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怦然心动时,连呼吸都是乱的(2/2)
“好,好啊。”老人一听,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阴转晴。
“那您别打扰我了,好好在客厅里等着我的大餐。”说完,她把老人推出去。一转身,嘴角的笑弧就消散了,待会儿好好哄哄父亲就好了。
她想,这比现在去打扰温霖容易多了。
其实平时严展晴炒个菜就很难得了,所以今晚要负责一桌子的菜,她跟以往的好几次一样,刚开始就手忙脚乱。
生日少不了长寿面,这也是最简单的一道料理。可是严展晴最后硬是把细面线煮成了一锅浆糊。
火大了,水少了。
这不能怪她,一年一次,就算一年前练好了,到现在也生疏了,况且对于这种事情,她总是要比别人笨拙一点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严展晴在厨房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大,老人在沙发上笑着摇摇头,明天又要打扫厨房了。
看着有些狼藉的料理台,再看看自己出炉的三道菜,严大律师真心觉得家庭主妇实在太伟大了,自己一定不能胜任。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严展晴连忙镇定自若地转身:“爸,不是说了,您别进……”
只是,当转身看到温霖时,严展晴忽然愣在原地。
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感觉,明明早上还一起吃过早餐,可是这一刻,两人却好似很久没见。
也难怪,因为他们各忙各的,似乎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交流过了。
“你……下班了?”严展晴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嗯。”他点点头,嘴角一如既往地带着笑。
沉默了一会儿,严展晴又说:“今天挺早的。”
其实不早了,只是跟之前比起来今天算是早了,之前温霖到家的时候总是已经超过九点了。
这时,厨房里弥漫着一股焦味。
“什么东西焦了?”
温霖这么一提醒,严展晴才缓过神,她急急忙忙地关火、掀锅盖,谁知道蒸汽一熏,整只手火辣辣的。东西糊了没事,严展晴的指尖还被烫得通红。
“我看看。”温霖在意地抓过她的手。她沮丧,注意力全部在那锅豆腐上。
“我的醋溜豆腐……”
温霖一看,好家伙,这哪是醋溜豆腐?她要不说他还以为是烤焦的土豆块呢。
温霖忍着没笑出来,严展晴垂头丧气的样子着实让他于心不忍。
“今天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叫上我?”温霖把她依依不舍的脸从失败的作品上掰过来,他微微低着头,跟她的距离有些近。
“我……我以为你在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再怎么忙,陪你给爸做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你看你,煮饭还是打仗啊。”温霖撩开她额前的头发,神色自若地拭着她鼻梁上的油渍。
严展晴动也不敢动,脸渐渐发烫。
“来,我帮你。”
话间,他撩起衣袖,娴熟地清理台上被严展晴制造出来的垃圾。他一离开,严展晴就暗暗松了口气。其间,她都不怎么敢正视他,很奇怪的,现在只要一靠近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连心跳都控制不好了。
一桌子的菜,花样很多,鱼香肉丝、香菇豆腐、肉末蒸蛋、木须肉……明明在自己看来不大可能完成的料理,温霖却下铲如有神,而且还是在那些食材被自己已经毁了一大半的情况下……
“嗯,不错,不错。”老人的称赞溢于言表,温霖笑笑没说话,严展晴不自觉地摸着额头,有些难为情。
怎么这家伙什么都会……不可思议。
“知道吗?过这么多次生日,就这次最开心。”
严展晴一听,醍醐灌顶地看向老人,难道自己以前费尽心思做的东西就让您老人家那么食不下咽?太过分了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爸又不是在说菜。”老人嗔笑。
瞥了温霖一眼,严展晴佯装镇定地吃着饭。
“爸爸说的是你跟温霖,呵呵。”
严展晴的动作一顿,不敢抬头,这个心虚里不仅有对父亲的歉疚,还有在面对温霖时,那抹不知名的,蠢蠢欲动的情愫。而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中,每每想到两人的法律关系,都会让她不自在。
“爸爸从几年前就开始许愿了,下次晴晴再给我过生日的时候,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老人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笑容欣慰得不得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老人郑重其事地说着,温霖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瞥了严展晴一眼。不瞥还好,这一瞥眼睛就挪不开了。
淡淡的绯色一直蔓延到耳根,明明心乱如麻却又要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那种别扭的样子总是会让他的心口瞬间胀满,滋长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真是……
又咬嘴唇,她一心虚就这样。
心神微微一漾,温霖喝了口汤,收起脑子里的遐想。
“难得今天晚上这么开心,我们都喝一点。”话间,老人已经起身去厨房拿酒了。
本来严展晴有点反对,但是主治医生都没说话,自己的反对好像也没什么立场。
“你们喝什么?红的还是白的?”
跟严展晴对视了一眼,温霖拿过红酒,也给严展晴倒了一杯。
“适当地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他说。
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话越来越多,几十年前的事情都翻出来说,兴致勃勃。温霖和严展晴只是听着,有时候温霖会发表几句看法,但餐厅里大部分是老人的声音。
酒过三巡,老人的脖子渐渐红了,说话也越来越含糊,温霖见他有了醉意,便想跟严展晴商量送老人回房。可一看却发现,严展晴现在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
温霖兀自笑了笑,把老的先送回房。
出来时,严展晴已经不在餐厅,而是坐在沙发上,很安静的,看起来很乖巧,那种状态一看就不正常。温霖好奇她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到底喝了多少,好家伙,喝了快大半瓶。
温霖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试探性地出声:“严律师,你还好吗?”
少顷,严展晴才缓缓地转过头,定定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
这样木讷的样子惹得温霖又是一阵发笑,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怎么喝那么多。”
严展晴一听,很认真地回答:“你说可以喝的。”
温霖一怔,随即搞怪地板起脸说:“可我只是让你适当喝一点,没让你喝大半瓶。”
她一听,大概觉得有理,先说了声对不起,而后轻轻地笑起来:“好喝。”
“……”
这一笑,让温霖愣了愣,跟平时的她不一样,她双颊潮红,微醺的双眸带着迷醉,被酒浸染过的双唇晶莹潮湿,带着诱惑的红。
心神微漾,温霖理智地在心里踩刹车。
“严律师,你该回房休息了。”他忽然说。
严展晴却摇摇头,还变本加厉地把腿也伸上沙发,像孩子一般抱着双膝,尔后斜着脑袋看着温霖,浅笑道:“我们来聊天吧。”
这倒稀奇,她醉酒的样子挺让他好奇的,按捺着胸口的躁动,温霖露出惯有的笑:“好啊,你要聊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她问:“你为什么当医生呢?”
“这个……”温霖也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因为以前我爸爸身体不好,所以萌发当医生的念头。”
严展晴又是一笑,难得地讲笑话:“孝子啊。”
至此温霖发现,她醉酒很喜欢笑,笑起来傻里傻气的,又迷人得很。话也比平时要多,但反应又慢半拍。
“你呢?为什么读法律?想要惩恶扬善吗?”温霖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嗯……不是,只是学法律的人普遍都比较自我,不会花心思在人际交往上,我不擅长那个……所以,我沉默一点也不会让其他人觉得奇怪。”
“……”忽地,温霖觉得有些心疼。
严展晴还是笑着,但似乎有些心酸,并没有语气里那么无所谓。
“而且……”她的眼神恍惚,表情渐冷,“我想让那个人看看……看看那人后悔的样子……”
这时,温霖还来不及体会她话里的意思,她忽然发出“嘶”的一声,很快便捂住右边的额头。
“你看,喝多了吧。”温霖虽然说得像在责备,但是手抚上她脑袋的动作却显得异常温柔。
严展晴摇摇头,有些心虚地说:“是在超市撞的。”
又撞!
某人果然生气地瞪大眼,小心翼翼地撩开她的头发用指尖一摸,肿起来的包都快赶上馒头了!
“我跟你说过了,走路要看路,就算在意那些说明你也可以看完再走,怎么就改不掉这个坏毛病?”温霖边教训边用掌心揉着,跟脸上生气的情绪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眼眸里满满的不舍得。
严展晴显然有些委屈,急急忙忙解释:“不是的,当时在想别的事。”
“想什么?”还是凶巴巴的样子。
良久她像泄气的皮球垂下双肩,喃喃道:“我在想,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
明明是父亲生日这么大的事情,可是一路上却都在想着温霖这两天的反常,特别是进了超市,就想起两人那时一起走走停停的场景,还有他偶尔的教训。
“当时想着,不能再撞上了,会被笑话的,可是一转身就撞到柱子上了……”她喃喃自语,双眸逐渐涣散。
虽然现在脑袋迷糊,但是当时的痛感是那么清晰,她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你……觉得我不高兴吗?”
听到这个心里无疑是开心的,但也有点惊讶,明明还是跟之前一样相处,只是最近医院事多,经常加班……
是因为这样吗?她误会了自己在耍性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的心里已经渐渐有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悸动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又变得强烈起来,而她此时对自己毫无戒备的笑几乎让他入了魔障。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想你不开心……”她笑着,有些苦涩。
“只是这样吗?”他在她的耳边低声问,声音喑哑。
她陷入了沉思,微皱着眉心似乎很费力地在思考他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她缩了缩脑袋。
“嗯?”
“我觉得很抱歉。”
他的瞳眸渐转幽暗,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轻轻开合的双唇上,目光暧昧又炽热。
“为什么道歉?”诱惑一般的声线,夹杂着有些厚重的呼吸。
“我……”她支支吾吾,末了有些懊恼地咬着嘴唇,“不知道……”
忽地某个瞬间,嘴唇终于不自制地欺上那两片柔软。
心怦怦地跳着,连呼吸都是乱的。
她本来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对方出其不意地袭击让她的思维迷糊更甚。她本能地闪躲,但他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身体,两人明明紧贴在一起,他却依旧用力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
迷糊中,她觉得有些难受,他却像受了蛊惑一般,动作渐渐大了起来,嘴唇在她的双唇辗转流连,贪婪地摄取她嘴里的氧气,在她难受地张嘴时,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舌头顺势滑了进去,长驱直入,肆意地在里面舔舐,横扫一片,一步一步,加深这个吻。
意乱情迷中,她断断续续地喘息,模糊的记忆里,只觉得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耳边是咚咚作响的失速心跳,不知道是谁的。
睡意越来越深,她渐渐没有了挣扎。
等他终于从她唇上退下来,她已经毫无戒备地睡在他的怀里。
先是一怔,某人轻叹了一声,但还是像终于抓到羊的大尾巴狼,心情很好地把人抱回房间,让她在床上躺好。
看着她唇上暧昧过的痕迹,喉咙又是一阵干燥,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他又在被他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唇上来回地厮磨浅啄,呼吸着她的呼吸,怎么也要不够。
“温医生……”她忽然发出模糊的耳语,“谢谢你。”
他愣住了,而她已经完全沉睡。
他苦笑,百感交集。脸埋在她的颈间浅浅蹭着,语气无奈又认命。
“我都快把你吃掉了,还谢我。”
最后,他像餍足的猫,熟练地将她抱进怀里,像以前无数个深夜一般,下巴靠在她的额头,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安然地闭上眼。
展晴,你应该再温暖一点。
再温暖一点好不好?
早晨醒来时理所当然地记不起昨晚发生的事,更要命的是严展晴觉得脑袋疼得厉害,像被打了一棍子似的。习惯性地拍拍额头,谁知道一下手直接往脑袋上的那个包拍下去……似乎更疼了。
咚咚——
“你起床了吗?吃早餐了。”门外传来温霖的声音,喊她起床吃早餐成了他的必修课,只不过他不会再像当初那般莽撞地闯进来。
“嗯,来了……”声音蓦地顿住,严展晴怔怔地看着重新在无名指上闪耀的戒指。
什么时候又戴回来了……
她皱皱眉,好像有些别扭,只是渐渐地,心里漾开一丝薄薄的温情,如今再看这枚戒指,心思似乎远不及当初的单纯。
餐厅里,温霖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翻着报纸,在看到她后,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早啊。”
很浅淡的笑,可是看起来却很温柔,好像从认识他以来,他就一直这样笑,不是刻意的,似乎只要一微笑,空气都跟着变温暖了。严展晴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的功能,而且还像与生俱来的一样,想不明白。
不过严大律师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最近一对上他的目光就有心虚的感觉?想不明白。
所以目光一躲,严展晴敷衍地应了一声:“早。”
谁知刚一坐下去,温霖就伸过手来在自己的额头上一阵摸索,严展晴绷紧身体,一动不动。
“好像慢慢消下去了。”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接着问,“还疼不疼?”
“……还好。”她说。
末了她好像听到他的叹息,气息似乎洒在睫毛上。
“撞得那么厉害,真当脑袋不是自己的。”有些责备的语气,“看来以后上超市只能把你拴在腰带上了。”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超市撞了一个包。
父亲从厨房出来,看她愣在那儿,很快催促道:“想什么呢,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餐桌上,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
“这两天没看你戴戒指我还以为你弄丢了。”老人喃喃低语,“结婚戒指这种东西很宝贵,可得看紧了,毕竟一辈子才一枚。”语重心长的样子,像在回忆什么往事。
看着父亲指上那枚金色的圆圈,严展晴的目光慢慢冷下来,那枚名为结婚戒指的东西,在那个女人离开了十几年后,他依旧戴着。
吃完早餐后,温霖拿过严展晴手上的车钥匙,放回桌上,说:“今天我送你,宿醉的人最好别开车。”
也没等严展晴发表意见,温霖就牵起人家的手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连那句“爸,我们去上班了”说得也比严展晴要来得生动。
老人站在门口目送,一脸欣慰。直到他们进了电梯老人才慢吞吞地关门进屋。
只是某个瞬间,眼前忽地天旋地转,一阵阵发黑,一个趔趄,笨重又衰老的身子一下子栽倒在墙边。
屋里悄然无声,只有耳边萦绕的轰鸣声尖锐得几乎快要刺穿耳膜。他扶着墙缓慢又艰难地坐到地上。
良久,等身体的异常过去,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早晨进了事务所,又感受到了一阵阵阴阳怪气的目光,许是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所以现在觉得格外清晰。
直到进入茶水间的时候,黄雅琳才贼兮兮地冒出来:“早上又看到你老公了,之前没仔细看,好像比想象中的要更帅呢!”接着又嘻笑着跑开。
严展晴摇摇头,末了,又浅浅地抿起嘴角。
临近中午,萧启中又来到事务所,并且关于萧炜的案子在女孩家人的坚持下,已经确定了开审的时间,严展晴这边也开始着手最后的准备,只是下午,助理慌慌张张地跑进办公室。
“严律师,我们联系上那位前台小姐了,可是对方……拒绝出庭作证。”
“理由?”
黄雅琳迟疑了老半天,末了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那个人严律师也认识。”
“谁?”
“刘思。”
“……”
沉默了一会儿,严展晴平静地说:“把她的工作时间表和工作地址给我。”
攒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今天下了,雨不大,却密集得很,在这种季节,湿漉漉的天气惹人生厌。于严展晴,那种感觉更甚。
餐厅里,严展晴边吃着晚餐边看着时间,对面的温霖看她一直这么心不在焉,索性把手机没收。
“放心,吃完饭再过去她还没下班。”
严展晴看了他一眼,沉默。
“你是怕最后她还是不肯出庭作证吗?”他问。
安静了一会儿,她摇摇头,嘴角有一丝含义不明的笑弧:“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会这么小。”
闻言,他的表情微微一滞。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他眼眸里的温柔越来越清晰:“是啊,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晚餐后驱车过去的时候遇上大堵车,等到达宾馆的时候老板告诉他们,因为雨天,让刘思提前下班了。
严展晴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看得出来有些失望,两只眼睛静静地望着街道,明显是神游了。
温霖拉过她,哄小孩般的语气:“好了,大不了我们去她家里找她,我知道在哪儿。”
严展晴面对着他,双眸逐渐恢复清明,距离很近的这张脸,似乎在这个阴霾密布的天气里给了自己一缕类似阳光的错觉。
因为这个想法,眸里闪过一丝郝然。
她摇了下头,难得地笑了一下:“算了,回家吧……我不喜欢下雨天。”
讨厌下雨天,不过看这雨势,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如果我们现在回家的话可能还会在路上堵很久。”温霖提议,“先到我那儿吧,等堵车的高峰期过后再回家,怎么样?”
温霖说得有理,严展晴自然是点头。
从停车场到公寓还有一段距离,车里没有备雨具,两人就这么淋过来了,温霖拉着严展晴的手,发现对方手凉得厉害。
“冷吗?”电梯里,温霖又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似乎要把自己的温度过渡给她。
他的手也是湿漉漉的,但却透着温度,太温暖了,冲淡了心里的那股涩然。
严展晴望着他,摇了摇头,目光透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可是温霖察觉到了,所以心猿意马了。他暗自懊恼,怎么遇上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快离家出走了。
所以严展晴发现他好像忽然生气似的皱着眉头。
两人绝没想到,开了门后会看见这样的场景。灯开着,玄关有几件散落的衣服。
两人对视了一眼,往里面走去,虽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温霖还是下意识地把严展晴掩在身后。
环视了客厅一周,温霖敏锐地察觉到一些摆设变了位置,看来这些日子有人出入他的大本营,这个人是谁自然不必说了。
正想着,客房的门就打开了,杨昊一看见他,愣住了,连擦头发的动作都跟着停滞了,脸色渐渐发白。
“你、你怎么回来了?”杨昊艰难地发声。
温霖刚想开口,又一个人影在杨昊的身后闪动,霎时,声音戛然而止。
而在看清那人的脸后,严展晴困惑地颦眉。
刘思?
这种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除了严展晴比较认真地分析着发生了什么事以外,其余人的脑子里,不是装着愤怒,就是装着糨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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