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对于亚历克斯故作夸张的表达，马丁再一次笑起来，就连一旁坐着的莱奥纳多都忍不住冲前者挤了挤眉毛。

“这没什么，孩子，你现在已经向我表达了你的诚意。”马丁带着笑说道。

而相较于可以说已经成为他的御用熟面孔莱奥纳多，马丁选择亚历克斯这个决定，也并不是那么艰难，这带有一定的巧合，他很少看电视，但是亚历克斯参加的那期《今夜秀》有他专门的广播频道，坐在车里的马丁刚好就听见了这个。

他听见亚历克斯安静的讲述着他的朋友克利夫的故事，马丁闭着眼睛在后座假寐，窗外是个阴沉的天，这特别容易让人提不起劲儿，只想去回忆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马丁想起他的童年，他儿时患有哮喘病，不被允许做一切有可能加重他病情的事情，所以他大部分时间也只能在屋里呆着，他可不像克利夫那样有一个人会带给他表演，但是他可以一个人看那些黑白电影。

不过在这个雨天，马丁还是记住了亚历克斯的名字，后来他去看他演的凯尔，他有想过把亚历克斯放在他的手里该如何塑造，但是在那想象中，他总忍不住把亚历克斯想得坏一些，没办法，亚历克斯身上那股气质太纯粹也太干净了，他就像个无忧无虑满是热忱和理想的年轻贵族，但是马丁到底还是不认为亚历克斯适合出现在他的电影里，也没有适合他的角色。

只是当马丁偶然看见《暮色》里的一个片段，爱德华在展露他吸血鬼的本性变得狂躁和阴郁，甚至叫人瑟瑟发抖的那个画面，当时马丁的心里就有一道声音，是他了，就是他适合《无间道风云》里科林这个角色。

一个街区里的小混混，进入警局的黑道的卧底。他把自己伪装成精英，但是在他的黑道养父的教导下，他身上始终带有那些黑帮成员的阴狠的一面，只是他用他强大的毅力让自己变得克制，并且带着这样的假面具生活了数十年。

故事的背景就发生在南部的波士顿，因此他们为了尽可能的还原这个故事，也将剧组搬到了波士顿，此刻他们取景的地点就是一片就快要被拆除的废弃的楼房，而不远处则是当地的贫民窟，所以这儿的氛围还是很浓的，那种不是很安全，时刻感觉会有人在街上斗殴的氛围。

上午主要是拍摄一些远景和群演的镜头，下午才真正的开拍亚历克斯和莱奥纳多的第一场戏，就像是那天他们在大楼里的试戏，马丁希望两人都保持这种冲击感十足的对峙，这样让电影里最后那一幕，彼此都揭晓了身份，但是怒火和愤恨，更甚至隐约的都觉察到了被命运控制的悲哀的那一幕，变得更加有情感的爆发力。

莱奥纳多正坐在天台用石砖砌成的护栏上，穿着浅蓝色衬衫，一身正装的亚历克斯走了过去，他看向莱奥纳多，似乎此刻他就是那个将所有真实的想法都藏起来，带着假面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虚伪的高级警官：“你还记得那天你跟我说的吗？”

莱奥纳多这个扮演小混混的，进入警校是真正的为了改变他糟糕的人生的卧底，他拿下嘴里的烟，凑过去将烟圈吐在亚历克斯脸上，他勾着嘴角：“sure——”

而正在不远处调试着镜头的马丁看向这一幕，心中也涌出一股澎湃，他忍不住向他的老伙计，也同时是他多年来的御用编剧保罗道：“让我们开始吧，我仿佛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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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抓着他的脑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他的表妹安娜正在客厅里看他录好的那一期有亚历克斯和《暮色》其余演员的《艾伦秀》，此刻正演到艾伦兴致勃勃的向亚历克斯提问：“我看见那间大房子，特别是爱德华的房间，里面装满了书，而你本人也和爱德华一样，更喜欢将这些纸制品捧在手里吗？”

“实际上我和爱德华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似乎是看不惯亚历克斯的吞吞吐吐，艾莉忍不住开口道：“没错，他非常的不爱看书，他只会和我抢楼下的电视，并且只会看那一个节目，别急着高兴，不是你的秀，艾伦，而是《比利弗娇妻》……”

观众们非常配合的发出哗然，亚历克斯只能在一边装傻，企图让艾莉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人们都知道《比利弗娇妻》是拍摄生活在那片富人区的阔太太们日常生活的真人秀，艾莉接着道：“特别是当那些太太们要争论今天谁的妆容比较美的时候，亚历克斯总是忍不住在电视外面试图加入她们……”

“嘿，你这样说就会把我弄得有些怪怪的哦！”亚历克斯此刻非常应景的双手叉腰，做出那种一看就非常难搞的drama queen向来才有的表情。只是他这么做，却不会让人感到糟糕或者恶心，只是觉得他更加的可爱了。

艾伦倒在沙发里好一会儿才笑得直起腰来：“好吧，好吧，看上去我也得学着点儿，好让亚历克斯爱上我的节目……”

看见自己的表妹的笑声完全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艾伦有些烦躁的道：“嘿，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我妈给你的钥匙？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我这学期就剩下实习了，艾伦——”安娜看都不看身后一眼，飞快的道，“所以我不打算呆在洛杉矶了，我要回这儿来——”

“那么好吧，希望你不是来这儿追星的就行。”不过艾伦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他的表妹，在他洗漱完毕，拿了几片土司之后，就直接的坐到了电脑面前，他习惯性的浏览着最近的电影资讯，自然而然的，由莱奥纳多和亚历克斯主演的《无间行者》的片场照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最开始只是亚历克斯或者莱奥纳多站在一旁听马丁讲戏的，很符合现场照惯例的照片，只是到了最后一张。

波士顿灰扑扑的天空，以及破旧的楼房作为背景，莱奥纳多穿着他一件宽大的甚至有些老气的夹克，敞开，露出他里面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的衬衫，他弯着腰坐在护栏上，被染成脏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一手夹着他的烟，身子却不由得向他身旁的人探去。

而相较于莱奥纳多的不修边幅，亚历克斯则是穿着干净整洁的正装，他浅蓝色的衬衫似乎是这个画面里的唯一的亮色，两条笔直的长腿包裹在他的西装裤里，他的背脊挺直，对于莱奥纳多挑衅的朝他凑近的姿态，亚历克斯脸上带着让人猜不透他所想的深沉，他抿着唇，那隐忍的神色，就像是死火山的复活。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泾渭分明，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然而，却在此刻这叫人生出压抑的灰冷的黄昏里，达成一种奇妙的和谐。总之，无论是谁看到这张现场照，都不由得感叹，这实在是太有感觉了，那种扑面而来的颓废，又叫人窒息的美感。

猛地把页面关上。

“不行，不可以生出其实他们也挺般配的想法——”艾伦晃了晃脑袋，“我得去看几篇亚历克斯和队长的黄暴同人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