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给我一个解释。”梁亦辞将手揣进兜,窸窸窣窣不知在摩挲什么,压迫感忽地消散许多。
e026目光间的水汽又蒸腾开来,他蜷缩成更小一团,用呛咳后的沙哑声带反问:“你是指什么事?”
“寻死的原因。”梁亦辞用下巴指了指黑颈环,寡淡嘲笑,“没有omega会因为发情期自杀,研究员不会允许人造人携带暴力因子。”
世人都对人造人的话题讳莫如深,只有梁亦辞会轻狂得将这种事挂在嘴边。
那么研究员希望制造出哪种人?沉迷于无休无止发情期的怪物?
e026原本以为自己不是其中一员,可事实上他也不能幸免于难。
混乱想到此处,omega躯壳灼热之余又开始泛凉。
“假如你在这里冷成一具宁死不屈的尸体,想必全社会都会控诉我是只将人造人强暴致死的禽兽。”梁亦辞冷言道,“我并不愿承担这种误解。”
风评极差又向来满不在乎的梁教授居然讲出这番话,假如e026神识清醒,必然会为此啧啧称奇。
然而此刻,e026只在迷茫对方居然没羞辱他突如其来的发情期,而是提及这种琐碎,酝酿好的说辞全没了用场。
他只得选择噤若寒蝉,埋着脑袋低低地喘。
猝不及防被撂开手腕时,楚悕与梁亦辞祖母绿的瞳仁对视。
那眼睛比维多利亚多管发光水母的绿色萤光还要清冷,裹着幽暗的海水没过他头顶,冰凉了四肢,对比出楚悕此前暗藏渴求的目光格外可笑。
不堪席卷而来时,他企图拨开浓雾,便咬破口腔里的一块软/肉,溃疡很轻易长出来,用疼痛唤回短暂清醒。
腕部皮肤很烫,可烫不过不久前憋回泪水的眼眶,烫不过颈部的勒痕,更烫不过股间涓流以及振聋发聩的胸腔。
楚悕不愿面对此刻的狼狈,阖上眼眸企图当只非洲鸵鸟。
“梁先生,”他欲盖弥彰,用气音转移话题,“离发情的单身omega太近,似乎也略显无礼。”
梁亦辞大概意识到e026是在间接承认自己偷听,腔调平淡如水:“你说得没错。依照恶劣程度,不讲礼数的确比偷听讲话严重。”
楚悕不解他没来由的愤怒,好在世人都说梁教授阴晴不定,倒也称得上有迹可循。
他朝alpha的方位抬了眼,润湿喉咙缓慢说:“……对不住。”
梁亦辞不置可否,只用视线剜过楚悕划痕累累的小臂,又剜过黑颈环下若隐若现的勒痕,像在鉴赏,又像在轻蔑。
楚悕的负隅顽抗即将到达尾声,就别过脑袋,换了种不怎么脆弱的姿态,倚在铁杆旁拉长筋骨,眼睫缱绻微颤。
煎熬数十秒后,极具压迫感的硝烟味陡然散开。
楚悕肌肉松懈,心脏自嗓子眼坠回原位,他用嗅觉捕捉空气间迷离的火药烟尘,总算减缓了不适。
配合强大的意志力,面色逐渐由浅粉转为苍白,眼眸也不再失焦,后颈奔涌出的酒心巧克力味更是清浅许多。
然而,汹涌情/潮来得快也去得快,可不至于无故消失,不愿舍弃尊严的omega必须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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