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1/2）

晶核修补的很顺利，疼痛已经是凡渡能够付出的最小的代价。

他在这几个小时里一声不吭，就好像受苦的不是自己一样，倒是秦湛感同身受，担忧的目光就没停下过。等凡渡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了脚边缩成一团的丧尸。

“……你在干什么，扮流浪狗吗？”

凡渡刚一动弹，咕噜噜几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三颗晶核掉在了地上，嵌进毛绒绒的地毯里，散发出淡黄色的辉光。

“给我的？”凡渡看见了角落被刨的一团乱遭，没想到秦湛变成丧尸了还有藏食的习惯。

“嘤嘤嘤！！”秦湛见凡渡醒了，立刻就来了精神，扑在凡渡身上就是一顿乱蹭，直白的表露着欣喜和亲近。

凡渡不喜欢被别人碰触，但是他默许了秦湛的动作。

这就是“交易”的一环，让秦湛当他队友，他就得付出点什么，哪怕秦湛恢复神志，他也会顺应对方的需求扮演好伴侣的角色，即使自己不会动心。

凡渡摸了摸怀里丧尸的脑袋，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还挺舒服的，现在又是夏天，抱着降温倒是挺好的。

秦湛腻在凡渡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有什么不对，他挣开怀抱，用严肃的表情面向喜欢的人。

凡渡：？？

他站直了身板，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显得车厢有些逼仄，秦湛板着脸的时候才像是个吃人的丧尸。

这张好看却毫无人气的脸显得有些妖异，只见高大的丧尸伸出双手，做出了预备攻击的手势，然后——反过来将凡渡给抱在怀里。

凡渡：？？？

反了你了，放我下来？

丧尸两脚挑开了凑过来的猫崽，僵硬的坐在沙发上，把凡渡用力拥在怀中，随后就把脑袋搁在对方肩膀上，像是撒娇的宠物一般不断蹭着。

凡渡：……怎么感觉还挺可爱的，算了算了。

被弄开的小白狮不服气，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回来，嗷嗷叫唤着，想让凡渡管管这个大个子。

凡渡低头看猫，无奈的摇摇头道：“他爱抱就抱吧。”

“嗷呜嗷呜！！”听见没！！

秦湛扬脖一乐，呲出白花花的尖牙，像是在朝小白狮示威。

凡渡：……变成丧尸了，人也幼稚了。

小白狮怒了，扑过去就咬秦湛的脚踝，秦湛自然是没有痛感的，他抬脚一踢，猫崽就骨碌骨碌滚到一边儿去了，还是小公虎看不下去，才连咬带拽的把狮子崽弄走。

途中小白狮还泄愤一般把掉在地上的秦湛存粮给叼走了。

秦湛：嘤嘤嘤，那是给凡凡的！！

凡渡没眼看它们的闹剧，他安心窝在秦湛的怀里，闭眼小憩起来。

他能感受到脑内的晶核已经重新变得圆润完整，里面蕴含着不止一阶的力量。

凡渡现在起码是三阶进化者……

由于修补晶核带来体力消耗，凡渡有些困倦，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

“小凡，小凡，咱们到了。”

一阵拍打集装箱铁皮的声音让凡渡转醒，他发现自己还待在秦湛的怀里，而秦湛就这样眼都不眨的盯着他看到现在。

凡渡扯扯嘴角，从集装箱里出来。

刚一打开车门，浓烈的咸腥味便扑面而来，湿润的风吹拂起他的发丝，让人精神了不少。

“脸都睡出印子来了。”乔镇星笑笑，然后指向凡渡的身后：“快看，是大海。”

现在正是黄昏，海与天空之间被一道金红分割，波涛上闪着淋淋光点，数只海鸥高声呼叫，翱翔在一望无垠的海平面上。

凡渡目光晦涩，不愿直视这片让人眼眶发疼的大海。

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他自然知道这美景下潜藏着怎样的危险，许多年后，这里便是散发着恶臭的死水一滩，跟本没有任何一个基地人愿意来到附近找罪受。

乔镇星没有发现凡渡的异样，他只是挽着白茵自言自语道：“茵茵，咱们之前商量过，婚纱照要在海边拍。滨海是距离最近的了，咱们本该在这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拍出好多好多回忆……”

凡渡不去看乔镇星和白茵的甜蜜场景，他从车上下来，踩在了柔软的金色沙子上。

现在的滨海还没有那么可怕，他走到水边，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倒影，心中一时间有些感叹。

等等……

他脸上的红印子，是啥？

凡渡忽然警觉，他想起刚刚乔镇星说的话，连忙擦了擦脸颊。

还真是个红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