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夜精灵的王（1/2）

“权力真是让人迷醉的毒药。”海德里希摇晃着水晶杯子中的红色液体，惨白的脸上闪烁着得意，狂热还有兴奋。而一旁，则是一脸萎靡的伊利达家族当代掌权人，可米特·伊利达。

“侯爵大人，难道您认为不是吗？”海德里希微笑着，不过他并没有去看可米特，这位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帝国权贵，倔强阴冷的眼神闪过之后，反而是一阵深深的恐惧。

“陛下……”仿佛是从几万年的坚冰中凿出来的一句冷言冷语，可米特的表情僵硬并且让人心悸。这种恐惧的眼神，实在是……是一种惨剧。

海德里希站起身来，身后的强壮战士将一面披风批在了海德里希的身上。那面披风的中央，印着一头黄金色的巨龙。和战士的史诗级盔甲上巨龙图案一模一样。在桌子的正前方，是一顶皇冠，不同于查理三世皇冠的那种深厚高贵，这顶皇冠总是给人以一种冰冷。它的颜色并不艳丽，没有五彩的宝石和兽核，甚至连应有的秘银也没有。它看上去更像是水晶，只是每一片晶体的中心，都会有一个黑色的圆球，有着一道道丝线向外扩散，然后十二片晶体连成一个圆圈，组成了皇冠。

在正前方，是一对金色的翅膀。

“你下去吧。”海德里希对身后的大战士挥了挥手，那名战士恭敬地鞠躬，然后缓缓地消失在了大门口。哐当一声，这两扇已经存在五百多年的大门顿时关上。

可米特浑身一抖，额头上再度冒出冷汗。

这里是远东帝国在绿水河南岸的东部建立的陪都，叫康斯坦斯城，在古代语中，意味着重生和救赎。康斯坦斯是舍身救下神女的骑士，他的传奇被吟游诗人传唱。神女被救赎，而死去的康斯坦斯得到神女的赐福，于是重生。这就是重生和救赎的故事。

“为康斯坦斯干杯。”海德里希一手拿着皇冠，一手握着酒杯，然后碰了一下可米特眼前的酒杯。

“怎么？我的宰相大人，您认为现在的波尔多酒不好喝吗？”海德里希的笑容突然一僵，老毒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脖颈发麻，他颤抖着捏住了酒杯，然后颤巍巍地喝了一口，许久，终于心头的麻痒疼痛消失。这就是一枚来自错落山脉的迷幻草，引人上瘾，但是，却不得不承受无奈的痛苦。

诅咒……侯爵大人第一次觉得离这个词儿是那么的近，并且，是那么的痛苦。

抛开一切的罪恶和善良，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头儿。

侯爵。多么令人惊讶的爵位。

在前一任皇帝赐予这个爵位称号的时候，还没有人重视这样一个看似比伯爵要尊贵，其实并没有多少权利的爵位。但是可米特的表现让帝国的人都为之一振，一个崭新的爵位被世人承认。红树林家族被灭，掌控伊利达家族，与贝斯家族在帝国朝政中平分秋色，能够左右皇帝陛下的意愿。这一切，都来自这位看似普通的老家伙，而他在这个帝国的历史中，必然会被人记住。贵族们会以他为榜样，去教育他们的子弟。

他能够在对手面前谈笑如风，能够在不知不觉间将对手置之死地，并且能够让强大的对手臣服于手中，这就是可米特·伊利达，被吟游诗人比如成贪婪之蛇的侯爵大人。

“我们的双手可以掌握众生，也能消灭众生。我们能够创造繁荣，也能让虚无的繁华灰飞烟灭……”海德里希纵情地演说着，仿佛他是一个诗人，一个可以宣扬信念的诗人。只是，事实上他不是。

“您的意志左右世界，我尊敬的陛下。”可米特·伊利达哆嗦着嘴唇，尽管双眼中充斥着愤恨和不甘，但是那杯子中已经干涸的波尔多酒，终究让他倒下。

海德里希用手指勾住了皇冠，然后在手指上转起了圈，水晶皇冠不断地闪烁着光芒，一道又一道圆晕。让人觉得想要呕吐，唰！海德里希握住了皇冠，然后邪笑着缓缓戴上，“您很诚实，可米特宰相。”

“我愿意付出我的忠诚，陛下。”可米特·伊利达苍老的脸顿时又老了许多，他跪在地上，虔诚地亲吻着海德里希的靴子。

“这真是令人感动。”海德里希微笑着，他就是那样地微笑着，皇冠闪耀着光芒，或许让人暖意十足，又或许……这只是一种，寒冷。

森林，南部的森林。猫头鹰的叫声不断地响起在这一片热带的树林之中。这里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郁郁葱葱，或许偶尔一只小巧的蚊子，都会要了你的命。但是令人诧异的是，一团黑影缓缓地走过，不断地有树木和魔兽给黑影让路。

刚才还是白昼，只是当黑影踏入一个魔法阵的时候，立刻漫天的黑色。猫头鹰的叫声更加高亢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里又更多的黑影朝魔法阵而来。甚至，还能看到蓝色的眼睛，明亮的让人误以为这是南方的魔豹。

嘶嘶～～嘶嘶～～就像是毒蛇的探路声音，黑影在魔法阵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偶尔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响起一阵女子的惨叫声。

“卑微的暗夜精灵，你们想为你们的卑微付出代价吗？”男子的声音响起，两道月刃唰地一下就将两棵大树砍断，立刻两个暗夜精灵弓手胸口的皮甲断裂。尖叫一声，女精灵们捂住了胸脯然后快速地退到了她们的队伍中去。

“王族的尤迪安，您的强大毋庸置疑。”女人的声音响起，接着，两队暗夜精灵恭敬地分开道路，尤迪安背对着她们，月刃像行星一样围绕着尤迪安旋转。他捏碎了耳朵上的三个耳环，那是封印。肌肉一瞬间膨胀起来，力量的强大震动让暗夜精灵们感受到了危险，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但是一个人影缓缓地前行，她抬了抬手，于是众人又将武器收了回去，警惕地盯着尤迪安。

强大？尤迪安冷笑，想起那个几乎是没有战斗素养的马克，尤迪安就觉得一阵耻辱。他居然输给了一个野蛮人！尤迪安他承认他小看并且严重轻敌了一个人类的另类召唤师，如果当初全力以赴，结果就不会是那样，但是，失败就是失败，精灵王族不会虚伪地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