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红尘多少梦(2/2)
打完电话唐泽辉到客厅看电视去了,唐韵之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因为买的是现成的饺子皮,包起来很快。她才差不多包完一半,孙轻扬就到了。
孙轻扬和唐泽辉打过招呼直接奔厨房而去,她很好奇,“韵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吧,你这个连粥都懒得煮的人居然亲自动手包饺子。”
“还不是因为我叔叔,他被人追杀,死乞白赖地要躲我这儿,还一个劲儿地嚷着要吃饺子。我有什么办法!”
“被人追杀?”孙轻扬好奇,“你忽悠我吧?”
“桃花债。”唐韵之一针见血,然后朝客厅的方向努努嘴,示意孙轻扬先别谈论这个话题。
孙轻扬心领神会,马上换话题:“对了,你之前打电话给我想说什么?”
唐韵之包饺子的手一颤,肉馅儿掉出了一点。和唐泽辉开玩笑斗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此刻又开始翻江倒海。她说:“轻扬,杨晟出车祸了,就在从龙廷酒店回去的路上。”
孙轻扬浑身一冷,“他,他没事吧?”
“还好,只是外伤。”
看到孙轻扬的反应,唐韵之不能阻止自己去想赵祈颜在咖啡厅曾对她说过的话:轻扬一直喜欢杨晟,很喜欢很喜欢。她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么多,再说她和杨晟早就结束了,还有什么必要去追究这些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轻扬,本来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但是我们那么好的朋友,如果我不说出来,只顾自己胡思乱想而不向你求证,我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你跟我说实话好吗?你……”顿了顿,唐韵之继续,“你是不是喜欢杨晟?”
话一出口,她的心顿时有些凉,孙轻扬更是惊讶,从头冷到脚。
孙轻扬不说话,唐韵之也不说话。她有些心酸,孙轻扬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没有她会马上否认,而不是沉默以对。她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原来赵祈颜说的都是真的,她们三个人果然是同时喜欢上杨晟的。
“嗨,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是啊,杨晟在学校那么风光,喜欢她的女生海去了,多我一个有啥稀奇的。我也纳闷当时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居然看上他这个墙头草。”
“轻扬……”
“是赵祈颜那个贱人跟你说的吧?她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咱不中计,是吧!”孙轻扬坦坦荡荡,“我也就是一时犯晕乎,小小暗恋了一下。他跟你好了,我哪还敢打他的主意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朋友夫不可欺!又不是谁都能跟赵祈颜一样极品的。算了,不提她。”
说起这事,孙轻扬真的是后悔得想去撞墙。她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那个时候杨晟那么意气风发,她的确有那么点动心,无意中对赵祈颜说了句“现在的好男人不多了,如果杨晟不是韵之的男朋友,我死都要抢过来”,那句话半真半假,带着开玩笑的成分,她也没料到赵祈颜居然记下了,还在唐韵之面前搬弄是非。
“你什么时候见过赵祈颜的?”
“离开医院之后她打电话约我见面。”
“这女人真是烦,别理她。”
“轻扬。”
“嗯?”
“我和叶宙分手了。”
“哦。”孙轻扬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啊?你说你和……”
唐韵之倒是很轻松:“别惊讶,你没听错,我被叶宙甩了。”
孙轻扬顿时觉得雷声大作,她咆哮:“你疯了,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怎么可以让他甩了你呢,我被你气死了!”
这一声咆哮实在太过大声,在客厅看电视看得正起劲的唐泽辉差点就被震到地上去,他可不想错过这样绝佳的八卦机会,于是乐颠颠地跑到厨房看热闹。
看到唐泽辉踏进厨房,孙轻扬立马不说话了,冲唐韵之使了个“我不是故意的”的眼神。
“咦,怎么不继续说了?”唐泽辉耸耸肩,“拉倒,我继续看电视去。”
孙轻扬说:“你叔叔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跟你姑姑一点都不像。”
“小孩子?他可是只老狐狸,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唐韵之说,“他们搞艺术的人都这样,奇奇怪怪的。我在欧洲碰见他一个画家朋友,是个男的,可是作画的时候居然喜欢穿女人的衣服,真是前所未闻。所以,你不需要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他的,习惯了就好。”
“叶宙……”
“停,不许提他。一句话,他要和我分手,我也乐得自在,一拍两散,一举两得,大家都开心,皆大欢喜。”
孙轻扬怀疑:“可是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欢喜吧?”
“谁说我不欢喜的?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很开心就是了。”
孙轻扬还想说什么,被唐韵之一句“多包饺子,少说话”给堵了回去。
有孙轻扬的帮忙,饺子很快就包好了。唐韵之一看挂钟,才三点多,离晚饭时间还早。可是唐泽辉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肚子饿了。唐韵之拿他没辙,只好给他开小灶,先煮了十来个。
饺子出锅时香气扑鼻,把唐泽辉给馋坏了,他一边吃一边抱怨自己被国外千篇一律的食物给恶心坏了。
“还是我们中国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啊。”唐泽辉感慨。
唐韵之挖苦他:“那你还天天往外面跑。哦,我知道了,你是眼馋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吧?”
“错,不是我眼馋她们,是她们眼馋我。看看,苏婷婷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唉,要不是为了躲她,我至于这么狼狈?韵之啊,你应该为你有一个魅力无限的叔叔而感到自豪。”
孙轻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苏婷婷?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唐韵之说:“就是珠宝大王苏仲的独生女,被人们叫做‘水晶公主’的那个。”
“哇,唐叔叔真有你的,你赶紧把她追到手吧,到时候送我和韵之一人一颗大钻石玩玩。”
“他?算了吧,你知道他为什么窝在我家不敢出门吗?就是为了躲人家苏婷婷呢。”唐韵之笑着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孙轻扬乐不可支,两个人掩着嘴笑。
“笑什么,两个小丫头片子。”唐泽辉反击,“我被人追总比某些人被甩好啊。”
唐韵之昂起头:“我乐意怎么着!吃完记得把碗洗了——轻扬,走,我们上楼去。”
眼下没了唐泽辉在身旁,房门一关孙轻扬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唐韵之和叶宙分手是怎么一回事。她非常希望唐韵之能和叶宙走在一起,看得出来,叶宙对唐韵之很上心,但是她也知道,唐韵之心里始终没有把杨晟忘干净。
“你说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他说分手你就答应啊?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在吃醋,吃你和杨晟的醋!”听唐韵之说完事情的经过,孙轻扬扶着额头,恨铁不成钢,“人家叶宙多好一个人啊,对你也好,当初要不是他的话,我们仨指不定被赵祈颜整成啥样呢!”
唐韵之两手一摊,无所谓:“是他要甩我,难不成我还抱着他的大腿哭不成?”她自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甩了,习惯就好。”
“你没救了!”孙轻扬摇头叹息。
唐韵之问她:“对了,我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上次看到的那个和杨晟在一起的女的其实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桑希雅。”
这下可把孙轻扬给吓坏了,她哆哆嗦嗦好久才回过神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说呢?”
“杨晟他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给他弄出个异母妹妹来?如果说他妈红杏出墙,我倒是会相信,你确定你没听错,是同父异母而不是同母异父?”
唐韵之点点头:“所幸,杨晟他没有真和别的女人好。祈颜虽然过分,但我也不希望看到她的结局太悲惨。朱帅说得对,毕竟相识一场。”
“就你心眼儿好。”孙轻扬给了她一记白眼,“多好的一个金龟婿就这样被你丢了,你以后可别后悔。我还指望着要是你能和叶宙结婚,我脸上也有光啊,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咯。”
自打唐泽辉回来,唐韵之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
唐泽辉是那种特别注意作息规律的人,早睡早起,这点和叶宙很像。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唐韵之就会被他叫起来做早饭,早饭之后又要去超市买菜。唐韵之抗议,有次她一次性买了很多菜想放在冰箱里慢慢吃,唐泽辉就数落了她一顿,说什么菜长时间放在冰箱不好,不新鲜不营养云云。
有这么一个叔叔,唐韵之真觉得自己前世欠他的,可是谁让她有把柄握在他手上呢。她绝对相信要是她不听话,唐泽辉就会把她被叶宙甩的事透露给唐奎,那样的话她就死定了。有好几次她想冲到苏氏集团去找苏婷婷,求她把唐泽辉给带走,省得每天折磨他。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两败俱伤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唐泽辉回国十天,躲在家里一步都不敢出门,害得唐韵之做牛做马伺候他。偏偏唐韵之是时差党,晚上打死睡不着,就算勉强躺到床上去也是睁着眼睛数绵羊,然后第二天一早带着熊猫眼起床做饭、上超市。这么一来,身为时差党的她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
好在唐泽辉对晚饭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有时候自己动手下面也能凑合。唐韵之看中这一点,作息时间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每天吃完中饭她就回房睡觉,晚饭让唐泽辉自己解决。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她就跟夜游神一样起来上网看通宵小说或者电影,早上六点及时做早饭。
对于唐韵之如此强的生物钟适应能力,唐泽辉目瞪口呆,他开玩笑说下次可以放心带着唐韵之满世界飞了。唐韵之鄙夷,她当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只为了带她玩,他是想让她给他当模特拍照。这次去大西洋海岛,唐泽辉就逼着她拍了很多照片。
这天一早,唐韵之看见电脑右下角显示已经六点,她准时关上电脑,下楼做早饭去了。
唐泽辉刚好从外面跑步回来,一进门就冲唐韵之挥挥手,“乖侄女儿辛苦了,今天早饭我来做,你买菜去吧。”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唐韵之怕他反悔,噔噔噔下楼跑出门去了。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忘了拿包,又急急忙忙往回跑。
进门前她看见信箱里面塞着一份报纸,不禁感叹叔叔真粗心,今天跑步回来居然连报纸都忘了拿。以往每次她在厨房忙着做早饭的时候他都会在客厅看报纸的。
唐韵之抽出报纸,上前敲门:“叔叔,你报纸忘拿了。”
唐泽辉大概正在厨房忙碌,没听见敲门声。唐韵之无奈,不经意间余光瞥到了报纸上面的照片。
咯噔——
唐韵之的心一沉。
照片上的人她再熟悉不过,仅仅只是那么轻轻一瞥,她就认出来了。看得出来这张照片是远距离偷拍的,很模糊,但还是能看清叶宙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咖啡厅交谈的情形。照片放得很大,占了整整半个版面,下面是醒目的红色标题:叶宙女友浮出水面,副标题是“华昌新任总裁恋上前任总裁千金”。
唐韵之大致将整篇报道看了一遍,原来照片上的女人是华昌前任总裁钱国肇的小女儿钱颖真。恰好这钱颖真的身形和唐韵之相似,那些娱记猜测上次被叶宙挽着手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正是钱颖真。鲜有绯闻的叶宙被曝两次和同一女子约会,其隐含的意义可想而知。
唐韵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她倒不是吃醋,只是觉得叶宙和她分手才短短几天就另结新欢,那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唐韵之也不例外。
这时候门开了,唐泽辉嗔了她一句:“你怎么去而复返啊,我还以为是苏婷婷找来了呢,吓死了。”
“呵,你就这么怕她?那干吗不到深山老林‘采菊东篱下’去!”
“就你嘴巴毒!”唐泽辉瞥到唐韵之手上的报纸,“咦,今天的报纸?拿来我看看。”
唐韵之把报纸塞给他,进屋拿包去了。
“不是吧,真是欺人太甚了!这才几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唐泽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听到这话,唐韵之颤了颤,浑身冰凉。难道叔叔知道她和叶宙的事了?要不然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可是她记得爷爷说过,她和叶宙的婚约只有他和她的父母知道,叔叔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唐韵之还是强装镇定:“叔叔,你看到什么消息这么震撼啊?”
“不是吧,难道你刚才拿了报纸都没看见?这么大的版面,这么醒目的标题,来来来,瞅瞅。”
唐韵之尽量调整好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她走到唐泽辉身边,唐泽辉指着报纸字字铿锵有力:“你看,这苏婷婷是存心不让我好过了!”
报纸的第一版是叶宙和钱颖真的新闻,最后一版是苏婷婷的新闻,都是最显眼的。因为关注的人不同,他们看到的内容也不同。唐韵之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唐泽辉不知道她和叶宙的事,不然他不笑破肚皮才怪。
封底印着的是苏婷婷老爸苏仲的照片,标题是“苏氏集团欲出高价收购flying杂志社”。
“这个苏婷婷还真是难缠,她肯定是查到我已经和flying签约当摄影顾问的事,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她这不是明摆着想置我于死地吗。”唐泽辉怒气冲冲。
看来这苏婷婷对唐泽辉还真是一往情深,居然把她老爸都请出来了。
唐韵之忍不住乐了:“叔叔你别急,苏婷婷想收购flying杂志社,那得要华昌总裁点头才行啊,你干吗杞人忧天。”
听她这么一说,唐泽辉一拍大脑:“哎呀,我好像记得老爷子和叶荣光是好朋友,华昌刚被叶荣光的儿子给收了,要不,咱求求老爷子去?”
“咱?咱什么咱啊,这是你的事,把我扯进去干吗!”
“老爷子不是最宠你吗,你说一句话比我说一百句还管用。再说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以结婚为要求和我谈判,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唐泽辉倒是算得很清楚,“韵之,就当叔叔求你了,要不以后换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唐韵之有些心动,但一想到这件事和叶宙有牵扯,她坚决摇摇头:“叔叔,侄女儿我有心无力。唉,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买菜去。”
“韵之,韵之……”
任唐泽辉在身后凄凄惨惨鬼哭狼嚎,唐韵之铁了心不回头。她决不能心软,好不容易和叶宙撇清关系,她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再说他现在有了钱颖真,恐怕早就把她抛到火星上去了。
超市离丹桂苑不远,唐韵之每天都是走着去的,就当是早起散步。一路上她心不在焉的,尽管她觉得她看到这样的消息应该很开心才对,心底那一丝不甘却挣扎着爬到最上头。
“韵之?唐韵之?”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唐韵之回头,愣了一愣:“你是?”
眼前的男子阳光帅气,有点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出名字来。
“是我啊,沈翀。你忘了?”
“你是沈翀?”唐韵之着实吃了一惊。
她怎么会忘记沈翀呢,那可是她无疾而终的初恋啊。想当初她可是差点把腿摔断才成功地让他记住她的,哪知道后来却被她不雅的行为给吓跑了。
沈翀笑:“怎么,难道不像?我觉得我没多大变化啊。”
“呵呵,”唐韵之傻笑,“不是不是,我只是太久没见你了,一下子没认出来。”
“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没认出来也是正常的。对了,我们那所高中现在已经翻新了,大变样,想不想回去看看?”
“好啊,正好我也很想念母校呢。”
唐韵之还记得,临近高考的那几个月班主任总是在他们耳边念叨,“高中时光是最难忘的,上了大学你们就不会觉得这么充实了,到时候你们肯定会怀念的。所以要趁现在好好把握……”
可是那个时候全班所有人都被大堆大堆的试题压死,恨不能早日考上大学,逍遥快活去,谁都没把班主任的话当一回事。现在想想,高中生涯虽然很累,但确实是最纯粹的时光。
现在还没到上班高峰,公交车很空。唐韵之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路上和沈翀谈着高中里发生的趣事。
“我记得上高二那会儿你是在12班吧,我在13班,教室和你隔壁。”唐韵之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你们班主任讲课的声音特别响,我们教室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哇,你记性真好,对对对,我们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大喇叭,声音能盖过广播的。”
“还不止这些呢,我还记得,他是教历史的,而且特别八卦。上亚洲革命风暴那一课的时候,他就讲印度教的风俗,还扯到了印度现在的早婚问题,说什么印度最年轻的祖母只有三十几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上法国大革命的时候,他又大谈特谈拿破仑和约瑟芬的情史,我们班的人都听得笑死了。”
沈翀很意外:“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好?那些内容你全记得啊。”
“那当然,我可是全校历史竞赛的第一名。”
“是吗,呵呵。”沈翀说,“还不止这些呢,高一的时候也是他给我们上历史课,上洋务运动那课,你知道他整节课都在说什么吗?说慈禧太后和恭亲王的绯闻呢,哈哈。”
两个人交谈得很快乐,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开到c市第一中学的门口了。
“到了,我们下车吧。”
“嗯。”
唐韵之刚站起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失去了重心,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韵之,韵之……”沈翀大惊失色。
车上的其他乘客提醒他:“快下车,打120!”
沈翀二话不说,将唐韵之打横抱起冲出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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