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眼便解相思(1/2)
沈以念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就看见王诗蓝也刚从陆子晨的家里出来,两人乘坐出租车去购物。
到了琳琅满目的商场,王诗蓝携沈以念径直站到床上用品前。
王诗蓝从多款四件套里挑出了两套比较喜欢的四件套,一蓝一紫,转身问沈以念:“以念,你觉得哪一套更好看些?”
沈以念指了指淡紫色的:“我个人而言,比较喜欢这款,淡紫色看起来更高贵一些。”
“哦,我知道选什么了。”王诗蓝随即将淡蓝色的交给店员,说,“给我包起来。”
她又看着沈以念,解释说:“我有选择困难症,但别人一帮我做出选择,我就能立马选出我想要的颜色,我还是比较喜欢淡蓝色,虽然是忧郁色,但却是天空和海洋的颜色。”
“自己喜欢就好。”沈以念莞尔一笑。
店员将四件套打包好时,王诗蓝正在收银台付钱,所以店员将手拎袋递给沈以念。
沈以念伸手刚要接,王诗蓝就一把夺了过去,疾言厉色地指责店员:“这是我买的四件套,你怎么能交给我朋友拿?我的,就永远都是我的!”
“对不起。”无辜的店员道歉地说。
“诗蓝,你别为难店员,我们先走吧。”沈以念拉着王诗蓝出了店。
她觉得王诗蓝在提起床单时话里话外总会露出细小的刺,不禁让她以为王诗蓝知道她感冒在陆子晨卧室睡了一晚的事,且被王诗蓝误会了,可王诗蓝又没质问,她要是解释起来,反而会弄巧成拙,越描越黑。她只能试探着问:“诗蓝,我们是不是哪里有些误会?”
“误会?没有啊。”王诗蓝露出要比之前店员还无辜的表情,柔声说,“以念,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以念神色如常,平静地问:“因为,我以为你刚才跟店员讲的话,是在对我说。”
“怎么可能?以念你真是想太多了。”王诗蓝忙解释说,“我那样说,是因为这些店员真的很粗心,之前就因为店员把我买的东西交到了我朋友手里,导致我们都以为对方拿着,结果到家了才发现丢了。”
“这样啊。”沈以念也不再深究,只是淡淡地说,“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王诗蓝假意自责地说:“也怪我,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以念,以后我们要多多相处,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其实我是一个很直率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沈以念笑了笑,没有讲话。
虽然沈以念并不认为王诗蓝如她自己所讲的这样直率。
王诗蓝炫富似的刷卡购物,下午两点多,她手里已经拎了许多手拎袋,而沈以念手里则只拎了一个手拎袋,因为沈以念还要去客户家,所以两人结束了逛街。
出了商场,沈以念和王诗蓝站在路边等车。由于客户家的地址较远且偏僻,因而沈以念拦下好几辆车,但司机都说不去那边。
沈以念正着急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说了地址后,司机迟疑了下才答应。
沈以念立即将手拎袋递到王诗蓝的手里,拜托她帮忙拎回去,就赶紧钻进了出租车。
车都已经开出好远了,沈以念才发出自己将手拎袋和手提包搞混了,竟然把手提包给了王诗蓝。
钱包和手机都在手提包里。
沈以念懊恼不已,想让司机调头回去,又因为跟客户约定的时间若再不去就迟到了,而只能放弃了。
沈以念翻了翻衣兜,记得兜里还有两百多块钱,足够到客户家了。
另一边,王诗蓝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沈以念的手提包,幸灾乐祸地低喃一句:“这下你可麻烦了。”
“到了。”司机将车停在路上。
王诗蓝由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
司机商量着说:“今天都遇上给一百块的主儿,我这也没零钱呢,就付一个起价费而已,美女你再好好找找,看有没有零钱,不行我免你两块钱也行啊。”
“那我再找找吧。”王诗蓝翻遍自己的钱包,发现确实没有零钱,她瞥向沈以念的手提包,她拿了过来,取出钱包,把钱付给了司机,下车后却被司机叫住。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司机从车窗里探出手,指了指随着王诗蓝下车飘落的纸张。
那纸张被叠得四四方方,一看就不是废纸。
王诗蓝蹲在地上捡起,疑惑地打开,脸色惊变……
“以念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不方便,我老公年底工作又忙,所以要让你特意上门为我量身定做婚纱。”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孩说。
“没关系。”沈以念笑着回道,扭头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天色格外阴沉,她扭回头看向女孩说,“筱雅,那我先回去了。一个星期后,我通过邮件传你婚纱草图。”
“好的。”刘筱雅看向朝门口走去的沈以念,叫住她说,“以念姐,我家这比较偏,附近没有公交车,所以你得打出租车回去,但司机都不愿意跑远途,外面现在又下雪了,你这个时候你想打出租车回去,基本打不到,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开车过来接你的?”
沈以念轻拧秀眉,尴尬一笑:“有是有,但因为我没带手机的关系,不记得他们的号码,所以也联系不上。”
刘筱雅惆怅地叹了口气说:“我老公下班晚,而且他的车前两天坏了,送去修了,也送不了你。”
“没关系,我站在外面打出租车试试,不行就再说。”沈以念眼下只能这么做。她知道她从小就马虎,但没想到今天竟然马虎到这种程度。
从客户的家里出来,沈以念顶着小雪站在路边不时地招手,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停在她面前,又都因为天气不好和路途远的原因,一辆接着一辆车地从她面前开走。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将雪花照得晶莹,将沈以念孤单的身影拉长。
“沈小姐?!”一个男人试探的话语由远及近。
沈以念闻声看向那男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回忆了下,想起他是刘筱雅的未婚夫,她给刘筱雅量身材的时候,看见过两人的婚纱照。
果然,男人走到她面前,解释说:“我是刘筱雅的未婚夫,下班刚到家,筱雅就让我过来看看你打没打上出租车离开。”他边说边看着马路上渐少的车辆,又说,“不然,我打电话让我朋友开车送你回家吧。”
“那太麻烦你们了。”沈以念惆怅万分,想了想说,“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吗?实在不行,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好。”
沈以念接过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拨打了一组六年前的手机号码,而它的主人现在早已有了新的手机号码,她本是没抱多大希望的,所以在听见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时,错愕得一时无语。
“什么事?”陆子晨直截了当地问,平静的语气中又夹杂着一丝紧张。
“……”
“沈以念,你说话!”陆子晨加重了语气,有些焦急。
沈以念反应过来,嗫嚅地说:“我……我回不了家了。”
坐进陆子晨的车里,沈以念能闻到陆子晨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味儿。她想说,喝酒不能开车,会造成自身安全和他人安全的隐患,但求助于陆子晨开车过来的人是她,所以她现在没资格说。她就只能像犯了错误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任陆子晨批评。
“沈以念,你怎么光长年龄不长记性,钱包和手机你都没拿?那么偏僻的地方,大晚上的,你出了事怎么办?”陆子晨语气愠怒,幽眸看着倒车镜里的沈以念。
沈以念低着头,还是不说话,她自知理亏,就听着陆子晨数落。
“沈以念,你要装哑巴到什么时候?”陆子晨浓眉紧锁,因为沈以念的沉默而更怒。
沈以念突然抬头,澈眸闪烁着愧疚的神情看着陆子晨,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是想按照你说的意思,从今以后,互不打扰,当作陌路,但我就只记得你的手机号码。”
陆子晨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紧了下,原本愠怒的语气也在瞬间变得无奈,且语重心长地说:“沈以念,你有本事!”
是!沈以念就是有让他在前一秒发火又在下一秒熄灭火气的本事,就是有在他下定决心与她成为陌路后,又在这个号码被她打通时,从应酬桌上不顾一切地赶过来的本事。
她不知道,他等她拨通这个号码已经等了六年,虽然他早已有了新的手机号码,但这个号码却一直保留着,只为她保留着,所以当铃声响起时,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沈以念。
遇见沈以念是他的劫,几次想抽身其中,心明知很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画地为牢。
车内气氛紧张,陆子晨和沈以念一路沉默。当车终于停稳在小区,沈以念有种解脱的感觉。陆子晨最先下了车,沈以念紧跟着,两人同时走向单元楼。
沈以念突然想起,低着头,仍旧是嗫嚅的声音,说:“对了,我……我不是用我手机打电话给你的,你怎么知道……”
陆子晨倏然将沈以念拽到怀里,尽管沈以念挣扎,他冰凉的唇还是覆盖在了她柔软的唇上,带着丝丝缕缕酒香味儿反复蹂躏,似乎要将这六年来所有的相思与无奈,痛苦与愤怒,全部通过这个火热的吻倾泻出来。
“陆……陆子晨……”沈以念含混不清,艰难地发出声音。
陆子晨的动作一滞,惊慌地后退了一步。
沈以念愣愣地杵在原地,寒风袭来,她清醒地闻到陆子晨残留在她唇上的酒香味儿。
夜色遮掩住了陆子晨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狼狈和浓浓的悲伤,他声音喑哑地说:“对不起,我喝醉了,把你当成诗蓝了。”
沈以念的美眸里涌起雾气,她抬手,用力地,狠狠地,擦上粉唇,淡淡地回了句倔强的话:“没关系。”
雪还自夜空飘落,沈以念转身离开,与站在原地的陆子晨,渐渐拉开距离。
沈以念一到“花嫁”,就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给王诗蓝,想约个时间,去她那里取回自己的手提包。王诗蓝反而说,中午约沈以念在上次的那家餐厅吃饭,顺便就给她拿过去。
到了中午,沈以念提前来到餐厅,等了十几分钟后,见王诗蓝提着两个手提包走了进来,站到她面前,将其中一个手提包给了她。
“不好意思,还让你特意过来一趟。”沈以念礼貌地说,将自己的手提包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王诗蓝在沈以念的对面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纸放到沈以念的面前。
沈以念看着,顿时惊慌,只因那是林泽枫的死亡证明书。
她担心自己马虎,把林泽枫的死亡证明书弄丢了,或者是忘记在哪里,所以一直都是把那张死亡证明书放在钱包最隐秘的夹层里,可怎么会在王诗蓝的手上呢?
“因为昨天我没零钱付出租钱,所以动了你的钱包,无意中发现了这张死亡证明。然后我发现,你钱包里有个夹层坏了。”王诗蓝看出沈以念的疑惑,解释说。
“你,你跟陆子晨说了吗?”沈以念明了后,担忧地问。
“还没来得及说,他今天出差了。”王诗蓝审视着沈以念,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隐瞒林泽枫五年前就因为脑癌去世了的事?”
“因为答应了林同学要隐瞒他去世一事,免得让陆子晨他们难过,他非常在乎他们之间的友情。”沈以念将死亡证明书叠整齐,重新放回钱包里,苦涩一笑,“可现在看来隐瞒不了,拜托你先不要对他们说,我会亲自跟他们说这件事。”
“不!”王诗蓝急切地打断沈以念的话,轻柔地说,“以念,我把你当成好朋友,所以这件事情我会帮你隐瞒下来,也请你一直隐瞒下来。”
王诗蓝的反应让沈以念颇为意外,她困惑地看着王诗蓝问:“为什么?”
“第一,死者为大,你答应了林泽枫隐瞒这件事,就一定要做到,不是吗?第二,我也不希望看到子晨难过。第三,我不想看到你为难。”王诗蓝听起来义正词严,善解人意地说着这些话,其实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只是担心如果陆子晨知道了林泽枫去世一事后,会无所顾忌地和沈以念在一起,那样她就会彻底失去陆子晨。
沈以念深深地看了眼王诗蓝,点头说:“好。”
下午,沈以念回到办公室时,见秦宇正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杂志,而她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大袋零食。
“秦宇,你买给我的?”沈以念坐到秦宇对面的位置上问。
秦宇放下杂志,勾唇,看着沈以念:“不是,是让你帮我吃的。这些零食都是去酒吧里的那些小女孩送的,我真为我自己的魅力折服。”
“自恋到你这种程度也是一种境界了。”沈以念说,“不过你还是送给韩姗吧,我又不是小女孩,不喜欢吃这些。”
“韩姗我已经送她了,这是送你的,必须吃完。”秦宇正说着,韩姗从门口路过,嘴里含着吃的,探头看向沈以念,笑嘻嘻地说,“以念姐,店里人人都有份,那份是你的,你就收下吧。”
“可这也太多了。”
“太多了就拿回家吃。”秦宇说完起身,走到沈以念近前,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说,“年底酒吧搞活动,所以有点忙,我先走了,不要太想我。”
“快走,不送。”沈以念不解风情地赶走秦宇。
她看着韩姗,有些窘迫地说:“秦宇这人吧,就喜欢乱开玩笑。”
“这叫风趣幽默。”韩姗不以为然,并没有因为秦宇对沈以念开暧昧的玩笑而觉得情绪低落。
她是对秦宇一见钟情,但不是每个人在被拒绝后都如秦宇一样执着,而她愿意帮执着的人去追求一份爱情。
沈以念走进办公室,打开塑料袋看了眼零食,发现里面有好多袋大白兔奶糖及各种含有牛奶的食物……
由于陆子晨在外出差,所以沈以念上下班的时间恢复正常,不用再因为躲陆子晨而早出晚归,心情也不会有大喜大悲,像回到了巴黎生活一样,日子单调且充实。
花嫁婚纱店即将放年假,沈以念组织年会聚餐。在韩姗的鼓动下,同事们一致决定,只要去“80时代”酒吧玩就可以了。
沈以念顺应民意,临出发前,她分别打了两通电话,一通给秦宇,告知他给留出位置。另一通打给了给姚思雯,她了解姚思雯从小就喜欢凑热闹,现在又不上班,肯定在家又闲又闷,果然,一跟姚思雯说去酒吧,她就马上欢呼起来。
沈以念和同事们抵达酒吧后,秦宇直接将她们领到了vip座位,他坐到沈以念身边说:“今天老板心情好,给你们免单。”他话音刚落,引来一片欢呼。
韩姗她们都在点单,只有沈以念轻拧秀眉,不解地看着秦宇问:“你们老板是生意人吗?上次来的时候,他干脆店都没开业,这次竟然还免我们一票的单,他不要赚钱的啊?”
秦宇嘴角噙着坏笑,伸手轻弹了下沈以念的脑门:“有只蚊子。”
“秦宇,你好幼稚。”沈以念嘟囔着说。
秦宇明朗地笑了起来。
“以念姐,你喝什么鸡尾酒?”韩姗问。
还没等沈以念回答,秦宇就说:“她不能喝酒,给她点饮料。”
沈以念不满地看着多管闲事的秦宇。
“我不是多管闲事,而是以免你吐我一身。”秦宇看出了沈以念的心思,因而毒舌地解释说。
沈以念更加不满地瞪了眼秦宇。
秦宇心情似乎更加愉快,小声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能来我工作的地方,我真的很高兴。”
他又起身跟所有人打招呼说:“你们玩,我一会儿再过来。”
“秦宇好帅啊!”韩姗像个小粉丝一样,简单而激动地说。
“是啊,酒吧里的这些女人的目光都在盯着秦宇看,成为这男人的女朋友绝对有风险。”
沈以念看向已经走进吧台面对着她的秦宇,颀长的身形着牛仔裤搭黑色衬衫,领口处未系,露出性感的锁骨,英俊的脸笑起来带着雅痞。此时在吧台里,他那帅气的调酒动作更是吸引许多人的目光,他与陆子晨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但却都是招女人喜欢的类型。
就比如现在,有个背对着她,长发披肩,穿着毛衣裙的女人走到秦宇面前,不知是搭讪还是有事情要问,聊了几句后,才转身,茫然地看向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沈以念看着那女人再熟悉不过的脸,吃惊地说:“思雯?!”
姚思雯同时也看见了沈以念,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得意地说:“怎么样?我今天女人吗?我可是特意把之前买的假发戴出来了,让自己也长发飘飘一把。”
“老贾看见你这身打扮,什么反应?”沈以念首先问。
姚思雯回:“没让他看见,老陆不是出差了嘛。所以他在公司挺忙的,他还没下班,我就过来了。”
“可惜了,你拍几张照片给老贾看,他的理想类型也算是圆满了。”沈以念调侃地说。
姚思雯嬉笑着说:“他娶了我本身就是一件人生圆满的事,你还没夸我漂亮不漂亮呢?”
“漂亮,女神一样的存在。”沈以念知道必须肯定一番姚思雯,不然这么美的打扮肯定没有下次了。
姚思雯得意地笑了起来:“天生丽质。”
“低调点儿。”
沈以念对韩姗她们简短地介绍了下姚思雯后,姚思雯就马上和她们打成一片,连鸡尾酒都你来我往地喝了好几杯了。
沈以念独自喝着饮料,听姚思雯突然说:“你说多巧,我居然看见我之前公司老总的儿子了。”
“咳——”沈以念的嘴里刚喝下饮料,呛咳出声,将刚才姚思雯和秦宇的交谈联系到了一起,“你说的是秦宇?”
“对啊,你也认识啊?”姚思雯比沈以念惊讶多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以念将认识的经过用最精短的话讲给姚思雯听。
姚思雯听完说:“还以为你们在巴黎认识的呢。”
“他去过巴黎吗?”沈以念讶然道。
“对啊。”姚思雯继续八卦,“要说啊,人有时候争不过命,他是我们老总收养的孩子,但我们老板可真是舍得给他花钱,估计这酒吧就是我们老总拿钱给他开的,真让人羡慕。”
沈以念抬头,看着专注调酒的秦宇,想到在秦母祭日那天,他那双忧伤的眼,她就不禁说:“没什么可羡慕的,也许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虽然秦宇说沈以念她们这桌免单,可沈以念还是趁秦宇不注意时,将钱付给了服务生。
一群人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接近凌晨了,三三两两结伴打了出租车回家。
姚思雯因为早已跟贾万辉打好了招呼,所以决定今晚去沈以念家住。秦宇坚持送两人回家,称晚上两个女人不安全。
秦宇坐在副驾驶上,而沈以念和姚思雯则坐在车后座。姚思雯喝了酒后,话比平常多了许多,可叽叽喳喳没一会儿,就倚在沈以念的肩上睡着了。
“回老家过年吗?”秦宇转头看向沈以念问。
这句话,让沈以念不由得想起陆子晨之前对她说的话。
“其实仔细想想,父母与子女的缘分,不过是在子女出生的时候开始,在父母去世的时候结束,时间短到容不得我们认知这缘分竟有开始和结束。所以念念,你不要像我一样,在这短暂的缘分里留下无法挽回的遗憾,回家看看吧……”
沉默了几分钟后,沈以念下决心地说:“嗯,回家看看。”
“我希望你留在北京过年。”秦宇认真地说。
沈以念适时转移话题,说:“对了,你怎么没说你去过巴黎?”
“你也没问我去没去过巴黎啊。”秦宇眼里闪烁着希冀,一本正经地说,“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分上,你现在问我我就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你。”
“谁关心你了,我才懒得问。”沈以念已经对秦宇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产生了抗体,免得到时他又说,你也太单纯了吧,这玩笑你也信。
秦宇转回头,眸中有些失落。
出租车抵达小区门口,沈以念下车,没有邀请秦宇进屋坐坐,所以秦宇也只是很君子地送到了小区门口,叮嘱沈以念进了家门给他发信息后,就坐着出租车离开了。
“他很关心你啊。”姚思雯打趣说。
沈以念解释说:“你不也关心我吗,一样的。”
“男人和女人的关心怎么会一样。”姚思雯又说,“你问了吗?那酒吧到底是不是他的?”
“没问。”
“为什么没问?”
“因为不重要啊。”
农历小年,北京的大街小巷都已经有了浓郁的年味儿。当天晚上,沈以念所就职的“花嫁”也放了年假。
沈以念站在家门口,刚从手提包里取出钥匙,身后就传来开门声。
“以念,放下包赶快过来吃饺子。”姚思雯欢快地说。
陆子晨回来了?!
沈以念婉拒道:“我吃过了。”
“吃过了也过来聊会儿天。”贾万辉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紧跟着是王诗蓝走到姚思雯身边,看向沈以念声音轻柔地说:“过来嘛,以念,大过节的,你孤家寡人,难道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过节啊?”
沈以念无法否认“孤家寡人”这四个字,此时在王诗蓝嘴里听起来特别刺耳,讽刺也罢,同情也罢。
她也无法否认,无论是替林泽枫本人隐瞒他去世的事,还是因为王诗蓝的再三叮嘱,她都是有私心的,她不希望在如此热闹的节日里,接收到好友们担忧和同情的目光,那样会瓦解她的坚强,尤其是陆子晨的。
姚思雯不由分说,也不让沈以念回家放手提包了,直接把沈以念拽进了陆子晨的家里。
沈以念一眼就看见了半个月不见的陆子晨,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和贾万辉聊工作上的事。
看见沈以念走进来,陆子晨倏然将深邃的目光看向沈以念,这半个月不见已对她思之如狂,仅这一眼便解相思。
“去厨房洗洗手吧。”他声音温和,却透着对自己情感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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