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探知（一）（1/2）

常晞这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1阵喧哗。

大丫鬟峨蕊1撩帘子进来了，她用1只手端着碗，刚踏进门内就笑着对常晞道：“新来的丫鬟不晓事，把炉子看灭了，还请小姐别见怪，以后我1定好好管教！”

那个叫小梅的小丫鬟此刻正在峨蕊的后面，她手里端着1盆水，还未进门。1听了峨蕊的话，吓得脸色发白，却没有辩解，只是沉默着低了头。

余妈妈张口想说什么，峨蕊已经笑容满面地将甜白瓷小碗放在桌上，又帮着常晞端饭、摆著，态度十分殷勤。

常晞1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好奇地问她：“昨天在我屋子外上夜的人是你吗？”

峨蕊的笑容更灿烂了：“不是奴婢，是芳蕊。您可是找她有事？”

“没什么事。”常晞安静地吃了饭，看着峨蕊领着两个小丫鬟撤了桌子，她就拉着余妈妈的手出了门。

“我要去找父亲！”常晞刚踏了房门，就拔脚往她记忆中书房的方向跑去。

“小姐等1等，您先别去！”余妈妈急得赶紧拦住她：“小姐，您怎么忘了？临县的两位王老爷来了，老爷这些天正陪着他们住在外院，到处赏景游历呢！”

常晞知道这两个人。

他们是堂兄弟，家里是商贾出身，王老太爷娶了本县1位穷秀才的女儿，生了两子两女，两个儿子读书都不行，孙子却十分争气，大房和2房的长子分别考取了举人和秀才，懂进退、知礼节。常来常家做客，向父亲常子卫请教学问，谈讲彼此的见闻，十分投契。

其中大房的儿子后来中了进士，后来又外放了内江知县。

外放前，他的家眷还去常国公府拜访过她。当时，她正为着府里妾室怀孕的事而烦心不已，还把她们误认为是上门来打秋风的，随意应付了几句就送客了。

常晞想了想，问道：“父亲从京都回来，有多长时间了？”

余妈妈想了想，道：“老爷是7月初5下午回家的，回来后要应酬亲戚间的来回走动，这些日子又1直接待两位王老爷，忙得很呢。”

常子卫是因为祖母去世，这才丁忧回家的。凡是官员丁忧，期限1满就应该上京报道。余妈妈刚才的回答说明，丁忧期满就是在今年。

她还清楚地记得，祖母是在自己4岁时去逝的，这样算来，她今年已经满7岁了。

常晞顿时长舒了1口气。

前世，继母孙氏是两年后才进的门，现在么，恐怕8字还没1撇呢！

自己的年纪也还小，离议亲什么的还早着······

来得及！1切都还来得及！

老天既然给了她第2次机会，她绝不会像前1世那样下场凄凉！

她要好好爱惜自己、好好生活。为自己争取1个不1样的结局！

她飞快地在脑子里整理着目前得到的信息。

祖母是2月初3去逝的，那么父亲应该是今年5月上京报道的。

从随安到京都，就算是坐马车也不过十天的路程，父亲却用了1个多月······

看来是去找门路了。

1想到这，常晞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自己在随安老家，还能住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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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虽然是诗书之家，但人口十分简单，在随安乡下只有2房和3房这两支。没有太多长辈压着，所以1些规矩并不过分严苛。

她的父亲常子卫1共成了3次亲。原配生了1子2女；她的母亲李氏只生了她1个；再后来李氏去世，又隔了好几年，才纳了第3任夫人孙氏为续弦。

而现在，孙氏还没进门，家里只有常子卫1个长辈。他怕麻烦，把孩子们的晨昏定省都免了，于是姐妹们在自己屋里吃了饭，就开始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常晞反而1时不知道该如何消遣了。她想起自己从前最喜欢制香和研究食谱，便凭着前世的印象列了张单子，去父亲书房中翻找起来。

在此后的几天里，她的生活安排得十分惬意：上午拟了食谱交代给厨房，中午吃自己喜欢的菜，下午便开始摆弄香料，有的时候1时兴起，还会亲自去小厨房，做1些糕饼和小菜。

余妈妈并不懂这些，还以为是小孩子家胡乱闹着玩的，只是反复叮嘱她“不许动灶上的火”，“不许动厨房的刀”，其他的也就由着她的性子了。

在这期间，常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身边的人。

据余妈妈说，她屋里原来还有两个小丫鬟，因为她前阵子“生了病”，家里的人以为是那两个小丫头照顾得不好，就赏了身价银子，把她们都放了出去。此时她屋里还有大丫鬟两人，小丫鬟两人，粗使丫鬟4人，1个乳母妈妈，还有几个粗使的婆子。

大丫鬟峨蕊和芳蕊都是从前服侍过她母亲的人，后来母亲突然病逝，什么都没有交代，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到了年纪的，都由祖母做主放出去配人了，母亲的贴身嬷嬷也已经去世多年，只剩下这两个年纪小的，她们原想着小姐身边的差事十分清闲，又体面又容易当，便都争先恐后地留下来服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