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晚宴(2/2)
谁让你自私自大至极,谁让你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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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缓悠扬的旋律落在脚下的一刻,陈旖旎站在灯光下,还有些局促,缓缓抬头,沈何晏欠身向她伸出手。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着问:“我们真的要跳吗?”
其实她不怎么会跳舞。
除了钱和跳舞,她从小到大还真没因为其他方面苦恼过。
初中学校文艺晚会,班级上台表演,因为她踩错了一个鼓点,导致班级没得一等奖,被同学戳了两年的脊梁骨。
其实那次也不全怪她,是旁边的同学转身时撞了她一下。
她本来就怕因为自己反应慢破坏队伍整体的协调性而感到紧张,于是脚步全乱了。
一天之内沈何晏就将他那头蓝不蓝,紫不紫的头发染了回去。
他最近好像真的开始走成熟款的路线了,今天还穿了一身笔挺优雅的黑白撞色燕尾服——正经又张扬,尝试很大胆,夺得了全场的目光。
刚他牵着一身夺目红裙的她进场时,就在追进来的媒体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他应该是天生属于聚光灯的人。
他们不是现场的唯一一对舞伴,却吸引了足够的目光。一时闪光灯四起。
沈何晏笑着催促她:“快啊,大家可都看着呢。”他又压低了声音,靠近她耳边,“你别让我丢脸啊。”
陈旖旎不由地想起了沈京墨那会儿在车上对她说:“今晚好好表现。”
——那她就好好表现给他看。
犹豫了一会儿,四下目光簇拥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其实也不好驳沈何晏面子。
于是提了口气,轻轻将她的手放入他掌心之中。
被他牵住的一瞬,周围闪光灯闪得更是刺眼。
能感到,不远处有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用回头去看,都知道是谁。
她有那么一刻的恍然。
想到那会儿沈京墨也这么在车前向她伸出手。
旋律徐徐流泻,沈何晏牵着她入了舞池,带着她翩然起舞。
她一手搭在他肩上,他小心地环住她的腰——揽住她的力道略带试探,不比沈京墨,总是于温柔中带着强硬的。
她有些不习惯。
不过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除了沈京墨,接触别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难。
于是,她抬头与他柔和地对视,努力露出微笑。
心里却还在想,但凡当时沈京墨向她伸手存在一点点的真心,甚至他对她表露出一丝丝在乎,她都愿意去牵他的手。
可他没有。
不远,沈京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瞩目之下相拥起舞的男女。
红裙的确比黑裙更适合她。
暄映得她容色潋滟,笑容明媚,比平日穿旗袍时的那样端庄风情的模样,更藏了几分野性。
又不知是谁招呼了一声,轮到了他们这边,前后左右的人徐徐入场,最后,他也牵着江星窈入了舞池。
江星窈本来没想到他会同意邀约,被他牵住的时候,心跳得喧嚣。
她遥望着远处还与沈何晏翩翩起舞,言笑晏晏的陈旖旎,再见沈京墨,虽风度翩翩,却是一脸相反的倦漠。
她就看不懂了。
他对她依然只是出于礼貌。
宴会厅内灯火葳蕤,四处却都是心怀鬼胎的交汇,暗流汹涌。
跳舞的主意是陆听白出的,这会儿说要交换舞伴,也是他平地一声,惊得舞池里貌合神离的几人同一时刻慌了手脚。
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爱玩儿,对他有些了解的,只得笑笑去纵容了。
陈旖旎和陆眠关系好了这么多年,久闻陆眠的哥哥陆听白大名,lamour与他们d.k工作上也有些往来,但算起来,她和他还真的没见过几次。
这会儿她从沈何晏身边盘旋到他手中。
被笑容温柔凉薄的男人牵住时,她还有些诧然。
头顶的水晶吊灯晃碎了她视线,仔细从逆光中分辨出,牵住她的人,不是沈京墨。
有点儿像啊。
她轻声打了个招呼:“陆总好。”
他们在后半年也有商业合作,当初还是沈京墨牵针引线。
陆听白望着面容明媚的女人,并未与她打招呼,只微笑着问:“报复他爽不爽?”
陈旖旎机械地眨了眨眼:“什么……”
陆听白微微俯身,贴近她,扬了下眉眼,暗指不远处的沈京墨,“你看他,脸色多难看。”
陈旖旎自然是知道他们关系交好,而陆听白这么一句明显是在刻意调笑。
可她分不清他的目的,只淡淡笑着:“与我无关。”
陆听白笑了笑,便也不多说了。
感情的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旁人说的再多,深陷其中的局中人,依然走不出这局中局。
又一次被交换到了沈何晏身边。
沈何晏今晚心情不错,这会儿也不会因为她牵住他而感到紧张了,他自然地将她拉了过来。
“我可告诉你,陆眠她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何晏哼笑着,朝一边将陈旖旎交换过来的陆听白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他们从小到大关系一向好,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想开就开的。
陈旖旎看着沈何晏,目光柔和又疏离,微微笑着:“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何晏抿了下唇,不解地看她。
“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她笑吟吟地说。
又一次交换舞伴,应是沈何晏将她交到沈京墨手里。
她话音落下时,沈何晏凝视着一脸笑意盎然的她,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唇边的笑容也跟着僵硬了。
于是他和她,谁也没有动作,心照不宣地相拥,擦着沈京墨的肩膀过去。
一次又一次。
第二轮,依然没有交换给他。
第三轮依旧如此。
沈京墨在一边,一次次落了个空,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与江星窈跳舞时维持着的优雅笑容,也倏然冷下了大半。
全场只有他没有交换过舞伴。
他的心口,这才有被剜下一块儿肉的感觉。
这也才知道,那些前些日子,在他胸口久旋不绝的不适感,原来叫做在意。
她经过他身边时,还勾起眼角,用略带挑衅的视线,不动声色滑过他的脸。
张扬又大胆。
想起刚才陆听白问她,报复他爽不爽。
是,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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