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早晨,曾宇迷迷糊糊地起来了。床头摆着一杯水,曾宇拿起来就喝了——甜的,是蜂蜜水。曾宇使劲吸了吸鼻子,感觉屋子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曾宇开始坐在床上发呆,他很清楚曾经出现在屋子里的人是谁。每次想起她,他都会心痛。
曾宇打开了卧室的门,走到客房门口,再三犹豫后,他还是转身回了卧室。曾宇确定自己是被江楠带回了家,但他早晨起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楠,横眉冷对?他舍不得!顺势和好吗?曾宇没法说服自己。就算是江楠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曾宇也不想回应。江楠的欺骗,在曾宇心头留下的伤口太深了,他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人欺骗自己。
曾宇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无法面对江楠,也无法说服自己与她重归于好。
门悄悄地开了,江楠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他:“很纠结?”
曾宇本能地回答:“是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灯,显得有点昏暗。江楠笑了,那一瞬间曾宇以为自己看到了春天灿烂阳光下的迎春花。
曾宇还在走神的时候,江楠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觉了。”说着转身走了。曾宇抬起手,很想叫住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我们重新开始吧”。再次躺下后,曾宇无法入睡了,客房里的江楠却睡得很安心。
顾媚生也没睡好,没拿下曾宇,她多少有点不甘心。
当她起来坐在床头想到还要去上班时,觉得很悲哀:如果能在家安心地做个全职太太多好。
收拾打扮一番后,顾媚生发现时间不早了,必须出门上班了。
开门的瞬间,顾媚生看见了让她震惊的一幕:隔壁的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美貌的少妇。
这是什么情况?顾媚生很想去问曾宇,但她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去问。想到还要上班,顾媚生决定先忍了。
“早餐在桌子上,别忘记吃。”江楠走进卧室,看着一脸苦涩的曾宇,再次忍不住露出微笑。说完江楠就转身走了。
早餐是小米粥,是小区里某家店里的招牌之一。曾宇看着这碗粥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记得喝粥,酒后喝点小米粥,养胃的。记得先刷牙洗脸啊。”
洗手间里的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曾宇看着这一切,有点慌了。
曾宇默默地喝完粥,手机又振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是顾媚生发来的消息:早晨看见你屋子里出来了一个女人,是你亲戚吗?
曾宇犹豫了一下,回了一句:是合伙人,现在我退股了。
顾媚生见过江楠,也跟曾宇提过,所以她说的女人只能是袁蕾了。
车已经开出了小区,袁蕾还在挖苦江楠:“你明明可以趁机留下的,装什么正经。”
江楠冷笑不语,袁蕾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袁蕾安心开车的时候,江楠低声道:“我也想留下来啊,但我能
感觉到曾宇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我继续留下来的话,他不会翻脸,但他会跑。而且,说不定还会找一个女人来代替我。我才没那么傻呢。”
“你开窍了啊!”袁蕾冲江楠竖了一个大拇指。
江楠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高兴,自言自语道:“昨天晚上他做梦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江楠,别走啊,你就算一定要走,也该让我知道你去了哪,在做啥’。我现在很后悔,当初不该隐瞒自己的病情。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袁蕾摇了摇头:“算了,刚才当我白夸你了。”
对于曾宇来说,眼下最大的敌人是无聊。以前的他只会觉得时间不够用,偶尔去酒吧喝一杯,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现在呢,曾宇有了大把的时间,却不想出门了。
无聊和情感困惑带来的衍生品是孤独和焦虑,曾宇最终还是决定出门吃点东西。
现实是如此的矛盾,很爱一个人,却不得不放弃,曾宇自认过不去这个坎。他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人倔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曾宇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吃外卖,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习惯性地拿上了车钥匙。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曾宇拿出来一看,是路易。在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叫自己去饭局。
“干啥?”曾宇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路易笑了:“出来吃饭啊,我发现了一家新开
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不去,我在家呢。”曾宇开始胡说八道了,这是对付路易的有效手段。路易这家伙懒得很,吃喝玩乐他很拿手,也能说出一些道道来,但是路易很狡猾,总是喜欢把曾宇推到前面,自己在后面看笑话,有时候还喜欢给曾宇挖个无伤大雅的小坑。
曾宇并不介意路易挖的这些小坑,没有他的引领,曾宇也不会迈入现在这个圈子。
“来吧,你不在缺少很多乐趣啊。”路易笑嘻嘻地说。
曾宇假装不爽地道:“那当然,毕竟我是你坑人的合作伙伴,还是被坑的那个。”
聪明人很多,但是肯吃亏的聪明人很少。路易的眼界很高,他愿意接触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种是朋友。能不能做朋友,路易有一个很简单的衡量标准,就是这个人能不能在无所求的前提下,依旧肯吃亏。
最后,曾宇还是“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曾宇从电梯里出来以后,看见路易站在走廊中间,拿着手机正在打字。曾宇催他:“快点,别磨蹭。”
路易头也不抬:“马上就好了,这妹子有点缠人,我安抚两句。”
等了三分钟左右,路易收起手机,曾宇这才走近:“又换女朋友了?”
路易叹了一口气:“相亲对象啊。”
曾宇突然后退两步,眯着眼睛看着路易:“你又坑我?”
路易拿出纸巾,一脸苦相:“兄弟
,帮帮忙吧,我一个人害怕。”
曾宇非常警惕:“你在外面潇洒的时候,怎么不说害怕?”
路易:“这次不一样啊,这妹子我惹不起啊。而且家里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不结婚,就把我赶到马路上去要饭,你忍心看我去要饭?”
曾宇冷笑不语。
路易开始威胁曾宇:“帮不帮,给句话。”
曾宇摇了摇头,路易竖起一根手指:“一盒雪茄。”
曾宇冷笑:“我抽不惯。”
“今天这顿我请客。”路易许以新的好处。
曾宇继续冷笑:“说得好像今天你可以跑单似的。”
“算你狠,二十一年前的康帝一瓶。”路易咬咬牙。
曾宇竖起两根手指头。
路易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成交!”
曾宇这才露出微笑:“你要敢赖账,我就满大街说去,我还有录音当证据。”
走进餐厅,服务员迎了上来,带着两人走向订好的位子。
订好的位子上坐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看上去年龄稍稍大一些的那位扫了一眼路易和曾宇,语气不是很客气:“你们迟到了!”
不等路易说话,曾宇上前笑道:“怪我,是我路上耽搁了。”
路易没说话,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目光回到了路易的脸上。
“这位是我前妻,林薮女士。这位是曾宇,我兄弟。”路易开口介绍的时候,曾宇就明白了,自己上了路易的当。这的确是一场相亲,但不是给
路易准备的相亲,而是给曾宇准备的。
“我前夫,路易先生。安若素,我学妹。”林薮也做了介绍,曾宇的视线随着介绍转了过去,安若素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士,圆脸,五官精致,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很好。
“二位好。”曾宇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依然保持风度,主动跟对方握手。
“你们来晚了,菜我已经点过了,点什么酒,你们决定。曾先生是客人,要不你来点酒?”林薮看向曾宇。四人座,一人一方,曾宇的对面是安若素,可想而知这是有预谋的一次相亲。而且曾宇可以肯定的是,四个人里面,唯有自己是事前不知道真相的人。
“可以让我看看今天的菜单吗?”曾宇抬手问服务员,对面的安若素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林薮也看了一眼路易,带着一点质疑的意思。路易抬手扶额,假装没看见。
路易心里很清楚,林薮第一眼没看上曾宇,在悄悄地挖坑,但曾宇哪有那么好坑啊。
曾宇仔细地看了看菜单,然后对服务员说:“开一瓶一九九二年勒弗莱酒庄的白葡萄酒。”曾宇知道是坑,却没有反击。林薮说点过菜了那是瞎扯,这家餐厅就没有所谓的点菜一说,一共就十五张桌子,每天吃什么菜,这里的大厨说了算,就是做啥就吃啥,没有给你点菜的机会。林薮是打算让曾宇出丑呢。
曾宇的反击力度掌握得很好,他问服务员要了今天的菜单,表示他知道这里的规矩。然后不动声色地点了一瓶白葡萄酒,算是给林薮留了面子。对面的安若素一直很安静地看着曾宇,眼睛里毫无感情。但是当她看向路易的时候,眼睛里就充满了神采。曾宇的心中暗觉好笑,路易辛辛苦苦挖的坑,最后埋的是他自己。
路易也不傻,他发觉不对,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曾宇,让他主动搞活气氛。但曾宇压根没理路易。
这下路易没招了,短暂的冷场后,路易只好主动开口:“曾宇,你点的那瓶酒,我可不买单啊。”
曾宇笑了笑,就算答复路易了。
“路易哥,那瓶酒有什么讲究吗?”安若素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语气很嗲地问。曾宇在心里暗暗下结论:举手投足都是戏啊。
“这个,你还是问曾宇吧。”
安若素看过来,曾宇无奈地回了一句:“我乱点的,看见那个酒贵就点了。”
闻言,安若素立刻把眼神挪开了,这下倒是把林薮的注意力给勾起来了,她看着曾宇:“这顿算我的,不用担心。”
路易和曾宇同时面露喜色。
“这家餐厅是做法国菜的,据说位子很难订。”林薮打算找回一点场子。
路易很给面子:“是啊,位子不好订,对我们来说是这样,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林薮给了路易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实际上这个位子是昨天订的。主要是安若素老
大不小了,家里老人委托林薮给安若素介绍个男朋友。林薮打电话给路易,路易干脆就出卖了曾宇。
其实安若素也在观察曾宇,只是比较隐蔽罢了。今天的相亲,安若素第一眼就没看上曾宇。因为她觉得曾宇气色不太好,搞不好身体有问题。殊不知,曾宇昨夜宿醉,气色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对了,怎么不点一瓶红葡萄酒呢?拉菲、康帝都可以啊。”安若素突然问。曾宇一怔,笑了笑没解释。安若素心存疑惑的时候,开始上菜了,安若素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
令人意外的是,是餐厅的经理亲自来布的菜,他笑眯眯地问:“请问是哪位点的酒?”
安若素指了一下曾宇:“是他。”
曾宇微微欠身致意,经理笑着双手奉上一张卡片:“今后随时欢迎先生来本餐厅就餐,我们总厨表示,任何时候餐厅都有您的位子。”
曾宇接过卡片:“谢谢。”卡片很简单,正面印了这家餐厅巴黎总店的照片,反面则是一个名字,罗培安。
经理解释道:“这是我们总厨取的中文名字,以后你来就餐,只要把卡片给服务员就可以了。”
曾宇再次道谢,经理拿出一个本子笑道:“麻烦登记一下姓名和身份证号码。”曾宇一一照做,完了经理微笑着点头致意,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为什么他可以不用预订?”林薮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经
理冲她笑了笑:“这是秘密,是总厨先生和这位先生之间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经理走了,留下一个谜团,其他三人都看着曾宇,但是曾宇就是不说原因。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每一道菜都是精心烹饪的美味。四人一边吃,一边瞎聊,曾宇从不主动开口,别人问他话,就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充分体现了他对这次相亲的定位——来蹭饭的。
最后一道菜吃完,林薮起身去买单,走之前瞟了路易一眼,路易不是很情愿,还是起身跟着去了。两人走远后,进行了一番对话。
“不是说了算你的吗?把我叫来干啥?”路易一脸不悦。
林薮瞪眼,低声道:“不是说相亲吗?你跟着掺和啥?是不是看上安若素了?她对你也很有兴趣的样子。”
路易耸肩:“你们俩明明没看上曾宇。”
“他很优秀吗?穿的都是去年的款,手上连块表都没有。这样的人,生活格调有限。再说了,看不看得上是安若素的事情,跟我无关。”林薮忍不住怼了回来。
路易扑哧一笑:“多少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林薮还要说话,路易一抬手:“不要在这里吵,这顿饭我来。”说着掏出一张黑卡递给了餐厅经理,表示自己结账。
路易结账之后,淡淡地道:“位子是我订的,你非要说是你订的,我也没意见。但是你说曾宇的格调低之前,最好先
回去照照镜子。忘记告诉你了,曾宇的绰号是‘酒神’。再告诉你一件事,曾宇在四年里让一个公司从无到有,年利润达到了五千万。”
“呵呵,他格调高行了吧!对了,你真不打算再娶了?”
路易笑了笑:“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林薮:“我怕你再婚就不给我生活费了。”
路易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给我生孩子,我养你一辈子。”
林薮冷冷地看过来,两人对视了一阵,路易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林薮把头一扭:“你说话算话?不嫌我俗气了?”路易笑了笑没说话。
“留个联系方式吧。”安若素突然开口,把手机递了过来。
曾宇有点意外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很礼貌地拿出手机:“那就加个微信吧。”
安若素没意见,微信加了曾宇为好友。她又笑了笑:“能告诉我原因吗?关于那张卡片。”
曾宇想了想笑着回答:“这是和美味有关的密码,对于总厨而言,能读懂密码的人,就是知己。这样吧,我建议你去问一下服务员,今天其他桌的客人点的是什么酒。”
安若素没想到曾宇会这样回答,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思考了几秒,抬手叫来了服务员,跟服务员低声交流了起来。
不久,路易和林薮回来了,安若素在林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曾宇起身准备告辞。林薮突然道:“再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刚才光顾着吃饭了。”
曾宇看看路易,结果路易点点头:“好啊!”
曾宇那一刻特别想打死路易。
“我知道一个地方。”
林薮立刻顺着话把事情定了下来,曾宇更加无奈了。
到了停车场,林薮开的是一辆奔驰的跑车,她看了看曾宇的车:“要不我们四个人坐一辆车,挤一挤?”
路易飞快地答应:“好啊!”
曾宇企图用眼神杀死路易,但路易平静地避开了曾宇的目光,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到了地下车库,林薮挽着路易的手臂走在一边,不知道两人在低声说啥。曾宇靠着车,很想抽烟,但是车库空气不好,干脆放弃了。
安若素不知何时走到了曾宇的身边,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我问过服务员了,他说今天一共有十三桌客人,除了我们这一桌,其他桌点的都是红葡萄酒。你能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曾宇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冷笑道:“没什么讲究,无非就是法国人讲究,弄个菜都要讲究一下配什么酒。这其实也是一种包装,可以让食物看起来格调很高。当然了,作为一个爱吃的人,若要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今天的菜品配白葡萄酒,的确口感会更好。”
“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啊?”安若素的眼睛里闪动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这一套中国人早就玩腻了,私房菜知道吧?往前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就是你去
吃饭,厨子做啥你就吃啥。而那个时候的欧洲是什么样子呢?我只举一个例子,浪漫之都巴黎的街上随处可见粪便。”
“不会吧?”这一次安若素是真的被惊到了。
曾宇笑了笑:“怎么不会?黑死病、流感、霍乱,这些传染病为啥能在欧洲造成大量的人口死亡?就是因为那里的卫生条件太差了。”
“你骗我,我可是去过欧洲的。”安若素的眼神告诉曾宇,她是真的不信。
曾宇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要多读书啊。但他还是面带微笑地跟安若素讲起了欧洲史:“六十多年前,一场史无前例的毒雾,夺走了伦敦一万多人的生命。之后几年,伦敦的雾霾依旧严重,由此英国才痛下决心整治雾霾。那么你可以想一下,往前推一百年或两百年,工业革命后实现了城市化的欧洲是什么样的。”
安若素有点生气了,她觉得曾宇一点都不会聊天。顺着她的意思说一下欧洲的美景不好吗?非要说什么巴黎街上的粪便,伦敦的雾霾,就不能聊一下阿尔卑斯山的白雪,塞纳河的清波吗?
聊天能把话题聊死,这是曾宇的技能之一。其实,曾宇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顺着别人的话题,海阔天空地聊,两个小时都打不住,这是他在生意场上练就的技能,不过要看聊天对象,如果曾宇不想聊,就会启动大招“把天聊死”。
路易和林薮在一起,聊天的话题也
是从那张卡开始的。
“安若素告诉我,曾宇让她去问服务员,得到的结果是只有一桌点了白葡萄酒,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林薮低声问了一句,眼神里闪动着路易很熟悉的崇拜。
“其实很简单,法国厨师矫情,又不会跟你明说,今天的菜品配白葡萄酒口感最好,你点红葡萄酒的话,他会暗地里嘲笑你土鳖,你点了白葡萄酒,戳中他的心了,他就高兴了。其实呢,在中国历史上这种人有的是,比如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琴弦断了,知音来了。要我说啊,琴棋书画是个雅致的事情,属于文化人的勾当,矫情一点咱也就忍了。你一厨子,有啥可矫情的?我真不是职业歧视,正经的厨师就是要把美食的正确食用方式告诉食客,你觉得是这个道理吗?”路易自我感觉良好地忽悠着林薮。
“瞎说,你又忽悠我?”林薮本能地做出反应。
路易摊手,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说大实话你不信,我也很绝望啊。”曾经拥有却不知道珍惜,现在似乎有机会重新得到,路易很珍惜这个机会。
“他们能聊到一块吗?”林薮看了曾宇那边一眼。
路易摊手:“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今天不是他们相亲吗?”
“是吗?我还以为今天是我们相亲。”
这时,代驾来了,林薮看着曾宇和安若素,两人一个低头看手机,一个扭头东张
西望。
嗯,路易说得很对,别抱太大的希望。但如果一开始,安若素不那么冷漠呢?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办,我先打车走了。”安若素准备开溜。林薮也不挽留。曾宇继续仰面看天,安若素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告辞”,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
曾宇看向两人:“你们再叫一个代驾吧。”
代驾载着曾宇走了。林薮挽着路易,语气森然:“刚才你盯着安若素的背影看得很过瘾吧?”
路易只用一句话就让林薮解除了一级战备:“我刚刚在叫代驾,哪有空看她!”
“但这辆是跑车啊,代驾来了也没用,我们还是去打车吧。”林薮转移话题。
路易低头看了看林薮,柔声道:“楼上有一家酒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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