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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其罪三十八 · 不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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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闻声,神色中即刻就见担忧与不忍,可却终究没有走近一步,甚至连应一声都不敢,很快就拉着裘袍背过身去,徒留风中一声微乎其微的细弱声响:

“……对不住。”

裴钧应声极目去看,只见那灯下的妇人已又走入黑暗里。

这些往事,他至今忆来总觉好笑——想这张府上下个个自诩豪杰清流,可他们却为难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跪在冰天雪地里,唯一走来看他一眼的,还只是个懦不敢言的妇人。

可就连这妇人之仁也都被夫纲抑制。

每当张岭训斥张和、责罚张三,裴钧从没有见过王氏顶撞、护短,张府之中,也没有任何人敢顶撞张岭——唯独除了他这姓裴的。哪怕是次年潘氏病逝,张微因了父亲、主母尚在而不可为生母服丧时,也只是红着眼睛跪在后院一架小小的棺木前,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便是那时,裴钧才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

而今时今日,算上前世,他已与此地阔别十八年之久,再归来,一切恍若剧变,又恍若未变。他看着张和、张微、张三和张岭,只觉自身魂灵中属于少年时的那些情绪起了又落下,此时竟只像个局外人般,忆起那曾发生在这府中的一切,仿佛也仅仅只是个梦。

思绪纷飞间,周围人声渐渐回复了清晰,他回神,见张岭已走到这方桌前,朝姜越行了礼,淡漠的眼神从他面上掠过,没有一句问询,和往后多年在官中相见一模一样。

于是裴钧便也懒得开口了,更不会再叫他师父,只静静陪立在姜越身边,看姜越从袖中取出精致木匣递给张岭道:“此乃蜀中香物,为道家多用,虽非名贵,却清香凝神。孤初次造访贵府,听闻张大人爱香,便备下此礼,想赠与张大人,望张大人不要嫌弃。”

“岂敢岂敢。”张岭连连作揖,“老臣谢过王爷厚爱。可今日小儿喜宴,老臣身为其父,收受厚礼到底于理不合,王爷还是——”

“您就收下罢。”

裴钧突兀出声,看了张岭一眼,佯作吹捧上司道:“晋王爷百事缠身、殚精竭虑为朝廷做事,却不忘赶回来给学生道喜祝宴,此乃师德也;知道您爱香却廉洁,便特意寻了这非金非玉之宝奉送,此乃君德也。您若是不收下,岂非是折人德行了?又如何叫晋王爷安心呢?”说完,他还邀功似的冲姜越一笑,做足一副谄媚小人的模样,直引张岭冷目盯他一眼。

姜越直觉立在这对昔日师徒间,仿似说什么都会错,一时手里的匣子便僵在半空,不由与裴钧换过一眼。

张岭察觉周围宾客已多少注目过来,便凝眉思虑片刻,先收下了姜越的见面礼,淡淡谢恩。

可交出了匣子去,姜越刚坐下,却见张岭一容冷脸再转向一旁裴钧道:“今日是张三婚宴,不是官中会晤,你若想行什么方便,那就走错地方了。不如还是早早离去的好,省得在此生事。”

姜越乌眉一皱,不及出声劝阻,就听裴钧已然讽笑着开口道:“哦?我想行什么方便,我怎么不知?”

张岭镇着一身威严,花白发下眉目凛冽:“瑞王新丧,王妃裴氏被指杀夫,如今正待受审。裴氏是你姐姐,你若想替她洗罪,无非是要搅浑法度,而今日这宴,齐聚执法、修法之客,你寻来通融游说,自然也不足为奇……不然,以你秉性,如何会甘于食言踏入我张府?”

姜越听言,正要站起来开口,却见裴钧已挡在他面前,负手而立:

“……原来张大人当我是托关系来了。”

裴钧面上笑意愈发深了些,此时察觉身后姜越拉了他袖子一把,也只抽出衣袖,在满庭法儒的目光中向张岭走近了一步,反问一声:“可既然是正待受审,家姐便还没被定下那杀夫的罪,眼下人未审,证据未齐,张大人贵为我朝法儒之首,却竟能空口定谳了?”

随着裴钧的靠近,张岭瞥见他身上的皱褂,眉头一皱,又拾袖掩鼻老声一咳。

周围的清流见他如此,便都注意到裴钧衣衫不雅,不由暗中指点起来,大意是猜测裴钧身有污浊之气,由是便在交头接耳中,向裴钧投去全无好意的目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裴钧只觉自己就像只入了鸡窝的黄鼠狼,不管他是不是来恭喜道贺的,这窝鸡都只闻见他身上的臭味儿,全当他是没安好心。

“虽未知其杀夫与否,可裴氏因恨避子一罪却早已成立。”张岭放下袖子,接着裴钧的话再度开口了,“单是此罪,便已类同谋害皇嗣。”

裴钧听言冷笑道:“且不说家姐服药时腹中究竟有无皇嗣可以谋害,就算是有,那此案也还是世宗阁辖内,尚无需张大人费心吧?”

张岭轻哼一声:“世宗阁是皇族内庭,是家法、族法,不可替代国法。谁人有罪,自有国法判处。”

“那按照国法取证,瑞王之死与裴妍避子之间,本就没有必然关联,岂能凭那受贿太医执词一告,便叫家姐坐实了罪证?”裴钧轻斜眉宇看向张岭,勾唇笑了笑,“张大人显然已觉家姐有罪,又难道不是听了旁人推演家姐因恨杀人的缘故?可从前您不总是教我么——说‘律法乃朝政之根基,不仅不可因喜怒而有所增减,也不该为亲疏而有所变异’,那若要将爱恨推演之说强加于法度,这岂非是污了您张大人自家的门楣?”

张岭一口气提起来:“裴子羽,你还没有资格同我讲法度。”

裴钧见他怒了,更笑得柔和道:“自然自然。若论‘以法度人’者,朝中是没人可与张大人比肩了。”

说完这话,他猜测张岭一定是该逐他出去了,而果不其然——张岭因此几句,已在宾客之间失了体面,此时便当真招来家丁,冷冷就吐出二字:“送客。”

一时周围三五家丁应声向裴钧扶来,几双手的力道说是搀他,不如说是捉他,引他心烦一挣便扫了开去,只再看过张岭一眼,撂下句“告辞”,这就拂袖转身向大门去了。

天幕夜色早起,张家大门的黄纸灯笼在春风里轻荡,透着莹亮又冷凝的光彩。

外头还有人在朝里抬着贺礼,裴钧逆着抬担子的工人踏出高高的门槛去,心里愈发觉出阵没意思来。

一旁招呼来人的许叔看他果真被赶出来,不免哎地一叹:“您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您这是何苦来哉!”

裴钧抖了抖衣摆,不想说话,只向他挥过手,人就快步走下石阶去。

这时回头看看张府那高挂的公卿牌匾和喜色门楣,他扇着袖子闻了闻自己衣裳,似乎更觉酸臭了,便想这大约是真不招人待见的,走了倒也正好。

正转身想着要寻地儿填个肚子,裴钧抬脚要走,却觉袖子被人拉住了。一扭头,只见是姜越站在他后头,一身蓝锦华袍在夜色烛火下规整俊逸,此时正敛眉看着他,满眼都是关切。

裴钧从他五指间抽出自己袖口来,吸吸鼻子,唇角扬起个笑道:“怎么出来了?不同你那学生玩儿了?”

“礼送了,酒吃了,我便不必留了。”姜越垂眸说完,再度捉起他袖子,“我马车在后面,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裴钧连忙再度抽开手来,退了半步向他笑,“我身上本就有味儿,你是个爱干净的,就别同我挤了,自个儿先回去罢。”

说完他向姜越一挥手,调头就往张府边侧的小巷走去。轻车熟路左拐又右拐,捡了斜街前行百十步后,终于进了木匠胡同。

街角有个推车卖馄饨的看见他,竟一边舀汤一边招呼起来:“哟,官爷来了!哎这可太久没见了,您坐您坐!”

“太久是多久?我都记不清了。”裴钧随口应着他话,走到他身后矮桌去坐下,只见这摊子上的六七桌边都坐着几个才下工的匠人,装满榔头铁钳和刨子的工箱就搁在脚边,一个个灰扑着衣裳,端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有说有笑地相互打趣着,时不时落筷伸向桌上的小碟子里,从当中戳一些红油油的东西就汤。

这时摊主接过方才那话道:“您总也有六七月没来了,上回见还拿着扇子呢。”说着他把新舀的馄饨端给另桌,问裴钧道:“今儿您是吃小碗儿大碗儿?加菜么?”

裴钧袖手道:“大碗儿加菜,小碟子也要。劳您快点儿吧,我可要饿去阎王殿了。”

摊主笑应一声,连忙回头忙活去了。这时裴钧闲听着隔桌木匠抱怨工事难做、上司难缠,正咂摸三百六十行果真行行都不易,一转眼,却见眼前蓝影一晃。

定睛一看,竟是他的上司姜越坐来他对面,此时正微微喘气扶了扶发冠,似乎来得挺急。

裴钧一愣,一时看看周遭邋里邋遢的匠人和矮桌,又看看眼前干干净净的姜越,奇了:“……你怎么跟这儿来了?”

姜越端正地坐着,长腿在略矮的板凳边弯得委屈,听言更是目带薄愠地看向裴钧:“你不是说要一起吃饭?”

裴钧这才想起这事儿来,恍然大悟。眼见姜越这模样,猜这人定是跟在他后头苦苦找过来的,一时心里又直似抹了把蜜般,又甜又粘,连忙向他道了声对不住。细想一想,他甚觉这馄饨摊子着实邋遢了些,不该是姜越吃饭的地儿,于是便想起身来带姜越走。

岂知这时候,摊主竟已然端着碗煮好的馄饨放在他二人间的矮桌上,笑脸和姜越招呼起来:“哟,这位爷定是官爷的至交好友吧?从前官爷可没带过别人来我这邋遢地儿呢,您还真是头一个!”

裴钧身形一顿,这便没能起身,见对面姜越已被摊主的话引去目光,他暗道一声不妙,下瞬果真听摊主又开口了:“这位爷也来碗馄饨么?”

裴钧一个“不”字儿还没出口,姜越就已经顺从地点头了,又看了看裴钧跟前儿的碗里,还认真对摊主道:“要和他一样的。”

于是不一会儿,二人面前便又摆来一大碗馄饨和两碟小菜,碗中青菜绿油油地浮在清汤上。

姜越拿起碗上的筷子,皱眉举到眼前细看。裴钧好笑瞥他一眼,并好筷子就捞起个馄饨吃下劝:“碗筷都拿开水煮过了,能用的。”

姜越见他这已然试毒,就没什么不放心了,便也并好筷子,吃了个馄饨又审视一圈周围,“此处人也不少,怎看着官都不怕?”

“官不去招他们,他们怕官作甚?”裴钧把手边小碟子往他推去一份儿,压低了声音:“况他们也不知道我姓裴啊。”

姜越顿时开悟,笑着将筷子伸进汤里:“果然。”

裴钧看着他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没好气道:“笑笑笑,让你笑。吃腐乳罢,老搅和汤做什么。”

姜越看去手边红通通的一小碟东西:“这是腐乳?”稍稍靠近一闻,扑鼻便是股酸辣味儿,当中还透着丝隐隐酵臭,就像坏了似的——

在他姜越的生涯中,有这样气味的东西,吃了该是会出事儿的。

裴钧见他盯着那腐乳,似乎是绝顶抗拒的模样,便耐心坐直了身子,伸筷子去帮他夹开一块儿:“你不吃辣,外面的红油蘸酱不要就行,戳点馅儿吃吃看。他这家的腐乳同别处不一样,一碗馄饨五文钱,腐乳就要三文呢,可见是好东西吧。”

姜越只见碟中那腐乳酸辣发臭的红油衣裳一剥,嫩白绵密的内馅儿就被裴钧挖出来,瞧着果真能入口些了,便试着使筷戳了一点儿沾进嘴里,抿了抿,眼神微微一亮。

“好吃吧?”裴钧细细观察他的神情,满意极了,便收回筷子又吃起自己碗里的菜,听姜越问道:“你常来这儿吃?”

裴钧点头,嚼了菜咽下,想想又摇头:“从前住在张家就常来这儿吃;后来入翰林了,同张家还没吵上朝去,便还在这儿吃;再等之后出了翰林呀……就不大在这儿吃了。大约想吃了或是恰好在附近了,才顺道来一次。”

姜越吃下一个馄饨,慢慢接道:“听说你当年是因做侍读才出了翰林。”

裴钧从大碗中抬起头,也不知姜越这是不是想问起他情史,想了片刻,只笑睨姜越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做侍读?”

姜越夹住菜叶的手一顿,“为什么?”

裴钧再捞起片菜叶吹了吹,平常道:“为了斗鸡。”

姜越筷子里的菜叶滑入汤里:“……斗鸡?”

裴钧咬着菜笑了一声,赶紧两口吞下去:“真的,不骗你,真是为了斗鸡。我那时候在翰林做风颂辑录,还兼着采买的职,因朝廷给翰林添补笔墨也挺大方的,可实际花不了那么多钱,省下的我就同方明珏他们分着花,过得别提多舒坦。正好那时候京中忽而时兴斗鸡,梅林玉就开了斗鸡场,把我也拉着去玩儿,我觉着也挺来劲的,想养几只鸡一月总得二三十两,也不是出不起,便就掺和上了——可没过多久,正赶上你从北疆回来,头一回参事就将翰林的贴补给削了,叫我一下子就没了养鸡的闲钱。可鸡都买了搁在鸡场里头,总不能卖了罢?卖了多没面子。家里的东西又都是赏在我爹名头上的,我也拉不下脸用那钱来捣鼓鸡,那时一心想要来些钱,可巧听说侍读是个肥差,又没人乐意去,这才去的。”

他说完,见姜越似目有怔忡地看着他,不语,不免伸手在姜越眼前一晃:“想什么呢?”

姜越眉目一动,回神道:“我是想……原来是我将你送去御前的。”

裴钧端碗的手一顿,听言便将碗放下了,“哎?你怎会这么想……那不该怪我财迷心窍、死要面子么?同你有什么干系。”

这话再说下去就要聊到姜湛,于情于景都是不合,姜越便没再说下去,过了会儿才道:“当年萧临也这么说过你。”

裴钧支在桌上,瞪眼问:“他说我什么?说我死要面子?”

姜越抬碗喝了口汤,点头笑了笑,“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萧临的么?”

他放下碗,从袖中拿出绢子点唇,“当年我与萧临同营出征,其实他在前锋营,我在铁骑营,彼此操练不常在一处,就并不熟识。可在出征那日,我等到最后一队人马走尽,竟见他还留在营中没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在等你去送他,却一直没等着。那时他就说,你怕是不会去了,因为你这人死要面子。”

裴钧听了赶忙问:“他……没告诉你我为什么没去罢?”

姜越摇了摇头,正待问,却被裴钧捉住手腕摇了摇,听裴钧突然问道:“那你那日又为何等在营里?铁骑营也是走前头的呀。”

姜越身子一僵,连忙把手抽回来:“我是监军,走在后头好清算事务。”

“清算事务都是开拔前就做好的,哪儿会等到出发了才弄?”裴钧对军中细节清楚得很,这时只在桌下伸腿碰了碰姜越脚尖儿,“哎哎,你不会也在等人吧?”

姜越即刻收腿,低头拿筷子夹起个馄饨来,“我没——”

“想好哦。”裴钧打断他惯性的否认,笑眯眯地低声道:“说错了可要赊账的。”

姜越此时正咽馄饨,听了这话立马就呛住,连连咳嗽起来,引裴钧大笑着起了身,亲自给他盛了碗清汤来,看他红着耳根徐徐喝下去止了咳,才安心拍了拍他后背:“你看看,急什么?没等人就没等人,我又没逼你说假话。”

姜越平顺了气息看他一眼,此时已不想再接这滑头的腔了,只扭头叫摊主道:“结账。”

“我来我来。”裴钧掏出荷包把姜越的胳膊按住,“好容易出来吃趟饭,哪儿能让你给钱?”

姜越却从袖中拿出钱袋道:“还是我来罢。今日你去张家遭罪都是因我,该是我——”

“不是,二位爷……”摊主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大老爷们儿竟掏出荷包来抢账,不由费解地挠了挠后脑道:“……这也就十六文钱的,您俩谁给不一样儿啊?”

姜越愣了,而裴钧听了摊主的话,却是忍着笑把姜越的钱袋摁回袖口,径自掏了片碎银子递给摊主道:“不一样的,这次真得我给。谢谢了。”

说完扭头,他拉起姜越就往来处走去:“好了,现下要王爷送我回家了。”

姜越抖开他手:“你不是要自己回去?”

“嘿?你这人真是——”裴钧止了步子盯着他后背,“我闹个脾气你还跟着演呢?合着你就是嫌我臭,我可算明白了!”

前方姜越没回头,可听了他这话却是却是宽肩微动,像是在笑:“行了,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去洗洗罢。”

裴钧这才踱过去跟上了车,一路又把姜越逗得面红耳赤不想说话,终于是到了忠义侯府。

一下车六斤就迎出来,可还没等说话,就听门内传来声奶狗的呜呜吠叫。

裴钧转头一想,这应是梅林玉给姜煊找的狗来了,忽而便回头敲了敲姜越车壁道:

“晋王爷,您也多时候没见煊儿了罢?要不……您进来坐坐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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