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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下犯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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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宴的意识不清明,被吻住时呜咽一声,方便了温瀛唇舌的入侵。

柔软湿滑的舌强硬地挤进他嘴里,先是勾着他的一顿吮咬,从未经历过这个的凌祈宴很快招架不住,呜呜咽咽地摇着头试图挣扎,温瀛手脚并用地禁锢住他的身体,一手掐住他下颌,更方便自己攻城略地。

唇齿间最敏感的地方都被那条做乱的舌舔过,凌祈宴承受不住,口涎滑了一下巴,又被温瀛尽数舔去。

凌祈宴身上原本就只着了一件中衣,已经在激烈地蹭动中大敞开,露出他大片白皙胸膛。

温瀛的吻下移,滑过凌祈宴修长的脖颈,又轻咬过他最是敏感的锁骨,听到凌祈宴的喘息声渐大,没有停下,最后含住他胸前一侧颤巍巍挺立起的乳首,用舌尖爱抚逗弄,将那一处舔湿,灵巧的手指没忘了伺弄另一侧的。

凌祈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下意识地躬起身,呻吟出声。

温瀛的亲吻继续下滑,从他的胸膛到下腹,留下一道水渍淋漓的印子。

被他弄了这么久,凌祈宴秀气的茎物已硬胀起来,高高翘着,前端溢出水来,濡湿了亵裤。

温瀛帮他将之扯下,凌祈宴顺从地配合,很快一丝不挂的赤裸身体便尽数展现在温瀛眼前。

养尊处优的毓王殿下身上无一丝瑕疵、无一处不美,仿佛最上好的珍品,凡人只能远观,此刻却被温瀛压在身下,肆意亵玩。

“本王要……”

凌祈宴撒娇一般发号施令,茎物翘得愈高,温瀛张嘴含住,这段时日,他用嘴帮这位娇气的小殿下发泄过许多次,早已轻车熟路,这回却只用嘴堪堪套弄两下,没等凌祈宴过瘾,就已放开。

“嗯……”凌祈宴闷哼,像是有不满,迷迷糊糊地垂下眼,看向埋首在自己下身的人。

温瀛轻捏着他浑圆挺翘的臀肉,入手一片柔软滑腻,依旧没有如凌祈宴所愿,亲吻移至他大腿内侧的软肉,再往下,吻过他线条紧实的小腿肚,最后是脚掌。

当温瀛的舌尖舔上自己脚掌心时,凌祈宴终于没忍住,大声呻吟起来,及到脚趾头都被含住,他那胀挺许久的玩意不经任何触碰,竟被刺激得直接喷射出来。

凌祈宴本就浑浑噩噩的脑子这会儿更是一片空白,欲望让他如在云端,舒服得周身每一个毛孔似都在兴奋,茫然地瞪着眼睛,大口喘着气,嘴里不时溢出一两声呻吟。

温瀛撑起身,两手撑在凌祈宴的身体两侧,垂眸不错眼地盯着他,眼中情欲夹杂着渴求,激烈翻滚,不停拉扯着他的神智。

凌祈宴未有所觉,无意识地抬手抚上他的胸膛,停在那一处血痣处,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仰起头,艳红的舌尖舔上去。

温瀛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扣着凌祈宴的肩膀狠狠将他按下,再次吻住他的唇。

唇舌激烈纠缠,温瀛不顾一切地发泄着自己满腔早已压抑不住的欲念。

不多时,凌祈宴就已彻底被亲软,瘫在床褥中予取予求,满面红潮晕开胭色,漂亮的桃花眼中氤氲着水汽,眼尾的泪痣勾魂招摇,迷朦慵懒的情态更牵连出旖旎撩人之意。

温瀛跪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身下的无双艳色,目光深沉,仿若猛禽盯上了他的猎物。

解开腰带,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衫,再一手拉下床帐,在凌祈宴迷茫不解的眼神中,温瀛精壮赤裸的身躯又一次覆下去,将他紧揽进怀中。

赤条条的肉体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凌祈宴约莫是觉得舒服,四肢都缠到了温瀛身上,再次硬胀起来的性器贴着温瀛的,不停蹭动。

温瀛的手拍上凌祈宴的臀肉,不轻不重地打出道道白浪,凌祈宴贴得他更紧,嘴里溢出甜腻撩人的呻吟。

沾了脂膏的手指送入臀缝间的秘处,紧致的穴道被撑开,凌祈宴混沌的脑子里并未觉察出不对,贪吃的后穴紧紧咬住侵入的异物。

转动着手指将脂膏涂抹开,温瀛的呼吸渐重,湿热的唇不断落到凌祈宴的脖子上。

摸到某个点时,凌祈宴的呻吟声陡然拔高,温瀛的眸光一黯,用力按上那一点,换回凌祈宴更多更甜腻的叫声。

不停揉按那一点,穴道里很快变得湿滑柔软,温瀛揽着凌祈宴的腰将他抱坐起来,扶着他,在自己胀得快要爆炸的茎物上坐下。

身体一点一点被入侵,凌祈宴仰起头大口喘气,脖颈弯起一道诱人的弧度,又被抱着他正侵犯他的人咬住喉结。

“嗯、嗯……”

凌祈宴断断续续地吟叫,温瀛掐着他的腰忽地向上用力一顶,全根尽入,叫他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再被咬住唇。

凌祈宴无意识地收紧后穴,将闯入内里的东西死咬住,温瀛不再克制,快速地顶弄,硕大的阳根每一下都顶进凌祈宴身体最深处,碾过他最受不了的那一点。

短暂的疼痛过后是极致的快乐,凌祈宴快要被逼疯了,酥麻快感从身体相接的地方不断蔓延开,在温瀛快速的抽插顶撞中,被带上一波接着一波的欲望巅峰。

凌祈宴前端的性器贴着温瀛的小腹不断蹭动,一再地溢出水来,下面更是湿得厉害,温瀛的每一回抽插都能带出黏腻水汁,将俩人下体的毛发粘连得一塌糊涂、淫靡不堪。

坐着插了一阵,温瀛粗喘着气,抱着凌祈宴压到床褥里,以最原始的交媾方式,伏在他身上,凶狠地肏弄他。

一下一下,俱抽到只剩一个前端在穴口,再用尽全力撞到底,紫檀木制的大床不敢重负,吱呀摇晃,肉体拍打的啪啪声更是不绝于耳。

凌祈宴的尖叫呻吟声尽数被温瀛吞下肚,他的眼角有在不断爆发的快感中被逼出的眼泪,白皙的身体泛起欲望的粉,双腿大岔着,脚趾蜷缩,细嫩的脚掌踩在温瀛的大腿上,再勾上他的腰,随着温瀛摆动腰身的动作,不断晃动。

千百下的肏弄,大汗淋漓的身体起伏交缠,凌祈宴的脑子里不断炸开烟花,下意识地挺腰迎合身上人,很快就又一次射出来,温瀛没有再忍着,撞进他身体深处,内射出来。

相拥着大口喘着气,射过一次的茎物依旧插在柔软紧致的甬道里,温瀛没有退出去,抱紧凌祈宴交换湿热缠绵一吻,再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按着凌祈宴翻过身去,舔吻上他满是热汗的脊背。

凌祈宴难耐地扭动身子,温瀛插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很快又硬胀起来,缓缓前后摆动。

“嗯,快……”

凌祈宴的呻吟声又起,温瀛勾起他的腰,挺起身,开始第二轮的征伐。

子时已过,凌祈宴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的面色红润,眼角依旧有泪痕,睡得十分安稳,汗湿的长发披散在赤裸肩背上,半遮半掩,漏出那些暧昧痕迹。

这位高高在上、恣意跋扈的毓王殿下,只有这个时候最是乖巧,甚至让人生出些他柔弱可欺的错觉。

但也只是错觉而已。

温瀛的手背抚了抚他的面颊,帮他拭去额上渗出的薄汗,最后在他肩头落下一个亲吻,起身下床。

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拾起穿上,再闭了闭眼,温瀛的神情重归平静,走去外间拉开门。

江林带人一直在外头守着,想要进去,被温瀛拦住。

屋子里尽是淫靡气息,还裹夹着那脂膏浓郁的香气,江林心头一跳,陡然变了面色,那脂膏若是用上了,这人却还能这般淡定自若地出来问他们要水,那殿下……

“你、你将殿下怎么了?”江林瞠目欲裂。

被这位江公公怒瞪着,温瀛不为所动,镇定吩咐他:“去打热水来。”

“你到底将殿下怎么了?!”

温瀛冷下声音:“殿下睡了,还是你打算站这里大声囔囔吵醒殿下?”

“你——!”

江林气急败坏,温瀛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寡淡脸,僵持一阵,江林一跺脚,只得叫人去打水。

温瀛就在门边等着,没让人进去,无论江林问什么都不再搭理。

待热水送来,他自己端进去,再次阖上房门。

掀开床帐,温瀛捏着热帕子,仔细帮凌祈宴将身上污秽擦洗干净,凌祈宴半梦半醒时哼哼了两声,像是不舒服,温瀛轻拍了拍他的腰安抚他,凌祈宴换了个姿势,再次睡去。

帮他将中衣穿好,盖上衾被,温瀛在床边坐下,将凌祈宴遮住侧脸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指腹在他面颊上缓缓摩挲许久,无声一叹。

明日殿下醒来,少不得要打骂他一顿,或许还会将他赶走。

但他不后悔。

哪怕今夜的一切,只是他偷来的一场旖旎春梦。

凌祈宴逐渐睡沉,温瀛凑近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寅时末,床帐外传来江林刻意压低的窸窣声音:“殿下,该起了,今日万寿节,要赶着时辰进宫去……”

凌祈宴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梦里那一直与他拿乔的穷秀才终于从了他,温柔小意地讨好他,他大展雄风,总算得偿所愿。

凌祈宴睁开眼,黯淡的光影在眼前虚晃,混混沌沌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直到外头江林再次喊他:“殿下,奴婢带人伺候您起身。”

凌祈宴动了动,牵扯到难以启齿的地方,痛得他下意识地闷哼出声,脑中有什么东西陡然炸开,昨夜醉酒后的一幕幕如潮水一般涌进来。

!!!

该、死、的、臭、秀、才!!!

一刻钟后,江林连带着屋中所有伺候的下人一齐被撵出去,凌祈宴在屋子里发疯摔东西,他们跪在外头地上,头都不敢抬,只能听到里头断续传出的各种摔打声响。

毓王殿下的盛怒,谁都承受不起。

温瀛出现在屋门外,一言不发,直接跪下地。

他昨晚一夜没睡,回去沐了身就一直在灯下枯坐到天明,再来了这里与凌祈宴请罪。

见到他,江林只觉着牙酸肉疼,心里将这小子骂了一万遍。

又过了半刻钟,屋子里逐渐安静下来,再没什么声音了,江林犹犹豫豫地爬起身,踌躇着想要进门去,屋内的凌祈宴陡然拉开门,冷着脸走出来。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头发还披散着,脖颈间有隐约可见的红痕,原本颇为引人遐思的画面,但因他脸上的怒色过于明显,除了温瀛,余的人俱都低着头,匍匐在地,气都不敢多喘。

见到跪在地上的温瀛,凌祈宴大步上前去,一脚踹上他胸口。

奈何他身娇体弱,昨夜又被折腾得够呛,稍一动作就牵扯到痛处,这一脚并未用上多少力气,反叫他自己踉跄之下差点摔倒。

凌祈宴气红了眼,狠狠瞪着温瀛,再一巴掌扇下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温瀛没有动,生生受了这一下,半边脸颊立时被打出个鲜红的手掌印。

他依旧直挺挺地跪着,迎视着凌祈宴饱含怒气的目光。

凌祈宴握紧拳,咬牙切齿:“你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要杀要剐,学生认了,”温瀛哑声开口,“殿下想怎么责罚学生,学生绝不敢有怨言。”

凌祈宴冷笑:“你好、好,你这算什么?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你是觉着本王太好说话了,才让你心大了,敢这般对本王?”

“学生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凌祈宴怒不可遏。

温瀛不再接话,脊背挺得笔直,面色沉静,一副任由凌祈宴发落之态。

凌祈宴见状更是一阵气血上涌:“你当真以为,别人敢做的事情,本王就不敢做?你的那位同窗是怎么死的,你不是忘了吧?”

温瀛的目光黯了黯:“殿下不会,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您只是生学生的气,不会因此做您不屑于做的事情,坏了您自个的格调。”

“你别一副自以为了解本王的模样!”

凌祈宴气得要爆炸,踹死面前这个混账东西都不能让他解恨,偏偏这人眼里一点悔过惧意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

温瀛抬起眼,平静看着凌祈宴:“殿下,学生要如何做,您才肯消气?”

“你还想要本王消气!”凌祈宴又踹了他一脚,“本王消不了气!这口气本王不可能咽下!”

“……殿下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本王要杀了你!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殿、殿下,再不更衣进宫去,要错过时辰了。”江林适时出声,冒死插进话,提醒凌祈宴。

他倒不是为了帮温瀛,只是凌祈宴气成这样实属罕见,再这么僵持下去,只怕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遭殃,现在是凌祈宴没想起来,一会儿想起来了,昨夜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一个都跑不掉。

更别说今日还是陛下万寿的大日子,耽搁不得。

凌祈宴这才察觉到冷意,只着了一件薄纱的他在瑟瑟秋风中冻得发抖,面色苍白,眼睛却红得厉害,像受了委屈,被人欺负狠了,原本漂亮张扬的桃花眼里都似要冒出水来。

见凌祈宴站在原地瞪着温瀛不动,江林使了个眼色,有机灵的小太监爬起身,进屋去拿了件斗篷出来,给凌祈宴披上。

身子暖和了些,凌祈宴愤怒得快要烧尽的理智堪堪回来些许,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满腔怒恨,不再理跪在地上的温瀛,转身进屋去。

屋中一地狼藉,凌祈宴几乎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江林指挥着人麻利收拾了,伺候凌祈宴更衣洗漱、梳头束发。

几个婢女小心翼翼地将床上凌乱不堪的被褥扯下来,有一些手足无措。

她们伺候凌祈宴久了,还是第一回碰上这种状况。

她们这位毓王殿下看似风流,实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府里这么多美婢俏丫鬟,哪个不想爬殿下的床,他看似对谁都多情,高兴起来摸个小手、亲个小脸都不是事,各种赏赐更是大方得很,勾得她们个个芳心暗许,可她们争来争去,殿下愣是一个都没真正碰过,但是现在,殿下自己被一个收在府上的穷秀才给动了……

这事说出去,谁能信?谁敢信?

虽然,要论起貌美,她们这些人加起来,只怕都不及殿下分毫。

凌祈宴阴着张脸没再吭声,周身都是寒气,所有下人都有意识地放轻动作,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就怕被他拎出来发泄怒气。

两刻钟后,换上亲王朝服、穿戴整齐的凌祈宴走出门,温瀛还跪在原地,凌祈宴未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

坐上马车进宫,凌祈宴倚着身后的软枕靠向车壁,只觉着自己浑身像被车轮子碾过一样,哪哪都疼,一想到这都是拜谁所赐,就恨不得立刻调转车头回府去,将人吊起来狠抽一顿。

不,抽一顿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再想到自己堂堂亲王、皇嫡长子,竟遭受这般屈辱,凌祈宴又气红了眼,在心里将温瀛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直至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外头的人小声提醒他到了,凌祈宴才勉强敛了心神,推门被人扶下车。

辰时二刻,大清殿钟鼓声响,皇帝升御座,接受众王公勋贵、朝臣官员和外邦来使贺寿朝拜。

诸皇子打头阵,轮番送上寿礼。

皇太子凌祈寓送的万里江山图一出,果真让皇帝龙颜大悦,连说三声好,当下就命人去装裱起来,说要挂去御书房中。

皇太子圣心稳固,自是大好之事,凌祈寓意气风发、笑容满面,仿佛已能看到若干年之后,坐在那个位置上,接受众人三跪九叩的那个将会是他,他所想要的一切,都终将会是他的。

凌祈宴就站在落后凌祈寓一步的地方,一直心不在焉,太子说了什么,皇帝又夸了太子什么,一句都未听进去,轮到他时,还是身后的三皇子小声提醒了他一句,才如梦初醒,出列上前,献上自己的寿礼。

他走得慢,从早上进宫起就一直又跪又站,被折腾了大半宿的身子愈发不舒服,一走路那处就隐隐作痛,凌祈宴恨得牙儿痒却只能忍着。

皇帝原本见他这副心神不属的模样,有些不悦,待到看清楚他送的东西,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雕刻百寿字的米粒洒上金粉,粘在玉盘中,排成一个大大的金色寿字,皇帝捏着放大镜细细看了一阵,看似平平无奇的东西实则另有独特之处,每一颗洒金的米粒上都刻着不同字体的寿字,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见,十分精细,足见雕刻之人的心思。

凌祈宴脸不红心不跳道:“这是儿臣花费数月时间,亲手雕刻制作而成的百寿图,愿父皇福寿绵长、安康永乐,大成朝时和岁丰、海清河晏。”

“好!”

皇帝十分开怀,他原以为凌祈宴这小子又会随便拿样什么东西来敷衍自己,对这个嫡长子压根不抱任何想法。没曾想他这次竟这般有心,做这米雕这么精细的活,可不得花足了工夫,且寓意也好,不单是这一百个寿字,做皇帝的,无不希望治下盛世太平、年丰岁稔,大米这看似最普通的东西,却又是最好的东西。

于是皇帝高兴之下,头一回当着满朝官员的面,夸赞了凌祈宴。

凌祈宴心中略定,这一关总算过了,且他父皇还破天荒地夸了他,这事他却是托了温瀛的福……

如此一来,早上那口气都似略略顺了些,至少这会儿,凌祈宴已经没想着非要那穷秀才给他偿命了。

凌祈寓侧目看他一眼,目光微沉,若有所思。

再后面,勋贵官员和外使俱都献了礼,至午时,众人移步集英殿吃寿宴。

席上笙歌舞乐、酒浓酣畅。

凌祈宴的位置就在凌祈寓身侧,他不想理这位皇太子,凌祈寓却主动凑过来与他说话:“大哥,那米雕看着着实新鲜,你是怎么想到的点子?有心了。”

“比不上你,能找到江南隐世的大儒为父皇画万里江山图,你更有心。”

凌祈宴随口说着不走心的场面话,倒了口酒进嘴里,并不看凌祈寓,只笑瞅着场中一出出的燕乐表演。

凌祈寓有心再说些什么,见凌祈宴并无搭理自己的意思,捏着酒杯的手稍稍使力,没再开口。

舞姬们在乐声中翩然起舞,这些舞姬都隶属于礼部教坊司,排的燕乐舞从来就那几支,鲜少有新花样,饶是如此,凌祈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及到后头众藩使团轮番献舞,殿中气氛才愈加热闹起来,看惯了中规中矩的宫廷燕乐舞,不说这些王公朝臣,连皇帝自个,都对这外邦献上的各俱异域风情的助兴舞更感兴趣。

那西南小国的象舞排在中间靠前,象群载着十几国色天香的美人甫一登场,大殿里就有阵阵倒吸气声响起,群臣一个个的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朝外头看。

伴着激烈的鼓乐声,象背上的美人们妖妖娆娆地舞出最撩人的身姿,与象群的粗狂之力奇异地杂糅在一起,惊艳绝伦。

后半段,美人们自象背而下,舞入殿中,衣袂翩跹、彩袖纷飞,有如十数多娇艳花骨朵,在金殿中绚烂潋滟绽放至极致,艳色芳香醉人。

领舞的那一个更有倾城之貌,乌发中斜插一朵怒盛的海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波盈盈顾盼间,尽显妩媚绝色。

凌祈宴慢悠悠地又往嘴里倒酒,抬眼望向御座之上的皇帝,见他父皇手里捏着酒杯却久久未动,直愣愣地只盯着那一人,像是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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