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两手准备（1/2）

另1边，何沐阳正在青荣居里听着老太君说话。

“你媳妇家里都是些读书人，又做了多年的官，看问题的角度肯定跟我们不1样。你既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妨就记在心里，好好思量思量。”

老太君先是肯定了常晞的提议，可随即又话锋1转，低声道：“不过内外毕竟有别，外头的事，尤其是跟宫里有关的事，以后还是少跟她说的好。倒不是怕她走漏了风声，你媳妇是个有分寸的，这我心里都有数，只是万1有长辈们问起来，她告诉也不是，不告诉也不是，不免有些为难，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这话里透着几分指向。

祖母这是怕常家大房会上门来，问出什么不该问的吧。

其实，常晞和大房的关系算不上很亲近，家里的旁人不清楚，何沐阳却早已看出来了，因此心里并不认为常晞会把自家的事跟大房乱说。

不过，他当然不好直接反驳祖母的话，而是笑着应了下来。

待他走后，老太君默然了半晌，终究还是叹了1口气。

林妈妈忙上来解劝道：“世子爷和2奶奶夫妻和睦，凡事有商有量的，也是好事。”

“你也不用来宽我的心。”老太君摆手道：“我何尝不知道是好事。我只是叫他别什么事都跟媳妇儿说而已，女人家毕竟比不得男人，对外头的事1知半解的，就混出主意，万1误了事，如何了得？这也不过是个提醒的意思，他却支支吾吾的在我跟前敷衍······”语气中透着几分失望。

林妈妈忙笑道：“您说这话，奴婢可要替世子爷抱屈了，奴婢刚才听得真真的，世子爷答应得明明白白的，并没有存心敷衍您的意思——”

“老2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真心答应，还是碍着长辈的面子，我难道还看不出来？”

当着从小跟着她的老仆的面，老太君说话也少了些顾忌，语气不免冲了些。

这下林妈妈也无话可答了。

好在老太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端起桌上的酸梅汤喝了两口，又自言自语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过来这许多。何况他们两口子都是聪明的，多1个人商量也未必不好，总比什么事都不说，只知道搭伙过日子的强些······”

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在劝别人，还是劝她自己。

林妈妈不知道这个“搭伙过日子”，到底是指伯爷和太太，还是3爷和3奶奶。

到底是主子们的事，有些话老太君说得，她这个做仆妇的却说不得。因此林妈妈很知趣的没有接话，只是把桌上的果子捧了过来：“这是南大街新出的莲心果，您尝尝味道好不好。”

老太君似乎也知道刚才的话说得深了些，于是也没有在刚才的话题上继续打转，从善如流的拿起1双乌木银尖的筷子，夹起1颗莲子尝了尝。

“这嫩莲子本就不苦，何必又要去芯？只剩下些甜味，倒没意思了。”

“是奴婢的不是。”林妈妈忙收了盘子，笑道：“这莲心果共有两样，芋粉皮的去了芯，白面皮的留着芯，奴婢想着大晚上的，吃苦的兴许不合口，白面吃多了又容易烧心，这才只拿了甜的来。”

家里喜欢这些稀奇点心，心思又如此细腻的，除了常晞，也就是何姝了。

老太君放下了筷子，笑道：“那孩子也是个极有孝心的，只可惜这阵子家里杂事太多，倒把她的大事给忘了。前儿说的那几户人家，门第、年纪都还相当，你太太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明儿让她过来1趟，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林妈妈笑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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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逸养斋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院子里两侧都点了灯，几个小丫鬟进进出出的，个个脸上都带着几分笑容，气氛很是欢快。

进了屋，就看见常晞侧着身，正倚在炕上铺着的软枕上，手里正拿着本书，看得很认真。

温暖的灯光下，她的眉眼舒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安静得像1幅画。

何沐阳在门口驻足看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看什么呢？”何沐阳坐到她旁边，就着她的手看了1眼。

书面用了古朴的篆体，写着《9州景物略》几个大字，里面的书页已经微微发黄，显然有些年头了，但字迹还是很清晰。

竟是1本古籍······

“这也是你的陪嫁吧。”何沐阳奇道：“怎么突然看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