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2)
所以,他才是莫雨,而邵泽雨,冒充了他的身份,顶替了他的位置。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哑巴?
为什么大爸爸小爸爸要骗他?
为什么邵泽雨要冒充他接近雷焱?
记忆回笼的太快,轰隆一下子砸到楚晗脑子里,有的太过鲜明,有的又太过模糊,断断续续的尚且衔接不上,以至于楚晗此刻头脑是清晰又混乱,清晰的是他确定了自己是莫雨的身份,混乱的是他是如何一步步从莫雨变成了楚晗,变成了哑巴楚晗。
“嗨!”雷焱最后跨了一大步,右膝往床上一跪,高大健阔的身躯便俯了过来,身后托起楚晗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一吻,笑道:“怎么,是被我强壮的身材迷住了,还是被你昨夜的猛浪惊住了。”
楚晗恍了个神,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在雷焱赤着的胸口,瞧见雷焱右侧胸肌上的四条血痕,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干出荒唐事。
目光和血痕接触了两秒钟后,楚晗红着脸别开眼,咬着嘴唇不做声,昨晚也不能全怪他啊,看似他在上掌控主动权,实则雷焱是在下凶猛进攻的一方……哎呀,他在想什么呀……看来,指甲要剪一剪了。
羞完,楚晗回过脸来,指腹在血痕周边轻轻摩擦,一脸心疼:疼吗,我给你抹药。
“没事。”雷焱覆住楚晗的手,让他感受他的心跳:“我超级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战利品,刚才我对着镜子嘚瑟好一会呢。”
……。楚晗脑袋正懵,没再说话。
“我给你倒水。”雷焱又用力亲了亲楚晗的唇,放开他的手,退下床为楚晗倒水,边倒水边笑着说:“今天上午公司有个重要决策会议,老公过去一趟,午饭前保证回来给你站岗。”
雷焱现在非常知进退,不会让楚晗害羞太久,这句话算是交代也算是转移话题,可是,正认真倒水的他没瞧见跪坐在床上的楚晗正痴痴望着他,对他说:焱哥哥,其实我才是莫雨,是你一直在找的莫雨啊。
雷焱倒好水回过头,就看到楚晗抖颤着唇角,双目含泪,他一愣,放下水杯蹙眉搂过他,道:“小晗,怎么了?”
楚晗转念想到邵泽雨,于是低头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什么。
“乖,”雷焱摸着他的脸,哄:“说实话,怎么了,嗯?”
很多事情还没有捋顺,楚晗只得说:只是想起爸爸们了。
说完,楚晗又道:他们今年的忌日我都没有去。
三个月楚正和张子书的忌日,楚晗正是治疗中期重要阶段,他不想给雷焱找麻烦,便没有强求。
雷焱知道楚正和张子书六年前去世的日子,他在忌日前几天就询问过abbott医生,最终听从abbott意见没让楚晗过去,想至此,他把楚晗拥进怀里,心疼道:“那我去给abbott医生说说,今天带你过去,如何?”
不。楚晗想起雷焱今天还有重要会议,很坚决的摇头道:六个月快要结束了,我不想耽误治疗进度,再过些日子去吧。
“那后天休息,”雷焱抬头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想起昨天下的雨,地面还没有干透,于是道:“后天我带你去。”
楚晗点点头:好。
收拾好,吃了早饭,楚晗便去训练室了。
好在近期的训练力度不大,他能够独立思考的时间也长,正好可以整理一下遗忘十几年的记忆。
就这样楚晗揣着心事,雷焱以为他是想起往事思念爸爸们没有多想,直到第三天的休息日,吃过早饭,雷焱如约带楚晗从疗养院出发,去往雄畧山。
距离上次登雄畧山已经时隔一年多了,爸爸们去世也有六个年头了,苦难的日子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如今依偎在雷焱怀里,又不禁感慨时间太快。
说起来,他跟着楚正和张子书也有七八个年头,虽然爸爸们欺骗了他,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真的很疼他。
他刚跟着楚正和张子书住在雄畧山上,生活条件并不好,他记得他去的第一年,他们还住着旧红砖房,不过到了第二年,他们就拿出所有积蓄盖了新房,新房的外墙贴满了各种小动物头像的瓷砖,内墙贴满了卡通壁画,只有两间,一间用来休息,一间却用来给他当游戏房,虽然他们住的极其偏僻,当时山路还没修,但是,玩具零食他从不短缺。
他们给他的爱,一点也不比亲生父母好。
就这样他跟着他们在山上呆了四年,大了些,他看电视吵着要找小朋友玩,吵着要去动物园,楚正和张子书却从未想过要带他下山,直到那天山里下大雨,他发高烧因不能及时治疗而昏迷,病愈后楚正和张子书大吵一架后,第二天便决定下山。
那时候,他就知道爸爸们之所以在那里,是在守早夭而埋葬在那里的小哥哥,后来却因为他下了山,现在想想,他们不愿下山的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不愿离开亲生儿子让他孤独,二是害怕失去他。
楚晗不禁想起那枚小熊戒指,下山后,小爸爸张子书特地交代过他,要好好保管那枚戒指,可想而知,养育他的那九年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纠结和良心谴责,所以,现在,他怎么可能对他们有恨意呢。
何况,如今他们都去世六年了。
跟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很疼他,没让他干过活,下一顿吃什么,明天穿什么,他们都早早给他想好了,他们是意外去世的,突然失去他们的那段日子他不知道的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
前两年,楚晗每个月都要上山去,他爸爸们葬的地方在他们以前住的看护林区,近山顶,就在他们曾住的小房子不远处,这是他当年好不容易求伯父母才争取来的,也是他那个早夭的‘哥哥’埋葬的地方,他父母离开后,那片林子就没有常驻守的人员了,好在,从山下到父母葬的那座山头有新修的几十里的盘山路,他上山下山方便多了,不过要到他们以前住的地方还剩下数十里没怎么开发的山路,爸爸不在后,他的一丁点积蓄全部用到那车费上了,后来他没钱了,只能徒步上山。
不过有一次爬山被他常坐车的司机师傅看见,人家可怜他让他上了车,之后一直免费载他上下山,再后来那个好心的司机师傅调线了,他也辍学在饭店打工没了休息日,就半年才上山一次,即便如此,从和平饭店到山上一来回也要四个多小时。
没完全开发的山路是用非常窄峭的石阶砌出来的,十分不规整,因常年少有人造访,石阶上延伸出很多拦路的荆棘,要到山顶爸爸们葬的地方,还有两里地的荒路,即便楚晗在山上长大,但上下山一次总少不了要划伤一两处,摔几脚也正常不过。
彭文旭那时候对他还行,给他买了一整套伤用药,那药他用了两年,对于彭文旭,他是心存感激的。
楚扬这个人,野蛮霸道,被娇惯坏了,他刚寄居在和平饭店时没少欺负他,他变得越发逃避、怯懦和受楚扬欺负脱不了关系,但后来楚扬辍学在饭店做工后,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依旧对他恶声恶气,但偶尔也会帮他,白天带他出去送餐能让他轻快些,甚至因为他和婶母翻过几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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