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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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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大婚变故(三)

朱棣握住锦曦的脚轻轻一勾脱下了绣鞋,称了称那双加了料的鞋,随手一甩,再用手掌量了量锦曦的脚,“扑哧”笑了声,他仔仔细细反复比划了下长短,喃喃道:“再大的叫也不过本王手掌大而已,锦曦,你醒来后发现武功尽失会是什么样呢?本王很期待呢。”

他想去在宫中踩住锦曦脚上的绳子,害她站了半日,心里得意之极,俯下身子靠近了她,手指从她脸上划过:“恩,你的眉很好看,浓黑油亮,你的睫毛也是,黑羽蝶似的……是这张嘴么?辱骂本王,倔强得很呢……若是服软会吐处什么好听的?”

锦曦正在酣睡中,白衣喂下的药药力发作,额上密密浸出一层细汗来,脸色更显嫣红。朱棣怜惜的伸出衣袖拭去。见她的唇已恢复红润,鲜艳欲滴,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很软,有点,甜。”他又亲了一下,顺手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胸腔里爆发出低低的笑声:“还想揍本王?没了内力如同搔痒,呵呵,本王让你揍,就怕你的手会痛。”

朱棣越想越开心,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脑中闪过各种想法,英气逼人的眉宇间跳动一层兴奋。

“春宵一刻值千金,呵呵,锦曦,明日本王一定比你醒得早!”朱棣站直身体喝道:“来人!”

房门推开,守在外面的侍卫垂首道:“王爷!”

“嘱王妃的陪嫁侍女与喜娘进来服侍,给我看紧了,不准任何人进房门半步!”

“是!”

朱棣浑身轻快,整理了下衣衫,施施然前厅敬酒去了。

得知王妃无事,燕王府的气氛恢复了热闹。见朱棣满面春风走进来,太子秦王都舒了口气,李景隆妙语如珠仍是风流倜傥样,笑着问道:“王妃无事了?”

朱棣心中明白,也含笑作答:“无事,不妨碍洞房花烛。”

他说的时候直勾勾地瞅着李景隆,大红吉服平添几分潇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也就是霎那工夫,朱棣满意地看到李景隆眼角抽了一下,快意瞬间涌上心头,笑容更加灿烂。

“虚惊一场,如此恭喜王爷了,只可惜刺客自尽。查不到这幕后主使之人!”李景隆恍若方才新房之中并我与朱棣争执过,脸上微笑依然。

“既然如此,当敬新郎一杯才是,新王妃国色天香,令人艳煞!”旁边有人起哄,喜庆之意融入满堂笑声中。

朱棣大笑着接了,来者不拒,任谁也劝不住。没撑过酒过三巡,步履踉跄,已然醉了。侍卫扶这他,朱棣面色桃红。眼风妩媚如丝,倚在搀扶的侍卫身上睨着众人:“本王少陪!这……这就见王妃去了!”

太子抢先一步皱了皱眉道:“四弟妹真的无事了?四弟万不可强撑!”

“大哥不必担心哪,喜娘正陪着她等本王去呢,哈哈!”朱棣笑着回了,转身往新房行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深深一躬:“多谢大哥关心,如此一折腾,呵呵,别是一番滋味!明日还要进宫谢恩,小弟前行一步啦!”

李景隆还是微笑,笼在袖中的手已悄悄握紧。难道尹白衣真的能驱出独憔悴之毒?他突然没了信心。目光随着朱棣的背影移动,就有一种冲动想去瞧瞧。

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李景隆一抖,回头看到笑嘻嘻的株守谦掩饰道:“靖江王酒还没喝够?”

朱守谦知道李景隆去魏国公府提过亲,想起平日里李景隆总是瞧不起他的模样,此时心中痛快大笑道:“锦曦得此好归宿,又是虚惊一场,啧啧,为此当浮一大白!”

“哦?靖江王有兴致。景隆自当奉陪!”李景隆正找不到人撒气解闷,反手新取过酒坛拍开泥封大口饮下,挑衅地扬了扬眉。

朱守谦哪肯示弱,也拎过酒坛喝酒。

等到夜深,宾客散尽,两人还在斗酒。新房内朱棣得知,嘱咐王府侍女侍从只好生照应着便是。

锦曦要等到明日方醒,朱棣遣开珍珠与喜娘侍女,坐在床边出神。

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废掉她的武功?是不想让她顺利进洞房吗?朱棣冷声地笑了。难道明日她醒了就不能洞房?

李景隆表明对锦曦钟情,所有的一切反常都是正常,为何自己的感觉却这般不同?朱棣静静地坐了良久,邪魅地笑了。

他伸手解开锦曦衣襟,看到一片温玉软香,脑中一热,听到心脏扑扑的急跳声,他闭了闭眼镇定了会儿,吹熄了红烛。

房间内暗了下来,清泠泠的月光从窗户格子洒进来,借着月光朱棣脱下吉服,想了想,连中衣也脱掉上了床,拂落了纱帐。

手指触到锦曦温润如玉的肌肤,情不自禁血脉膨胀,他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要人命!”扯过锦被将锦曦裹住,呆望着帐顶相心事,竟一夜无眠。

透过纱帐朱棣瞧见天色渐明,终于做起身来,难道自己想错了?眉目中若有所思,他沉声唤道:“来人!”

门被轻轻推开,侍女太监蹑手蹑脚进来垂手侍立。朱棣撩开纱帐,伸了个懒腰,温柔地对锦曦道:“怎么又睡过去了?”

锦曦当然无法应声。朱棣下了床,一群太监和侍女开始忙碌。穿衣的同时朱棣漫不经心地问道:“靖江王与李公子都醉了?回府了么?”

“都已遣人送回府去了。”一个侍女低声回答。

朱棣收拾停当,眼睛满意的看了看凌乱的床榻:“王妃累着了,别去打扰她,早膳就在房中用吧,去把尹白衣叫来。”

“是!王爷!”

尹白衣进来时,朱棣悠然地坐在外间喝粥。

“都下去把!”遣下侍从,朱棣才慢慢地站起来,眉头微皱:“怎么还没醒?”

“王爷,要到午时方醒。”尹白衣突然想笑。

朱棣偏过头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问:“白衣推断是何人所为?”

“太子得不到,有可能。李景隆表现反常也有可能。秦王……也不可小觑,白蚁心中最大的怀疑人选是徐耀祖,它极不喜欢王爷,一心想让王妃嫁给太子。”尹白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朱棣负手在房中踱步,回头道:“锦曦醒了,少不得会因为武功尽失发脾气,今日要入宫谢恩,使臣过了倒也好解释,料她也只会从宫中回来再伤心,只是这几日都给我盯紧了,任何人往来,只要不伤着她,就不要多打扰了。”

“王爷是想……”

“他会出现的,早迟罢了。”

朱棣快步走入内室,锦曦正坐在床上发愣。自己仅着小衣,床上一片凌乱,她有点不敢适应。

“醒了么?”

“啊——”锦曦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一把捞过锦被裹住自己,情不自禁往后退缩。

朱棣并为上前,淡淡地说道:“今日要进宫谢恩,本王没时间鉴于你解释,恢复之后再问吧。来人!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锦曦反应过来,脸一红喝道:“你出去!”

朱棣听了这话大步走到床前,连人带背把她抱了起来。锦曦大惊,伸手去推,只觉手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什么力气,心中一慌,提起丹田气,内息空空荡荡,他张了张嘴,闹钟白光闪动,眼泪就滴落下来:“你狠,朱棣,你真是狠!”

她抬手一巴掌轻轻脆脆扇在朱棣脸上,驻地大踏步走入屏风后面,当她在扇风。

“你废我武功!”锦曦胸膛企图,抵住朱棣哭了起来。

“扑通!”朱棣把她扔进了木桶。居高临下望着她,“武力进宫是大事,恢复后再说,我想,你也不愿被人瞧魏国公府的笑话!本王爷丢不起这个人,你若一直苦下去,本王便独自进宫,被你半个时辰打扮停当!”

锦曦浸在水里,眼泪涔涔而下。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说,不能,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她骄傲的抬起头:“从宫里回来,王也会给锦曦一个满意的答案吗?”

朱棣瞥她一眼,锦曦赶紧往水里沉。“呵呵,衣衫是本王脱的,洞房花烛已经过了,你已是本王的人了。半个时辰,你若迟了。本王便独自进宫!”说完一甩衣袍离开。

锦曦和不得一张拍下,水花溅起,他那子晕了,现在却顾不得去想发生了些什么事,只知道要在半个时辰内打扮好。

“珍珠!”

站在屏风外的侍女赶紧进来:“王妃!”

锦曦没看到珍珠,心想,会宫再说,便喝道:“半个时辰内把我打扮好!快点!我全身无力!该死的朱棣!”

侍女惊愕不敢多说,齐齐动手为锦曦沐浴。

朱棣在外间精到,哼了一声,眉梢眼角却全是笑意。

第62章幽兰之约(一)

“你叹什么气呢?你家公子风度翩翩,像是落入情网之人?”李景隆没有回头,慢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朵笑容来,“燕王夫妇三朝回门之时,把这片兰也送给燕王妃!”

“是!”

李景隆长叹一口气,在兰园中即兴打出一套拳法,兰园中但见锦衣俊逸,身形潇洒之极,等到收掌,他呵呵笑了起来:“我怎么就怀疑独憔悴的毒性呢?锦曦,以朱棣骄傲的性子,你会提剑想杀了他是么?”

笑声在兰园中回荡,她蓦得噤声,脸色变得铁青:“你居然敢把兰花改绣成梧桐,还做成轿帘招摇过市,锦曦,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你以为铐住了朱棣,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李景隆并没有猜错,从宫中回到王府,锦曦变冷了脸,瞅着朱棣让他给个解释。

“不错,今日表现真的不错,连本王都象性王妃情真意切,温柔斯文呢,呵呵!”朱棣想起锦曦没了内力,功夫变成花拳绣腿,就忍俊不禁。

“王爷答应过锦曦,宫中谢恩回府,便告知锦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内里反正也没有了,锦曦只想知道何人下肚,为什么一早床榻如此凌乱而自己却没有什么不适。

朱棣转过身,心情如银白素锦上的四条团云龙在腾飞,他含笑道:“你中了毒,你是师兄尹白衣就你一命,这毒叫独憔悴,意思是说要么保命,”要么没了武功,本王怎么忍心让新过门的王妃死于非命呢?自然就保命了,你的武功么……自然就没了。呵呵!”

“何人下毒?!”锦曦心沉沉往下落,司撑着不肯哭出来,哑声问道。

“这个么……刺客自尽,死无对证。还在查”朱棣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锦曦站起身,挺直了背:“锦曦能否见到侍女珍珠与师兄白衣?”

“当然,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见个人也要向本王禀报?”朱棣走到锦曦面前,对她服软的变现极为满意,驻地屡受锦曦欺负,这时扬眉吐气,走到锦曦身边伸手抬起她的头来,“你也有想哭的时候?还记得本王在凤阳说的话么?天意啊。聊天都要派个人来废你的武功,不过,如果你听话,奔往没准儿能寻到解毒之物,恢复你的武功呢?”

“啪!”锦曦正在伤心欲绝,在听朱棣嬉笑得意,一扬手就打了过去,驻地俊脸上顿时浮起计道红痕。锦曦知道自己这巴掌气倒是出了,朱棣就不肯放她。她抬头下巴倔强的看着朱棣,打定主意,决不认错!

朱棣震惊的看着锦曦,这个女子没了功夫还敢这么嚣张?!他盯着锦曦,凤目中涌起寒意,拦腰抱起了她。

“朱棣!你落井下石,心胸狭隘,亏我三番五次护你性命!”锦曦气急败坏的挣扎着,不住捶打。朱棣压根儿不当回事,抱了她径直往房中行去。

锦曦一呆,高声叫喊道:“王爷,锦曦知错了!”

朱棣冷冷一笑:“实话告诉你,你的功夫就是本王废的,奔往演出必行,你以后休想再动本王一指。现在知错么,晚了。”

“师兄!珍珠!”锦曦大惊,想起今晨床榻上一片凌乱,心里越来越慌,顾不得是在王府中,大喊着尹白衣。

燕十七的拳头捏得死紧,眼一闭冲了过去:“禀王爷!刺客有消息了!”

锦曦猛然晋升,头一地埋在朱棣怀里,两行清泪汹涌而去。

朱棣低头看了看她,更加愤怒,燕十七是么?见了燕十七就变得这么乖?他一脚踢开房门笑了起来:“查出何人指示,送份厚礼给他,告诉他本王非常满意他送的贺礼!”

燕十七额头青筋暴起,星眸中隐隐有种通,刺激着她不顾一切地要冲进房内。

“阿飞!”尹白衣低喝一声,硬生生拉住了他,“你做什么?!”

“放手!”燕十七目中呈现怒意。

“胡闹!她是王妃!阿飞!”尹白衣拉住燕十七就往外走。

燕十七早想带锦曦走,碍于锦曦身份,此事件锦曦在朱棣怀中挣扎哪还忍得住,一掌切下,尹白衣没想到她这般忍无可忍,被岩石气派的一个趔趄后退几步,正要出掌。房门口竟走出锦曦和朱棣。

朱棣手轻轻扶在锦曦腰间,今昔浅浅锝笑道:“十七,方才王爷的吩咐你听清了么?我还得加上一句,王爷谢他,我可不谢,你要查出这个人,也帮我废了他。”

她扬起连对朱棣嗔道:“没有武功你开心啦?!咱们比箭去,谁说没武功我就不能赢你!师兄,你做中人,好生瞧瞧锦曦的箭技!”

朱棣只含笑看着她,目中情意绵绵之极。

燕十七带棱柱,转身就往外走,脸涨得通红,暗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人家夫妻两调笑,你紧张什么?!一种尖锐的痛在心底泛开,等走出后院,四下无人时,燕十七蓦的一拳击出,院中一块太湖石应声碎。

痛快之后又上随即涌来,燕十七足尖一点迅速奔出了燕王府。

知道看不到眼十七的背影,锦曦才收了笑容,转身疲惫的走回房中。“王爷,你想怎么样?我没了武功,你觉得还不解恨么?我让你打回来可好?”

从门口望过去,锦曦萎顿的坐在梳背椅上,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带不起丝毫暖意。朱棣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得意与兴奋消失无踪,他跺了跺脚走出房门,对尹白衣淡淡地说了句:“赵珍珠来陪她。”

尹白衣叹了口气,等到朱棣作远了才来到房中温言道:“锦曦!”

“师兄!”锦曦眼泪是不住往下落,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地说,“师傅肯定有法子的,是不是?师兄,我不会没有武功,不会……就这样呆在王府一辈子!”话才说完,已放声大哭起来。

尹白衣不知如何回答,他瞧得清楚,燕王对锦曦有情,而眼下锦曦却怎么也不肯接受他。两个人一般骄傲,他甚是为难。看锦曦哭得厉害,心里有极是不忍,在房中转得几转,有了主意。

“锦曦,王爷心高气傲,你屡次折磨他,你站他的角度想,你会如何?”

锦曦委屈,从一开始明明是朱棣惹她,明明自己中毒没了内力,还要受气?她擦干眼泪扎起身道:“明朝回门,我自会求父亲便寻名医,我,我再也不会燕王府了!”

这本是赌气之话,尹白衣听了案子心惊。劝慰几句叫来珍珠陪着锦曦,赶紧去禀报朱棣,走在路上尹白衣不住摇头,怎么成了说客呢?

朱棣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对锦曦,惹着她开心,惹哭了又心疼,听白衣说完,一拳打在桌上:“你要本王去陪小心?放眼王朝,此事传出,我燕王府盛名何在?本王颜面何存?”

“王妃没了武功……王爷可知,习武之人若是没有武功事都么难受?她已有超出常人的忍耐力,王爷何苦在这当口还要出言刺激她?王爷三思,莫要中了别人的奸计,刺客为何对王妃下独憔悴?”尹白衣苦口婆心的劝到。

朱棣一醒,是啊,为什么指示刺客之人会让锦曦武功尽失呢?他咬牙道:“好赌的计谋,好狠的手段!”

“王爷,是否让王妃恢复武功呢?”

“不!他迟早会出现的,明天去魏国公府,给我盯紧了,本王倒想知道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朱棣眸中闪过深思,站起身往后院走去。

尹白衣见朱棣寒者脸,生怕他又与锦曦致气,小心道:“王妃她……”

“她心气高,本王便与她打个赌,若是她赢了,本王马上还她武功!”朱棣对此事已想得明白,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锦曦坐在绣棚前绣花,她画了幅自画像,像中女子明眸善睐,长发飘飘。她骑在马上张弓搭箭,跨下大黑马神骏扬蹄,风带起衣袂翻飞,眉间透出一股英气。

如果没了武功,画幅像安慰下自己也好。锦曦唇边掠起似有似无的苦笑,将那股痛心与懊恼扔开,她想自已从来不是会受了打击一厥不振的人。短短时间里,她已想到父亲没有武功一样驰骋沙场,自己没有的是内力,武功底子还在,身体较常人不知灵活了多少。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锦曦喃喃自语,手飞针落,专心致志的锈着画像。

珍珠有些撑不住,打了个呵欠劝道:“小姐,明日回门,今儿早些歇息吧。”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你再移个灯烛过来。”锦曦睡不着,也不敢睡,她怕停歇下来,那种悲伤与抑郁会像潮水将她淹没了。

新房设在烟雨楼旁的来燕阁,朱棣本打定了主意去找锦曦,走到来燕阁外又打消了主意,他回到烟雨楼,推开了向西的轩窗,从这里整个后院尽收眼底,而来燕阁近在眼前。

他就一直坐在轩窗旁安静地看着锦曦画画,然后坐在绣棚前绣花。

她绣了一个下午,连端进房内的晚膳也没有动。等到晚来风起,来燕阁的窗户关上了,朦胧的灯影映出锦曦的身影,小三保看出了端倪,时不时进进出出,有意无意地说说打听到的情况。

朱棣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痴痴地瞧着,凤目中闪动着复杂的光。

“主子,给你热了壶花雕。”小三保知道若叫朱棣关上窗是不可能的,体贴的烫了酒送来。

朱棣端起酒杯,见正是青瓷,想起生辰时与李景隆饮酒,李景隆把青瓷喻作女人的肌肤,嘲弄的笑了。自己从何时为她心动的呢?在凤阳么?还是在城中第一次争斗给了她一巴掌时?

“主子,想抚琴一曲么?”小三保机灵地提议。

抚琴?朱棣眼晴眯了眯,侧过头饮下一杯酒:“我说三保啊,你主人岂是这等无用之人?要学那些酸腐以琴传情?”

小三保低下头,心道你不屑学酸腐之人,看一晚上窗影了,还不酸?嘴里却道:“主子岂是那些酸人可比?奏出的琴音也是铿锵有力。”

“呵呵!”朱棣不觉有些微醺,站起身来笑道,“取枪来!本王没抚琴的雅兴却有舞枪的兴致!”

小三保嘿嘿摸着头笑了,王爷终于从那窗边离开了!

朱棣一抖银枪,挑开朵朵银花,压地挥下,冬夜中扫起一片雪雾,身形矫健,枪如游蛇吞芒。

“好!主人好枪法!”小三保兴奋的拍起掌来。

“枪挑八方兮灵蛇,寸芒蔽日兮独锋!驱鞑虏兮驰骋,丈夫之志兮四海!”朱棣舞致兴头,枪尖急吐,扭腰回身蓦地掷出。

银枪“夺”的一声刺入树干,红樱颤动,他哈哈大笑,郁闷从胸中一扫而出。

“啪!啪!”清脆两声掌声传来。

朱棣斜斜飞去一记眼神。

锦曦青衣劲装,头发束起,神采奕奕站在园中,缓缓吐出一句“如今可与王爷公平一战,王爷可有兴趣?”

她的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傲气,眼晴灿亮,微抬着头逼视着他。

朱棣一手抚上树上银枪,漫声道:“公平么?也是,本王在王妃手中屡次受挫,如今机会难得,王妃若败在本王手下怎么说呢?”

“以前以武功胜你你总是不服,心中怨气。我总是嫁入了燕王府,不情不愿也得顶了这头衔。王爷可愿与锦曦打个赌?“锦曦听得院中有人舞枪,开了窗户,见朱棣身手矫健枪法精奇忍不住喝彩,她心痒难忍,想知道若是没有了内力会是代么样子。

刻意避开朱棣魅惑的眼神,锦曦手一翻,三尺青锋稳稳握在手中。

“呵呵,王妃想赌什么?”朱棣漫不经心的用力一拔,起出银枪,随手挽了个枪花。姿势漂亮,素袍银枪,玉树临风的站在白雪之中。

锦曦看得一呆,原来朱棣也有潇洒的一面,她脸一红沉声道:“若锦曦赢了,王爷不得再为难于我,这燕王府任我自由出入,王爷自去娶侍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朱棣心中大怒,脸上慢慢浮起冷冷的笑容:“原来我的王妃是想顶个空名头!本王若是输了,王妃自便,只要不丢我燕王府的脸就行!可若是本王赢了,王妃最好规矩点,好好学学如何侍夫的!”

锦曦咬咬嘴唇,大喝一声,剑如疾电刺问朱棣。

朱棣冷泠一笑,长枪摆开,迎了上去。

两人都报了必胜的心态,招招都是狠辣。朱棣仗着长枪枪尖寸寸不离锦曦要害。锦曦身法灵巧,剑术阴柔,揉身近击,竟战了个平手。

一来二往,锦曦力气便已不济,剑招一缓,朱棣长剑挑来,毒蛇吐信挥落她束发玉环长发如水泄下。锦曦心里悲伤,勘勘扭腰避过。

“呵呵!锦曦你还不认输么?”朱棣知她没有内力,力气远不如自己,枪法施展开来不再让她有近身的机会,就想耗尽她的力气。

锦曦想起赌约,想起往日随意欺负朱棣,如今毫无胜算。嫁人,武功尽失,两日来的伤心齐齐涌上心头,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朱棣吓了一跳,赶紧收势。

锦曦心口闷痛,却挺直了剑,趁机逼了过去,压在朱棣脖子上。锦曦惨淡的瞧着朱棣,脸上却有一抹笑容:“王爷,你输了。”才说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朱棣猛的甩开手中的枪,抢上两步抱起她,厉声喝道:“三保,找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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