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鹊山客栈(1/2)
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行了五天路,一行人在一个傍晚来到了新江镇。
新江镇靠近临安,虽同广陵金陵无法比拟,但背靠驰名古今的小鹊山,往来游人如织,也是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一进城魏子耀就坐不住了,他在马车里东瞅瞅西看看,眼巴巴望着路边林立的酒楼食肆,馋的抓耳挠腮。
在野外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魏子耀觉得自己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喂,姓林的。”魏子耀把头伸出马车,兴冲冲地朝前方的林晋桓喊道:“咱们今晚住鹊山客栈吧,那家客栈的糖醋鸦片鱼当真是一绝。”
鹊山客栈是小鹊山脚下的一家小客栈,这家客栈的住宿条件平平,却因为烧得一手好杭帮菜在江南一带颇具盛名,从外乡来新江镇的人大多会住在那里。
驾车的景澜头也不回地抬手将魏子耀的脑袋摁回车里,开口说道:“魏公子,眼多口杂小心行事。”
“哼,小古板。”魏子耀嘴里嘟喃道。他琢磨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再次将脑袋探出车外,对林晋桓喊道:“老子请客!”
林晋桓置若罔闻,继续骑着马往前走,倒是薛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魏子耀一路上如何插科打诨胡搅蛮缠,他们一行人最终还是在镇里一家普通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魏子耀紧紧扒拉着车门不肯下马车,嘴里叫嚷着今日非要住去鹊山客栈不可,吃不到红烧鸦片鱼他就不要苟活于世上。
“你就这么坚持?”薛遥站在车下好脾气的问他,态度说得上是和风细雨。
“非吃不可!”魏子耀屁股长钉了似的不动如山,他头一抬,脑袋一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薛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看就要妥协了。魏子耀心中一喜,正准备说两句软话忽悠一下薛遥,就见薛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马车上拽下来,一路往客栈里拖去。
“林晋桓!你快来管管!”魏子耀一见薛遥开始动粗了,开始病急乱投医。
林晋桓正站在一旁和景澜交代稍后的守备适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和景澜说话。
魏子耀见林晋桓是指望不上了,气得直跺脚,嘴里嚷嚷着:“停停停!我自己会走!你给我松手!”
薛遥充耳不闻,抓着他衣襟的那双手像一只铁钳,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姓薛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得把你揍成猪脑袋!”魏子耀打也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放狠话。
薛遥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欣赏你的豪言壮志。”说着他踹开了一扇门,一把将魏子耀推进去,魏子耀差点被薛遥推了个倒栽葱,正欲冲出来找薛遥理论,下一刻门板就“嘭”地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最后那个姓薛的还不忘在门上封上一道闭门符。
“姓薛的!你给老子开门!”这下可把魏子耀气坏了,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叫嚣,大有把客栈拆了的架势。
薛遥站在门外揉了揉耳朵,又在门上多加了一道静音符。
这下耳根子才彻底清净下来。
景澜刚给魏子耀送完饭回来找林晋桓复命,一进门就看到门主正盘腿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独自下棋。
景澜在迦楼山长大,自幼被延清收养,此次是他第一回 带小队下山历练。
延清此人像个老学究,极重礼数却待人宽厚,景澜作为他的弟子在九天门内的日子并不难过。大多数的时候景澜都是跟在延清身边,同林晋桓无甚交集。
一开始听闻师父派他去接应林晋桓的时候景澜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自打他记事开始林晋桓在迦楼山上就无事不出清心堂,但他一露面九天门内必然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景澜依稀记得他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门里风声鹤唳,一夜之间处死了很多门内元老。
年轻弟子里更是流传着关于林晋桓的各种传说,说他以身饲魔心狠手辣;说清心堂里之所以不留人是因为每一个留在里面伺候的人都被他吸干真元而亡;说他残暴不仁为夺门主之位亲手斩杀多年挚友。
连师父都曾交代过他们师兄弟没事不要去触门主的霉头。
但…这些日子真正接触下来,景澜觉得门主和传说中的有些不大一样。景澜看了一眼此刻独自下棋的林晋桓,就像之前在迦楼山上无数次远远的一瞥一样,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孤独。尽管孤独这个词太过脆弱,不应该和一个叱咤江湖的门派家主沾上边。
“需不需要弟子去请薛左使过来。”不知怎么的,景澜看着林晋桓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天天盯着魏子耀被他传染得有些傻了?”林晋桓闻言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执起一颗黑子沉吟了片刻,说道:“好端端的叫他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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