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琉璃气哼哼地又蹲守了几天,统共摘了三朵完好的花,和一朵废了的花。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到这时候,所有的玉落雪莲花都已经依次开过了,想多摘也不行。
那朵废了的花是琉璃试图用真气摘花废掉的,玉落雪莲花刚沾碰到真气便嗖地崩溃,实在是脆弱地不得了。也难怪都没人来摘花了,辛辛苦苦跑一趟只能得一点收获,得不偿失啊。不夜山除了日出和雪莲花,并没有别的什么,虽然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冰灵根修士修炼,但——
“师尊,在这里待久了,心理会出问题的!”
日复一日看着同样的景色,永远都处于寒冷与阴郁之中,正常人都受不住啊!
风兮梧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回去吧,我并不打算在这里修炼。”
“嗯,我们赶快回去‘救’老祖吧!”琉璃磨牙。
返程不用卡日子,但想到回去后,她们即将面临的成果,两人默契地没有多做停留,但也没有太赶。
脱离北境,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往日的冬天对比北境就象是春天一样温暖宜人,琉璃忍不住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越往南人烟越多,城镇也就多了起来,两人不必再拘泥飞行法宝,可放松放松。
约莫距天武宗百里地的时候,琉璃拉着风兮梧穿过一个小镇街道,街道两边满是食物的香气,琉璃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一根风兮梧一根。
风兮梧似乎是第一次吃这东西,吃相斯文,慢慢品着,一根糖葫芦愣是被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琉璃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口一颗糖葫芦吃的脸颊鼓鼓。
这时前面忽然出现一个眼熟的背影,那人正站在一个小摊前看商品,琉璃又惊又喜,忍不住疾步上前,悄悄伸爪往那人肩上一拍。
那人吓了一跳,回首一看,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挑了挑眉,嘴角一勾:“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琉璃跟她打招呼。
她笑的邪肆:“我的好妹妹,可有想我?”
琉璃:“窝草?!!”吓得我糖葫芦都掉了!
林梦娴走向琉璃,伸出一只柔软白嫩的手挑起了琉璃的下巴,上身微微倾下,她将脸凑上前,态度暧.昧仿佛下一秒便要吻上去。
“我可是……十分想念妹妹你呢。”
琉璃脸一皱,蹬蹬蹬连退三步,反手拔出凝雨剑,怒喝,“呔,妖孽!吃我一剑!”
林梦娴赶紧举起两只手,收了那副妖里妖气的模样,笑吟吟道:“我错了琉璃,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嘁。”琉璃把剑收好,叉腰,“这玩笑有那么好开吗。”
“是我错了。”林梦娴好声好气地认错,脸上又带着笑,琉璃自然不会真的跟她生气。
林梦娴认真地看着琉璃,道:“琉璃,你现在过得如何?”“
你知道我的,当然会过得很好了。”琉璃大言不惭。林梦娴失笑:“也是。自从东海之滨分别,我十分想念大家,忍不住又到宗门附近,本想偷偷看看你和蓁蓁,蓁蓁却告诉我你和风真人往北边去了。”
这事儿倒没什么不能说的,琉璃点点头,大方承认:“我们去了北境,去办点儿事儿。”
“嗯。”病弱少女面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一双美目仿佛蕴含了万千言语,她看着琉璃眼中便仿佛只此一人,“琉璃,我很担……”
不知何时风兮梧站到了琉璃身边,十分自然地将自己吃到一半的糖葫芦往琉璃嘴边一放,琉璃从善如流地扭过头去,张嘴啊呜咬住一颗扯了下来。
嘴巴嚼着酸酸甜甜又裹满了香酥芝麻粒的糖葫芦,琉璃看向林梦娴,继续跟她说话:“诶,话说回来,有件事得告诉你,我和风真人……嘿嘿,有情人终成眷侣了。”
琉璃伸出左手握住风兮梧的右手,十指相扣往上举了下示意。
风兮梧无声微笑了一下,颔首致意。
林梦娴一怔,看着面前这两人,她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般配,她笑了笑,道:“恭喜。”
“谢谢!你刚才要说啥来着?”
“没什么。”林梦娴道,“琉璃与风真人这便要回宗门么?”
“是啊,这就要回去了。”
“既然这样,我便不与二位同行了。”林梦娴调侃地看着琉璃道,“也免得搅了你们的兴致。”
“瞧你这话说的。”琉璃下意识要举左手刚动了下便被风兮梧抓得更紧,她换了只手拍拍胸膛,“我雪琉璃是那种见色忘友的女人吗!”
林梦娴默默看着她。
琉璃:“好吧我是嚯嚯嚯!”
琉璃想着见了面总要和人一块吃顿饭吧,三人向酒楼走去,还没走出一条街,琉璃将风兮梧的糖葫芦吃光,林梦娴停下脚步,看了看这两人自打扣到一起便没分开过的手,说自己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做,不能陪琉璃吃饭了。
这也就没办法了,琉璃只能和林梦娴告别,祝她一帆风顺。
又只剩下了琉璃和风兮梧两人,度过了二人时光。
回到天武宗,正逢天武宗在举办一个活动,整个宗内极其格外热闹,琉璃一打听,得知掌门正在大广场带着内门弟子们搞活动。
她干脆直奔过去,到了大广场,聚了一堆弟子,好多认识琉璃的都和琉璃热情地打着招呼,对风兮梧恭敬地问安。
不出意外,梁天光也在这里,还带了梁天甜一起。
看到琉璃,梁天光挤过重重人群到了前面,克制地上前问好,眼神中却依旧是令人无法忽视的悸动,他忍不住和琉璃多说了些话。
梁天甜看看默默抬手按在琉璃肩头的风真人,眼睛眨了眨,忽然伸手抓住梁天光的袖子:“哥哥,我有问题想问你,咱们去别的地方吧。”
“好好,雪师姐,我先失陪了……”
琉璃笑呵呵地挥手:“再见再见。”
雪梅酿见琉璃回来,跟身边人说了两句话便迎了上来,他是掌门,别人都要给他让道,自然不必跟小弟子们挤。
雪梅酿让琉璃和风兮梧一块跟他进到光耀楼内里,实在是这师徒二人太过瞩目,一个是天纵奇才整个宗门都敬仰的高手,一个是身负传奇色彩绝地逆袭的小女神,再让这两人在大广场多待会,恐怕广场就要人满为患了。
“东西。”雪梅酿笑呵呵地伸出手。琉璃掏出一个玉盒上下颠了颠,扬着下巴:“先跟我保证您答应的事会做到。”
“我答应你。”
“嗯……不行!”
雪梅酿故作生气的模样:“怎么,你觉得我会食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懂不懂?!”
“我懂是懂,也不是不信您。”
“那是怎样?”
“我就是觉得吧……您可能做不了万水老祖的主,我还是亲自交给老祖吧!”
按她爹对老祖恭敬的模样,老祖万一反悔,雪梅酿肯定是不会反抗的,琉璃觉得自己和风兮梧去还能讨价还价一番。
“啧,你这倒霉孩子。成,答应你便是。”
但要见万水老祖这会可不行,雪梅酿出去交代事情去了,光耀楼内暂时只剩下了琉璃和风兮梧两人。
琉璃发现风兮梧似乎有些不对,她好像有些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虽然她本来就是一个安静少言的美女子,可琉璃就是能看出来,她心里有事,而且这种沉默,似乎是从和林梦娴重逢便开始的。
本来琉璃有心开解,已经逗得风兮梧好了些,谁知道刚才不知什么时候,风兮梧的心情好像又有些不愉了。
要是风兮梧愿意放开同心铃感知情绪的功能就好了,可惜她这人太过内敛,总是不愿意。
见了雪梅酿都仿佛走神了似的没跟掌门说话,可见琉璃的猜测没有错。
琉璃慢慢向她靠近,忽然叫道:“师尊在想什么!”
风兮梧:“!……没什么?”
“不信哦。”琉璃趴在她一边肩膀上,笑着咬耳朵,热乎乎的气息让风兮梧敏.感的耳尖微微颤抖,“撒谎是坏习惯,师尊要为人师表哦。”
风兮梧轻咳一声,略低了下头:“……确实有事。”
“什么事呀?”琉璃想知道她有什么烦恼。
风兮梧却道:“现在还不能说。”
“那要什么时候能说?”
“待师徒关系断绝之后。”
“好吧——”琉璃拖腔拉调,“跟我有关么?”
“嗯。”
虽然风兮梧答应告诉她,但这好奇心是止不住的呀,跟琉璃有关,琉璃忍不住发散思维了,好像再过不久就是小年了,然后是春节、元宵节……嘿嘿,还有来年的生日。
“是给我的惊喜吗?”
风兮梧迟疑了一瞬:“算是吧。”
琉璃十分期待,想了想,不能总让风兮梧给自己准备惊喜,她也要给风兮梧准备一个惊喜才行。
她曾经问过风兮梧生日在哪一天,风兮梧却说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也很正常,风兮梧的父母不过一介凡人,在很小的时候便丢弃了风兮梧,路过的天武宗门人心善将风兮梧带了回去,这才没让这个优异的苗子早夭。
风兮梧本人也不是很重视这些,她也从来不用生辰八字为自己卜卦,在她看来,提前窥得天机并不是什么好事。故而风兮梧也就没有生日了。
琉璃却想让自己有的也给她一份,便决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给风兮梧也过一个,给她做个现代才有的奶油蛋糕,松软香甜的口味师尊一定会喜欢。管他准确日子到底在哪,提个前延个后小事一桩啦。
琉璃想得很美。
雪梅酿将身上的事务交给别人,便带着琉璃和风兮梧去见了万水老祖,又是上次弯弯绕绕的路,到了黑金大门前,这一次不用自报姓名门便开了。
琉璃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去,走着走着,到万水老祖面前——乖乖巧巧:“母亲万安。”
万水老祖十分冷淡:“嗯。”
琉璃取出一个小玉盒交给万水老祖:“这是玉落雪莲花,摘得非常非常辛苦,师尊受了很重的伤呢!”
“我知道。”
“窝草你知道?你是不是偷看了全程!还有,老祖你就是故意的吧——”
万水老祖抬头瞥了她一眼。
琉璃:“……嘤嘤,母亲大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吖,人家不依了啦。”
万水老祖看向风兮梧:“你来说。”
风兮梧同样冷淡地:“嗯。”
接下来琉璃便听不到这两人谈论些什么了,明明能看到她们的嘴唇动,迷茫了一会,琉璃后知后觉地发现万水老祖可能是用了隔音结界。
过了好一会儿,琉璃才听到万水老祖对自己说:“琉璃,你不是想知道,要如何本尊才愿替你二人主持合籍大典么?”
这都跳到合籍大典了,断绝师徒关系肯定不成问题了,琉璃识趣儿地没有重复问,连连点头。
“你要如实以答本尊接下来的问题。”
问问题?没问题!琉璃:“嗯嗯!”
万水老祖忽然在她面前露出了一个有些迷惑的表情,这时候,琉璃才觉得这位霸气侧漏的大佬有了点接地气的感觉。
万水老祖问:“你缘何生情?”琉璃:…………这个问题,好八卦哦。
可惜万水老祖想八卦,琉璃不能不答:“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细想过,要找理由的话,其实有很多,容貌,修为,财宝……很多很多,都可以是生情的理由,可人心复杂,又怎么能单一的表述清自己的一切所思所想呢。我只能说,喜欢她我身不由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我只知道我爱她,别的不必多想也想不透,人就是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参透一切的。”
闻言,万水老祖沉思了片刻,又道:“当年师尊为我占卜,卦象已经告诉过你。本尊应当入情出情看破红尘,而你,会助本尊过此一关。”
琉璃讪笑:“您太看得起我了。”
“可我始终做不到入情。”万水老祖目光灼灼地看向琉璃,“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
琉璃:“……我、我想想啊。”
万水老祖这一看就是万年单身的主啊,为了一个卦,非要去为难自己,真是何苦。琉璃求助似的看向风兮梧和雪梅酿,风兮梧摇了摇头。
琉璃:[师尊你听不到吗?]
风兮梧:[隔音结界。]
琉璃复述了一下万水老祖的问题,谁知道风兮梧却说:[既然是问你,如实以告便可。]
好吧,作弊不成了。
琉璃痛苦地捂着脸,想了很久,终于垂下头,叹气:“母亲大人,这个事儿,叫我来说吧,我觉得,您可能从一开始便错了……”
一个向来习惯了高位和胜利的人是很难容忍别人说自己有错的,万水老祖也不例外,但她并非斤斤计较的人,故而只是皱了下眉。
琉璃立刻补充:“我觉得错误的源头在于您师尊!”万水老祖问:“为何这么说?”
琉璃侃侃而谈:“其实我一直觉得天机啊因果啊,是一种十分奇怪的东西,凡人越是想窥得天机,天道往往越是故弄玄虚。我们想改变未来,天道却不一定愿意,所以窥天机者往往要付出许多代价。”
“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您师尊不给您卜卦,您碰见了风真人一样会见猎心喜收其为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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