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报答(2/2)
沈葭能看到他的手指,见他似是要进来,她的心跳骤急,有点紧张。
莫非他说的回报,是拥有十分钟不可描述的关系?
她先前怎么没有看出太子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心砰砰地跳动着,沈葭抿了唇,越发用力地抓了身下的被褥,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试探着问道:“难不成,皇兄是打算今晚就要得到所谓的回报?”
司徒衍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紧张之意,手在珠帘了停留了好一会,打趣了一句:“不行吗?早知,孤刚才在浴殿的时候,就该趁人之危。”
沈葭的面上失了血色,心里头惴惴不安,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
透过珠帘的细缝,司徒衍可以望见床榻上的那道身影。
她的身子被月牙色的薄纱罩住,只有一张小脸露出来,柔滑黑绸的长发散在身后。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像极了一只想要脱离狼口的小白兔。
司徒衍的瞳眸里顿添了一抹邪恶之意。
好想知道,这只小白兔到了嘴里是什么味道。
“孤真进去了?”
沈葭心中一急,忙是冲他唤道:“太子哥哥……”
司徒衍的耳里盈满了小姑娘甜糯的嗓音,心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
他笑,他好像把他的小白兔吓到了。
须臾,司徒衍的手指被慢慢地收回去。
他的眼眸幽邃了些,摇摇头,似笑似叹道:“可惜,你还太小。”
话落,司徒衍即是转过身子,离开她的寝殿。
沈葭回味着他所说的话,看着珠帘发呆。
就这么直接跟她说太小合适吗?
她听得懂啊!
但她也累了,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那么多深层次对话。
寝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床榻也很舒服。
在司徒衍走后没多久,沈葭就进入了梦乡。
经过一整晚的休整,沈葭的体力得到了恢复,第二天起来后,又是活蹦乱跳的。
昨日,司徒衍话虽是那么说,但也没有让人拦着她,不让她回武安侯府。
只要在回去前,跟他说一声就行。
沈葭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她打算今日回武安侯府一趟,去看看沈乐安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她一天不在府中,那孩子有没有按时服药。
而且,武安侯得知她来东宫给太子侍疾后,肯定又开始做春秋大梦了。她不如趁此机会,再多从武安侯那里坑些钱财。
沈葭满打满算的,梳洗完毕,就打算回府。
只是,这个时候,皇后差人来请她。来人称,今日,皇后在东苑设了佛坛,准备带着清碧一起去为小皇子祈福。
沈葭帮清碧生下小皇子有功,皇后觉得沈葭跟小皇子有缘,就想带沈葭一同前去东苑祈福。
这也不好推脱,沈葭也就同意了。
皇宫的东苑原先也被划入六宫,但高宗皇帝统治后期,并没有那么多嫔妃,加上他又信奉佛教和道教,就将东苑改成了祭祀、祈福之地。
沈葭脚崴了,还没痊愈,好在一路上都在坐轿撵,旁边也有宫人伺候,她倒没用上什么力。
到了东苑的佛坛前,她见到了皇后和清碧。
皇后一如往常那般雍容华贵。
清碧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劫,气色尚未完全恢复。但她已是被高宗皇帝封为贵人,一身宫妃打扮的她,身上多了几分贵气,不似几日前那名小宫婢。
“葭儿,这是安贵人。”皇后象征性地跟向沈葭介绍清碧。
沈葭也很象征性地对清碧笑道:“恭喜安贵人。”
清碧的面上流露出感激之意,谦虚地回道:“公主不必对我这般客气,若不是你,我和孩子可能都活不下来。”
“安贵人客气了。”沈葭道:“陛下对你们如此重视,想来,你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太难。”
说到此处,清碧却回眸看了眼皇后,蓦然叹了口气,“其实,陛下看重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容貌。”
因为她的容貌与已故的一名女子相似,高宗皇帝才会看重她和那孩子。
而那名女子,也是皇后心中所不能触及的伤疤。只是,其余人不知道罢了。
皇后闻言,眼眸里的光彩立时暗淡下去,眉眼间,多了难以掩饰的沧桑和落寞。
不过,她始终未因此事开口,保持身为皇后的威仪。
沈葭见状,知道自己不宜再谈此事,就住了口。
整个祈福仪式中,沈葭并不需要在场。皇后悉心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乏了,可以去别的宫苑里歇一会。”
“母后,我马上就回来啊。”沈葭眨眨眼。
她的脚还疼着,不适宜久站。
而且,时间久了,皇后和安贵人估计也会看出不对。
要是她们问起昨晚的事,就尴尬了。
沈葭干脆随着宫人先暂时离开一阵子。
东苑所剩余的一些宫室年久失修,墙漆剥落,宫墙上长满了爬山虎。沈葭行走在这些宫室间,感觉到了东苑的破败和荒芜。
这分压抑感太过强烈,她转悠了一会,顿觉失了兴致。
沈葭正准备绕回去,可到了一处宫室前,却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母妃,十五年过去了,你在下面过的好吗?”男子的声音里尽是寂寥之意,伴随着清风,幽幽地飘散到空中,也被送入了沈葭的耳里。
沈葭放眼望去,就见到一个如修竹般的身影站在荒凉的庭院里,对着枯败的落叶,垂目长叹。
而那身影,她认得。
是薛仁钺。
她甚是惊讶,薛仁钺居然会来此地哀悼他的生母。
不过,她也早知,薛仁钺的生母早已去世,他在民间的那个母亲不过是曾经伺候过他母妃的嬷嬷。
只见薛仁钺身着青袍,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落叶随风飘落,在他面前打着卷。
他目露哀色,神情怅惘,言语之中溢出点点苍凉。
“母妃,知道儿子有多想你吗?”
“母妃,你为何当年将我独留在这个世上?”
“儿子现在每天都过得好痛苦。这皇宫负了你,那个人负了你,我本不愿再认回这个父亲。可儿子不愿永远都低人一等。你说,儿子该怎么办才好?”
……
薛仁钺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屏气凝息。
待到所有的心声都吐露得差不多了,他才打算提步离开。
可转眸间,他就瞧见站在宫室外的沈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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