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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三楼的小房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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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丽的秘密,请允许我,再独享一点时间。

这天下午,正在午睡的丁冬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传来的竟是盛匡久违的沙哑声音,“丁冬!”

“匡哥!”丁冬一下子醒了,骨碌一下坐了起来,“你人在哪里?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

“丁冬你听我说,我只有一分钟的通话时间,我现在在长河拘留所,你明天找个时间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非常重要,我不想坐牢,丁冬你一定要帮我!”

“给我找个律师,我被人陷害了丁冬,你信我,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时隔那么久听到盛匡的声音,丁冬只觉得陌生,但无论如何他处于危难之中,她必须要帮他,毕竟他是她下半辈子打算一起度过的人。

第二天早上正当丁冬准备出门之际,意外地发现秦渊出现在餐桌旁,她本行色匆匆,却突然僵在原地,惊弓之鸟一般紧张地看着他。

她不会忘记,秦渊不允许她背着他出门,他们刚为这个问题争执过,关系几乎低到冰点。

餐桌上姿态优雅的男人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怎么?要出门吗?”

“我能不能出个门,有点事要办,马上回来。真的,我保证。”丁冬迫切的语气里含着微弱的恳求。

“什么事?”秦渊又饮了一口咖啡,注意力一直放在手上的华尔街日报上。

丁冬踟蹰了一下,本能地拒绝说实话,“只是一些私事而已,真的是小事。”

“私事?”秦渊合起报纸,轻漫的眼神,“我倒是想知道,你有哪些私事是我不知道的。”

丁冬的脸白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倔强,“对不起,每个人都有一些隐私,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客厅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秦渊走了过来,全身散发的强大气势逼得丁冬无意识地退了两步,这一场实力悬殊的抗争,她完全没有胜算。

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她努力抬头勇敢地直视秦渊锐利的眼,脆弱却又凛然毫不畏惧的神情,此刻,丁冬甚至渴望秦渊的暴怒毁灭她,也结束她的这场煎熬。

秦渊看着她,“去见谁?”

丁冬偏头拒绝去看他,“我说了,去见谁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隐私。”

她联想到秦渊的疑虑,终于退了一步,“总之我不会去见你讨厌的人。”

那个周景宣,她不可能再去见。

“我讨厌的人多了,你能保证都不见吗?”秦渊步步紧逼,却是循循善诱的语气,“如果你告诉我,也许我会同意。我需要的是你的报备不懂吗?”

丁冬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神情明显动摇。

秦渊是谈判桌上的高手,自然不会放过丁冬那一瞬而逝的犹豫,遂加了剂猛药,“你现在可是住在我的房子里,至少让我知道,你出去不会替我惹什么麻烦不是吗?”

“我……”丁冬最终缴械投降,“我未婚夫被警察关起来了,我想去看看他,看看能不能帮帮他。”

对着秦渊说这些的时候,她垂着头绞弄着背包带,只觉得丢脸。

“不行!”她的耳边是秦渊无情的怒喝,“不准去!”

她蓦地抬起头,“为什么?”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秦渊全然失去耐心,他又成一位阴沉绅士蜕变为暴戾帝王,残暴的统治着他的领土,不容许任何人的忤逆和背叛。

“你这是非法拘禁!”丁冬怒不可遏,此刻她彻底豁出去了,“请容许我提醒你,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也没有权利剥夺我见谁的自由!那是我的未婚夫,他需要帮助,除非你杀了我,要不然我今天必须出去!”

“你敢!”秦渊几乎是目眦俱裂地看着她,用目光杀死她。

“为了心爱的人,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丁冬厉声回应他,往常逆来顺受的小脸因为愤怒而美丽地惊人。

“相不相信我能让他在牢里呆一辈子!”秦渊危险地逼近她,毒蛇般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危险。

“卑鄙!”丁冬瞳孔一缩,内心有一种情绪几乎要蹦出胸腔,她的理智全无,“你自己的爱情不如意,就见不得别人爱情圆满!”

她终于口不择言,“你需要的并不是我记录下这个故事,而是去看心理医生!”

她迈开步子绕过他,一脸决绝地走向门口,一想到秦渊的狠话就瑟瑟发抖,走到门边停下来回头,忿恨地脱口而出道,“也许小羊宝离开你,是一种重生。”

然后她拉开门,向外面的阳光狂奔而去。

丁冬在拘留所见到了蹒跚而来的盛匡,两个月不见,这个还处于壮年的男人显出一丝老态,往常自由不羁的长发被剃成了平头,牢狱生活让他有些发胖,那些在丁冬眼里才华横溢的气息因为头发的缘故瞬间消失无踪,失去了那些外在,丁冬仿佛现在才看清,自己当初选的男人原来如此平凡。

所有的意气风发都不见了,看着他戴着脚铐慢慢走来,丁冬发觉,随之不见的,还有那些她固执爱他的理由。

那些理由都被这个落拓的男人亲手毁灭了。

盛匡显然并没有察觉到丁冬的失神,在见到她惊喜了一下,他很快将话题转到最重要的问题上,他压低嗓子:“丁冬,你要相信我,我是被栽赃的!有人在暗中陷害我,我虽然确实画了假画,但数目根本没有警察说得那么大,我被高人栽赃了!如果那样的罪名成立,我会被公诉坐很久的牢的!丁冬你要救我,你真的要救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真的只有你了!”盛匡的眼里有一丝疯狂,“我保证,我出去以后我们马上结婚,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丁冬沉默,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里听到这样类似交易的情话,她只觉失望。

她不顾一切地不惜与秦渊撕破脸来到盛匡面前,并不想听到这样令人心寒的话语,她理解盛匡身在牢狱焦灼无比,却不打算轻易原谅他,哪怕他能成功脱身。

她要给他一段观察期,然后再来好好考虑这个男人是否值得托付一生。

出了拘留所,她站在马路很久,天不知不觉又下起了毛毛雨,她淋着雨自虐,觉得自己无家可归。

她没法说服自己回到海边的那所房子,她跟房子的主人决裂了,已经没有回去的理由。但理智告诉她必须回去,那里还有麦麦,她没法扔下的可怜孩子,就算她要离开,也应该是带着他一起离开。

于是她坐上了回海边的公交车。

雨季的雨水总是那么充沛,毛毛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淅淅沥沥的大雨,丁冬没有带伞,见雨没有停的迹象,只能跺跺脚冲进雨里。

在雨帘里跑了两步,却在看到马路对面撑着伞的男人时,她受了惊吓一般突然停了下来。

以为自己眼花,不敢相信地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睁开眼时,雨中雕塑般站着的男人并没有消失,就这样隔着马路的距离,那么悲伤寂静地凝望她这个方向。

世界也在这一刻无声静止了,她在那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无边的荒凉,那荒凉撕扯着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她痛的不能呼吸。

她就这样怔怔地淋着雨看着对面,看到秦渊朝她急急走了过来,她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零碎的画面,也是这样滂沱的大雨,细碎凌乱的脚步,雨水从秦渊年轻的脸上一滴滴滑下,头顶是一件蓝色外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冷吗宝宝?”

冷,好冷!

想要将那画面继续,可它突然中断了,耳边只有震耳欲聋轰隆隆的雨声,还有无边无际的头痛汹涌袭来,丁冬嘶声裂肺地“啊”一声惨叫,脑子炸开来了,只觉得有魔鬼在她的脑子里残忍地撕裂她、粉碎她,她抱着脑袋头痛欲裂,以为自己在这一刻会死去。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那个人掉了雨伞,朝她疯了一样冲了过来,然后世界黑暗了安静了,她昏了过去。

又是一场亢长疲惫的梦境,梦里一直有个人牵着她的手狂奔,仿佛已经跑到了世界的尽头,那里是一片荒原戈壁,他却说:“宝宝,我们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

我们明明已经身在荒漠,拿什么开始?又如何开始?

她在梦境里一遍遍地问,然后在疲惫辗转中醒了过来,醒来时一身冷汗,犹如经历一场旷世酷刑。

又是白色的病房,床头的鲜花依然鲜艳欲滴散发香气,房间里没有人,丁冬讶异于自己短短时间两次入院,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弱不禁风。

所幸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好一些,虽然绵软无力,却也勉强能下床,门半开着,有人在门边说话,她下意识地循声走了过去。

入耳的是秦渊低沉的声音。

“既然如此,请你给她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特别是脑部,我需要马上知道检查结果。”

“不,我不需要,我很健康!”丁冬弱弱地插嘴反抗,门口站着的,除了秦渊,还有江海蓝以及另外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听到她的声音,三人齐齐回头。

秦渊看着她眉头紧锁,隐隐有些烦忧,丁冬仿佛有种“他在担心她”的错觉。

心里笑笑,马上排除了这可笑的想法,只是轻轻道,“我只是被雨淋了。我脑子没有病。”

她的拒绝立刻引起秦渊的不悦,“你必须做检查,你住在我的家里,我需要知道你是个健康的人,没有乱七八糟的病。”

丁冬耷拉着脑袋,声音像蚊子一样轻,“那你把我赶出去吧。”

走廊的气氛一下子安静到令人不安。

丁冬忐忑地等待属于自己的审判,可她这个女奴没有等来残暴帝王血淋淋的惩罚,因为他走了,在她说出这句话以后,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等她再抬起头时,他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远去挺直的背影。

骄傲而孤独。

她死咬着唇目送他离开,那种恨不得马上死去的心情再度死灰复燃,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她今天口不择言到这种地步,她把所有的话都残忍地变成了一把刀,挥向了他,也伤了自己。

她确定,他的心在流血,而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番话的她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也难受到无力呼吸。

丁冬魂不守舍地回忆雨中的秦渊,连江海蓝走到自己身边都没有察觉,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明媚爽朗,“没想到嘛,你这小白兔还挺有种的!姐姐对你另眼相看哦。”

“蓝姐你就别笑话我了。”丁冬闷闷地走回到床边坐下,她不想告诉她,她也是被秦渊逼急的,那个男人是天生的控制狂,反抗他实在是无奈之举。

“谁说我在笑话你,姐姐可是真心佩服你。秦渊那铜墙铁壁做的男人,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他内伤到吐血,现在也不知道去哪疗伤去了,”江海蓝冲她眨巴了一下眼,“丁冬你很特殊哦。”

丁冬苦着脸看着满口风凉话的江海蓝,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特殊,她已经好几次触及秦渊的底线了,还冲动地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只怕他不会轻易饶过她。

秦渊在黑道似乎也颇有势力,想到这点,丁冬心事重重。

江海蓝优雅地坐了下来,状似无心地问,“对了,你之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倒了。”

丁冬无所谓地笑了笑,“是我自己不好,才刚出院又被雨淋了,可能上次淋雨还没痊愈,头突然又痛了。”

她突然变得很难为情,绞着手,“麻烦……你们了。”

特别是他。

江海蓝稀疏平常地轻轻“哦”了一声,看着窗外的脸分明有些心不在焉,回过头时又是那种慵懒妩媚的表情,托着腮兴致勃勃地问她,“丁冬啊,看你挺笨的样子,怕是脑子撞坏过吧?”

这样带着冒犯和侮辱的问题从江海蓝那张不正经的嘴里说出来,竟让丁冬丝毫气不起来,大概早就习惯她的“美式毒舌”,丁冬讪笑应道,“脑子不好倒是真的,以前出过车祸,不过我记不清了,很早以前的事了。”

“就是因为脑子不好,读书也读不好,一看到满页满页的字就头痛坐不住,我自己也很烦恼的。”

丁冬不知不觉就向江海蓝敞开心扉,述说自己多年来内心的苦闷和无奈,因为无法从事脑力工作,所以只能做些体力工作,出了社会以后,她和同学摆过地摊,做过商场售货员,甚至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导游小姐。

江海蓝也很快理解,“所以你才去做狗仔?”

丁冬点点头,满脸担忧,“所以我很怕做不好秦先生要求我做的事,但是……但是我又没法开口,我怕他以为我是找借口……他已经很仁慈了……但我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要对他道歉,说很多声“对不起”,她一想到他,心里就被不安的情绪占据。

第二天丁冬还是不情不愿地配合医生做了脑部ct,躺在那里看着冰冷的仪器扫过她的头部,有一个瞬间,她突然非常害怕,那次完全记不起的车祸以后,她就看不了整篇整篇的文字,总觉得脑子里住着一个不爱学习的魔鬼,而她随时会在明天被那个魔鬼折磨死去。

这种害怕自己随时会死去的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丁冬嘴唇发白,她想她做了太多错事,她度秒如年地等待着,脑子里只想去向那个男人道歉,一定要道歉!

她知道此刻秦渊就在放射科的门口,她坐着轮椅被护士推进门之前,转头就看到他远远站在走廊的那一头,目送着她。

他不是工作狂吗?为什么他没有去公司上班反而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她?

而且为什么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丁冬心里疑窦丛生,一边觉得“秦渊特地为她而来”的猜测实在可笑至极,一边又清楚意识到,不管他来不来,她都欠他一个“对不起。”

自责情绪从未有过的强烈,想道歉的心情如此急迫,急迫到再不能多等一秒,多等一秒便是煎熬。

当检查结束,丁冬一跃而起,穿着白色病号服,飞奔了出去。

走廊的那个地方,他已经不在了。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她找不到那个卓尔不群的男人,她四处张望,失魂落魄的样子,有新人奇怪地向她投来一眼,她站在原地视若无睹,下一秒心念一动,她突然转过身,蓦然触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秦渊就在她身后几米外,他似乎刚从放射科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与身边的中年医生交谈了几句,眉微微皱着,医生与他握手后离去,他再度淡漠地往她这个方向瞥了一眼,转身,默然离去。

丁冬愣了一下,随即想也没想地飞奔上前,在自己后悔之前,伸手拉住了秦渊的手,低低央求着,“别走。”

在碰到他的手的一霎那,丁冬就后悔了,仓皇失措地与回头的秦渊对视一眼,忙烫手一般放开了他的手,心里咚咚直跳。

秦渊只是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不走,也不说话,似乎是等待丁冬下一个动作。

丁冬整张脸都烫了起来,进退两难之间,鼓起勇气小声道,“对不起。”

秦渊将她弱不禁风垂着头的样子尽收眼底,“看着对方眼睛道歉才有诚意,你这样算什么?”

丁冬的脸更加烫了,唯唯诺诺地抬起头,触到秦渊严厉的眼时明显退缩了一下,但到底是没有再躲开,“我道歉。”

“为了什么?”

面对秦渊的节节逼问,丁冬咬牙道,“为了早上的口不择言,我不该对你说那些的,那些很伤人的话。”

“是,你确实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秦渊的眼里透出一股无言的苍凉,就像丁冬梦里的那片荒原隔壁,空洞悲戚,死寂一片。

他静静看着她,“但最让我无奈的是,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话伤我最深。”

到底是哪句话伤他最深呢?接下来整整一天丁冬都在为这个问题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秦渊那时的表情,头竟又隐隐开始疼了。

急忙赶来的医生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病因,也有些束手无策,只开了点止疼药让她吃。

孤寂的长夜,想想都觉得十分难熬。

这晚秦渊自然没有再出现,出现的,倒是另一个人。

风度翩翩的周景宣捧着一束百合花站在单人病房的门口,绅士般敲了敲她的房门,“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进来一睹芳容吗?”

“啊……哦。”丁冬手足无措地坐了起来,被头痛折磨的她,脸色有些病态的白。

再见到周景宣这个人,丁冬就有些忌惮了。与秦渊反目成仇,让他几乎永失所爱,如此所作所为的周景宣,让得知真相的丁冬只想敬而远之。

没想到他竟然过来探望她,丁冬心里反感,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听说豌豆公主二次入院了,我想我一定要过来看看。”周景宣笑着将花放在她的床头,而后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没想到小野猫也有这么弱不禁风的一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温柔的星光。

“你说什么?”丁冬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小野猫?”

“a市唯一敢偷拍秦渊婚礼的小记者,不是小野猫又是什么?”周景宣揶揄的口气轻松打消丁冬的多虑,也让她确定,他这哪是上门探病人,根本就是来踢馆的。

“满意你看到的吗?”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秦渊暂时还没想弄死我这只野猫,让周先生你失望了。”

周景宣可恶地笑了笑,“果然开始亮爪子了啊。”

丁冬瞪着他,神情越发冷清。

“跟秦渊那家伙住久了,你倒是把他的冰山脸学了四成像了,”周景宣越说越离谱,帅气的脸上满是令人不悦的洞悉,“那家伙,果然有愚公移山的耐心啊。”

话说到这里,就实在是过分地离谱了,丁冬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很快了悟过来,“对不起,我已经开罪了秦先生,出院以后很快就会被他扫地出门,周先生如果你想找我带话的话,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个小人物,在秦先生面前说话的份都没有。”

“小人物?”周景宣嗤笑了一下,“如果丁小姐非要自己骗自己,那我也无可奈何。”

“至于带话,更是不必劳烦丁小姐了,我跟秦渊,习惯了用拳头说话了。”他指了指自己还有些肿胀的右下巴,变色虎一样又流露出可怜兮兮的卖乖表情,“你看你看,送你回来就被揍成这样,我的妞都哭了好几天。”

丁冬拒绝去看他故作可怜的帅脸,扭过头去,“看过了你就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你来过了,你完美的左下巴怕也保不住了。”

“我真的好怕……”周景宣一副欠揍的弱者表情,看在丁冬眼里只觉得咬牙切齿,明明那晚拳头出得快狠准,现在装什么可怜虫。

“我说……丁冬……冬冬……”周景宣突然亲昵地唤着丁冬名字,眼睛里少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些莫名的玩味,“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跑进我们中间,我的拳头又恰好不长眼睛……”

他无辜地眨眨眼,“你这个豌豆公主那么弱不禁风,我差点因为你变成杀人犯。”

“我这几天都做噩梦。梦到被秦渊大卸八块,还扔进大海喂鲨鱼。”

丁冬终于被这样子花言巧语的周景宣逗乐了,眼里流露出丝丝笑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鲨鱼都嫌你的肉不好吃吧?”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终于有些杯酒释前嫌的意思。

“被美女嫌弃,简直是我人生最大耻辱呢。”周景宣一副挫败表情,“我受伤了。”

丁冬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我这病人什么都没说,你倒是一口一个受伤,不难为情吗?”

“伤在这里。”周景宣指指自己的心窝,“那晚你挡在秦渊的前面,本帅哥很受伤啊。”

“明明我比他帅,他是万年冰山,我可是热情火山啊。”

“为什么?”他栗色的眼睛沉静如水,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总是他不是我呢?”

“我……”

目视着这双藏着莫名情绪的栗色眼睛,丁冬前所未有的慌乱,不知这是纨绔公子惯常的泡妞把戏,还是所谓的真情流露。

孤男寡女的病房里,演上这一出也太奇怪了。

所幸这时,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大作,将她从这尴尬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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