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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开始一个深雪桔色的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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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海雅。”火哥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念她的名字,“我在等你。”

不知道该不该托这桩囧事的福,第二天醒过来的海雅除了情绪低落一点,被撞的脑袋倒是没有半点异常了。

人生就是由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插曲组合而成,所以,祝海雅,你要淡定。

在镜子前安慰了自己一番,海雅提起精神,继续去ktv上班。

或许是昨天她冷静的表现叫人意外,没有哭闹,也没有发火,老张和其他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反倒有了一丝欣赏,老张甚至抽空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妹子,看你柔柔弱弱的,胆子挺大,我喜欢!”

海雅只有干笑两声。

到了晚上,ktv的客流量骤然增多,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海雅刚送完一批客人进包厢,前台又按铃叫她下去接待来客,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便见三四个年轻男女正在大厅里大声说笑,她敬业地迎上去:“欢迎光临乐来ktv……”

话说到一半卡住了,新来的两男两女客人里,谭书林赫然身处其中,胳膊还揽着一个漂亮女孩,还是上次在地下商业街遇到的那位,这花心大少罕见地没有换新女友。

谭书林一看见她,表情简直千变万化。先是不可思议,眼睛瞪得溜圆,紧跟着像是警觉似的盯着她上下打量,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乐来ktv的制服,那表情又变成了滑稽和讥诮。

“靠!”他歪着脑袋笑,“你家已经穷到要你来这种地方工作了?”

海雅假装没听见,勉力维持笑容,声音清晰地再说一遍:“欢迎光临乐来ktv,客人请先去前台登记一下。”

谭书林瞅着她只是笑,海雅目不斜视,用手势示意他们朝前台走:“客人请去前台登记一下。”

一行人里另外一个男生也说:“先去登记啦!”

海雅带着他们领了一个包间,再领上楼,谭书林看着她还是一个劲不可思议地笑,笑得她心神不宁。

记得上次妈妈给她电话,说沈阿姨因为生谭书林的气,所以停了他的零用钱,不过眼下看他大手大脚的模样,光最贵的啤酒就点了一打,想来沈阿姨也不过是一句气话,甚至只是说给妈妈他们听一下而已。仔细想想,她儿子在这件事上头根本就没什么错,又是一个人孤身在外求学,做妈妈的疼还来不及,怎可能把他逼到绝境?

谭书林好像专门跟她作对,全场就他们那个包间事情多,一会儿是开酒,一会儿是话筒出问题,海雅在外面简直站不了五分钟,陀螺似的一会儿被迫进去转一次。没一会儿那一打啤酒就被消灭掉,谭书林又叫了一打。

海雅把啤酒送进包间,谭书林正揽着那女孩,两人只用一个话筒,在唱《广岛之恋》,屋子里香烟酒气熏得人脑壳子疼,喝完的那些啤酒瓶就随便丢在地上,她弯腰把酒瓶收拾好,顺便替他们又开了四瓶啤酒。

一张百元大钞被丢在她手边,海雅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抬头,谭书林大约是醉了,满身酒气,脸冲着她笑,嘴对着话筒说:“服务得不错!小费!哈哈!”

海雅抿着唇,飞快捏起那张钱,一言不发地退出去。

她死死捏着那张钞票,虽然刚才被他显而易见的侮辱给气得红了眼,但现在细细想来,气愤之余,她又有些好笑。她已经摸索着自己走了很远的路,谭书林却还在原地不动,像个被宠坏的小孩,用自以为是的方法对待任何他不喜欢的人。

两打啤酒下去,谭书林叫唤她的次数终于少了,海雅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瞅见对面男洗手间的门没关,里面有个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想了想,索性抱着胳膊在门口等,没过几分钟,谭书林就从里面出来了,海雅抬手一拦:“谭书林。”

他吓一跳,抬头看看门上的标志,脸上一阵绿一阵红,大吼:“靠!这里是男厕所啊!”

海雅不为所动,把他刚才给的一百元递过去:“钱还给你,我不要。”

他半醉地笑了:“你不是穷到来这边捞钱吗?我帮你一把,你应当感激我。”

“我不是捞钱,只是出来历练。”她忍耐地看着他,把钱举高,“钱也不是拿来给你乱丢的,拿走。”

谭书林哈哈大笑:“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海雅有点不耐烦:“我还要工作,拿走你的钱!”

谭书林或许是醉了,或许是因为没被海雅用这种不耐烦的表情面对过,先愣了一下,紧跟着却开始恼羞成怒:“给你脸不要脸!什么历练?外面做家教什么的多着呢!你非要来这种娱乐场所历练?我不说你还得意了,谁知道你私地下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

海雅被他的口不择言惊怒了,不自觉提高音量:“你少乱说!”

谭书林哈哈笑起来:“怎么是乱说?我今晚就给你家打电话!哈哈!祝海雅在娱乐场所做不正当工作!哈哈!你等着!”

海雅只觉整个人在往深渊里掉落,眼看他要走,她没命地拦住:“谭书林!你不要乱说!”

她纵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架不住谭书林胡说,他添油加醋的本领她见识过。

他不耐烦地打开她的手:“走开!”

海雅固执地拦住不放。

真好笑,她为什么不能冷淡地甩手,告诉他随他去说?这种事说出来,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祝家虽然窘迫到要靠谭家资助,但也不至于让养女去沦落风尘赚钱,沈阿姨只会认为儿子又找借口说她坏话,笑笑不置一词。

她也知道这样不顾一切拦着他更傻,更蠢,更让他看不起她,可她居然不能。

妈妈身体不好,爸爸有高血压,奶奶年事已高,她不敢想象被谭书林胡说后,一向爱面子的他们会气成什么样。

“谭书林,谭书林。”她用尽所有力气拉住他,一遍一遍地说,“请你不要乱说!”

他冷哼:“什么乱说?!”

她咬住嘴唇,终于改口:“请你不要告诉我家人!”

他终于停下来,轻蔑而居高临下看着她:“凭什么我要帮你瞒着?”

她被逼得仿佛上了绝路,猛然抬头,眼睛通红的:“谭书林,我没有欠你什么……做人不能那么过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一次信口胡说,我家人会被你气成什么样?!”

谭书林沉下脸:“你们死活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海雅眼里满是泪水,将那张一百元折叠得整整齐齐,送到他面前:“好,算我求你,谭书林,我求你不要乱说。你讨厌我家人,我可以不来烦你,但希望你尊重一下事实!不要凭着喜好去折磨人!”

谭书林不动了,站在那边垂头盯着她看。海雅固执地举着钱,一步不让。

两人僵持在那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突然有人碰了碰海雅:“……能让一下吗?”

海雅这才发觉自己正堵在男厕所门口,赶紧挪开:“不好意思……祝您……”

她情绪激动,把平常送走客人的话给顺出来了,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对劲,祝什么?祝您好好上厕所?祝您排泄愉快?话堵在喉咙里,她憋得脸色发绿。

那人没在意,忽然低头在她胸前的名牌上仔细看了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祝——海——雅。”

海雅愕然转头,却见他竟然就是那个“火哥”,他绕过谭书林进了洗手间,又望向她,语气认真而且温和地问她:“祝小姐,我能关门吗?”

海雅这才发现自己就正面对着男洗手间,里面景色一目了然。

她被眼前这一会儿让她愤怒,一会儿又让她窘迫的情况逼得胸闷,把钱硬塞进谭书林口袋里,低声说:“……就这样吧。”

她转身走了。

来ktv工作,虽然没干几天,也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但海雅还是自觉学了不少东西。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永远让人充满希望,可是眼下,她又一次不得不丢掉这个希望。

海雅下楼找了个角落给杨小莹打电话,委婉地提出不想继续做下去了,杨小莹倒没什么意见,只说:“有事就算了,等我回去再替你看看有没有家教之类的工作。”

明明是人家热心帮忙,最后却变成这种结果,海雅内疚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加上老张知道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更加感到尴尬与无所适从。说真的,自己做了几天就走,而且是在年前最忙的时候离开,人家会给什么好脸色才怪。

海雅无力解释其中复杂的内因,也不想解释,至少最后一天她得好好做到打烊,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谭书林回去后没一会儿就走了,好像还在生闷气,一个人背着手走在最前,后面那漂亮姑娘一个劲拽他袖子,他也不理。

海雅远远避开他,她为自己不得不选择低声下气哀求他而愤怒,愤怒后,却只剩无力。

她跟谭书林不知不觉就闹到这种地步,他简直把她当死敌来看,一见面就想着法子叫她难受。她现在已经不再像高中那会儿,对他的敌意感到莫名和委屈,因为她多少已经能够理解其中的真实。

谭书林这个人,自尊心非常强,强到近乎自大,加上沈阿姨宠他,自小事事如意,所以特别接受不了被别人逼迫。

记得那个时候他们高中同校不同班,海雅成绩好,他成绩中游,沈阿姨为了表示对她的好感,时常反过来苛责谭书林,教育他:要多和海雅学学,你看她就从来不让别人操心。

爸爸妈妈很少拿她和别人比,通常都是夸她漂亮,懂事,成绩好,所以海雅那个时候不能懂得,一个还未成熟的孩子在遭到亲人对自己的否定,和对别人的肯定时,会呈现攻击状态,无关男女。

高中时候的谭书林活生生被沈阿姨折腾成了刺猬,那股愤懑无处发泄,只有折腾给海雅,对她几乎没好脸色,她每天放学找他一起回家,他就避开,有时候遇见了,态度也冷冷的。

十六岁的海雅不懂这些,她每天只琢磨为什么谭书林不喜欢自己,她长得不丑,追求的人海了去,每天放学都有人蹲校门口等她,谭书林自己身边也是漂亮女孩一个接一个换,可他怎么就不肯找她呢?

及至后来,海雅从爸妈的谈话中知道自家有跟谭家攀亲家的意图,沈阿姨因为喜欢海雅,似乎也默许,她高兴得好像白痴一样跑去找谭书林表白,谭书林的怒气值就在那个时候到达了顶点,从此没下来过。

过了很久她才明白,原来谭书林根本不相信她的喜欢,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为了钱接近他,加上沈阿姨或软或硬的逼迫,他那种刺猬性的攻击状态也越摆越厉害,已经快变成盲目打倒了。

是的,整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说,他并没什么错,她也没什么错,十九岁的祝海雅已经可以理解。她只不过是被折磨够了,再怎么纯真的单恋也禁不住一次次被羞辱。

谭书林是个固执而且自大的人,喜欢的时候,觉得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缺点,一旦被这种性格刺伤变得清醒,才明白这些缺点多么可怕,而且他似乎越来越知道她的软肋在什么地方,她只有一避再避。

她可以预见两人最后的结局,要么谭书林抗争到底获得胜利,祝家死活跟他没关系;要么他最终屈服,两人最后成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祝家继续仰仗谭家。

这两种结局都令她绝望,她只有不去想,尽力维持目前微妙的平衡,他要怎么闹,都是他自己的事,她选择敬而远之,这样的日子能过一天,就暂且过一天。

凌晨两点半,ktv打烊,同事们似乎都已经知道海雅不打算再干的事情,早上刚生出的一点点亲切都消失殆尽,面对这种情况,海雅也只能继续沉默,这事是她处理得不好,怪不得别人。

今天的大街好像更加孤冷,一辆车也没有,全世界都静悄悄的,只有她的雪地靴踩在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回生二回熟,海雅熟练地拐过十字路口,刚转弯,就见对面不远处的路灯下,第三次遇见的老熟人火哥与他的suv静静矗立。今夜没有下雪,朦朦胧胧的灯光和月光笼罩着他,又是一张光影上佳的相片。

他……呃,他又在这里等人啊?

海雅疲惫地把衣领竖起来,寻个暗地加快脚步,试图不知不觉走过去。

车旁的男人忽然动了,将香烟丢在脚下轻轻一踩。

“上车,我送你。”

他开口,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冷静,与昨夜全无区别。

海雅埋头使劲赶路,这次指不定又要从阴影里跳出某位路人甲,她决定装作没听见。

“祝海雅。”火哥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念她的名字,“我在等你。”

周围突然变得好安静好安静。

“……”海雅迷惘地看着他。

“……”火哥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路边松树上的积雪扑一声弹落,海雅如梦初醒,怀疑地前后左右看看,他刚才叫的是“祝海雅”吧?该不会是在叫什么和她很像的名字?比如朱海洋什么的……

“你……是和我说话?”海雅觉得自己有必要确定一下。

火哥只说:“很晚了,过来,我送你。”

她那颗昨夜被伤害得无所适从的心脏终于稳稳落下,这种时候好像应该得意地暗笑两声:看吧,果然还是这么回事。被人追求才是她经常遇到的事,昨夜那种乌龙实在不该发生。

可是她又没心情笑,他出现得时机太巧,她对自我的厌恶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谭书林不放弃一切机会羞辱她,爸爸妈妈用恩情逼迫她,她试图找一条历练的路,却又被迫变成墙头草,到最后所有人都不高兴。

好累,累得想放弃一切,有一种隐藏的危险的情绪在暗处渐渐滋生,无法扼制,她似乎也不想扼制了。

“……嗯,麻烦你了。”

海雅听见自己清晰的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suv在空旷的马路上风驰电掣,她坐在副驾,与旁边的男人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车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在流窜,令人有一种醉酒般的迷蒙。

晕黄而连成一线的路灯,黑白的残雪,被热气模糊的玻璃——真像一场梦,晕晕沉沉。

无人的公路,suv在身下无声狂奔,把她带离那个噩梦般的现实,愈快愈好,景色越模糊越好,一切越陌生越好。身旁的男人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认知让她从迷离里剥离出一丝兴奋来。

凌晨三点差五分,suv停在海雅家楼下。

海雅艰难地从车上跨下来,微笑着向他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火哥朝她伸出一只手:“手机给我一下。”

海雅疑惑地递过去,看着他飞快按下一组数字,很快他怀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没设任何音乐铃声,是最简单的“嘟嘟嘟”。

“我的号码。”他把手机还她,页面正停留在通讯录那一栏,两个字赫然在列:苏炜。

这是他新建的?他叫苏炜?那为什么别人叫他火哥,不是叫炜哥?海雅差点将这个愚蠢的问题问出来,幸好及时反应,急忙咬住了舌头。

“明天下午有没有空?”苏炜问得直截了当。

海雅脑海里突然再度浮现出那些网络上流传的各种谣言,天真的女大学生被社会人士伤害。她一直比任何人都善于保护自己,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面对这个世界,她本应时刻保持清醒。

可是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说出口的话却是:“嗯,不用上班了,有空。”

他并没问怎么不上班了,只点点头:“五点我来接你。”

海雅静静听着suv的声音消失在远方,声音像是从梦里传来的,那么不真切。

你在做什么?她问自己。

是籍着他的追求,来减轻自我厌恶?还是单纯的疲惫了,只想找个陌生听众?

可她又不愿去想那么清楚,搭电梯上楼回家,开始一个深雪桔色的梦,这样就好。

海雅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照镜子,大概是在喜欢谭书林之后,整天琢磨到底怎么表情最漂亮,什么姿势最合适。谭书林跟她闹翻之后,她就很少再这么臭美。

现在,对着镜子里映出的人影,她有点恍惚,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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