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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个人活在旧时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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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念接到贾万辉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下午了,在电话里得知贾万辉和姚思雯吵架,姚思雯从昨晚离家,直到现在贾万辉都没有联系上她,让沈以念帮忙联系。

挂了电话的沈以念没心思再设计婚纱草图,一次又一次地拨打姚思雯的手机号码,得来的只是已关机的消息。

如果换成是六年前,沈以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姚思雯去了哪儿。可现在已经是六年后了,姚思雯经常出入的场所她已经全然不了解,只能忧心忡忡地给姚思雯发短信,让她在看见短信后立即跟她联系。

大约一个小时后,姚思雯给沈以念打了通电话。在沈以念的追问下,姚思雯告诉了她所住的宾馆。沈以念急得直接从婚纱店去了姚思雯所住的宾馆。

来的路上,沈以念一直认为,贾万辉和姚思雯只是处于婚姻中的磨合期,小打小闹在所难免,可当看到姚思雯,看见她眼睛肿得像核桃,手臂都青紫了时,沈以念就知道,事情可能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坐在床上,沈以念问对面低着头、情绪低落的姚思雯:“你和老贾到底因为什么闹成这样?老贾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啊。”

“不怪老贾。”姚思雯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将头低得越来越低,用如蚊子般的声音说,“我……我出轨了,被老贾抓了现行。”

“什么?!”沈以念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出轨?!”

“是啊,我怎么会出轨呢?”姚思雯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苦笑了声,说,“以念,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聊起一个人,一个我很爱的男人,一度让我以为也很爱我的男人。他叫陈宏伟,比我大五岁,是我入职的第一个公司里的领导,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也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在他追我的时候,我也没矫情,没多长时间就答应了。考虑……考虑到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免得同事说闲话,我们就秘密交往了三年多,可去年他突然对我说他要结婚了,新娘……是一个有着北京户口的女人。”

姚思雯勉强止住哽咽,抬起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脸颊,看着沈以念又继续说:“然后,我就辞职了,整天抑郁在家,恰巧那时候追了我两年多的老贾向我求婚,又对我无微不至,我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因为我想……我想反正我结婚的对象不再是陈宏伟了,那跟谁结婚不都一样呢。如果是一个新认识的人,那还不如跟老贾呢,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即使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婚后相处不来,他至少不会伤害我,但我没想到,我却伤害了他……”

沈以念静静地听着,不由得自责。原来她这个朋友做得是这么不称职,在姚思雯面对感情最无助的时候,她像鸵鸟一样躲在巴黎,没有帮上她一点儿忙,甚至连听她倾诉都没有,以至于她从都不知道,向来大大咧咧的姚思雯也曾那么深地去爱过和被伤害过。

“以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宏伟会再来找我。他说他不爱那个女人,当初和那个女人结婚也只是因为父母逼的,他不在意什么北京户口,可他父母在乎。他说,他婚后一直很痛苦,他说,他还爱着我。”姚思雯红着眼,突然伸手抓住沈以念的手,眼神悲伤得像被全世界排斥的人,渴求得到一个知音,“以念,以念……你有没有爱一个人,爱到不行了的时候?就是,你明知道他在骗你,可你已经爱他爱到自欺欺人了。”

沈以念的脑海里蓦地闪过陆子晨英俊的脸。何止是爱到自欺欺人,离开陆子晨后,她才发现,她已经爱到不敢再爱了,这世界上没有比不敢再爱更可怕的事了。

温暖的手反握住姚思雯冰凉的手,沈以念点头说:“有过。”

“所以……所以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对吧?我一边忍着如刀割般的心痛听着陈宏伟的谎言,一边心痛地伤害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其实……其实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已经是老贾的妻子了,而陈宏伟也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我不可以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每次他约我,我都会像着了魔一样地去见他,然后在每次跟他发生关系后,我都觉得自己无耻至极,周而复始。”姚思雯突然激动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痛哭着说,“我就是个贱人,天底下最贱的人……”

“别打了,别打了,思雯!”沈以念不舍地抱住姚思雯,阻止她伤害自己。

姚思雯渐渐地安静下来,又渐渐地在沈以念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抽泣。

沈以念没有安慰姚思雯,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因为她知道,很多犯了错误的人,其实比那些没有犯错误的人懂得的道理还要多,他们只是禁不住犯错误之前的诱惑。

在姚思雯哭累了睡着后,沈以念给贾万辉发了条短信,说已经找到了姚思雯,让他别担心。贾万辉没问她姚思雯在哪儿,她也就没说。她想,他们两人都需要静一静。

晚上七点多,沈以念的手机铃声大响,她忙由卧室去了洗手间,以免吵醒熟睡的姚思雯,看着陌生的号码,迅速接起,小声说:“您好,哪位?”

“为什么没在家?”陆子晨低沉地问完,紧跟着补了句,“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诗蓝婚纱草图的想法。”

听出是陆子晨的声音,沈以念解释说:“思雯和老贾吵架了,现在我和思雯在宾馆。我准备等思雯睡醒后,让她去我那里住,所以会晚些回去。”

“在哪个宾馆?我去接你们。”

沈以念略有犹豫后,还是告诉了陆子晨宾馆的地址。

陆子晨将车开到宾馆时,醒来的姚思雯已经和沈以念办理完了退房手续,三人没在宾馆再耽误时间,就由陆子晨开车直接回了小区。

一路上羞愧难当的姚思雯都没有讲话,直到出了小区电梯,她才嗓音沙哑地问陆子晨:“老贾,还好吗?”

“不清楚。他今天没来上班,请假了。”陆子晨态度如常地说,拿钥匙打开家门的锁,看向沈以念,“过来跟我讨论下婚纱草图。”

“哦。”沈以念将钥匙交给姚思雯,跟着陆子晨进了他家。

关上门,陆子晨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问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沈以念:“他们俩怎么回事?”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沈以念考虑到陆子晨迟早会知道这件事,而他知道了也许还能帮上忙,因而将闹矛盾的原因告诉了陆子晨,随后期待着陆子晨的反应。

可陆子晨却泰然自若,只是沏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就半天都没有讲话。

沈以念忍不住说:“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你是想听见我说,我会劝劝老贾原谅思雯吗?”陆子晨看着沈以念问道。

沈以念点了点头:“思雯爱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一渣男,所以我们不能让老贾和思雯因为他而散了。”

“你只为思雯考虑,觉得那是一渣男,思雯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没有未来,但你有没有想过老贾的感受?思雯的行为不是婚姻中的小打小闹,而是对她和老贾的婚姻彻头彻尾的背叛,这不是一件小事。”陆子晨缓慢而又寓意深长地说,“你要知道,人的眼睛不是贝壳,进了沙粒后可以磨成珍珠,人的眼睛在进了沙粒后,光是适应它的存在,就要付出不知多少眼泪和心痛的代价,老贾现在眼里进了沙粒,是取出来还是适应它的存在,我都不会干涉。”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难道就放任着思雯和老贾离婚吗?”沈以念难过地低下头问。

陆子晨条件反射,伸手想要摸摸沈以念的头发。以前她难过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安慰她。

以前……猛然想到那是再回不去的以前,陆子晨缓缓地收回手,用低沉而沧桑的声音说:“沈以念,我们都长大了,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我们的意愿来,尤其是两个人的感情,你和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沈以念清楚地感觉到,随着陆子晨的话落,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看着沈以念一直低头不说话,陆子晨适时换了个话题:“这两张婚纱草图我都看了,很不错,但我觉得你还能设计出更好的婚纱,所以麻烦你重新设计。要用最好的料子,设计出最独一无二的婚纱,我的新娘不能因为婚纱而受了委屈。”

平息了心底的抽痛,沈以念抬头直视着陆子晨眸中的淡漠。以往她不是没有遇见过高要求的客户,不过陆子晨的高要求大概只是为了证明,今天的他完全有能力送他的新娘一件昂贵的婚纱,而新娘却不是她。

隐下心头的万般情绪,沈以念平静地应了声,站起身说:“好,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子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沈以念临出门前,听见陆子晨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后亲密地说了声,诗蓝。

沈以念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几步就回到了家,见姚思雯不在客厅,却听见卧室里传出姚思雯与人通电话的声音,沈以念刚走进卧室,就见姚思雯急匆匆地挂断了通话。

从姚思雯脸上紧张又羞愧的表情,沈以念猜得出来,姚思雯刚才在和陈宏伟通话。

沈以念并不说破,只跟姚思雯抱怨了声陆子晨并不满意她设计的婚纱,就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姚思雯已经躺在双人床的左侧睡着了。

沈以念轻手轻脚地关了灯,躺在了床的右侧。

几分后钟,姚思雯动了动身子,声若蚊蝇地问:“以念,我的心好乱,睡不着,你睡着了吗?”

“没。”沈以念闭着眼睛,轻声回道。

“那我们聊聊天吧。”姚思雯努力地找着话题,想平静自己烦躁的情绪,“我们有多久没有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沈以念想了想,说:“快七年了吧,最后一次是你来找我玩,玩得太晚回不去学校了,就留在我和……和陆子晨租的房子里住。那天晚上,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咱俩睡在卧室的床上。”

“哦,对。”姚思雯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以念,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后悔过和陆子晨交往过?或者后悔过和陆子晨分手?”

“怎么说呢,我和陆子晨是彼此的初恋,初恋最美好的事莫过于,那是你用最纯粹的感情去最舍得爱一个人的时候,因为太在乎对方,所以很用力地爱着对方,也正是因为很用力地爱着对方,所以一不小心就伤了对方,但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我们都觉得酣畅淋漓,那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沈以念睁开眼帘,试图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寻找到一丝光明,厚实的窗帘却让整个卧室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她索性再度闭着眼帘说,“所以,我既没有后悔过和他交往过,也没有后悔过和他分手,只能说有些遗憾,毕竟,每个女人都有公主梦,他像王子一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却没有给我一个如童话般的结局。”

“但……也许陆子晨后悔跟你分手了,不,准确地说,他从没跟你提过分手。我看得出来,陆子晨直到现在也没有放下你。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好像有话要说。”

“你想多了。今晚他还跟我说,要送王诗蓝最好的婚纱,他是爱王诗蓝的。”

姚思雯后来说了什么沈以念没听清,深秋的夜晚就连室内都难免有了凉意,沈以念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想起她第一年在巴黎过秋天时,巴黎的秋天美如一幅画卷,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美,可也冷得刺骨,每阵风吹过,都好像要将她冻僵一样。

到了夜晚,她在医院陪护生病的林泽枫,更是冷得她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后来在巴黎的时间长了,她才发现,并不是因为巴黎的天气原因,而是因为陆子晨的关系,是他把巴黎缔造成了一座荒芜冰冷的城。

姚思雯说完一通,听不见沈以念的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坏,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想把沈以念拉进自己这可耻的队伍,让她成为陆子晨和王诗蓝中间的“第三者”,只为寻求一份支持。

尴尬地沉默了好一阵,姚思雯问:“以念,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姚思雯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却又非常沉重。

沉重得让沈以念慎重地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回答说:“在爱情中,有太多人不愿做理性的智者,而愿做感性的傻子,可爱情之上,还有道德。”

失眠的姚思雯整夜都翻来覆去,即使翻身的动作很轻,同床的沈以念也还是不免醒来,因而也失眠了一夜。

吃过早饭,沈以念叮嘱姚思雯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后,就拿着手提包出了门。

正见在等电梯的陆子晨,问了声早上好,两人同时进了电梯。

沈以念强打精神,纤手时不时地揉着眼睛。

陆子晨站在沈以念的身旁,漫不经心地问:“昨晚没睡好?”

“挺好的。”沈以念含糊着回了句。

陆子晨没有再接话,盯着电梯壁里反射出来的沈以念的身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只要一没睡好,沈以念就会像小孩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揉着眼睛,这是她的习惯。

记得她刚开始学会化妆那会儿,总忘记化了眼影和刷了睫毛膏,经常揉出个熊猫眼,还怪他不提醒她。

出了电梯,陆子晨对沈以念说:“在这儿等着,我去取车。”

沈以念放下揉眼睛的手,忙说:“不用了,我们不顺路,我坐地铁过去就可以。”

“我去那边办事,顺路。”

陆子晨箭步离开,再开车回来,让沈以念坐在副驾驶上。

技术娴熟地开着车,陆子晨的炯眸看着车内倒车镜里的沈以念说:“我今天会去看看老贾,思雯的想法是什么?”

“就是觉得很对不起老贾,关于在老贾和那渣男之间选择谁的事情,她还没决定好。”沈以念说完,困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陆子晨见此就说:“睡一会儿吧。”

“嗯。”沈以念懒洋洋地侧头倚着在座椅上,合着眼帘,不多会儿就安稳地睡着了。

陆子晨平稳地开着车,将车里的暖风调大了些,瞥见沈以念仍有冻伤痕迹的纤手,他下意识地蹙了下眉。

那年在家乡哈尔滨,冬天的哈尔滨白天温度在零下二十至三十度,而那天又大雪纷飞。他在距离高中宿舍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了她的身影。

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扎着一条马尾辫,在雪地上蹦蹦跳跳,以此取暖,不时地把手放在嘴边用哈气暖着双手。

他快步地跑到她面前,发现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即使是蹦蹦跳跳也还是积了不少雪,有的雪甚至已经在头发上融化结冰了。她白皙的脸颊和耳朵,还有那双纤细的手都冻得通红。

他又生气又心疼地吼:“沈以念,你是不是傻啊?”

她却笑靥如花,说她都已经等了他六个多小时了,他再不回来,她就要冻成冰棍了。

然后把紧攥在手里的一把零钱塞进他手里,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说:“喏,你学费不是丢了吗,我把我最心爱的小猪存钱罐打碎了,所以以后你还我钱的时候,还要再给我买个存钱罐。”

也就是那天,沈以念的手被冻伤了,落下毛病。

每年的冬天都会犯,看她又痛又痒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手被冻伤的人是他自己。

沈以念悠悠转醒,发现车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花嫁”的门口了。她扭头看向陆子晨急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叫不醒。”陆子晨很嫌弃地说。

“真的?”沈以念半信半疑,推开车门,身后传来陆子晨关切的声音,“你的手,冬天还会犯毛病吗?”

沈以念拿着手提包的手一紧:“已经好多了。”说完,她迅速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花嫁”。

进了办公室,沈以念放下手提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苦涩地笑了笑。

那天,陆子晨把他的围脖和手套都给她戴上,捂得严严实实后,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青春期对爱情懵懵懂懂,她只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是我同学啊,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陆子晨突然就笑了,如沐春风,足以驱赶走那天的寒冷。

他一边用手扫掉她头顶的积雪,一边说:“笨丫头,我会把利息一起还给你的,你要等着我。”

“陆子晨说得没错,我果然是个笨丫头,所以他说的每句话我才会都当真,变得愚蠢透顶,然后遍体鳞伤地逃到巴黎。”

……

站在贾万辉的家门口,陆子晨打电话给贾万辉,听着手机铃声从室内传了出来。

陆子晨狂按门铃无果,正准备找开锁公司,门被缓缓打开,看见一个酒气熏天、萎靡不振的醉汉。

“你喝了多少酒?”陆子晨皱了皱眉,绕过贾万辉进了客厅,客厅像被打劫了一样狼藉,茶几和沙发上都是东倒西歪的啤酒罐和零食袋,摔碎的婚纱照摆台的玻璃碎片躺在地上。

“不知道。”贾万辉摇摇晃晃地摔倒在沙发上。陆子晨能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沈以念知道他和姚思雯闹矛盾了,而陆子晨不是两旁世人,所以一定会知道这件事。

陆子晨用脚踢了踢贾万辉的腿,说:“想醉到什么时候?”

“醉死。”贾万辉将头埋在抱枕下面,传出闷闷的声音。

陆子晨将贾万辉头上的抱枕抢了下来,缓缓说:“沈以念和林泽枫刚去巴黎那会儿,我也想醉死过,可醉死没那么容易,除了反复折腾自己的身体以外毫无意义。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沈以念说,思雯现在还没有在你和他之间做出选择,所以你现在要想的是,如果思雯打算和他在一起,你能不能爽快放手?或者说,如果思雯选择和你继续生活,你能不能原谅思雯?”

“原谅?”贾万辉笑得痛苦,勉强坐起身,睁着泛起血丝的双眸看着陆子晨,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不爱我,她始终都放不下陈宏伟那孙子,但我想只要我对她好,时间长了,她就会忘了他,爱上我,结果我换来的却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贾万辉用拳头重重地捶打在心脏的位置上,激动地说:“我的心呢,像被姚思雯拿刀狠狠捅了一样,疼得我一大老爷们连呼吸都困难了!”

陆子晨用手安慰性地拍了拍贾万辉的肩膀,收回手,他眉宇紧锁,深沉地说:“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了,爱情本身就是一场风险极高的赌注,下赌注的时候,就应该有输的心理准备。老贾,如果你想翻身,就只能继续爱思雯,再退一步说,如果这场爱情里你注定输,你不想输得太惨,就尽快去找思雯谈谈,无论结果好坏,都不要选择逃避,谈完了后,在一起也好,分开也罢,都不要让两人的这段感情最后连一句结束语都没有就结束了。”

自从沈以念回来以后,他的脑海里总会有个想法冒出来。如果他当年没有因为害怕听见沈以念说那句“分手”而逃避。如果他和沈以念发生争执后,在冷静下来的第一时间跟她道歉,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遗憾了?他当年是那么害怕听见沈以念对他说分手,但没想到,沈以念用了比说分手还残忍百倍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爱情。

贾万辉沉默良久,喑哑的嗓音止不住呜咽,说:“让我再想想。”

“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去沈以念家,思雯现在住在那儿。”陆子晨点燃了支烟,没吸几口,就烦躁地摁灭,丢在烟灰缸里。

男人之间的安慰从不是长篇大论,而是三言两语分析现状,找出解决方案,余下的时间,由于男人自尊心的使然,习惯独处,自我消化所有的情绪。

陆子晨深知这一点,起身说:“我先回公司了,有事电话联系我。”

贾万辉没有出声,只是隐约发出抽泣的声音,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他重新摔倒在沙发上,哭红了眼。

他知道陆子晨和沈以念分手后,有多么痛苦。陆子晨曾说,他之所以会决定和王诗蓝结婚,一是因为陆母不断催促,他不想让陆母再烦心他的婚事;二是因为他不用给王诗蓝爱情,无悲无喜。

一个人若是在爱情中无悲无喜,该是多么可怜的存在。

他不想像陆子晨一样面对一个自己没有感觉的女人过一生,可他也不想跟王诗蓝一样守着一个空心人过一生,所以他能原谅姚思雯的出轨,但却不能原谅姚思雯这一辈子都不爱他……

坐在办公室里,沈以念对重新设计王诗蓝的婚纱一事,毫无头绪。

设计王诗蓝的婚纱总会让她灵感丧失,心烦意乱,她单手撑着脑袋,低头看画纸看得出神。

倏地,两张电影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顺着那条手臂看去,微微惊讶地叫道:“秦宇?”

“朋友给了两张电影票,下了班一起去看吧。”秦宇的俊脸表情如常,如常到好像约沈以念去看电影已经并不是第一次了的自然。

他拿起沈以念的手,塞了一张电影票在她手里:“这种爱情电影很适合你们女人看。”

“不好意思,我朋友还在我家做客,所以不能陪你看电影了,你还是找别人看吧。”沈以念将电影票递给秦宇,婉拒说。

“如果不是跟你一起看电影,就失去了看电影的意义。”秦宇扭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说,“这样吧,还有半个小时你就下班了,我等你一起下班,送你回家。”

沈以念莫名其妙地看着秦宇。他是属于那种笑起来有些小坏的男人,长得也蛮英俊的,喜欢他的女人应该不少,但为什么他总会出现在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面前呢?

“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沈以念思及问,“或者说,我是不是传递了什么错误信息给你?”

“没有。”秦宇带有笑意的眸子看着一脸困惑的沈以念,想了想,解释说,“也许是因为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又或许是上辈子见过,总之我对你一见如故,真的想和你成为老朋友。”

沈以念盯着秦宇一脸认真的神情看了好一会儿。

老朋友吗?或许吧。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一见面你就可以判断出与他会成为朋友还是敌人,而秦宇对她来说,确实有一种老朋友很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沈以念笑了笑说:“好吧,老朋友,不过你只能送我到地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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