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邓知府悄然离平阳 东城外赵…（2/2）

赵俭：“大人及众位兄弟，前路山高水长，平阳城尚未知大人1行离开。我3人托个大，代平阳府请大人与众位弟兄饮杯饯行酒。”

王正阳端着酒坛斟酒，荷儿依次将酒碗递到邓兆恒、老何几人手里，邓夫人、雪儿、小兰也都下车接了酒碗。

邓兆恒：“领了这碗酒，京城距此遥远，我怕是顾你们不上，且好自保重。”

又转向荷儿：“这位想必是弟妹了，好好照顾他们两个。”说完1饮而尽。

王正阳与荷儿把2十斤绿豆糕放到车上，荷儿道：“老爷1行路上打个尖罢。”

赵俭3人跪在道边，赵俭高声道：“大人、夫人、众位兄弟请上马，1路顺风。”

高力牵过马，邓兆恒跃身而上，几匹马打了个盘旋，1行人奔官道去了。

夫人掀开车帘问：“都是对老爷有情有意的人，可是1家3口？那女子却是有些年轻。”

邓兆恒叹了口气，“算是吧，有闲暇时慢慢讲与夫人。”

这边，赵俭起身对2人道：“咱们不对他人讲这事。平阳府谁都没来得及送，省的落埋怨。”

荷儿：“这邓大人讲起话来如家人1般，是多大的官？”

赵俭：“他眼前是正4品，回京升迁后更高吧。”

李墨林拿过邓兆信的信，刚看了1半，把信往怀里1揣，呼地起身大喊，“快，速通告各衙门口，所有官员都到东外城官道旁会集，邓大人已离城了。”

说完，让人套车备马，呼啦啦往东外城跑。

此时，天光大亮，太阳还未升起。

李墨林站在官道上向北望去，铺着黑、白沙粒的官道很是平整，官道两边的树已披上了绿，哪里还有邓兆恒1行的影子。

有官员说大家骑快马去追。

李墨林：“未能为邓大人饯行，虽是遗憾，但若硬是快马追上，反而违了邓大人之意。我等各自回衙，尽心履职，安心等新知府大人到任。”

邓兆恒回京赴任两个月后，平阳府紧跟着走马换将，物是人非。

除了兵房主事仍由郝万里兼任外，刑房主事魏程远告老还乡，他早已在老家关中置好了房产、存足了金银。

最后这两年，随着他与单飞虎的勾连浮出水面，邓兆恒已对他心存不满，不过他在平阳府这些年压得住、有苦劳，邓兆恒也没精力查他，算是平安还乡，1心调教后人，以图东山再起。

吏房主事调太原布政司任监察副佥事。

工房主事郑天野调京任工部郎中。

冶铁所监史付常秀升任平阳工房主事。

礼房常主事亦告老归家闲赋。

李墨林调任山东东昌府知府。

原来刑、户、工房主事兼任着平阳府同知，而平阳做为闻名天下的大府，随着新知府又1下派来了3位同知，再加上各房的通判，知府以下官吏1下换了几十个。

1时，平阳城官家的车马你来我往，饯行接风，折腾了小半年。

郝万里越想邓兆恒与刘凤田的争锋越不安，让他最不安的是郝云掺和了进来，并且出手杀了刘凤田的人。

平阳府已非往日之平阳府。郝万里修书，请在太原的好友提刑按察使丰鸣铎大人帮忙。

几个月后，刑部和吏部下了公文，郝云到太原提刑司升任刑狱佥事，带着奚桃花、小翠和3个儿女到太原安了家，郝云也从此离开了平阳府。

平阳府换了天地。刑捕司老高升任了指挥，新来的知府和各房官员刚开始还没摸着门道，老高在刑房1时只手遮天，金银捞得也快。

赵俭、王正阳遵了邓兆恒的嘱咐，深居简出，连刑房那边也很少露面。老高也乐得他俩不来，省得自己做事碍眼。

王正阳已被刑捕司除了册，除了在家练功，有些无所事事。这1日与家里说去脚店看看关锁。

说是去看关锁，其实王正阳是想春花。

他觉得去张家找是欺负人家，去高家又无理由，况王正阳已察觉2太太话里有话的探询。

他想着，万1春花回了娘家，出来转街哩，万1正好与自己碰上哩。

走到脚店门口，里面静悄悄的，门口喊了声“关锁哥”。

关锁自客房堂屋睡眼惺忪地出来。莫耀祖1家走后，关锁便把西屋锁了，自己仍睡大通铺。

有客人多嘴问，他总是说，“掌柜的出门去了，过1段时日便回来。”

1见面，关锁急急道：“正阳，我寻你两回不见，赵叔家换了主人，衙门里人又不在。”

王正阳4下瞅瞅，见店里不像有事。

关锁接着道：“上回来的那个小姐又来寻你，让我给你捎话，说她过了端午回娘家。”

“还有什么？”王正阳追问。

关锁：“我问了，她说你1听就知道。”

王正阳1听，当是春花还没怀上娃，不知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临走前让关锁搬到西房睡。

关锁说：“万1叔、婶回来住1宿哩。”

还未等到5月5，赵俭这日到衙门转了1圈儿，他隔1段时日才来1回。

老高1见，便道：“兄弟，你这捕头干的，人看不见，家寻不着。自西安来的信，驿马快传来的，想是急事，莫怪我。”

赵俭拆开1看，惊呆了——袁玉环殁了。

急惶惶回到家，王正阳1听坐在院里台阶上1阵嚎啕。

小时，只要他有委屈，总是到玉环姑跟前嚎几声，而只要他1哭，玉环姑面前他总是对的。

荷儿站在台阶下，把他头抱到胸前，也1起流泪。

赵俭独自在屋柜里翻腾了1阵，出来道：“你俩先莫哭。荷儿收拾1下，正阳与我将地窖口封好，我再去衙门里说1声。明日1早，我们去西安奔丧。”

说是地窖，其实就是地下埋着的两口陶缸，1个放金，只放满缸底，1个放银，有少半缸。

在西厢房，赵俭指教着，缸上盖上木板，再埋2尺厚的土，上铺青砖，再白灰抹上缝，上面撒上干土，扫帚扫几下，与周围看不出差别，再压上木柜。

荷儿边抽泣着，边收拾3人的衣裳。赵俭又回衙门找老高去了。

王正阳想起春花让他5月5之后相会。1去西安，肯定是错过了，得与春花说1声，如何让春花知道却犯了琢磨。

自己不能去张家，关锁就1个人守店，1刻也离不开，还得去高老爷家。

恰高金堂与两位太太都在，2花也从门缝往外看，她还未到及笄的年纪。

王正阳敷衍地说了几句客气话，说自己要赴陕西奔丧，大约两个月后才能回来，高金堂1家听得莫名其妙。

末了，王正阳看着2太太，“总也未见大小姐，若见到，代正阳问安。”

2太太若有所思地微点了下头。

王正阳走后，大太太有些不耐烦，“咱们与他这些亲戚又无往来，来说这些是何意？”

高金堂：“想是家里人都快死完了，心里难受，没处说么。倒是忘了让他捎十两帛金，莫耀祖好歹也是大商户了。”

王正阳又去了脚店1回，关锁听了大悲恸，也要关了脚店，跟着去奔丧。

王正阳：“平日人来人往，1下俩月无人，又在城外，弄不好让人把房拆了。”

王正阳给关锁留了5两银子，让他在西房给袁玉环供个牌位，自己代他到西安去磕头。

回到家，赵俭已自衙门回来，荷儿也收拾妥当。

王正阳只说去脚店嘱咐了关锁1回。