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没有那么一刻,你心疼过我(1/2)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我赢了,其实不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没有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要做的事,是这么多,多得像洒落一地的芝麻粒,捡也捡不完。好在上帝是仁慈的,他许给你当下。亲爱的,你知道怎么做了吗?那就是,别再等待,从现在起,一件一件去完成。——《仿佛多年前》
方卓昂,我以后的人生,可能都是为你而活了,你肯定不相信,你会认为我还很年轻,还会和别的人过恩爱的生活。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不管以后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再有当年我那一身孤勇。
原谅我如此霸道,原谅我自私地想占据你。
我曾用我整个青春去爱你。
环顾客厅四周,苏绿打扫着卫生。
她将蒲苇落下来的一些东西全部扔掉,不停地喷空气清新剂,要去掉空气中残留的蒲苇身上的味道,她将床单床套沙发罩什么全部塞进洗衣机里清洗,要抹去掉蒲苇遗留下的所有痕迹。
她站在阳台上,看见蒲苇母亲和蒲苇站在小区门口,不久,一辆车将她们母女接走了,下车帮忙提东西的,是一个微胖的男人。
苏绿心想,难怪刚才蒲苇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走,原来,还有别的男人撑腰。
收拾干净之后,她看看墙上挂钟的时间,晚上八点,她等他下班,送她回学校宿舍。她料到他见到她把蒲苇母女赶走会很生气,她想好了应付的办法。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趴在茶几上,正好抬起头,满脸的泪水望向他,头发凌乱似被人揪扯扭打过,衣服乱兮兮像是在地板滚了个遍。
她见他回来,跑向他身边,蹲下来,抱着他的腿,哭着说:“卓昂爸爸,你送我回南京吧,我不要在北京念书了,我知道我在这北京没有一个亲人,就算我被打,也没有人会帮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走……”
他弯下身子,像抱孩子一样抱起她,把她抱在怀里,疼爱地说:“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真不要留在北京了吗,那连我也不要了是不是,不哭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细心地撩开她额头的发,见到她额头上有一个紫色的肿包。
她用手挡着,不让他看,哽咽着说:“不给你看,不好看,我都破相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把头贴在他肩膀上:“我真不喜欢这里,可是这里有你,我在这陌生的北京城,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谁都可以来打我,我连还手都不敢,我知道你很在乎她们,所以我只有任她们打,只怪我,没有志气,这样爱你。”她喃喃地说,眼泪珠儿滴到他肩上。
他拍着她的脊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是学校里的同学吗,我去帮你出气,好大的胆子,欺负我的小绿叶。”
“不是我的同学,是蒲苇和她妈妈,我本是来找你的,我想告诉你,我在今天的表演比赛得了第一名,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她们一开门,蒲苇就和她妈妈一起打我,说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才会分手,我的头撞到了墙上,她们这才住手,肯定是怕你回来了说她们,她们还带了一个男人一起上来吓我,然后搬了东西走了。”苏绿说着,声泪俱下。
方卓昂没有半点怀疑,爱怜地对苏绿说:“让你受委屈了,不哭了,她们家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突来的刺激,你这一上门,她们情绪控制不住也正常。还好,小小皮外伤,不会留疤的。我们小绿叶得了第一名,为父我要奖励你,来,闭上眼睛,我送你一份礼物。”
她闭上眼睛,泪花儿还挂在脸颊上,他给她拭去泪,吻了一下她的脸说:“不许睁开。”
他将一个冰凉的指环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睁开眼,看到手指上戴着蓝宝石的戒指,深蓝剔透的蓝宝石,衬着她的手,也一下就高贵了起来。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让我传给我的妻子,这些东西我一直都存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今天去银行办事,顺便就取了回来,想着送给你。”他说。
她笑了,将戒指不停地变换角度看着,在他脸上响亮一吻,破涕为笑美滋滋地说:“老大,谢谢你,我一定不辜负这枚戒指对我的信任,弘扬贤妻良母三从四德的精神,做你合格的女朋友然后升级为你合格的妻子,我是未来的方太太。”
方卓昂搂着她,说:“过阵子我妈会过来,来北京看我,她可能是想催我结婚,到时候你就打扮成熟一点,做个讨她喜欢的未来儿媳妇,也好让她老人家先放放心,好不好,免得她老人家想孙子想的整晚都睡不着。”
“好,我一定给你争气,到时候看我表现!”苏绿靠在他怀里说。
“明天我不在公司,要安排蒲苇父亲的葬礼追悼会,先不去陪你了,我送你回学校,你也别再生蒲苇的气,她父亲刚去世,情绪激动在所难免。额头还痛吗,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伤口,要是淤青不散就不好看了。”他起身走进厨房。
他煮熟了鸡蛋,剥去壳,用蛋白在她的额上来回揉。
“疼吗?”他吹了吹她的伤口。
“咝……不疼。”她说。
他责备道:“明明疼还说不疼,傻瓜,都怪我,我已经和蒲苇打过招呼了,我给她安排了别的住处,她要是早一点搬走,你俩不碰上,她也不会对你动手。”
“你和她说了让她搬走的事吗?”苏绿联想到刚进来的时候,客厅里到处摆放着蒲苇的东西,说明她真的是要收拾整理东西搬走,而她,却冲撞了蒲苇和她母亲,还说出那么多刻薄的话,她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心里隐隐很是愧疚。
方卓昂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蒲苇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按下免提键,他这么做,就是要让苏绿不心存疑惑,要让她信任他。
“方卓昂,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会搬走的,苏绿跑来做什么,我妈高血压,有心脏病的,她气不得!”蒲苇语气很冲,听起来很气愤。
“蒲苇,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只考虑自己,你比她大,你该让着她,她还是孩子,如果她哪里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不想和你多说了,你在哪,下午我过来找你。”方卓昂没有耐心争吵下去。
“好,顺便告诉你,我爸的葬礼不需要劳烦你了,我自己和朋友会给我爸办好告别仪式,你好好陪你的小孩子吧!”蒲苇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他不想牵累苏绿的情绪变坏,对她说:“好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陪你。”她瑟瑟地说,装出可怜的样儿,手拉着他的外套衣摆,眼里都是无助和脆弱。
“乖,你昨晚就没回去,怎么能天天晚上都夜不归宿呢,这样传出去,会影响你的发展的。”他轻声细语说。
她摇摇头,抱着他:“我想你,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我们不分开,你不嫌我老就好,你看,我眼角都有皱纹了。”他说。
苏绿笑了,说:“你才30岁好不好,年轻得很,你不知道,蒋森也有皱纹哎,可他照样是很多女生膜拜的对象。”
“那个蒋森他多大?”
“他20岁,比我大两岁,我真不知道他生存的意义,玩世不恭,每天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他居然高考能以那么高分数进入a大,不可思议,我怀疑是不是他老爸用钱给他买的分数。”苏绿八卦道。
他说:“哪有你想的那么阴暗,你不也是靠自己考上了吗,等你走入社会,你会发现有更多的不平等,有的人整日努力艰辛,却毫无回报,有的人轻佻闲散,却功名利禄样样都有。人生向来都是不能以表面来衡量,比如说你,看起来很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乖,演技不赖。”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虚,莫非他知道她在撒谎演戏吗,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她呢。
她无畏地说:“就算我不乖,我欺骗你,你还是会很爱我,不是吗?”
“你怎样我都爱你。只是我心疼你,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因为我,失去自己的本性,这才是最大的悲哀。我的小绿叶,你要记得,再值得你爱的男人也不值得你推翻自己的主义。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健康。”他说着,拉着她的手,她还是那么稚嫩,简单,哪怕她认为自己道行多深,在他眼里,她还是个稚嫩单纯的小女孩。
她搂着他,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苏绿,你怎么会成为这样子自私狭隘,满是城府心机的女孩。
卓昂爸爸,你看,我爱你,我可以不要我自己,哪怕我不择手段,荒废青春,我也要成为你最爱的那个女人。我要嫁给你,我这辈子就爱过你这么个人。
最后,她还是乖乖回到了寝室,艾细细居然和张恩让肩并肩坐在一起聊着天,苏绿见艾细细的头发做了挑染,有几缕头发是红色的,头发也短了些,齐刘海剪成了斜刘海。张恩让正在夸赞艾细细的头发做的很好看,比上一次更加有气场。
苏绿拉起艾细细,对张恩让说:“你要是真觉得好看,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弄这样的发型呢,撺掇她去糟蹋头发,你是没安好心吧。”
换做平时,她是不会这样直指矛头的,也许是吃醋了,好像张恩让要抢了艾细细这个好朋友似的。
“你有没有教养,印象里我们从没开口说过话吧。我和艾细细说话,你需要跑出来伸张正义吗,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艾细细了?你别以为有个干爹男朋友给你撑腰,就多了不起,别混淆了定义,忘了自己的身份。”张恩让说的干爹一词让苏绿格外觉得受到侮辱。
“张恩让,你说话注意点,方卓昂他是我男朋友,不是什么干爹,恋爱自由,不需要你管。别以为我没看到那天在操场上主动接近他,是你没安心好心吧!”苏绿还击道。
张恩让身高一米七五,比苏绿要略高出一些,伸出镶满钻的指甲,指着苏绿居高临下说:“你丫欠抽是吧,谁主动接近他了?我要是真想接近,还会有你什么事吗,小狐狸,先修炼几年道行再和我叫板。我可不像你,无父无母干爹多!”
苏绿推搡了一下张恩让:“你给我闭嘴!”
张恩让险些摔倒,踉跄呛呛扶着床,抬起腿对着苏绿的小腹就是一脚踹过来:“你嚣张什么呀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吗,我住在这破宿舍不是来看你脸色的。”
苏绿被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
艾细细连忙扶着苏绿说:“伤到哪没有,痛不痛?”
“我没事,你放开我的手。”苏绿站起来,虎视眈眈盯着张恩让,单薄的身子,根本不是张恩让的对手。
隔壁宿舍的几名同学闻声而来拉架,劝两个人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计较,大家同学一场,多多彼此体谅。
“我和她是同学,说出来丢人,更幽默的是,不知道谁嘴巴贱,在外面造谣,说我和她长得像。这个野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全班,甚至全系,谁最红——是我!我下个月还有三个广告,还有著名导演要邀请我加入电影做女一号,她算什么,演我丫鬟都不配,以后我成名了,说不定还可以提拔提拔让她有机会跑跑龙套,也给她一个潜规则上位的机会。”张恩让口不择言。
结果就是,苏绿气得无法控制,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不锈钢杯子朝张恩让的头上砸去。
在那段青春里,你肆无忌惮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深思熟虑,不用畏首畏尾。可是,总有一天你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你会拔掉身上的刺,你会学着对讨厌的人微笑,你会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人。
两年后苏绿回忆起来,都觉得那天晚上的争端,很莫名可笑。
半夜里,方卓昂被医院的电话吵醒,护士问是不是苏绿的家人之后,他吓得腿都软了,以为苏绿又出了什么事。那一刻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直到他听到苏绿小声在电话里说自己闯祸,打伤了人,现在在医院需要交住院费,他这才松口气说:“你自己没受伤吧,你没事就好,我马上来医院。”
他开车赶到医院,根本看不到苏绿和艾细细的身影,只见是一群社会青年围成一团在骂骂咧咧,有的手里还挥着刀和啤酒瓶。他听到苏绿在低吼着滚开,医院里的护士站在一边准备打电话报警。
事情闹大了只会对苏绿不好,暂时尽量不能惊动学校。
“先别报警,让我来处理。”方卓昂说。
护士望着面前成熟优雅的男人,用一种极沉稳的语气说着话,便点了点头。
方卓昂就是那种他说什么都能让人信服的男人,他具有领导者的气场。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医院,都出去!”他的声音低沉,具有穿透力。
“你又是哪位啊,凭什么管我们的事!”为首的青年看起来不足20岁,却一脸在社会混了一辈子的痞子相。
苏绿蹲在地上和艾细细抱在一起,他拉起她的手,身子挡在她们面前,说:“她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事找我来解决,欺负女孩子可不是男人的本事。”
“你女朋友,好,那就和你算账,她打伤我的朋友,你说这笔账怎么算,我这朋友将来会是大明星,脸蛋多值钱,要是毁了容,我就毁了你女朋友的容!”
苏绿不服气:“是她先动手,她是怎么踹我一脚的,这笔账,我也跟她没玩!”
他回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和你谈谈,这样,医药费,美容费还有各项开支,我都来负责,再拿些钱你和你几个朋友去喝酒。但我只要求你们别再医院闹事,别再找我女朋友麻烦。否则,大家都不是脾气好的人,我不会轻易让你好过。”方卓昂目光威慑,对付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从钱夹里拿了一些钱给为首的青年,这帮人这才离开医院。
“她踢你肚子了,还疼吗,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女孩,你怎么和人打架呢。”方卓昂心疼看着她。
她固执地说:“不疼了。”
艾细细说:“你也是的,张恩让也没说什么,你先挑衅起来的,这下好吧,招来了一帮小混混,这种人犯不着惹他的,流里流气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听人说,他们都是张恩让的保镖。”
“我就是看不惯她,她为什么要接近我身边的人,要抢走我在意的每一个人!”苏绿说。
“我进去看看她。”方卓昂说。
苏绿拉住他:“不许去!”
“我是来替你解决问题,事情要是闹大了,学校对你做出处分,那你该怎么办。”他说着,径直推门走进了病房。
她气得不轻,恨不得和他大吵一架。
方卓昂走进病房,见躺在病床上的是个面目文静恬淡的女孩,像是有些面熟,在哪里见过。
张恩让将长发束在一边,素颜,额上包扎着纱布,伪装可怜的功夫比苏绿是更胜一筹。
方卓昂歉意地说:“对不起,苏绿伤害到了你,这是我们的不对,你好好在医院住院观察,所有的医疗费我们都会来承担。”
张恩让声音柔软,再也没有之前的锐气,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也许是我平时里说话不注意伤害到了苏绿,我这人就是这样,伤害了别人自己都不知道,难免她会对我积怨很深。我朋友来闹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住院费我自己来承担就好了,希望苏绿能够原谅我,不要再和我生气,我们还是好同学。”
方卓昂点头:“看来错真的是都在苏绿,不过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只是脾气有些倔,至于费用当然应该是我们来付,这个就别和我争了。对了,你联系了你家人吗?”
张恩让笑:“医生说我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事,不要紧的,家里人知道了也是多余的担心。我明天就回学校,也免得学校老师们追问我的下落。”
“那好,谢谢你的包容,我替苏绿谢谢你。”方卓昂恳切地说。
苏绿在门口听了后,气得咬牙切齿:“真虚伪,做作,装什么,黑白颠倒,明明是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博得同情,凭什么他相信她反倒不相信我!”
艾细细见苏绿气成这样,忙安抚苏绿:“别气了,真没看出来她这么有表演天赋,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理她!”
“你不也是站在她那边吗,你和他都一样,相信张恩让也不信我。”苏绿怨艾地说。
“我是被蒙骗迷惑了,我当然和你是统一战线啊。哎,你看,蒋森来了。”艾细细说。
蒋森大步走了过来,帅气的发型因为走路带风而偏向了一边。
“他怎么来了!”苏绿问。
“刚才被那一群小混混围着,我见势不妙,就拨了他电话啊。”艾细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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