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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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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竹并没有醉到完全人事不知的地步,恍惚中,她被抱进了一辆汽车,车子的颠动摇晃引起了她强烈的反胃,她直想吐,但她还有意志力去克服那想吐的感觉,不能弄脏别人的车子。但是,当她又被抱出车子,冷风再一吹,她是更想吐了。终于,她被抱进一间客厅,她再也克制不住,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恍惚中,有好些人在为她忙着。晓芙,冠群,还有那个猎老虎的人!恍惚中,她闹得天翻地覆……恍惚中,她哭着说着呻吟着,又恍惚中,她在笑,笑访萍和亚沛,笑那十二通电话……再恍惚中,她在低低诅咒,诅咒那些围堵着她的小幽灵……

有人用冰毛巾压在她额上,她被强迫地喝了些什么,有人把她抱上一张床,用棉被盖住她。这是什么地方?她迷糊地想着:不行,我要回去,妈妈爸爸会急死,我要回去……但,她的眼皮好沉重好沉重,睡意像驱不散的恶魔,她无法抗拒,闭上眼睛她睡着了。

她似乎立刻就醒了,睁大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有空空的墙和一盏很可爱的藤制吊灯。这是什么地方?糟了!她该回家的!她翻身欲起,立刻,有只温柔的手把她的身子压回到床上。她看到晓芙,晓芙正对她温暖地、体贴地、细腻地微笑着。

“醉酒的滋味很难受,是不是?”她温柔地说,“看你那样一杯杯地喝血腥玛丽,我就知道你不会喝酒。当时就该去阻止你的,免得你受这么多罪!”

访竹扫视室内,没有其他的人,她有些放心了。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依旧涩涩的,喉咙干燥。“是你家吗?我一定把你家弄得乱七八糟了!”

“不。”她体贴地递了一杯冰水给她,“先喝点水!多喝几口!”

她连喝了好几口,酒意更消退了,脑筋更清楚了,她环室四顾,这屋子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她的心怦然一跳,不要,她的脸发白了。

“这是哪里?”她再问。

“是飞帆的卧室。”晓芙说,微笑着,“我本想带你去我家的,但我家又是孩子又是佣人又是朋友……恐怕不方便,就只好带你来这儿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掀开棉被,想坐起来,一阵头晕使她身子直晃,晓芙立刻把她按回到床上。

“躺着!”她像个体贴的大姐姐。“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爸爸妈妈了。我告诉你妈我在斜阳谷碰到你,你的情绪不太好,喝了点酒,不想回去,所以我带你到我家了!”

“你……”她惊奇地,“怎么知道我不想回家?”

“你说的!”她笑了,“醉酒的人总会说些心里的话,你一直说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哦!”她失魂落魄,老天!她还说过些什么?看了看手表,怎么,都已凌晨两点钟了。“我妈怎么说?”她急促地问,她从没有通宵不回家的记录。

“你妈很好,她要我照顾你一下,和你谈谈,要你明天再回去。当然,亚沛也在你家,向你妈打了包票,说他大嫂是世界上最会照顾人的人!”

“哦!”她轻应着,心中茫茫然地涌上一层愁苦,再看这房间,她又惊悸地震动了。“不行,我不能待在这儿,我还是马上回家去!”她又想翻身起床。

她再度压住她,笑意和了解明写在她眼睛里。

“不行。访竹。有人等了整个晚上要和你谈话!”

访竹惊慌地看她。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别走!”她嚷着,“我不要和别人谈话!”

“你要的。”晓芙诚恳地说,把她的手放回棉被上,站起身来,她低头看她。“你也应该和他谈谈。”她转过身子,翩然走向门边,打开卧房门,她回头再看她一眼,“我今晚也不回去,这里有好多卧房,我去睡觉了,明天,我负责把你送回家!今夜,你必须依我,和他好好地谈一谈!”

她走出去了。访竹瞪着那扇卧房的门,心神又变得恍恍惚惚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在这儿?为什么不在斜阳谷玩电动玩具?为什么不喝柳丁汁而叫了那该死的血腥玛丽!她正出神中,房门开了。顾飞帆走了进来,两眼直直地望着她。她心脏狂跳,喉咙紧缩,一转身子,她立刻把头转向床里面,用背对着房门。她不要见他!她不要见他!她在全世界,最不要见的就是他!

房门合拢了。

飞帆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他伸出手去,扳住她的肩头,试着要让她转过身子来,他低唤了一声:

“访竹!”

这一声呼唤那么温柔,温柔得让人心碎。她眼睛一热,泪珠已盈满眼眶,而且夺眶欲出了。她心里的怨恨、委屈、愤怒、绝望……都在这一声呼唤中化为最深切的心酸和最无奈的悲痛。她的身子被他扳转了,透过那盛满泪雾的眼光,他的脸像浸在一池秋水中,那么模糊而遥远。

他在她的泪眼凝视下震撼,顿时心痛如绞。怎样的眼光!怎样含愁含怨含悲含怯又含情的注视!他崩溃了!那铜墙铁壁般的堤防却被两小滴泪珠所冲垮,所淹没,所摧毁了。他忘形地握住了她的手,那手轻盈纤柔,无力地躺在他的大手中,她似乎挣扎了一下,却又放弃了。一任他握着,一任他注视着,她带着种悲伤的、被动的温柔,躺在那儿静静地凝视他。

“访竹,”他低语,“原谅我!”

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那眼睛大大睁着,乌黑的眼珠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

“原谅你什么?”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原谅我的懦弱、自卑、矛盾,和畏缩。”

她睁大眼睛更深地看他,眉端轻蹙。那眉头,那眼睛!他突然想起“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的诗句。谁的句子?不管他!如今,他面对这“眉眼盈盈处”!他知道,他完了!这就是他要去的地方!自从离开微珊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完完全全地被融化,被瓦解,他叹了口好长好长好长的气。

“访竹,你这么年轻,这么美好,这么纯洁……”他由衷地说,“你为什么偏偏遇到我?”

她不语,继续看他。

“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有多么自卑吗?”他再说,“你知道我已经是个不能爱,不敢爱,不该爱的男人吗?你知道我命中是爱情的刽子手,我曾经严重地伤害过别人,也严重地被伤害过,我发过毒誓——这一生,再也不爱人,也不被人爱!”

她瞅着他,泪痕已干,神情专注。这一定睛凝视,她才发现他瘦了,那么消瘦、孤独。他的眼神不再凌厉,而是热烈中混合着酸楚,乞谅中混合着挣扎。他的语气低微,诚恳,每一个字,像从内心深处挖出来的,还滴着血的。他的下巴上,一夜未刮的胡子像雨后的草地,杂乱着一片青葱……哦,这个男人!他确实不是女孩子心目中的英雄。但,她却那么深深地淹没在他的一切一切之中——包括他的冷酷、凌厉,和罪恶——如果有罪恶的话。她闪动眼睑,无法说话。顾飞帆,顾飞帆,如果你真的再也不爱人,也不被人爱,你就该躲在你那印度的丛林里,根本不要回来!

“我一直不敢再提我的过去,”他又说,握紧了她的手,盯着她,由于她那长久的沉默而担忧了。他叹息,有些焦灼地说:“或者,你已经不想听了。”

她无法沉默了,她扬起睫毛,让眼光和他的缠在一起,她一直看到他眼睛的底层去。

“那些女孩,”她轻声问,“都伤害过你吗?”

“不。”他坦白地说。眉头缠结,回忆显然是条毒蛇,在凶猛地啃隨着他的心脏。“最起码,微珊从没有伤害过我,是我伤害了她。”

“微珊?”她怔了怔,本能地重复着这名字。

“微珊。”他咬了咬嘴唇,唇上立刻留下几个好深的牙齿印。“邓微珊,她是晓芙的同学,也是我的同学。十年前,我在台大念国贸,微珊在外文系,是以社会组状元取进台大的,你可以想象她的才华。她并不是只会念书,她聪明沉静,美丽大方,一进台大,就成了外文系之花,追求她的男同学,可以组成一连军队。”

她瞅着他。微珊——她心中低念着这个名字——邓微珊,见鬼,她在嫉妒她!

“我在国贸也是个名人,我打篮球,拉小提琴,演话剧,办社团,除了念书之外,我什么都做。”他盯着她。“你听说过大学里有留级生吗?我就是一个!别人念大学念四年,我的大二就念了两年,然后,微珊来了。我和她吃过两次饭,看了三次电影,就整个掉进去了。我想,我疯了,她住女生宿舍,我整晚在宿舍外拉小提琴给她听,一直拉到天亮,我送玫瑰花,送得整个女生宿舍连舍监屋里都堆满了花。我写情书,把情书写在落叶上,写在糖果上,写在火柴盒上……恨不得写在我的皮肤上,连我的皮一起剥给她……”

访竹咬牙,老天,她嫉妒她!

“微珊本来是看不起我的,她的追求者太多了,她出自书香门第,雅洁脱俗,飘然出尘。她认为我太不务正业,太不用功,也——不容易专情。我不理她的冷淡,苦追又苦追,你不知道我追得有多苦。我疯了,我真的为她疯了,如果得不到她,我想我非死不可。到大四的时候,我的痴情总算打动了她,她对我说,如果你这学期考第一名,我嫁你!老天,那时已考过期中考,我有三门当掉,如何去考第一名?我没反抗,回家起就死k书本,那学期我以全校第一名毕业。第二年,我服完兵役,微珊嫁给了我。”

访竹吸了口气,老天,我嫉妒她!

“娶到了微珊,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们也确实过了一年的神仙生活,然后,父亲的公司出了事,他代理进口棉花加工,美国方面的厂商忽然停止了我们的代理合约,这会逼使我们破产,父亲立刻派我去美国,为了查明真相。你对商场的竞争和黑暗了解不多,我也不详细说。反正,我在纽约和那厂商谈判失败,眼看工厂就会倒闭,我灵机一动,此处不留人,必定另有留人处!我看中了另一家更大的厂商,那产业的主人是意大利的美籍移民,我开始争取外销代理权。在争取的过程中,我认识了那老板的女儿黛比。一个十足的性感的小野猫,她对我兴趣浓厚,我当时想,黛比明知我结过婚,这只是一场游戏,我不敢得罪她,怕影响到我们的代理权。事实上,黛比风流成性,她的男友,什么国籍都有,除了东方人。或者,她只是想在她的收集中再加一项。这是场游戏!但,我错了,这不是游戏。有一天早上,我住在旅馆中,才起床,黛比父亲的两个保镖就来找我,说老头子请我去谈话。两个保镖都随身带着枪。我司空见惯,也没有怀疑,谁知一到那老头子的豪华住宅,就看到宾客盈门,我走进大厅,立即乐声大作……”他停住了,注视着访竹,诚恳而沮丧地说,“你简直不能相信这种事,如果写成小说,别人都会骂我编故事!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是个婚礼!两个保镖一人一边押着我,枪顶在我的背脊上,我想挣扎,想逃跑,但,那保镖在我耳边警告我别动,而且,在我耳边说了句:‘黛比会厌倦的,三个月之内你就可以离婚,急什么?’那种场面下,我的震惊已经超过了一切,连思想的能力都没有了。一位神父出来,几句我听也听不懂的意大利话讲过之后,我就算是和黛比结了婚!”

访竹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瞪视着飞帆,到这时,才喃喃地、急切地插了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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