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评论还说了什么裴燃没去看。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刷得很快。

陆缺扯开话题，又聊了一会儿，开了游戏之后就给直播掐了静音，毕竟游戏还要录屏，得集中注意力。

这游戏的后半段难度明显大了，图书馆地图跟迷宫一样，绕了半天都没绕出去。后边儿npc的惨叫声和哭泣在耳机音效里特别鲜明，裴燃听着边上陆缺的喊声乐得不行。

最后出地图的时候没忍住拍了他一下头，说了句求你别叫行不行。

其实陆缺胆子是不小的，就是容易被吓到，刚刚叫成那样也是为了直播效果，裴燃不是不懂这套。

但懂归懂，还是乐。

陆缺笑着说了句行，不叫，然后继续剧情，裴燃也就转了回来没再看。

最后把直播关了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中间有个副本两个人死了快十次。

陆缺已经叫了两份黄焖鸡，土豆和金针菇都又添了一份，饭加了两块，都是他一人要吃。

裴燃晚饭一直吃得不多，特别是土豆这种淀粉多得不行的食物。陆缺看他就吃了两块土豆，笑着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他点的重辣，裴燃吃不来辣。

“玩儿我呢。”裴燃笑着说，他一吃辣就有点喘，“我刚一闻这味儿就觉得喉咙疼。”

“刚刚点得急，直接选的默认，给忘了。”陆缺笑了笑，“要不你别吃了，等会儿我陪你出去吃点儿？”

“不用。”裴燃浇了点汤在饭上，边上的矿泉水已经喝了一半，“我吃一点儿就行，多的不麻烦。”

“行。”陆缺直接夹了辣椒塞饭里，“等会儿去陶安那儿，边上吃的也多，你也别老拘着自己，没劲儿。”

裴燃笑了一下，没接话。

这事儿他有自己想法，不听劝。

陆缺也熟悉他，没多说，笑了笑直接把辣椒拌饭往嘴里塞。

吃完了就把垃圾收拾了往楼下带，裴燃站在车边上等陆缺下楼。陆缺最近爱穿的鞋挺麻烦，穿一下得五六分钟。

到了陶安那儿，裴燃没什么反应，倒是陆缺跟那个叫应驰的聊得挺欢。

裴燃移了条凳子坐陶安边上，看着他画图。

今天画的是个机械臂，很酷，阴影都有标注。

陶安做事儿的时候不爱出声，别人说话倒无所谓。裴燃一直就挺安静，应驰在陶安看了他一眼以后也没再聊，陆缺看了看这俩就自个儿躺沙发上笑着看手机。

店里一下子挺安静，只有陶安手上的笔划过板子的声音。

裴燃挺喜欢看东西，一般看陶安画图能看一个下午。应驰也搬了条凳子坐在陶安边上，今天人带了个黑框的粗边眼镜，整个人看着感觉就挺不一样。

裴燃有时候就觉得这小孩儿每天一副眼镜挺有意思。

说不出具体有点什么，就是有意思。

有时候距离感是能感觉出来的，裴燃跟陶安认识了七八年，挨边儿坐自然得不行。应驰坐得是够近了，但还是有点僵着，不自然。

陶安画得很认真，眼神就没从板子上移开过。裴燃看应驰实在折腾得厉害，笑了笑往边上挪了一下。

没别的，纯粹看着乐。

昨天周野说了有事，那就是自己不方便去找。裴燃知道追人跟缠人的区别，天性就不会做让人不舒服的事儿，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趋近得刚好，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

虽然还是会想，比如看见应驰这追人追得不怎么得章法的时候。

其实人除了这副皮囊，内里也是差了千万别。

别说现在，就是裴燃在应驰这个年纪，也不会这么奋不顾身的一头热。成熟的人最知道距离和界限的分割，就是喜欢也只是在边缘递出写满好感的情歌。

不知道是没有那么多难以描述的热忱，还是没有随心而欲的资本，反正裴燃一步一步向来走得稳妥，不会因为感情而偏移了道路半分。

对周野的喜欢已经是溢满了承载喜欢的半颗心脏，裴燃喜欢他是真的，不会做让两人都不舒服的事也是真的。

他把握着度，从不越界半步。

本来图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再画了小半个小时陶安就关了板子。

陆缺从抽屉里拿了两幅没拆的牌，说了句正好四个。

这话裴燃跟陶安一听就懂，应驰也能猜个大概。

四个人两副牌，双扣和牛牛随便来。

玩儿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牌，一毛钱保底，裴燃和应驰输了四块。转完账了之后，裴燃把手机收衣服兜里，问陶安晚上去不去跑步。

“行。”陶安看了眼时间，“我回家换件衣服。”

“换我的吧。”裴燃说，“正好把陆缺送回去，顺路。”

陆缺在边上回信息，听见自己名儿了喊了一句“怎么就把我送回去了”。

“你跑？”裴燃笑着问了句。

“行行行。”陆缺也乐了，“你俩跑去吧，小应你有事吗，送送我呗。”

应驰笑了笑，说了声行。

裴燃等陶安上了车之后把空调开了，雪刚刚停，现在路上只有薄薄一层积着，车一开就是两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