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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七章 小言?白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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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没睡好的原因,一大早起床我只觉得牙疼,似乎是牙龈肿了,脸都有些微微地鼓起。

陆彦回似乎也没有睡着,我下楼时他刚晨练回来,额头上都是薄汗。我拦住他:“昨天你喝多了,很多话我们没有说清楚,不如现在谈一谈。”

“我要去上班了,也没有兴趣跟你谈论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已经听厌了。”

“你别无理取闹。”我让自己保持最后一点耐心,“好不容易你变得好一些了,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夏天的天气也没你变得这么快。陆彦回,我跟你说,你这样子真让人讨厌,自以为是,不近人情,说话尖酸刻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让开。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你敢当着我的面骂我了?”

“是谁在乡下的时候,那么真诚地跟我说,觉得无休止的争吵很没意思,想要好好过日子?又是谁说一套做一套,这么假惺惺的真是讨厌?”

他抓着我的衣领,几乎把我拎起来,瞪着我说:“说到假惺惺,谁有你假惺惺?表面上装得那么贞洁,背地里还不知道精神出轨了多少次!”

说完,他把我一推。我撞到了楼梯扶手,后背磕得生疼。

陆彦回一走,我就哭了。他没走的时候我没哭,我觉得这样的眼泪显得廉价和犯贱,毕竟他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只知道用最狠毒的话来伤害我。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我一个人实在受不了这份委屈,就把它告诉了我那个朋友。

她的心思一向比我细腻,总是能够从细微的地方探究出一些端倪来。听了我的话,她开口道:“何桑,你说他发现了一张照片,所以才会突然对你发火?”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他似乎之前就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个时候好像就对我有些误会,后来看到了照片,更加认定我跟许至怎么样了。”

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着我的眼睛说:“上一次我碰见他在售楼处陪着一个女人看房子,你没有当一回事,这怎么会是一件寻常的小事呢,何桑?陆彦回并不是容易接触的人,什么人有那样大的架子能让他陪着看房子,还巴巴地买门面给她开店?就算是跟自己的妹妹长得一样的女人又如何?”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想一想。一个放在相册里的照片怎么就能轻易地掉出来呢?偏偏还正好就是最敏感的那一张。你说那个让照片掉出来的女人,是存了什么心思?”

她的一番话说得我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喃喃地说:“不会吧?她应该不会刻意那样做吧?毕竟这样做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啊。”

“什么叫好处呢?”我朋友喝了一口茶,又给我斟满,慢慢地说,“女人心,海底针,陆彦回对她百般照顾,可能是出于陆小言的缘故。可是这个叫白兰的女人,未必把陆彦回当哥哥,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我朋友给我的提醒,让我隐约明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也开始多了一个心眼儿。

陆彦回在洗澡,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突然振动了一下。我只是随意地一瞥,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白兰。这是一条短信。他手机的密码我不知道,我也打不开,但还是能够从屏幕上看到信息的一部分内容。

“陆大哥,我妈在家里做饭,想请你来尝尝,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一直都很想正式感谢你,也想了解一些关于小言……”

小言,呵,我忽然想起第一次碰见白兰,在医院楼梯上,我拉住她,提到小言的时候,她的反应是那么冷淡。

既然当时把关系撇得那么干净,现在又随时利用小言来跟陆彦回联系,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这可真是讽刺。

我等着陆彦回出来,看他翻看那条短信的反应。他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顺手回复了一条,我不知道写了什么,只是想想就有些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陆彦回,你是不是跟白兰走得挺近的啊?”

他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伸手把台灯关了,在黑暗中慢吞吞地说,“我就是觉得,你是不是把她当成小言了?只是她毕竟不是小言,虽然有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这个事实还是你当初叫我记住的。”

陆彦回听了我这话,冷笑起来:“何桑,你才跟我说明人不说暗话,怎么现在跟我绕弯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好,非要扯上别人干吗?”

“我也知道你跟白兰走得近,是因为她是小言姐姐的缘故,但再觉得亲近,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吧。我看你跟她的关系,已经不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了。”

“怎么?难道你还吃醋了?做戏给我看是不是?且不要说白兰跟你比起来心思单纯许多,就冲着你连她都抱怨这一点,就看得出你内心狭隘。人家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什么,她说你告诉她小言是怎么死的了,她也跟我说没关系,还让我跟你好好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不堪了?”

“算了,陆彦回,我现在跟你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困了,睡了。”

我一直想那个朋友说的话,越来越觉得有道理。白兰对陆彦回肯定是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情的,大家同样是女人,女人这方面的敏感程度远超过男人。陆彦回不明白这心思,并不意味着我会坐以待毙。

我决定找个机会和白兰谈一谈,试探一下她的想法。

装潢花店倒不算是什么大工程,她的店很快就营业了。吃饭的时候我听到陆彦回打电话给秘书:“明天我是没有时间去了,到时候你把我的礼物送过去,留一张卡片吧,写‘祝愿生意兴隆’就行。”他即使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趁着周末,我开车去了她的花店。白兰在里面扎花束,看到我来显然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慢慢站起来说:“咦,这不是何桑吗?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啊,你忙不忙?可有时间我们聊一聊?”

“可以啊。”她搬出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一边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对我说,“不知道你想找我说什么?”

“白兰,有件事我挺疑惑的,所以不如就来问问你好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楼上翻看我的老照片,原本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可到了晚上,我竟然莫名地在地上找到了一张遗落下来的照片。”

“是吗?啊,我当时不小心把相册给掉到地上了,不过也及时拾了起来,我印象里没有落下来一张啊,怎么,有漏了的吗?”

“哦,是这样啊,不过,确实是漏了一张在地上。”

“何桑,你特意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一张照片怎么了?”

“说来也巧,那张照片偏偏就是我和之前男朋友的,晚上让陆彦回看见了,他那个人就喜欢小题大做,为了这个事把我骂了一顿。”

“是吗?哎呀何桑,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对不住了啊,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不小心的错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

白兰没再说什么。我看到墙上挂了一幅长刺绣,绣着数百朵形态各异的花朵,很是漂亮,即使我一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手工很特别,想来价格不菲。她顺着我的目光往那里望过去,笑着说:“这是开业时陆大哥让人送来的礼物,来的客人都说这刺绣好看得很,一进门就让人移不开眼,陆大哥有心了。”

我伸手摸了摸那幅刺绣,在它的边缘摩挲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白兰,说:“陆彦回对你还真是好,他一定是把你当小言一样看待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好哥哥,对自己的妹妹很上心,什么问题都能帮着解决,现在小言离开了,好在又遇到了你,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弥补吧。”

我说这话,其实就是为了提醒她,不要沉溺于陆彦回的关照里,而忘记了这份关照是因为陆小言。她应该猜到的。

谁知道白兰却凑近我,小声说:“何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想到了一些事情。不过,我也就是一些猜想,你别介意啊。”

“你说吧,我不会介意的。”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但好奇心还是胜过了该有的理智,我还是让她说了。

她想了想,开口道:“为什么我觉得陆大哥对我那个已经去世的妹妹总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呢?竟然让人觉得不太像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反倒是……”她摆摆手,“我也是瞎说,让你笑话了。”

“何出此言?”

“毕竟感情再好,他们也不是真正的兄妹。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有这样的好运气,毕竟我们从前也只是陌生人,他竟然能够看在小言的分儿上这么对我,就算是亲妹妹,做哥哥的都未必能做到这样吧。”

她这话,让我莫名地烦躁起来。

白兰看着我说:“我会多想,主要是陆大哥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的反应太大了。我们是怎么遇到的,他可能没有告诉你。”

“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其实我之前的工作,说出来你可能会不太瞧得起,陪客人喝酒唱歌,就是一个三陪的小姐。”

白兰看上去不像是风月场上的人,可能是她跟我印象里的陆小言太像的原因。

白兰接着说:“那天我被领班叫到包间去陪客人喝酒,可是我有些感冒,脸色不好看,就算是笑着也是强颜欢笑。那个客人就生气了,当时就把一杯酒从我头上倒了下去,陆大哥就是在那个时候认出我来的。可能是我们动静闹得大了,他才注意到我,就把我当作是陆小言了。”

“所以他就帮你解了围,还追问你是不是小言,对吗?”

“他一下子抱住了我。”白兰看着我的眼睛说,“他抱我抱得那么紧,口里还一直叫着‘小言,你还活着吗?小言……’”

我微微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这也没什么,就连我当时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你也很失态呢,陆彦回自然会更加反应过度。”

临走时,我们两人都还是客客气气的,方才那一番不着痕迹的较量,如同一枚石子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一点涟漪,很快又消失了。其中的一丝硝烟味也被轻巧地掩盖了过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收音机里正好放着一首老歌,是蔡琴的《海上花》。车窗外光影闪烁,行道树映着路灯打下不规则的影子,而车内的歌词萦绕耳边,竟莫名地衬托出一种伤感来:“愿只愿他生,昨日的身影能相随,永生永世不离分……”

陆彦回是一直保持理智地把她当成亲生妹妹,还是混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感情在呵护着她?这个想法让我忽然冷汗淋淋。

白兰的话就像一把刀,在我心里慢慢划开了一个大的伤口。如果是寻常兄妹,哥哥能对妹妹那般体贴周到尚属难得,更何况是对跟妹妹有关的人,这,真的是亲情吗?

回去的时候,我发现陆彦回已经回来了,却不在客厅。时间还不算晚,寻常这时候,他都是在书房里发邮件看文件的,我上楼一看,他已经躺下睡了。

陈阿姨说:“先生今天回来得特别早,而且刚才一直咳嗽,晚饭都没有吃,说是身体不舒服。这么早休息,看来是真的难受了。”

“他饭都没有吃啊?”我随意吃了一点儿东西就上楼了,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自然的红。我摸摸他的额头,又把温度计找了出来,“快起来,我觉得你发烧了,先量一下体温。”他有些疲倦地支起身子,把温度计夹好。

结果是真的发烧了,将近三十九摄氏度,我吓了一跳。他的样子蔫蔫的,靠着枕头耷拉着脑袋。这样脆弱的陆彦回真是让人受不了,我虽然心里有些生他的气,毕竟之前他不问青红皂白地让我好一阵子不舒服,可是看他这样子我又有些心疼,只好去洗手间洗了毛巾,倒了一盆冷水放边上,让他躺着给他擦脸。

陆彦回应该是很不舒服,似乎是头疼。我用手指帮他理顺眉间的褶皱,又帮他按摩着穴位,果然看到他的神情微微地放松下来。

他的头就靠在我的腿上,我肆意地看着他的脸。此时的陆彦回已不复从前的犀利坚强,他也有这样的时候,在我面前表现脆弱的时候。

我让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去想陆小言,不去想白兰。至少这一刻,我们不复从前的针锋相对,也没有咄咄逼人的对立,这一刻,我们是安静的。

陆彦回突然抓住我的手,缓缓地睁开眼睛,把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你答应我,别再想许至了好不好?别再想他。”

“我没有想他。”我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只觉得听了他这么一句话,自己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如同被风刮跑了一般,不复存在了。这样多好!

我忽然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把他紧紧地搂着,他也看着我,我顺势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抱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也许是因为觉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太大了,给我一种他随时会离开我的错觉。而且今天这种感觉特别强烈,他爱的是谁我不明白,我妄自揣摩,反而更加焦躁不安,因而忽然有一种后怕,怕有一天,这个每天与我朝夕相处的男人,会离开我。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怎么烫了,看样子已经退烧了。我松了一口气。他也被我的动静给弄醒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我笑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说:“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陆彦回,我发现你穿西装越来越有范儿了。”

“是吗?”他理了理袖口,对我说,“你怎么又这么叫我了?咱们不吵架的时候,我准许你叫我二哥。”

本来我脸上还是有笑意的,可一听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当时就觉得有些笑不出来了。陆彦回没有注意到我神情的细微变化,又看了我一眼:“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是叫得挺顺溜的吗?”

“我不喜欢!”我大声说。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随即掩饰地笑了下,走过去搂住他的腰,说:“我不喜欢这么叫你,因为叫你‘二哥’的人太多了,我得想一个自己的叫法,独一无二的,谁都不能和我一样。”

“那叫什么?”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我再那么叫你。”

再见白兰,是她邀请我们吃饭。

他对我说:“到时候一起去吧,人家都请了。”

“我能不能不去啊?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很熟悉。”

“其实那一天是白兰的生日。”

我“啊”了一声,随即问道:“她的生日吗?她跟你说的?”

“不是,因为我记得那一天是小言的生日。她虽然没有跟我说,但她们既然是双胞胎,那肯定是同一天出生的。”

“这样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然好像没有礼貌。”

我们去餐厅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个生日蛋糕,跟服务生提到桌号,他领我们进去。结果走近时,陆彦回的步子顿了一下,而且不止他顿了一下,连我也愣了。今天的白兰太不一样了,她还是那样漂亮,但不是平日里的那种漂亮,而是和陆小言一般漂亮。

我知道陆彦回在想什么,因为我跟他想的一样,小言最喜欢穿白色的长裙,把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利索又精神。此时的白兰,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头发也扎了起来,化了淡妆,耳垂上各垂着一粒饱满的珍珠,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陆小言。

她看到陆彦回手里提着的蛋糕,有些诧异地说:“咦,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来没打算说,想不到你们竟然知道了。”

“生日快乐。”我和陆彦回依次说。

吃的是广东菜,盛在精致的碟子里,色香味俱全,只是一丝从心里蔓延出来的不自在,让我的胃口不算太好。陆彦回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白兰一边替我们斟上饮料,一边说:“昨儿我和我妈还在家里提到你,我妈就很感慨,说小言生前过得一定很好,因为你人这么好,对我们尚且如此,对待小言一定更加亲近了,所以我们都替她感到欣慰,即使现在她去了,但至少曾经被你当作宝贝,也算是活得有意义了。”

我一直维持着一个笑容,即使不想妄自猜测,也还是能够体味到白兰此番话不只是说给陆彦回听,也许更是想说给我听,这样不着痕迹的恶意让我更不舒服。

陆彦回却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心思,接口道:“小言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我低头吃菜,置若罔闻,白兰却看着我说:“对了何桑,你下午有时间吗?我能不能占用你一点儿时间?”

我点了点头,问:“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逛一逛,可惜我没有什么朋友,就只好麻烦你陪我一会儿了。”

我“哦”了一声,笑着说:“好啊。”

吃完饭,陆彦回先走了,结果白兰叫服务生结账的时候,被告知一位先生已经付过了。白兰嗔怪地说:“陆大哥这人怎么这么客气啊,我都被他给弄得不好意思了,说好了是我请客的,反倒让他掏钱,这可怎么好?”

我笑笑:“他就是这个样子,你不用在意,反正谁埋单都是一样的。对了,你说要去逛逛,我们就在这附近的商场走走?”

“其实……”白兰看着我说,“其实我是想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不知道在哪里,只好麻烦你了。”

“是哪里?”

“小言的墓地。”

我愣住了。白兰接着说:“何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其实本来我不愿意让你带我去的,毕竟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有些排斥那个地方,不过陆大哥工作繁忙,我不好意思多耽误他的时间,所以……”

短暂的沉默。

随即我笑起来:“介意?为什么会?正好我也很久没去看她了。既然你提出来,一起去也好。”

依旧是我开车,白兰坐在副驾驶位置,原本她是头靠着窗户沉默着,忽然开始轻轻地哼了一首歌,是王菲的《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我扶着方向盘,心里在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姐妹同心?不仅五官神似,竟然连喜欢的歌都一样?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这句歌词还真是应时应景。

小言安葬的地方,是海边墓园。

开车从市区到这里要将近一个小时,我只来过一次,还是当时小言下葬时,我偷偷跟来的。

后来,我没有来过这里,我承认我确实不敢来。可是过了那么久,这个因我死去的女孩儿的姐姐,一个和她有着一样面容的女人,对我说:“何桑,你能带我去看她吗?”

我无处遁逃。我觉得她真够残忍,可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墓碑上的小言是我记忆里的样子,白裙,马尾辫,嘴角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梨涡浅浅的。白兰在我身边慢慢蹲下,伸手去触摸照片上那张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抬头看着我说:“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死去的人又回到人间来看自己死后的情景。”

“别胡说!”我低声制止她,又仿佛是安慰自己一样,说,“你们不是同一个人。”

她立起身子,和我并排站着,说的话也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她说:“何桑,你很排斥从我的嘴里说出‘陆小言’这个名字,是吗?你在怕,你在怕什么呢?”

我一口否定:“我没有怕。”

她又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莫测的情绪,这情绪让人心里不安。我终于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问道:“你故意这样对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我难堪、愧怍,你能得到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成见这么大?”

“你喜欢陆彦回。”我看着她说。

白兰的眼睛眨了眨,却答非所问:“陆大哥人很好。”

“我是他的妻子,我们结婚了,你对他的心思最好还是收一收吧。你还年轻,没必要喜欢一个不切实际的人来给自己找麻烦。耽误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就太得不偿失了。”

“何桑,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看见了照片上的陆小言,知道她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寻常时候是什么样的打扮,今天,你打扮得跟她一模一样。还有现在,你让我带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她听了我这话,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陆大哥怎么会娶你,你害死了陆小言,照理说他恨你还来不及,我也不觉得他爱你,毕竟,谁会爱上一个害死自己妹妹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我看到了两个人的合影,陆小言挽着陆彦回的胳膊,笑得甜美欢快。那是我们三人去森林公园烧烤时,我替他们照的。陆彦回也笑着,眼里都是宠溺。

她把照片塞到我的手里:“不好意思,上一次借了你的东西忘了跟你说,现在物归原主,你收好它吧。”

我觉得自己这样一定狼狈极了,反倒让白兰看了笑话,所以,我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她说:“这照片是挺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跟我强调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想叫我知难而退。可是你别忘了,陆小言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我不用跟任何人抢就能在陆彦回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

“何桑,如果让你选择,同样是两个不爱的女人,一个背负着伤害了自己妹妹的血债,另一个有着和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的脸,你会怎么选?你以为自己能赢多久?所以,你说是你的胜算大些,还是我的胜算大一些?”

我冷笑起来:“你这样的话,也只有在陆彦回不在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说而已,你敢对陆彦回说一样的话吗?真是虚伪。”

“你大可以去陆大哥那里告状,要是真的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怕,那更好,我就可以直截了当地追求他了。不过何桑,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你敢这么做吗?如果他选择了跟陆小言一模一样的我,那你该怎么办?你有多少自信他会选择你呢?”

照片上的陆小言还是笑着的,我看着他们的合影,慢慢地握紧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开车回去的,白兰怎么走我已经不关心了,我不想再看到她,看她肆无忌惮的样子,踩着我的内疚来抬高自己,真是卑鄙之极。

可是她说得也对,我不敢告诉陆彦回,因为我没有信心,如果他爱的人是陆小言,那我和白兰,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一天晚上,我和陆彦回都已经睡下,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白兰,你怎么了?”

黑暗里,我睁开眼睛,看到陆彦回下床去外面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就开始穿衣服,看来是要出门。我一下子坐起来,问他:“你去哪儿?”

“白兰的花店被人砸了,就连她的家也被人弄得乱七八糟的,我过去看一下。你睡吧,没事的。”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我也穿衣服要起来,他按住我:“别折腾了,我去去就来,不会有大问题的。”

“我不放心。”我坚持。他拍拍我的脸:“行了,听话,赶紧睡吧。”

他把我按下去,我没办法不听他的话,只好重新躺下。他很快就出门了。

我没睡,我当然没法睡,一直想着白兰究竟要干吗?难道她会为了得到陆彦回把自己的门面给砸了吗?应该不会,毕竟得不偿失,那么就是真的遇到了麻烦。遇到麻烦就找他?她把自己当成谁了?

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陆彦回确实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他把白兰带回来了。

我在房间里听到楼下有动静,可是许久不见人上来,觉得挺奇怪,便披了衣服出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我就看到白兰和陆彦回站在客厅里,阿姨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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