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第594章 夜宴发难（2/2）

你们四个还不过来见礼，这两位便是下午跟你们说起的，集书省的韦常侍和李侍郎”。

韦叔谐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含笑附和，心底满是狐疑，他实在是搞不懂高冲这是闹得哪一出。

酒醉后的冯智戣更是对高冲破口大骂，对李世民感激涕零，对韦叔谐二人那叫一个亲近，就差磕头结义了。

冯智戣一脸茫然。

这时，韦叔谐一拍脑袋，慨叹道：“本来打算等酒酣尽兴的时候再添个喜头，只是没想到高经略他……也罢，现在就宣吧”。说完韦叔谐转身伸手，他的随从立即递上一个精美的匣子。

“师父态度如此严厉，不惜与那冯盎撕破脸，应该不止是为震慑吧”，着薛仁贵也是问道。

只听得砰的一声，高冲从怀中掏出一柄镶嵌宝石的精美匕首，直惊得众人一个激灵。

至于李公淹，四人也没有失礼，李公淹可不敢端坐，这四人里，即便不论家世，那也是高冲的徒弟，未来的成就必定不低，可不能开罪。

尤其是裴行俭，这小子的舅舅罗士信可是韦叔叔曾经的顶头上司，蒲州便隶属于绛州都督府。

“翻番？”听到这话，在座之人便是一阵惊呼，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冯盎迎接众人进入中厅，各自落座，见高冲将四名少年一同带来，冯盎也是顺理成章的给他四人添加两张食案。

“冯盎接旨”，韦叔谐清清嗓子，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封圣旨。

高州濒临南海，背靠云开大山，宴席自是不乏海鲜山珍，直让来自内陆的韦李二人大开眼界。

“往常何等情况我不在意，但我既然来到岭南，你高州都督府也隶属于经略府统辖，那我就不能听之任之，我只看将来，我且问你，今年海外诸州，户民可否翻番？”高冲依旧是云淡风轻，慢慢说道。

众人一惊，忙是起身整肃衣襟，躬身敬听。

四人立即上前见礼，自报家门后，韦叔谐也不敢端着架子，一一还礼。

“冯都督，你德高望重，久在岭南，这岭南诸州能有现今之安稳局面，冯都督功不可没啊”。

田阳明只得满心疑惑的告退。

“说一说看法”，高冲自顾自的斟茶，薛仁贵见状忙是上前代劳。

田阳明更加迷糊，本打算追问，高冲已经是摆手催他离开。

然后装进锦盒里递给身侧的薛仁贵，薛仁贵双手捧着送到韦叔谐面前。

实际上，李世民也是着实有些抠搜，追赠爵位，加文散官，这在本质上全是虚名，岭南天高路远，朝廷也不可能特地对其发放俸禄，所以说这就是笼络人心的虚名而已。

说到这里，也是不由得感慨羁縻州县的政策实在是非常优渥，所谓的“羁”便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縻”便是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

且不提都督府推杯换盏，热闹非凡，高冲回到大营后，众人闷头不语，正打算各自离去。

李公淹也是一脸惊诧，他是副使，他竟然不知道韦叔谐还另有一封圣旨。

韦叔谐闻言一笑，正准备开口，忽然听到高冲笑道：“战战兢兢不见得，尸位素餐也未可知啊”。

朝廷也不指望羁縻州县上缴赋税，同样也不会对其酋长、首领发放俸禄，毕竟天高路远，那点俸禄可能还比不上路费呢。

冯盎双手接过圣旨，面北再拜，“老臣必不辜负圣恩”。

待看到四名少年也打算低头离去，高冲咳嗽一声，“你们等一下”。

待侍从收拾案桌，冯盎深吸一口气，也是拜道：“老夫失态了，韦常侍勿怪”。

冯盎负手而立，脸色铁青，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总体来说，羁縻政策可以归结成一句话：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

“攸之有心了”，见高冲如此亲近，还真的准备礼物，韦叔谐心底也是欢喜，现在的渤海高氏可是不同于往日了。

“这、攸之你着、”韦叔谐看向高冲，见高冲面色如常，只得笑道：“久闻攸之理政严肃，当年在大理寺便是铁面无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只是冯都督劳苦功高，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攸之莫要这般严厉啊”。

冯盎之父冯仆在南陈时官至石龙太守，爵封信都县侯，现在追赠都督，进爵国公，虽然说追赠，但这等荣誉可是极其难得。

听到户册二字，韦李二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冯盎眼睛一凝。

高侃看一眼其他几人，有些犹豫的说道：“兄长若只是行霸道震慑，是否是有些过激了？”

走到门口，高冲脚步一顿，“传经略府令，高州四县府兵，明日午时集结，兵发罗州盘蛇岭”。

冯盎闻言面无表情，只是沉声应诺。

在这个时代，即便是皇帝，在内陆地区也是难以吃到鲜活的海鲜，而冯氏的海鲜全是以水车从海边以最大的速度运过来，以确保鲜活，那可是一等一的稀罕物，高冲也是大快朵颐，毫不客气。

冯盎的脸色一沉，渐渐变得铁青，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高冲竟是如此决绝，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一个红脸，一人白脸，由高冲来施压，再由韦叔谐来抚慰，这未免也太过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见冯盎怒斥道：“住嘴，老夫还没死，由不得你来做主”。

“高经略，你这话什么意思？”冯智戣当场愣住，反应过来便是蹦的起身叫道。

“明达公快快请起，可莫要如此”，韦叔谐忙是上前搀扶。

各自见礼后，冯盎简单一个开场，便是开宴。

“韦常侍过誉了”，冯盎也不敢托大，忙是起身举杯，“老夫愧不敢当啊，牧守一地，每日里战战兢兢，唯恐辜负圣恩啊”。

田阳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下笑盈盈的高冲，终究是壮起胆子问道：“经略，你消气了？”

四名少年也是闷头回应，其实他们四人也是疑惑不解。

高冲神色一动，缓缓放下茶杯，问道：“你们几个也是这么觉得？”

高侃三人面面相觑，有些茫然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高侃如实说道：“仅看表面态度，兄长确实已和冯盎翻脸，难道其中更有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