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2)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
…
“噗。”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着女孩那明显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诅咒之王彼时怀着一种连自己也闹不明白的理由诡异且舒畅地放声大笑出声。
见鬼了、
——到底怎么回事?
好久没见过这么引他发笑的虫子了。
真是奇怪的感觉。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鬼。”
稍微起了些兴趣。
一伸胳膊,跟拎个鸡崽子似地将人从地上拎起,晃了晃。
“……”
见她整只软趴趴的,像个了无生趣被悬吊起来的晴天娃娃,睫毛要垂不垂的瞳孔也有涣散的趋势,不由“啧”了声,思考半秒挠挠头,善心大发地给人罩了个反转术士,算是勉强把人稍稍搞活了些。
“!”
小郁原本在生得领域半死不死一只脚都快要回归现实了,这个时候意识突然猛又被拉扯回来,一抬脸和近在咫尺的两面宿傩对个正着,茫茫然地左顾右看像是要弄清状况。
“说吧,名字。”
又重复了一遍。
难得的脾气不错有那么点耐心,宿傩大手一松,将掌心握着的那段细白小胳膊就那么简简单单地放过了。
失去着力点的小郁从被拎到的半高不高处一下子掉回地面,人还是懵的,重心不稳戏剧般栽到了跟前男人的怀里。
鼻子尖窜上来的味道居是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好容易扒拉了两下男人胸前的衣料才堪堪站稳,小郁眨眨眼还是不敢相信两面宿傩会用反转术士救她…
呃,虽然好像也并不算“救”,可面对难得那么阳间一回的大爷小姑娘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太阳间了……
居然还会好好问她名字?
“我……”
嗫嚅了一阵,将脸从胸膛和服的布料窸窸窣窣抬起,难得老老实实没有呛他脱口而出:
“我叫‘郁’”
“‘不高兴’的那个‘郁’。”
以为下一秒就会因弄乱了他的衣服被摘掉脑袋,都赶紧缩起脖子准备承受一击了。
可谁知阴晴不定的那位杀神这时却是全然没有在意,只是听得一声嘲讽般的冷笑从嗓底飘出。
“……是‘郁’啊。”
“哼,真是有够让人不愉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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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皆攘攘,呃……”*
“樱花默然转瞬逝,相对唯顷刻。”*
“荒野草木枯……哭什么?”*
“荒野草木枯,何人来撷茅草花,遗落小木梳。”*
“听得猿声悲……猴子、猴子吱儿叫?”*
“……你是白痴吗?”
“啊啊啊啊!到底为什么连一根手指都背得比我强啊!我真的不行吗?”
“想死可以直说。”
“……”
“?”
“抱抱。”
“滚。”
……
名叫“郁”的虫子,在往后相处时间里总会时不时跑到他的领域蹦跳骚.扰。
有的时候抱着胳膊在他面前转转悠悠,口中念念有词,反正两面宿傩绝大多数闲得无聊,倒也不急着碾小姑娘赶紧滚蛋,每每只是抱着消磨时光的心态杵着边脸侧卧在地,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听着她在那自个儿念经。
然而日子长了就算是他这个千年老古董也明白了一件事实——
那孩子绝非正经读书的料子,成天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嘀嘀咕咕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两段俳句式子,连他个没怎么走心听的耳朵多磨几遍都会背了,那边那位却愣是卡在奇怪的地方接不下去无论如何也不得要领。
因为这个,好不容易莫名其妙滋生出的一丁点指甲盖大小的好感几乎全部清零……诅咒之王开始嫌弃这个脑子恐怕还没得虫子聪明的人类小鬼。
他两面宿傩的仆从可不能那么蠢啊……果然还是什么时候腻了就随便找个时机把她片了得了。
可到最后为什么还是没能下手?
?
两面宿傩当然不会对人类产生什么奇怪的感情,就算是人类不会对一只蚱蜢产生额外的感情,对方在他眼中连猫咪或犬都算不上,仔细想来大概是因为那小鬼还算能够派上点用场,再努力一把也不是不能追上擅长处理“食物”的里梅。
说起来明明那个家伙也不是很喜欢自己,却又总是隔三差五跑到他这里晃悠,姑且也询问过原因,得到小姑娘一个拍拍头带着和善笑容说出“担心你会寂寞呀”的回复。
心情别别扭扭地有些上扬,看来除了满足他的饱腹之欲,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在其他方面派上用场。虽然明知是半真不假的哄人话,不去深究也算是能够稍微取悦到无聊的他。
只是倘若两面宿傩得知小郁后头未说完的话语是……“寂寞的狗狗可是很容易死掉的”的话,大概非但不会容忍那只小手在自己粉粉毛发的头顶乱摸,还会微笑地爆着青筋将小姑娘那不太聪明的小脑瓜直接劈开拿勺子舀着尝一尝历史上第一个胆敢将他诅咒之王当狗看的人类的脑花吧……
而小郁之所以会钻进生得领域当然不是害怕两面宿傩闲得无聊或者是想和人增进感情什么的,后者怎么样关她luan事——她是为了她自己。
一般是晚上的时候进来,一方面可以让肉.体在现实得到充分睡眠的同时,剥离出来的灵魂也能自由做一些事情……
比如学习。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目的,她对自己十分了解,不论学还是不学书摸还是不摸反正都没差别的一样差劲,主要是这种状态可以让其完美规避掉夜里准时找来的噩梦。
虽然两面宿傩没准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比噩梦还要可怕,但好歹这个噩梦不同于传统的噩梦,毕竟是看得到摸得着的,不怕死的话还能黏黏糊糊蹭过去抱个腿子吸口咒力,若是这位爷哪天心情不错愿意要个枕头,大几率还能缩他胸口暖一暖脑壳…这个时候就要祈祷白天醒来的时候脑袋君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而没有离家出走或是被这带恶人饶有兴趣地支棱在掌中当球把玩。
总之他们就是这样一种奇奇怪怪、并且在阴阳间反复横跳的相处模式。
说不上来算是什么……朋友?亲人?恋人?似乎哪个都不是,并且两个当事人也懒得深究——
她一门心思关注的只有“今晚绝对要在保住脑袋的前提下睡个好觉”、“最近又从傻狗那里捞到不少咒力啊哈哈”、“得想个办法说服他助我考试作弊”
而他一门心思关注的只有“她什么时候去做饭”、“她怎么还不去做饭”、“死小鬼挺能吃敢抢本大爷那份就杀掉你”诸如此类琐琐碎碎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无聊啊……”
她有时候也会这么说。
然后猫猫虫一样不怕死地拱到他身边挨一块儿,撑着下巴支棱着小脑袋巴巴地盯着他看。
眼睛滴溜溜的,像只藏匿了一肚子坏心思的小黑猫。
还是脖颈挂着纸牌,牌子上边写着“小猫咪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的那种。
“做什么?”
往往这种时候两面宿傩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只捏着手里点大的酒盏,有一口没一口抿着当中润泽的酒液。慵懒微醺舒适到恰到好处的愉悦感,让他整个人有些像是连尾巴都不大乐意动弹的狮子。
然而那天他一口酒即将下肚之时,小姑娘惯例是睁着她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望进他红眸里去。
直到快要将他盯到不耐烦浑身都不自在地起些鸡皮疙瘩,才扯扯他袖子,玩儿似的拉过来又叠回去,终于像是有意无意又像是将憋了许久的提议扒拉出来丢到他面前,说道:
“来做吧?”
语气就像是“今晚吃宫保鸡”的疏松平常,还透点孩童般不知耻的天真。
……
…
“!”
堂堂诅咒之王被突如其来这么搞一下,顿时连四只眼睛都瞪大了。
本就没多少醉意的酒清醒大半。
并且在此时十分人性化地“噗”一声将口中还未来得及下肚的酒全朝小郁面门喷出。
“——”
好在小姑娘像是早有遇见,将手腕一翻一扬,方才还被揪在指尖揉搓来抓拉去胡乱把玩的袖子此时自然而然被当成是挡箭牌。
破散月光般四散的酒液顿时将两面宿傩的长袖沾染得斑斑驳驳,醇厚的酒香被风一吹瞬间弥散开来……
“大爷没事吧?”
假心假意问候着,替人拽了对方的衣料去擦对方唇角残留的那点湿润,小郁死命憋着笑好不容易才没在见到两面宿傩狼狈的瞬间便破功出声。
“你……”一手依旧是稳稳地端着酒盏,另一手则顺着少女白皙的脖颈摩挲着按在了轻轻弹跳的动脉处,“确认?”
呵呵。
虽然一开始的确有被惊到,印象里绝大多数人类女性只会同心仪之人开口提出行这种事情,更何况眼前少女并不像是对此感兴趣的样子……不然以她的情况,早在现实就能随便挑个她所谓饲养的那些阿猫阿狗轻易尝试了。
仔细想想她的目的应该是他的咒力。
小虫总是会黏着于自己有利的个体,并且因为劣根性随着时日发展变得愈发贪婪……
估计那小鬼早就有此类念头,这回想要碰碰运气探明更深程度的接触能否从他这里获取更多用于流畅调动的咒力…
甚至是一直无法拿到的术式。
两面宿傩倒是不介意大发慈悲一回陪她尝试这个小小的实验。
他长久以来被她侍候得不错、相处马马虎虎也还算过得去,除了每个月定时的不愉快……但那点对于非人来说几乎都要忽略不计弱爆了的微小疼痛,倒是并未给他带来太大的困扰。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且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他确实可以大发慈悲一回没大要紧。
但是她呢?
小虫子一样渺小又脆弱的生物,真的能够受住曾经那些女子们眼中视同“酷刑”的、他的怜爱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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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在收束各种线!
一些第一人称隐藏掉的剧情放出来再推进度,之后看着就会更清晰些方便理解(大概),大家暂时耐心一点哈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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