的女人死命挣扎不从,不由得勃然大怒,抓紧大义公主肩头,扶正她的脸,喝道:“你已经是我的可贺敦,名正言顺是我的女人,为何如此抗拒?难道我堂堂大可汗,配不上你一个亡国公主么?”

大义公主仰起脸庞,瘦削的两颊上落下两行清冷的泪水,泣道:“不敢!只是我心里仍然住着你的父汗沙钵略,我还忘不了他……”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没有父汗的英勇,没有父汗的才干,可是若眉,我以后只有更疼你,更爱你,更敬你!这是父汗的王帐,你是他留给我的女人,既然所有小可汗和将军都愿奉我为东突厥共主,若眉,你相信我,有一天,我们突厥内部的纷争平定,我会为你发大兵攻袭大隋,替你报仇雪恨!”都蓝可汗紧紧搂住大义公主,像是许诺,又像是在表白。

大义公主垂泪叹道:“谈何容易,你父汗、你叔叔都做不到的事,大可汗何必夸此海口?让自己为难?”

都蓝可汗道:“他们年纪已大,力不从心,我才二十出头,来日方长,可以从容养精蓄锐,以图来日举事。”

大义公主缓缓摇了摇头,道:“且不提染干还在王位之旁窥伺,西突厥泥利可汗如今兵力强盛,已超过了东突厥,那大隋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也多番暗中挑唆,又要与染干结姻,又送给泥利可汗重礼,还将泥利可汗之子迎到大兴城册封厚赏,我们突厥人纷纷以与大隋结盟为荣耀,畏大隋军队如虎,全都被独孤伽罗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上次莫何可汗发兵攻打阿波可汗,不过将大隋所赐礼物和仪仗放置在大军之前,西突厥的骑兵便害怕得临阵倒戈,将阿波可汗献俘给莫何可汗,大可汗又怎么可能是独孤皇后的对手?”

都蓝可汗望着面前这个美丽而又傲慢冷淡的女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征服的欲望。

他一把扯碎大义公主的上衣,将她按在铺着狼毛毡的胡床上,疯狂地吻着她雪白的脸庞和前胸,嘶吼般地叫道:“我能做到!我当然能做到!我们东突厥的地盘这么大,子民这么多,都斤山的地势这么险,我即位之后,就发兵征服西突厥,然后让突厥各部在狼头大纛下结盟发誓,合兵一处,纵铁骑踏破长城,吞朔州、灭秦州、破并州,直攻大兴城,把我们的狼头大纛插上大兴城头,把我们俩的王帐设到大兴宫里!若眉,你放心!我毕竟是沙钵略可汗的儿子,是上承天意的突厥大可汗!”

大义公主望着面前这张被酒后胡言刺激得癫狂了的面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费力地扭开脸道:“希望大可汗即位之后,永远记得今天晚上在我耳边许下的诺言。”

都蓝可汗用一记热烫的深吻封住了大义公主还想接着倾诉的嘴唇,即将登临的王位和身下柔软美丽的女人,让这个曾经懦弱胆小的世子,突然间自信勇敢了许多。

杨素从大兴城南面的明德门急驰而入时,衣甲上沾满了泥尘,这还是半个月前在永安造船时留下的,这一个月,不,一个半月的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质地坚密的袍子,在工地上滚擦得不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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