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金殿受审(1/2)
两人没能结成连理,只因容湛的爷爷突然暴毙而亡。
是的,容湛爷爷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只是人死了,这位长公主的心却始终没变,执拗的为容湛爷爷守寡,这一守便守了一辈子。
情深如此,生死不离,着实让人钦佩的很。
对于这边长公主而言,在她的心里,那场婚礼早已完成了,所以但凡战王府有难,她必然第一个冲出来。
只是近些年,年岁越发大了,身上又被病痛折磨,一直在山间养病,对外界的事漠不关心,今次要不是花老侯爷亲自去请,只怕她还不晓得战王府出事了呢!
慕千璃倒是一点不意外这些镇国长公主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是她真的漠不关心,而是有心人刻意阻断消息,一切都很难说。
毕竟慕千璃这一路看来,这偌大的南宫皇族,除了南宫恒中和了一点花家仁厚的血脉之外,其他歪瓜裂枣一个个比一个会算计,一个比一个自私。
对于这位镇国长公主,她也抱着观望的态度,毕竟歹竹出好笋的几率实在不大。
此刻面对镇国长公主的打量,慕千璃不闪不躲,态度坦然,倒是让对方颇感意外。
不一会儿功夫,慕千璃一行已经来到大殿中央。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皇后娘娘)!见过皇姑奶奶。”
“容湛见过陛下,皇后,镇国长公主。”
“慕千璃见过陛下,皇后,镇国长公主。”
黑压压一群人除了容湛,全都跪下。
南帝脸色明显不佳,冰冷的目光在地上众人身上扫过。
“都平身吧!”
“谢陛下。”
众人起身。
南帝的目光率先落在浑身风霜的南宫楚身上,脸色瞬间变的阴郁。
“好你个老五,身为边关守将,擅自回京,你可知罪?”
“请陛下降罪。”南宫楚显然也是个硬汉,直接朝地上一跪,那架势仿佛在说,是打是骂是杀,悉听尊便。
南帝瞬间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只能咬牙放狠话:“回头再收拾你。”
南帝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南宫城慕长安:“老六,慕爱卿,你二人办事不利,造成战王府门口混乱,每人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接下来就是南宫恒,看到他,南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显然顾及到定国侯和皇后,又因为南宫恒的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处罚才好。
可若是什么都不处罚,明显又说不过去。
倒是南宫恒自己老实的很,主动跪了下来:“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你说你身子不好,跟着胡闹个什么劲儿!还不滚一边去,让太医好好看看。”
南帝对他已经是没脾气了。
慕千璃冷眼看着南帝的一系列举动,一上来就是惩罚这个惩罚那个,看来他们这位陛下心里头憋了不少气啊。
处置完不听话的儿子们和办事不利的的大臣之外,接下来显然就到了容湛这个不听话的“兄弟”,以及她这个引起一切纷争的罪魁祸首。
果然下一秒就见南帝的目光落在了容湛身上。
慕千璃不免好奇,南帝打算用什么名义,怎么处罚容湛。
希望能来点刺激的,创意的。
慕千璃竖着耳朵听着,哪曾想没等南帝勃然大怒,将容湛拉出去砍了,倒是容湛自己主动送上了人头。
“容湛抗旨不尊,打伤皇子,祸国殃民,现代表容氏一族请求陛下,撤爵封府,以正朝纲。”
容湛的声音不高,可每一个字都回荡在盛乾殿上空,化作一记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众人心上。
“胡说八道!撤爵封府,你当儿戏吗?战王府百年世家,容氏一族,世代忠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容家能有今日的风光那都是容家的祖先,你的父亲爷爷他们都用身上无尽的伤疤和鲜血换来了,你倒好,陛下还没说什么呢,你说不要就不要,传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
你自己胡闹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让陛下因此担上背信弃义,亏待忠臣的罪名吗?你这孩子,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容湛这话刚出口,南帝还没说话,倒是这位镇国长公主龙头拐杖一跺,怒了。
蹬蹬蹬冲了过来,对着容湛就是一拐杖。
“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要是不想活了直接说,本宫一拐杖打死你,也好过眼睁睁看着败坏战王府百年功勋,败坏陛下多年名声。”
慕千璃傻眼了,倒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病弱的镇国长公主性子如此的火爆,说风就是雨,说打就打,毫不犹豫。
这一拐杖要是下去了,容湛不死也得吐血。
好在花老侯爷拦住了她,台上的南帝看情况不对劲,也连忙让人拉开她。
这镇国长公主自然“虚弱”的很,眨眼功夫就被拉下去了,只是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脸色还阴沉的可怕,一见就是气的不轻。
花老侯爷连忙安慰道:“长公主您悠着点,儿孙不争气,你要打要骂都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陛下英明,怎么可能会不明事理,任由世子胡闹?撤爵封府,那不就等于自毁半壁江山吗?”
南帝沉着脸,坐在高位上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如何不知,花老侯爷这哪里是劝说镇国长公主,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要想南朝江山稳住,战王府,动不得。
历代先皇,同他一样想动战王府的人大有人在,可至今为止,从未有人明面上出手过。
他也想正大光明撤了容家的爵位,收回战王府的权利,可他知道,那必然会引起一堆人的反对。
眼前这两位便是首当其冲。
只是他们似乎低估他想要动战王府的决心。
他幼年登基,那时候战王府如日中天,他堂堂一国之君,做任何决定都要请示当时的战王,谁懂他的憋屈。
好不容易他大权在握,容湛爷爷也进了坟墓,结果没多久又冒出个容渊,朝堂之上,处处跟他呛声。
最让他愤怒的是,他的臣子,他的百姓,心里眼里只有战王府,只有战王,仿佛他们容家男人才是这南朝的主子。
甚至于市井还流转着这样的话,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战王。
在南朝,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谁,但不能不知道战王是谁。
南帝自小面临着山河破碎,风雨飘零的动乱,一心想要做的是南朝中兴之主。
但是他很清楚,只要战王府在,只要容家的男人还没死绝,他就休想达成心愿。
经过多年筹谋,容渊死了,容湛残了,南朝军权十有八九回到他的手上。
这十年,朝堂上唯他独尊,他终于成为了他梦寐以求的样子。
谁知,偏偏在这个时候容湛出来了。
就跟他父亲,他爷爷一样,处处跟着他对着战。
而那些本以为被他收服的朝臣们,又开始心思浮动了。
南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能不动声色的忍下。
这一次,他绝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虽说他明面上动不了战王府,但只要容家的男人死绝了,战王府的存在便是形同虚设。
所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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