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七章 小言?白兰!(1/2)
这种以爱为名的仇恨,
时间久了只会让人厌倦,
而我已经累了。
我们继续过日子。而白兰的出现,就像一场飓风,吹散了这短暂的宁静。
在白兰出现之前,我真的有过一种感觉,就是陆彦回也是喜欢我的,他爱不爱我说不好,但对我肯定是有着男女之间的感情的,毕竟,这些日子里他对我的好,也不是虚无的。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开音乐学校的朋友拉我到办公室里说话,她的神情比较复杂,似乎有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这朋友素来男孩子气,如今这样,我就知道不是小问题。
她终于还是开了口:“桑桑啊,你最近和陆彦回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相处得挺好的。”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是这样,你知道他最近买房子的事情吗?”
“买房子?什么时候的事?”我很是诧异。
她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还蒙在鼓里呢。你知道水云花城的小高层吗?不是陆方开发的楼盘,照理说不应该在那儿的售楼处看到陆彦回的,毕竟他自己是卖房子的,自己公司的房子不买,去别的地产公司买房子实在是奇怪。”
我摇摇头:“这事我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不对,我这个说法不够贴切,更准确点应该说他是陪着一个女人看房子的。”
“是谁?”
“我不认识。我当时在看房子,离他们挺远的,陆彦回没怎么见过我,所以估计没有认出我是你朋友。他戴着一个大墨镜,可我还是认出了他。”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却觉得我这朋友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陪着一个女人看房子,估计是要好的朋友想买合适的,他是专家,所以就找了他,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顺理成章,所以并没有把这当作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回去后也没问他。
直到我亲眼见到我朋友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我吓了一跳。我有一个同事生宝宝,我趁下班去医院看她,出来时天色已晚,电梯口等的人太多,我就直接走了楼梯。走路时微微分了神,撞到了一个女人,我赶紧向她道歉,一句“不好意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就愣住了。
陆小言!
我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要错过我上楼去的她,几乎颤抖着说:“小言,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她皱着眉头问我:“你干什么呀?我不认识你啊!”
“我是何桑啊,桑桑,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我不是她。我叫白兰,是陆小言的姐姐。我们是双胞胎。之所以我会知道你错把我认成了她,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
“白兰?双胞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我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可家里太穷养不起,就送走了一个,送走的就是陆小言,至于我,则被留了下来。我是白兰,是她的姐姐。”
小言竟然有个双胞胎姐姐?
“你能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吗?我跟陆小言是很好的朋友,她去世了,一直都是我的一大痛处,所以看到你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留下联系方式就真的没必要了,你是陆小言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我不是她,所以你联系我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可是我……”
“陆小言去世我很难过,不过对我来说她是个陌生人,毕竟我们除了有血缘外,真的没有再多的联系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对她说了“抱歉”,没有再纠缠她,可还是忍不住把车靠边停下来给陆彦回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哪儿呢?”
“公司。怎么了?”
“陆彦回,我说一件事你可能没法相信,我今天看到了一个跟陆小言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竟是小言的同胞姐姐,她竟然有个姐姐!”
陆彦回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他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谁知道他慢慢地开口说:“嗯,她叫白兰,是小言的姐姐,我已经让人查过了。”
“你知道?”我更加震惊了,“你竟然知道了?”
“也是不久前,我在外面应酬时见到她,第一眼也把她当成了小言,结果仔细问了才知道不是。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又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咬了咬唇,“陆彦回,她跟小言真的太像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别多想了,她们不是一个人,既然不是,就与你无关,你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要想太多。你人呢?在哪儿呢?”
“我在回家的路上。”
“嗯,我晚上有个饭局,不回去吃饭了。”
他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我本来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叫白兰的女人,可就是睡不着。他回来的动静不大,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陆彦回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陆彦回,你说她真的是白兰吗?会不会小言根本就没有死,她就是小言?”
“怎么可能?”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何桑,小言已经走了,现在你看到的是白兰,她真的是小言的双胞胎姐姐,我已经找人确认过这件事了。”
我点点头。他松了松领带:“不早了,赶紧睡吧,我去洗澡了。”
又过了几天,到了周末,陆彦回起来得很早,我觉得挺奇怪的,就问他:“跟朋友约了出门吗?怎么今天这么早起啊?”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了我一眼,才慢慢地说:“不是。我去医院一趟,小言妈妈今天动手术。”
“动手术?”我也彻底醒了,“小言妈妈?你是说她的亲生妈妈吗?”
“对。她一直住在医院里,心脏不大好,今天做心脏支架手术。我也是从白兰口中知道的。我是小言的哥哥,如今她不在了,我尽一点儿心意也是应该的。”
“嗯。”我下床问他,“我也想去,我能跟你一起吗?”
他犹豫着点点头:“也行啊,那你准备一下吧。”
我们在外面的花店买了一大束花才进去,手术在安排中,我们进去的时候白兰陪着她妈在病房里待着。陆彦回先我一步进去,显然白兰已经和他很熟悉了,他一进门她就笑了起来,说:“你来啦。”
随后我跟着进去,白兰愣了一下,才问陆彦回:“这位小姐是?”
“是我老婆,她叫何桑,听说你们上一次在医院里见过面。”
“哦,是她啊。对,我还有印象。”她对我笑了起来,“你好,谢谢你也来看我妈。”
“应该的。”
看来陆彦回之前就来过,她妈坐了起来:“是彦回来了啊,真是不好意思,要你出钱,又要你出力的,我……我真是太……”
“阿姨,您别这么说,您是小言的妈妈,就是我妈,我帮点儿忙也是应该的。”
“我哪里受得起啊,我那么对不起小言那孩子,更何况她……她都已经……”
“妈!医生说了让你今天心情要稳定平静,能不能不要去想那些伤心事了?”
“对啊阿姨,身体要紧,别的事先不要想。什么时候手术?”
“一会儿就进手术室了,刚才医生通知过了。”白兰看着我们说,“你们来过就行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别都耽误在这里了。”
“我们都不忙的。一起在这里照应着也挺好的,有什么事能及时处理,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还是不放心。”
没一会儿手术就开始了,我们都坐在外面等。陆彦回的助理中途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接了电话对我们说:“公司临时有点儿事,我现在要过去处理一下,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白兰站起来说:“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陆彦回看了我一眼:“何桑,有什么事帮衬着些,麻烦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他这么一走,就剩下我和白兰两个人坐着,气氛忽然尴尬起来。她看了我一眼:“上一次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不太会跟人家相处,所以你跟我要联系方式我都没有给你,毕竟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和陆大哥是夫妻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上一次也是我太唐突了,毕竟你也不认识我。”
她说:“上次听你说,你和陆小言是好朋友?你们关系非常好吗?”
“嗯。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同学加室友,算是很好的闺密吧,反正无话不说,有麻烦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对方。”
“是吗?那挺好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我听陆大哥说起她已经不在了,真的很诧异。我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妹妹存在,可我和我妈也从来没有找过她,她自己心里有愧,也从来不提这件事。”
白兰这么提到小言的死,我忽然很是心虚,又不敢告诉她,最后说出口就变成了:“我也不大清楚,我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出事了。”
“你不是陆小言最好的朋友吗?上一次我也跟陆大哥提到这个事,他也没有告诉我。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但是都瞒着我和我妈呀?”
她这么一说,我更加心虚了,明明错在自己,可我不敢向她的姐姐和妈妈承认错误,还支支吾吾地隐瞒了真相。
她又问了一遍:“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对她说:“其实她是因为我才死的,是我害了她。”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你害了她?难道我妹妹是因为你出事的?”
我点点头:“我们关系很好,当时我哥在酒吧跟人闹了矛盾,被人扣了下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因为考试手机关机了,所以就打到了小言的手机上。她心里着急,就一个人去找我哥,结果在酒吧出了事。她帮我哥挡下了一个碎酒瓶,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什么?!”白兰诧异地捂住了嘴巴,看我的眼神也复杂起来。我被她看得无地自容,低着头说:“真的很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出的事,怕你们不会原谅我,所以不敢说。”
“这也太扯了。”她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声音也有些冷,“那你还嫁给陆大哥?他怎么会娶你?”
说起这个,她又戳中了我的痛处,我没再说话。白兰看了我一眼:“这样说起来,我那妹妹还挺可怜的,所以说好人不能胡乱当啊,别一不小心就跟她一样,丢了性命。”
我被她这么一说,只觉得十分羞愧。她终于不再提这件事,我们就这么沉默地一直坐着。过了一会儿陆彦回也回来了,他回来了我却待不下去了,对他说:“我觉得有些不大舒服,想先回去了,你在这里照应着吧。”
他看了看我:“不大舒服吗?要不要让医生看一下?”
“不用了,我估计是昨天睡得迟了,回去躺会儿就好了。”
“嗯,那行,我让司机来接你吧。”
“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我拿包要走。白兰站起来对我说:“何桑,今天谢谢你来看我妈,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啊。”
她不复刚才那般冷漠,我觉得有些别扭,也还是跟她客气地道别:“好,那我先走了。”
再见白兰却是在家里,陆彦回上班还没有回来,我正好没有课。
陆彦回打来电话问我:“何桑,你在哪儿呢?”
“在家呢。怎么了?我刚要出门。”
“你先别急着出去,白兰要送点东西到我们家,说要感谢我帮她忙。既然她要来,你就在家等一下吧,毕竟是客人,我上班又走不开。”
“白兰?她要过来吗?”我“哦”了一声,“那行吧,我就先不出门,等着她。”
我提前让人开好了门等着她,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白兰从里面出来,看到我就打招呼:“何桑,你在家啊?”
她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大袋子,我接了过来,沉甸甸的,就跟她说:“这么客气干吗?你是小言的姐姐,陆彦回帮一点儿忙也是应该的。”
“话不能这么说,做人要懂得感恩,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相赠,只有一些粗鄙的谷物拿来,想着别的什么你们有钱都能买得到,这个是自己家里种的,你们别嫌弃东西粗就好。”
“怎么会嫌弃,你送这些来,陆彦回一定是最高兴的。”
其实我不喜欢和白兰相处。她虽然是小言的姐姐,但在我看来,她们的性格实在是相差太大了。更何况上一次在医院里,虽然说本是我的错,她对我有微词是理所应当的,可她那一番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我总觉得有一些不自在。
我们就这样坐着,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聊到了小言。白兰看着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你们都说我长得和陆小言很像,我也知道寻常的双胞胎都是一样的,不过却没有见过我那个妹妹,不知道你可有她的照片?”
她这么一说,我点点头:“有的,你要看吗?在楼上,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我站起来,带着她上楼。这么多年过来,我是真的有几本相册,虽然留着照片,却很少回头翻看,因为翻开总会忍不住回忆。而说到回忆,可真是一件颇为伤感的事情。
她站在我们的房间门口,有些拘束地说:“这是你和陆大哥的房间吧,我方便进去吗?会不会太冒昧了?”
“不会的,进来吧。”
我的相册都放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我大概翻了翻,都有陆小言。我们大学的时候经常一起出去玩,合影确实很多。每次照完相,我都会洗出来,收进相册里。
我也看到了不少我和许至的照片。我有些发愣。白兰在我身后问道:“找到了吗?”
“哦,找到了。”因为想着反正她也不认识许至,就算看到这些照片也无所谓,就没想太多,直接给她了。
白兰接过相册,一张张地往后面翻看,终于看到了有陆小言的照片。她翻到的那一张照片,正好是我和陆小言去爬山,两个人在山道边上照的。后面就是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竹子,风景宜人。她比我矮了一些,搂着我的胳膊,靠在我身边,比画了一个剪刀手,那么孩子气。
“你们当时的感情一定很好吧。这样看上去,可真是亲密啊。”
“嗯,很好,像是亲姐妹一样。我们都只有哥哥,没有姐妹,偏偏遇到对方,说起来也是难得的缘分。”
她抿抿嘴:“何桑,我觉得有些口渴,能不能跟你讨一杯水喝?”
“当然可以,等一下,我下楼让阿姨泡杯茶上来。”
“谢谢,白开水就可以,麻烦你了。”
我把水端上来,她放下相册,说:“陆小言是什么样子,我也见到了。今天打扰很久了,我就先告辞了。”
白兰要去水云花城,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我那个朋友说起的事,她说陆彦回陪着一个女人看房子,所以不由得看了她一眼,问:“你住在那里吗?”
“不是,我马上要在那里开一家花店,门面已经看好了,正在装修中。我今天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还加了一句:“你下次看房子就找陆彦回,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我就是找的陆大哥。”白兰朝我笑笑,“怎么,陆大哥没有告诉你吗?我的门面就是他买的,所以我非常感激。”
“是吗?”陆彦回有多少事情不肯开口对我说呢?
我把她送到地方,花店的名字很好记,叫作“梦中花”,大小非常合适,而且位置很显眼,是个好地方。陆彦回真是有心了。
白兰下车跟我道别:“下个月应该就能开业了,到时候你可以和陆大哥一起来玩。”
“会的。再见。”
我绕了一圈,走了一大半的路才发现自己又往回去的方向开了,我忘了自己出门的目的了。
陆彦回回来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大好。我记得他们公司今天晚上有季度总结会,会后有宴会的,也不知道是谁惹他生气了。
我也不想惹他,就去洗澡准备睡觉。
等我出来的时候,陆彦回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眼神冷冷的,让我明明已经暖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我有些忐忑地开口:“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不对劲儿。”
陆彦回开口:“何桑,你可真让我失望。”
“我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他,只觉得不理解他这突然的怒气来自于何处。陆彦回突然把茶几上的一张照片用力地向我扔来,薄锐的边缘划到我的脸,有些生疼。
我一看,竟然是我和许至的合照。照片上的我们,都穿着毕业时的学士服,我站在一个矮石墩上,亲吻许至的额头。
我心里一跳,随即问他:“这是哪里来的?”
“你说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影集的柜子,然后问他:“你翻我的东西了?”
他走过去一把拉开那个抽屉,把我的相册都拿了出来,摊开在床上。
“哪儿来的?”我想到下午时白兰翻过我的照片,猛地一抬头,“难道是白兰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拿出来给你看了?她怎么能这样?”
“何桑!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把脏水往人家身上泼!她今天根本没有和我见面。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非要我说出来撕破脸就好看了?”
我被他这话给说蒙了,以至于整个人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什么?陆彦回,我做了什么你这样对我?就因为一张照片吗?我是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到它的,但是这个是多久之前的你应该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当时的男朋友是许至,我有一张和他的合影难道就不能原谅了吗?”
“不是,何桑,你不妨问问你自己,人嫁给我了,心里惦记的又是谁?”
“我惦记谁了?”我忍不住大声抗议他的说法,“陆彦回,做人要讲道理,我跟许至如今几乎不联系了,我自认为嫁给你以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也希望是那样。可是何桑,你永远都是说得好听,好听到我好多次都被你制造的假象给骗了,以为你真的忘记了过去,想跟我好好过日子,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做到。”
我把照片拾起来,放在桌子上,指着问:“就因为这个?”
“我在那里捡到的。”他指着床边和床头柜的夹缝。
我有些奇怪。他接着说:“为什么它会在那里只有你自己知道,当然了,你一定不会承认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你的拿手好戏,我都已经习惯了。”
“你不信我?”
“我也想相信你。”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陆彦回,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不晓得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大晚上的让我一头雾水,但你总得把话说清楚是不是?”
“何必呢,事实摆在那里,再多的辩解只会让人觉得虚伪,更加让人厌恶。我也懒得跟你吵架,我去客房睡。”
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我看着合上的门,颓然地往床边一坐,只觉得万般不理解。他今天回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是寻常看到一张老照片,应该不至于跟我说这么重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就是,这张照片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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