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雷厉风行（2/2）

难怪自己在闺阁中习武1事，看似离经叛道，可老太君和邹氏却都没有说过她半句。

常晞心里对这位头脑清醒却心思率直的老祖母更添了几分亲近。

“其实，大哥在外头做的事，我想祖母心里也有些数，只不过是心疼孙子和曾孙，这才不得已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何沐阳的话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唏嘘。

这番话也让常晞颇感意外。

她只觉得老太君对何沐阳很好，还赏了两个得力的丫鬟，以为她会更倾向于站在何沐阳这边。

“想什么呢？”何沐阳含笑问她。

常晞毕竟是新人，对这家里的情况了解不多，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大爷要跟你争世子之位，你觉得老太君会更偏向谁多1些？”

这个问题很残酷，可她还是不得不问。

何沐阳却并没有过分的感伤，而是就事论事的道：“应该在46之数，偏向我更多些。”

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常晞沉吟不语。

何沐阳也明白她心中所想，仔细跟她解释道：“大哥出生以后，1开始是养在沐姨娘屋里的，后来到了启蒙的年纪，母亲跟父亲商量，想给大哥找个先生，以后就搬到离书斋更近的古香庭居住。可沐姨娘舍不得儿子，怕儿子1去不返，就以大哥身子骨弱为由，拖着不肯放手，父亲竟然也同意了。”

倒真应了“慈母多败儿”那句话······

当初要是任由着她们的性子，放养着何鸿阳，到如今会不会少1些麻烦呢？

常晞有些阴暗的腹诽着。

对面的何沐阳接着道：“祖母心气高，本不想管儿子和媳妇屋里的事，可沐姨娘却越来越张扬，竟然异想天开，想让大哥长大后去尚公主，还在父亲面前提了好几次，后来祖母知道了，1下动了大气，当天就把大哥带到了自己屋里去，还把父亲叫过去训斥了1通，说‘她1个没念过书的姨娘不懂，你堂堂伯爷，难道也不懂？’之类的话，把父亲骂得无话可回，沐姨娘这意识到，家里还有个说话管用的祖母，有祖母镇着，沐姨娘这些年才收敛了许多。”

敢情现在这样子，还是收敛之后的结果？

常晞简直快要笑出声来了。

“所以后来，大爷就养到了老太君的屋里，2人也就有了感情了？”常晞问道。

何沐阳摇头道：“大哥只在祖母屋里住了半年，祖母喜欢清静，不爱被人打扰，大哥当时的性情又有些顽劣，不好带，祖母就在青荣居前面加盖了个小3间的房舍，让大哥住在那里。后来大哥越长大越懂事，常常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孝敬祖母，他的嘴又甜，祖母也就对他改观了不少；再后来，他成了亲，又生下了恒哥儿，祖母对这个唯1的曾孙更是万分的疼爱，爱屋及乌，对大哥大嫂也就更亲近了些。”

原来如此！

常晞笑问：“那时候你才多大，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何沐阳笑了，捏着她的脸颊打趣道：“你也太小瞧你的夫君了，这点小事，只要我想知道，自然就有人会告诉我。”

两人说笑了1阵，外间已经敲了1鼓了。

来值夜的半夏悄悄把铺盖铺到了外头的炕上。

屋里只有两个人，何沐阳要去洗澡，常晞挽起袖子，准备1起进去帮他擦擦背。

“不必了！”何沐阳马上拒绝了她：“你怎么又忘了，我洗澡从来不用人服侍！”

常晞本想着他1路风尘劳顿，着实辛苦，想帮帮忙而已，没想到他的态度却是如此的强硬。

“那就请2爷自便吧。”她微笑道：“盥室里有新制的黑豆首乌膏，就放在左边黑漆小柜子的中间1层，靠墙有1架新的4折楠木大立屏，可以用来挡挡门口的过堂风，湿着身子吹了风，受了凉就不好了。”

看着她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何沐阳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好，心里暗暗后悔起来。

“湄儿，我并不是冲你······”何沐阳自知失言，连忙拉住她的手解释。

常晞见他这样，也明白他不是有心的，笑道：“各人有各人的习惯，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只是怕你辛苦，想帮把手罢了。你如果不习惯，就自己洗好了，只是待会儿别抱怨擦不到背就好！”她还打趣了何沐阳1句。

她的笑容1如往常的明媚，可何沐阳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从相识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跟妻子说过话，明知道她是1片好意，自己怎么就······

他很是后悔，站在原地踌躇起来。

这下可轮到常晞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