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1/2)
“同林鸟”源自“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的成语,所以这个故事是有关夫妻的。一直处于前台的,当然是谭维和小冰这对同林鸟,但故事里也写到了好几对别的同林鸟。这几对同林鸟,碰巧代表了不同的夫妻类型,有“志不同,道不合”的谢怡红和常胜,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蓝老师两口子,有“乐极生悲,盛极而衰”的叶紫眉和她的“青年企业家”丈夫,也有“心有天高,命如纸薄”的名牌大学高才生谭师傅和他的患难之交谭婶。
但我写这几对同林鸟,并不是为了给各种夫妻类型找个代表,而是这几对同林鸟都跟谭维和小冰的故事有关。所以说生活有时比构思最精巧的小说还要精巧,比情节最离奇的小说还要离奇。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奇怪,因为所谓“小说”虽然是由作者“编”出来的,但作者的想象也是源于生活的,没有生活,就没有想象。想象可以折射生活,反射生活,扭曲生活,美化生活,但都离不开生活。
“夫妻本是同林鸟”这个成语原本是比较灰色的,历来人们用这个成语的时候,都是想表达一个比较负面的感想,即夫妻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是两个本无关联的人,来自两个不同的家庭/世界,被婚姻捆在了一起,就象同一个林子里的鸟一样,和平时期大家都在一起快乐地飞,但“大限”来临的时候,就顾不上彼此,只忙着自己逃命了。
故事里的几对夫妻,都遇到了可以被称为“大限”的灾难或者变故。蓝老师、叶紫眉还有谭师傅选择了“一起飞”,小冰和谢怡红选择了“各自飞”。不论是一起飞,还是各自飞,可能都是有利有弊,很难说谁的决定就一定英明正确,谁的决定就一定一无是处。
“同林鸟”原本是个“暂名”,但这个“暂名”一路“暂”了下来,变成了故事的“学名”。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准备找个更好的名字的,后来觉得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是能够囊括故事里的所有人物,我也就懒得再找什么“更好的名字”了。
我已经说过,我码故事,从来不去想什么“中心思想”,有人叫我码她/他的故事,提供了故事梗概,我觉得艾园的朋友可能会喜欢,于是我就码起来,至于这个故事说明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去想,更不会为了说明这个“什么”,就篡改故事,或者添油加醋。
一个故事,尤其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究竟说明什么,其实不是码字的人说了算的,不同的读者会觉得故事说明了不同的东西。比如,有的人可能觉得故事说明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动不动就处于“失物招领”的状态;有的人可能觉得故事是在抨击中国现行的保险制度;有的人可能觉得故事说明夫妻应该互相扶持,而不要轻言离婚;还有的人可能觉得故事说明爱情可以有空间上的并存。
我写这个故事的初衷,跟我写其它几个故事的初衷一样,只是告诉大家“有这样一个人,他经历了这样一些事”,绝对没有要大家从中总结什么经验,吸取什么教训的意思。
的故事从写法上讲,没什么新东西,都是老一套:故事是从一个人物(谭维)的角度来叙述的,他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不知道的,我就不乱猜;情节的取舍仍是采用从后往前推的方法,遵循“挂枪说”,真枪假枪,挂出去唬得住人的就是好枪。
如果说这个故事跟前几个故事比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个故事是一个男网友告诉我的,除此之外,这个故事跟我前面写过的故事大同小异,都有一个被命运铁拳砸中的主人公,都是这个主人公出于好心,决定离开我们的另一个主人公,但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又回到一起。
由此可见,我又落到窠臼里去了,写来写去都是那一套。好在我没准备当作家,没有“突破自己”的压力。我写故事就像生孩子一样,生来生去,都是自己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如果有一个跟其余的长得太不一样,那我就有麻烦了)。当然我也希望能花插着生,如果上次生了男的,便希望下次能生个女的。但如果下次生的还是一个男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这个做妈妈的对他的爱也不会少一点。
我这么一再地落入窠臼,我要负一部分责任,故事的原型们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我的责任就是我在里写了一个被命运铁拳击中、便自作主张跟艾米分手的黄颜,这就好像定下了一个基调一样,朋友/网友发现自己的生活里也有这么个不幸而又自作主张的家伙,于是想,既然艾米把黄颜拖出来批判,赢得了众多观众支持,那我们何不也把那个令人气恼的家伙拖出来示个众呢?说不定也能赢得众多观众支持,出出心中的恶气。
在这里,我呼吁那些有不同经历的网友,勇敢地将你们的故事贡献出来给我写,好让我“突破”一下自己,写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来。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如果你的故事跟我的大同小异,我就不写了,只要不是完全雷同,我还是愿意写的,相信写出来也会有人看。
下面交代一下故事人物们的近况,都是道听途说:
据说谢怡红在g大拿了个硕士学位,因为她家在g城,所以就在g城找了份工作,专业不怎么对口,工资也一般,但她无所谓,因为她现在也没多少心思搞事业,主要精力都放在她儿子身上。据说她儿子长得很可爱,但比较爱感冒,谢怡红很为这事烦恼。我叫谭维转告她:爱感冒的孩子聪明,接受能力强,长大准有出息。
据说老杨这个周扒皮终于遇到了整治他的人,如果说他还只是每天早上八点多钟才跑到学校学鸡叫的话,那他的小儿子可是正宗的“半夜鸡叫”,每夜都是半夜两三点钟开始哭闹,要人抱着爬楼梯才能止住。虽然他家一直请着保姆,但美国有劳工保护法,所以他不敢叫保姆半夜起来抱着他的儿子爬楼梯,而他的娇妻白天要坐班的,所以他也不舍得叫他的娇妻半夜起来抱着儿子爬楼梯。于是乎,就只剩下一条路:他自己半夜起来抱着儿子爬楼梯。
听说每夜不爬个几十趟,他儿子是不肯睡着的,而且在平地上装做爬楼梯都没用,一定要真正地爬楼梯。
对这一点,谢怡红没什么要同情老杨的:“如果这不是得了他的遗传,那就是他惯出来的。”
据说老杨身体挺好的,再忙再累,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还要倒立几十分钟,让血液充实大脑,保持青春活力。(黄颜说其实大脑那里有血没血都没什么,只要小脑那里不缺血就行。我说既然老杨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想必哪里都不会缺血。这话写在括号里,免得老杨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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