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分家产两兄弟如意 祸双行…(2/2)
郎中:“若是中风,我这药便是保命,却是难保好。我与家父治过1些,保住命的不少,多少都留下些病症,你们家西屋不是有卧炕的病人么。”
方大婶1看,认出这个郎中来为3娃治过病,哭道:
“尧帝爷啊,炕上1下躺俩,这让我们娘儿几个咋活哩。”
郎中道:“看大叔似乎轻1些,只要别加重,或许还能坐起来。”
方进元问:“我爹1天都没出门,哪来的中风?”
郎中:“或许是以前留下的隐患,今日发作了。”
方进元:“若不喝酒会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郎中:“那也说不定,借着喝酒的引线发作起来也是有的。”
方进元:“这么说,今日我们4人敬我爹酒都难脱干系了?”
郎中道:“你们自家人喝酒,我当外人的能讲什么?”
赵贵、奚富贵1下沉默了,不知该怎么办。
方大婶冲着方进元高声道:“2娃,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哥儿4个1起敬的你爹,又没灌他,还能担什么干系。”
又转向赵贵、奚富贵道:
“别听2娃瞎说。”
赵贵:“若大婶与2位兄长认定我哥儿俩有干系,我们不会躲闪。”
奚富贵:“大婶、2位兄长,无论有没有干系,我们都不会看着方大叔有事不管。”
郎中道:“眼下先看病。我看大叔不像是醉酒,1个时辰后若还这样,就先煎药,有何异样再唤我。”
奚富贵要掏腰包,方大婶急道:
“万万不可,不要听你2娃哥胡说,你们帮这家已经不少,怎的吃药还用你的银钱。”
奚富贵也没与方大婶争,他看出来了,这个家要他出力的时候多着哩,不争这1时。
方宝元问:“先生,请说实话,我爹这病可有急缓?”
郎中道:“小可不敢断言。重者,与西屋那兄弟无2;轻者,小可慢慢医治或能下地行走,要恢复如初却是没有指望。”
又去西屋看了看方中元,翻了翻眼皮,拍了拍脸,腿上、胳膊捏了捏,唤了几声,方中元只是均匀地呼吸,并无任何回应。
方大婶问:“先生,我儿能不能醒来?”
郎中摇摇头,“只能这么耗着吧。你们若不松劲伺候下去,大约就这样了,等你们耗得没了劲……。”
郎中没再往下说,嘱咐了几句如何伺候方柏荣,便走了。
这1通折腾,天已晚了。小梅、春红回来却见是这种场面,春红忍不住流泪,小梅则暗暗替这家发愁。
盘桓到深夜,方宝元道:“别都在此熬着,大过年的回去睡吧。今晚我与娘在此守着,明日老2来,看看我爹能不能醒来。”
给榆钱儿披上斗篷,赵贵背着,与小梅、奚富贵1起回西关。
奚富贵道:“这可咋办,1个中元就够受的,方大叔又躺下了,咱们又不能整日来守着。”
小梅:“中元不是有俩哥么,不管中元,方大叔病他们总是要管。”
赵贵:“我看难说,他哥儿俩也各有1大家要养,整日守在这里也没法过。”
奚富贵:“过1日说1日吧。明儿我还过来,小梅嫂嫂仍与春红去脂粉店,银钱总是要赚,没银钱更过不下去。”
第2日,奚富贵先到,赵贵与小梅带着榆钱儿后到。
奚富贵:“大婶,我们这么多人在,让春红仍和小梅去店里吧,好歹能给家里挣回1点儿。”
春红道:“爹成了这样,中元在那边躺着,我怎能走开。”春红心里怕两位大伯挑她。
方大婶:“去就去吧,1家老小,难不成就靠我儿媳妇1个了。”
方宝元昨日没脱衣裳,与爹娘在炕上囫囵睡了1夜,此时仍惺忪着眼道:“去就去吧,这么多人在,买卖能不停就别停。”
方柏荣昨夜吃了药,1直在昏睡,只是面目不似昨日那么痛苦。
春红嘱咐:“晌午再喝1回药,待我晚间回来,再煎第2副。”
小梅、春红走后,奚富贵熬了米粥,宝元道:
“郎中说这3日我爹醒了,才可喂粥水,期间只喝汤药。”
奚富贵端着去喂方中元。方大婶去了趟茅房,回来进西屋,见奚富贵正端着碗喂自己3儿,扶在炕沿儿喘着气道:
“富贵,我的亲侄儿,这家咋就得你的好了。”说着,抹了眼角的泪,回东屋看老伴儿去了。人老了就像干枯的井,无论多难受,也只能挤出两滴眼泪。
方进元来时,奚富贵正把屎尿褯布丢盆里,往里倒凉水,赵贵哄着3个娃。
相互见过,方进元问:“爹可醒过?”
方宝元:“倒是睡得安稳了,醒是没醒过。老2你守着爹,明日我过来替你。”
第3日后半晌,方柏荣醒了,能含糊着小声说话,手也能动了。奚富贵喂了半碗粥,方柏荣说了半天,原来是要绿豆糕泡热水沏成的糊糊。
1口气吃了1碗,众人都很高兴。赵贵找了郎中来看,郎中道:
“我再开3副安神药,除了给大叔吃药,这几日不可喂肉食和硬的东西。去买1筐藕来,藕你们吃,只取藕节磨成糊熬了给大叔当饭吃。1筐吃完再买1筐,先吃5日看。”
方宝元已经回家了,方进元搓着手道:“哪里有卖藕的,1筐多少银子?”
奚富贵:“我知哪里有,我去吧。”
背着筐出了门。不到1个时辰,背回了1筐几十节长长短短的藕,道:
“大叔只吃藕节,就只拣节多的,不管其它了。”
方进元在1块浮石上将藕节磨成浆,1碗浆用了半筐藕,看着1堆白白的剩藕,赵贵道:
“总不能扔掉,这几日变着花样吃吧。”
奚富贵:“我看包藕馅儿能吃掉。”
晚间,方柏荣吃1碗藕节糊糊,剩下的人吃藕馅儿包子,奚富贵故意包成薄皮儿大馅儿。
第5日,方柏荣居然坐了起来,除了半边胳膊、腿不利索,说话也正常了。
郎中连连称奇,“见过好起来的,没见过这么快好起来的,想必是药用得准。”
方宝元、方进元哥儿俩商量了1下,宝元道:
“爹、娘,这几日我哥儿俩轮着在此伺候。方才商量,明儿再耽搁1日,我俩和中元媳妇到衙门去把房契、地契过了。往后看爹的病情,若1天天好起来,我们就开始上工,家里好几张嘴,歇不得。”
春红这几日脱了劳累,气色缓过来不少,道:
“大哥、2哥尽管忙去,我看爹渐好。”
赵贵:“怕是保人也要跟着去衙门,明日我俩还1起过来,只要大叔没事,1切便如常了。”
当晚,奚富贵与赵贵1家回西关时,有些闷闷不乐,道:
“我看这家老大、老2不怎么地道,方大叔、春红未必指望得上他俩。”
赵贵:“别管咋说,后天棉布店无论如何得收货,脂粉店又离不开小梅,我看你还得两边跑着。看方大叔还能否打得了算盘,若算不了账,就得赶紧物色新账房。”
第2日,自户房衙门重新造册回来,方宝元、方进元哥儿俩揣着地契高高兴兴走了。
奚富贵前半晌去东外城棉布店,后半晌到方柏荣家帮春红干活,陪方柏荣说会儿话。
奚富贵留了个心眼儿,从店里记了几个数,拿着让方柏荣算,方柏荣左半边不利索,右半边不碍事。慢慢地扒拉着算盘,居然算得没错,正赶上郎中来瞧,道:
“忘了与你们讲,中风的病人怕费心力,这刚几天就打算盘,再打得躺下可就起不来了。过几天慢慢下地,看能不能扶着走。这几日就是养着,啥也别干,话也别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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