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乡（1/2）

常子卫准备在京都娶亲······

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惊呆了的还有杨姨娘。

她就像1下子被人抽了脊梁骨1般，整日蔫蔫的，报了病躺在卧房静养，连房门都不大出了。

宝应媳妇服侍了汤药，又借口家去取东西，悄悄出了府。

还没进门，就看见自家男人正坐在自家门槛上抽着旱烟，长吁短叹。

宝应媳妇就问：“你老又怎么了？家里是丢钱了还是死人了？你天天在屋里圈着生蛆，眼前的活儿也不知道伸1下手，这会子屋里灯也不点、门也不关、饭也不吃，又在这嚎什么丧？”

宝应1手摩挲着脑瓜顶，只管低头抽烟，也不吱声。

“灌了黄汤的吊丧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宝应媳妇笑道：“不就是怕姨娘失了宠，你弟弟的好差事当不稳了吗？\"

见宝应还是没有反应，她1屁股坐在宝应的旁边，又接着劝道：”就算姨娘败了，还有咱们7小姐呢！7小姐将来可是要在京里挑女婿的，咱们1家肯定要当了陪房跟过去的，到时候主子手里随便漏下1半点儿的，就够咱们过1辈子了，你又愁哪门子的？”

宝应叫道：“姑奶奶，你说的可真容易！7小姐今年才几岁？万1哪天姨娘惹了新太太不痛快，新太太大手1挥，随便给7小姐指了个破烂户，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处！”

“那可未必了！“宝应媳妇不以为意：”姨娘1门心思只挂在7小姐身上，她可不敢得罪新太太，给7小姐添堵！就算1时有想不开的，我在旁边再劝她1劝，也就好了······”

夫妻俩肩并着肩回了屋，又叽咕了大半夜，才安歇不提。

这头常晞也听说了常子卫定亲这事，她简直要给父亲大声拍手叫好！

常家是决不可能为了个非亲非故的孙家而得罪文阁老的，父亲应下这门亲事合情合理，京都的大伯父定然会支持！

不仅如此，有家里的流言在前，2房本就理亏，可父亲却把不跟孙家结亲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这样1来，2伯父不仅不会责怪，只怕还会认为父亲是为了保全2房的面子，十分感念父亲的手足之情呢！

难怪父亲前世能不声不响的就做到了正4品济州知府！

常晞乐不可支，每天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忙前忙后的收拾箱笼。

自从芳蕊被打了板子撵出去以后，常晞屋里的风气着实1肃，其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峨蕊。

此时她正为小姐清点着装香料的盒子，脑子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事。

她已经老大不小了，家里早就没了人，无依无靠。自己的年纪又比小姐大了太多，将来小姐出了门，她是不可能跟着过去的，眼瞧着快到了该放出去的年纪，却没人给她做主，她怎么能不焦心？

可小姐还是个小孩子，余妈妈是单在这府里的，认识的人有限，何况又素日看她不顺眼，更没指望不上。她这才开始到处走动，想拉拉关系，给自己谋个好着落。

可自从出了芳蕊的事，她突然醒悟过来了！

自家小姐虽然年轻，却不是个糊涂的！

自己要是还上蹿下跳的不肯安分守己，别说以后了，恐怕连眼前的坎儿都过不去······

想到这里，她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府里少了杨姨娘主事，2太太又跟杨姨娘结了仇，也来了个撒手不管。常昭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料理，1直忙到7月下旬，常家3房才勉强打点好1切，在常晓的陪同下准备上京。

今天2太太“因病”，并没有来送行。2房的其他人1直送她们到了县城门口，常映更是哭成了泪人儿，直拉着常晗的手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我？”

常晗笑道：“等你来京都，我们再1起玩！”

常映听了，立马就要跟着1起去京都：“不是有2哥在吗？到时候再把我送回来就行了！”

“胡闹！”2老爷呵斥道：“你2哥去京都还有正事要办，怎么能带了你去？”

“那我就在3伯父家住！等2哥办完了事再去接我不就行了？”

没等2老爷开口，常暄已温声道：“你3哥不在家，你若是也跟着去了，娘跟前岂不寂寞？”

“家里不是还有嫂子们吗？”常映不以为然。

2老爷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

常映却还1无所觉，还只管哭闹着要跟去。

1旁的2嫂赵氏却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递给她们1人1个荷包。“马车上要是不舒服，就拿出来闻1闻。”

常晞打开荷包，里面是晒干的薄荷艾叶。

4姐妹纷纷道谢。常晴更是问道：“2嫂要不要跟我们1起去京都玩？”，大家望着1派天真的她，都露出微笑。

常晞看着面色暗淡无光的赵氏，和被她抱在怀里，怯怯弱弱、目光躲闪的次女琼姐儿，心中颇为不忍。

趁着别人都在看常映闹腾时，悄悄上前1拉她的衣袖，道：“2嫂，我听见人说，京都的规矩大得很，而且每家还不1样，有的人家是男主······女主······叫什么来着？”

赵氏笑道：“是不是男主外、女主内？”

常晞拍手笑道：“就是这句，不过您说反了，是男主内、女主外！”

赵氏大奇。

“余妈妈和我说，每家的规矩不1样也是平常事，咱们用不着管别人家有什么规矩，也不用管别人是怎么看咱们的，只要行得正坐得正，把自己能管的事管好就行了，别人说不说闲话，又有什么要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