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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俱乐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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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好想找到自己方才坐过的位子,可就在一回眸之间,她的目光透过两帘红丝绒帷幕之间的缝隙,仿佛是看到了雷督理的眼睛。

<h2>(一)</h2>

张家田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脚,一颗心登时寒了七八分,以为自己这回是完了,然而到了晚上,雷督理像没事人似的,又带着他上专列往保定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瞄着雷督理,雷督理只是对他视而不见。专列开得挺慢,入夜之后,雷督理躺在鸭绒被窝里,一声不出。张家田在隔壁餐厅里坐了片刻,有心去打个盹儿,但总觉得有件沉重的心事放不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车厢内亮着暗淡的小壁灯,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但是足以让人看清道路。张家田蹑手蹑脚地推门进了卧室,想要看看雷督理睡没睡,然而他刚一凑到床前,就瞧见雷督理把眼睛睁了开。

雷督理一贯是说睡就睡,说醒就醒,张家田习惯了,也没有吓一跳,单手扶着床头弯着腰,他看着雷督理想了想,末了在床前蹲了下来,为的是能让床上的雷督理平视自己。

“大帅。”他低声说道,“我白天那话,真没别的意思。”

雷督理的下半张脸埋在鸭绒被子里,说起话来闷声闷气:“我听着,你像是要跟我要官。”

张家田连连地摇头:“没那意思没那意思,您真是误会我了。我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刚到您身边几天啊,难不成因为您对我挺好的,我就昏了头,想要上天了?”

“我身边昏头的人不少,不昏的倒是少见!”

张家田见他怎么着都不肯相信自己,也急了:“谁爱昏头谁昏头,反正不是我。”

“真的?”

“真的!”

雷督理把被子向下扯了扯,露出了整张脸:“你发誓。”

张家田想都没想,开口便道:“我今天要是拿话骗大帅,明天就横死在大帅眼前!”

“今天不骗,将来呢?”

“不管是今天还是将来,哪天骗了您,哪天让我遭雷劈!”

暗淡灯光中,雷督理面目模糊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快就学了坏。”

他又伸手拍了拍张家田的脑袋:“这回算我委屈了你。等明天我补偿补偿你。”

张家田摇了摇头:“不委屈,是我不会说话。”

雷督理沉默片刻,忽然又道:“我把清章扔在天津了。”

张家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可不是,上火车的时候,自己既没看见卫队长,也没看见卫队。

雷督理又轻声笑了一下:“这回我又把他欺负了。”

张家田赔着笑,没敢回答,怕再说错了话。

张家田既和雷督理和了好,便身心轻松,走去客厅的沙发上对付着睡了一觉。

翌日到了保定,他这回跟着雷督理进了一座大军营。他如今早不怕大兵了,雷督理在营里和一帮军官开会,他闲着没事,就在操场上看大兵们列队齐步走。等到大兵们操练完了,雷督理那边的会议也结束了。他颠颠地跑回了办公室里,却见雷督理坐在一张大桌子后,正在凝神听林子枫说话。林子枫是雷督理的秘书——雷督理有好些个秘书,各司其职,照理说,都是有用的,但他有事只找林子枫。张家田看在眼里,就把林子枫这人记住了,知道他与众不同,必是雷督理的心腹。

自己要是干好了,将来也会是雷督理的心腹。

见他来了,雷督理让林子枫出去了,然后打开桌下的抽屉,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家田,给你个玩意儿。”

张家田听了他对自己的称呼,不禁怔了怔——在这之前,雷督理可没这么亲热地叫过他。及至看清了那个“玩意儿”,他更是一惊。

那个玩意儿,竟是一把黑沉沉的手枪!

“哟!”他一时间张口结舌,“枪?!”

雷督理微笑着看他:“要不要?”

张家田一把就将手枪抓了起来——当然要!手枪可是件厉害宝贝。别说真开枪,单是把它往外一亮,就足够把人吓个跟头了。

雷督理又问:“会用吗?”

他把手枪紧紧攥住了,低头看看,抬头再对雷督理笑笑:“不会,但是一学就会了。”

雷督理答道:“废话!”

张家田在这军营里住了十天。

这十天里,他一有时间就跑去靶场练习射击,第一天,雷督理身边的一名副官过来做他的教官,只一天的时间,他便学去了那副官的毕生武学。第二天,副官偷懒不来了,这更合了他的意,因为那副官满脸的不耐烦,明显是看不起他这个当听差的。但他一点也不生气——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如此超然,对于那名副官,居然会有“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胸襟。

到了第十天,他那累肿了的手腕子已经消了肿,又见自己这射击的成绩也是够漂亮了,便大了胆子走到雷督理面前,说道:“大帅,您下午有没有闲工夫?”

雷督理问道:“干什么?”

“我练了十天的枪,打得有点儿准头了,想请您瞧瞧。”

雷督理背对着他站立了,望着窗外沉默许久,末了一回头:“明天下午吧!”

张家田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心想明天下午也不错。哪知道雷督理转身走到了他面前,却是说道:“明天下午看你打靶,今天晚上我们要走。”

张家田看着雷督理:“今天晚上……走?”

雷督理继续说道:“你出去散布消息,就说我明天下午要去靶场看你打靶。”

张家田本是满脸笑意,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大帅,到底是怎么了?您告诉我,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雷督理对着他一招手。

他当即弯下腰去,就听雷督理对自己耳语:“刚得了消息,这里有人要造反,咱们得提前走。”

张家田登时把心提了上来,抬手摸上腰间那把手枪,他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大帅别怕!我会使枪了,我能保护您。”

雷督理没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午时分,张家田露了面,摇头晃脑扭脖子地锻炼身体,还要和旁人比试枪法,于是众人都知道这姓张的小子是“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督理大人明天要亲自考察他的枪法,他就又得意又慌张地坐不住了。

如此表演到了入夜时分,军营是个早睡早起的地方,天一黑也就渐渐安静了。张家田紧跟着雷督理上了汽车,后方又跟了一辆卡车,满载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军营,不出片刻的工夫,便到达了火车站。

张家田跟着雷督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坐上雷督理的汽车,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思欣赏这汽车里面的模样了。雷督理坐在中间,左边是他,右边是林子枫秘书,前头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白雪峰副官长。林、白二人都是雷督理的亲信,张家田一手隔着衣裳摁住腰间手枪,没想到自己能混到林、白二人那个阶层里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从天而降几个刺客,让自己一枪一个全毙给雷督理看。自己再不露几手,就对不起雷督理对自己的厚爱了。

然而他们这一行人平平安安地下了汽车,平平安安地上了火车,并没有刺客从天而降。

火车开动,一路哐当哐当地往北京驶去。张家田把眼睛贴近了车窗向外看,就看窗外黑沉沉的,上无星光,下无灯火。回头再看雷督理,他见雷督理举止异常,守着一张钢丝床,居然没有躺着。

不但不躺着,还要背着手在地上来回地走。走着走着停下来,他抬头支使张家田:“去,给我找点儿吃的。”

张家田慌忙跑去了餐车。餐车上是永远有厨子坐镇的,但此刻不是饭点,只有面包、黄油是现成的。张家田就把这两样端了回去,又给雷督理倒了一杯热茶:“大帅饿了?”

雷督理没回答。抬腿把一只脚踏到了桌旁的硬木椅子上,他抓起面包就咬了一大口,然后一边嚼一边又喝了一口热茶。张家田从没见过他这么粗豪地吃喝过,几乎看傻了眼。而雷督理狼吞虎咽地吃了大半个面包之后,抬手一抹嘴,随即放下脚走到床前,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了个长方形大皮箱。

皮箱盖子没锁,一掀就开。张家田凑近了一看,只见里面垫着红绸子衬里,摆着五六支长短枪,每支枪都配了皮带枪套。雷督理脱了外面的呢子大衣,脱了里面的西装上衣,又脱了衬衫外的毛线背心。张家田看他这意思像是要打赤膊,连忙要拦:“大帅别脱了,今晚可真是有点儿凉。”

雷督理没理他,弯腰拣出一支手枪,挎到了自己身上。

挎完一支,再挎第二支,雷督理像要开手枪展览会似的,绑了自己满身的手枪,然后把呢子大衣重新穿上。手枪乃是沉重的东西,雷督理平时瞧着体虚气弱的,如今身上平添了几十斤的分量,居然若无其事,一手系着大衣扣子,一手扶着车窗,他探头贴着玻璃往外看,一边看一边说道:“叫白雪峰!”

张家田当即跑出去,把白雪峰副官长叫了过来。

白雪峰副官长平日是个稳重的人,领命来到了雷督理身边,他敬了个礼,然后站在雷督理身后,也探出头去,随着雷督理一起望向了窗外。

两人就这么默然看着,只看了二十多分钟。

二十多分钟过后,雷督理扭头看白雪峰:“怎么回事?”

白雪峰仿佛很困惑:“大帅,这不应该啊,我是亲自——”

就在这时,车窗玻璃爆出一声脆响,一粒子弹从他们二人之间直飞了过去,贴着张家田的鬓发射进了车厢墙壁内。

一瞬间的寂静过后,雷督理大喊一声趴了下去:“怎么回事?”

白雪峰也护着脑袋弯下了腰:“不是咱们的人!是刺客!”

就在这时,枪声由远及近地密集了,车窗玻璃全被扫射了个粉碎。张家田吓得慌了神,就听雷督理吼道:“这是有伏兵——火车别停,赶紧开过去!”

话音落下,车头方向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震得这边三人身心一颤。列车随着惯性继续行进,冲入了一团冲天的大火球中。张家田眼看着那火随风势,从洞开的车窗中卷了进来。火舌巨大耀眼,熊熊地舔向了地上这三个人,张家田不假思索地往雷督理身上一扑,同时就觉着身上头上刮过一阵热风。眯着眼睛扭头望过去,他见车内的窗帘帐幔全燃起来了,车厢已经成了个方方正正的火笼子!

这时,他身下的雷督理奋力一拱,硬把他从上方拱了下来。爬起来一手拽住了他,雷督理撞开房门,一头扎进了卧室外面的狭窄过道里。

过道里也到处是火,但过道尽头便是车门。雷督理松开了张家田,撒腿就往车门那跑,张家田跌跌撞撞地追上了他,发现他已经打开了车门。火车的速度丝毫未见缓,大风呼呼地猛灌进来,雷督理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拎着一把手枪。扭头看了张家田一眼,他随即纵身向外一跳。

车外除了火光就是黑夜,火车道下的情形,是一点也看不清楚。张家田非常怕,觉得自己这简直是在赌命,可因为背后就是大火,况且前头的雷督理已经跳下去了,所以把眼睛一闭,心想:“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死就死了吧!”

<h2>(二)</h2>

张家田跳下火车,并没有摔死。

他落到了一大蓬青草上,除了惊吓之外,周身连块皮都没破。在夜风之中呼呼喘着粗气,他自觉着很幸运,恨不得与这堆草融为一体,求个平安。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大帅掉哪儿去了?”

他不敢站起来走路,怕挨枪子儿,只能在地上匍匐着爬,一边爬一边小声地呼唤:“大帅?您在哪儿呢大帅?”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慌忙一回头,发现自己脚旁是一株歪脖子矮树,树下黑黢黢地蹲着个人,正是雷督理。

雷督理蹲成一团,一手捂着脑袋。他爬过去也蹲着,伸手去摸雷督理的头脸:“大帅,您怎么了?您这是——”他把湿漉漉的手指送到鼻端嗅了嗅,心中登时一慌,“您流血了?”

雷督理拨开他的手:“我的兵来了,没事了。”

张家田这才发现,枪声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激烈了,而那火龙似的列车已经冲出火车道,死蛇一般地摔脱了节。

后半夜,战事结束。

雷督理的援军,似乎是就驻扎在方才经过的一座小站上,所以能够及时赶来,击退了那帮来历不明的伏兵。雷督理的专列是彻底报废了,专列里的人也被大火烧死了不少。白雪峰安然无恙,只在手背上落了几个大燎泡,林子枫却是可怜——他本是斯文一派,称得上是年轻俊秀,可一块碎玻璃飞过来,长长地划过了他的小白脸。

雷督理摔了个头破血流,然而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临时调来汽车,他带着身边的亲信人员继续赶往北京。不出半天的工夫,他们便进了京城。林子枫直接住进了协和医院,雷督理头上缠着一圈血迹斑斑的纱布,则是回了家。

到家之后,雷督理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天津把严清章绑了回来。罪名当然是明摆着的:大帅在回京路上受到如此暴烈恐怖的袭击,卫队长干什么去了?渎职渎到这般程度,真是胆大包了天!

张家田记得当初分明是雷督理自己把严清章甩在了天津,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雷督理显然是把这事给忘了,旁人就算记得,谁又敢饶舌提醒?严清章被士兵五花大绑地押到了雷督理面前,雷督理骂他一句,他顶一句,句句有理,顶得雷督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张家田站在一旁听着,听得直冒冷汗,恨不得伸手捂住严清章的嘴,让他少说一句。

如此吵到了最后,严清章忽然吼道:“雷一鸣!你也不必和我玩这种手段!我早就知道我得死在你手里!我一直等着呢!你要杀就杀!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

这话一出,雷督理那张青白不定的面孔,反倒是平静了。圆睁二目瞪着严清章,他足足瞪了他一分钟。而严清章咬牙回望着他,也是一眼不眨。

“好。”雷督理泄了气似的,点了点头,“好。”

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士兵一伸手:“枪。”

那士兵松开严清章,摘下了自己的步枪,送到了雷督理手里。

雷督理接过步枪一拉枪栓,随即后退一步,举枪对准了严清章的眉心:“那你就去死吧。”

然后,他一扣扳机!

枪声在房间里响得如同炸雷,一起炸裂开的,还有严清章的头颅。

除了角落里的张家田,房内所有的人都淋了一场血雨。

雷督理把步枪一扔,从裤兜里抽出一条手帕,擦脸,擦手。

然后他把手帕向前一丢,手帕飘飘落下,正好盖住了地上那具尸体的残缺面孔。

严清章死了,卫队也解散了。

张家田只是随着雷督理出去了十几天,可是如今再回来看见叶春好,就觉着恍如隔世。严清章那脑浆迸裂的一瞬间印在了他的眼睛里,他连着好些个夜晚,一闭上眼睛就是尸首与人头。

和那梦魇一样的幻觉相比,眼前的叶春好就显得格外美,像仙女。她的短发长了一点,发丝已经可以随着春风微微飘动。胳膊下面夹着一本青年杂志,她问张家田:“二哥,天津好不好玩?”

张家田答道:“我没玩,哪有时间玩啊,大帅又不给假。不过天津是近,坐火车的话,半天就到了。你要是想去玩,你提前告诉我,我请假带你去。”

叶春好笑道:“想是想,只是眼前没那个闲情。二哥也别惦记着玩啦,我看大帅很看重你,你好好干,兴许能干个前程出来呢。”

张家田压低声音笑道:“可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完这话,他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玻璃瓶,往叶春好的衣兜里一揣,“给你个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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